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啐,她在瞧什么来着?
顺着她的视线探去,她正看着离去的那几个人的背影,他不禁疑惑地要开口问她时,却突地见她淡噙着笑意转过身来。
“相公,有事?”回眸的瞬间,她之前微噙笑意的粉脸又恢复了素来不形于色的冷脸。
见他瞪大眼,半晌说不出半句话,吉祥不禁敛眼瞅着自个儿,喃喃自语道:“有什么不对吗?这身衣裳是你配的,就连妆都是你画的,总不可能出什么问题吧?”可他直瞪着她是事实,那神情说是撞鬼了都不为过。
可,她像鬼吗?
正疑惑着,她却听文字慎傻愣地低喃。
“我瞧见了。”
陡生的笑意,尽管只有一瞬间,尽痹粕能是他的错觉,但都无所谓了,他瞧见了瞬间的幻觉。
而这瞬间的幻觉逼得他口干舌燥、血脉偾张!
“瞧见什么?”真是见鬼了?青天白日之下,不会吧
正想要再问清楚些,谁知道他竟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当着众人的面飞快往后院跑,她只能呆愣的任他搂得浑身发烫。
这情景,不只是客人傻了,就连他怀里的吉祥都傻了。
***
晌午过后,天色有些灰沉萧瑟,然而后院厢房一片青光旖旎,床榻上麝香惑魂。
“你会不会觉得你这一阵子很怪?”吉祥圆润的嗓音依然不变,尽管眸底微含春意,眉梢淡漾怯意。
“会吗?”文字慎侧过身子睇着她一脸淡绯的脸。
不知怎地,近几日愈是瞧她,愈是觉得顺眼,而且顺得教他忍不住想要再多瞧她两眼。
“你”见他灼热的目光直烧上脸,她不由得微赧地淡下眼。“近日常要我”
这情境,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平生头一回发慌啊;初入府时,她也不曾慌过,尽管他开口要她当贴身丫环,她不觉得慌,反倒觉得是个长赖文府的好机会,恨不得能紧紧把握住,哪里慌得了?
但只要面对他,尤其是这般羞人的闺房情事,她便慌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样不好吗?”文字慎不由得发噱。
难不成她是打算要独守空闺,而他笨得打乱了她的计划?
“不是不好,而是”吉祥慌得淡蹙眉头,微咬着下唇。“我以为我得罪了那些人,你会生气的。”
这一口气是吐得极为痛快,但却不该是由着她来发泄。
她不喜欢他同那些人太过接近,可自个儿又没权说那些话。今日不过是凑巧让她抓住了机会,不吐不快罢了。
“那倒未必,他们不过是些酒肉朋友罢了,得罪他们也不会怎么样。”说穿了,虽说一顿酒席值不了多少钱,但他就偏不愿让他们吃白食,可不让他们吃上这顿,又觉得砸了自个儿的面子。
“你既然很清楚他们是酒肉朋友,又为何硬是要特地摆筵请他们?”吉祥说得极淡,心里却是挺欣喜他明白他们不过是一群想要白食的劣友罢了。
“不过是打算要拿一桌酒莱堵他们的嘴罢了。”谁要他误交劣友?
当初不过是一块儿玩罢了,只不过搅和久了,他觉得自个儿像极了专被敲竹杠的冤大头;当然不是他自愿的,只是久而久之似乎有些习惯成自然了,就因为他受不得激啊。
他们一人一句便激得他沉不住气,只好逞一口气,逞到最后他都觉得自个儿窝囊透了。
可,话又说回来,这人活着不就是一口气吗?
那口气要他吞下,大抵要等到他双腿一蹬、两眼一合才吞得下。
“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若真要说得天花乱坠,岂是一桌酒席便摆平得了?换言之,只要你不在意他们说的,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倘若要在意那种事,岂不是真要没完没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有时候这种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他又不是一般寻常百姓,好歹也算是名门之后、也算是富贾之子,身分地位是不同的。
他也不想在意,但很难啊。
“就是一念之间了。”
“我可不像你,凡事都能拿捏得那般好。”文字慎不禁啐了一口。
她出身贫寒,家里穷得要卖女儿来养儿子,她怎么会懂得他的无奈?他又不是自愿要去逞那一口气的,实则因为背负了太多的头衔,逼得他不得不偶尔逞逞威风、逞逞口舌之能,发泄这一口窝囊气。但好似逞久了会让人习惯,教人随便三言两语便激得横冲直撞。
唉,他真的很无奈啊。
“往后相公若是不在意,吉祥也方巧在旁,倒是可以助相公一臂之力。”吉祥难得积极相助。
善尽本分哪,尤其现下已是由丫环升为少夫人,她多少得要多担待些才是。
要不,老是瞧他被人随便挑衅便笨得一头栽进去,她也觉得挺难受的。有这等逞能莽夫,她以后会很苦的。
“就如方才的情况?”说到此,文字慎不由得想到。“对了,你方才笑了,你知道吗?”
“我?”有吗?怎么她一点都不自觉?
“有,就在你帮我赶走他们的时候。”他发誓,他的眼睛绝对没有花掉,千真万确看见她笑了,尽管只有一瞬间,但他捕捉得恰时,瞧得一清二楚。
“是吗?”吉祥不解地挑高眉。
怎么自个儿笑了也浑然不觉?有那般好笑的事吗?
“是不是瞧他们气急败坏地跑了,让你觉得过瘾极了?”他不禁又贴近她一些。
听他这么说,她好似有些印象了。“嗯,你这么说,好似真是这么一回事。那情景,果真是有那么一点好笑。”回想着那一幕!不由自主的,吉祥的唇角又微微地弯起。
“你笑了!”文字慎突地暴喝一声,仿若瞧见了什么珍禽异兽。
“我?”她被吓得一愣一愣的,笑意忽地隐没。
他不由得瞪大眼坐起身子,擒住她的肩头骂道:“我还没看过瘾呢,再把笑容挤出来!我说过了,笑一回一两银子的!”
闻言,吉祥不禁微叹口气。“相公,我的笑容不值一两银子,只要我挤得出来,是不用给我银子的。”别再乱动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都快要掉了,而他老天,压根儿没发觉他坐直了身子,被子早不知道滑落到哪儿去了。
“那么”文字慎低噎喃道。
微赧地别开眼,却听见他有些古怪的声调,她不禁又回过头睇着他,见他又放肆地贴到她身上来。
“相公”不会吧?
“要你替我生个娃儿,应该也是不需要银两的,是不?”文字慎再次封上她的口,恣意地掀开紧裹在她身上的被子。
她慌得心悸难平复,却又不得不任由他予取予求。那是理所当然的,是不?他是她的相公,服侍他,是天经地义的事;倘若能为他生下娃儿,对她来说,更算是好事一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