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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真懂得怎么伤人,居然一睡醒使对着他大叫。
"我"她连头也不敢抬地滑下床边,抓起衣服便胡乱套上。"对不起、对不起。"
怎么办,他会不会以为她是一个很随便的女人?
以为自己可以用更完美的形象接近他,想不到想像和现实竟有这么大的差距。所谓丑态百出不正是如此。
"你跟我对不起做什么?"他习惯性地挑起右眉。
她到底是在想什么?这一声对不起是想要甩掉昨天一夜的关系?是想要忘掉她对另一个男人的背叛吗?那他算什么?
她真的和他以往所碰见的女人截然不同,至少没有一个女人会在隔天清醒之后便急着要跟他撇清关系。
既然她说她视他为偶像般崇拜,倘若真能与他拥有一夜情,该是一件极为高兴的事,她对不起个什么劲?
听起来真是刺耳极了。
"我"呜,真的是"请你忘了这一切吧。"
而她则是会把昨天的事藏在她的心里一辈子,不过事实上,她也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忘了这一切?"他俨若变成了九宫鸟。
难不成那个男人在她的心里占有这么大的分量?否则既然他有幸成为她的偶像,由想像跳脱到现实,她应该是要感到庆幸的,至少会把这一件事情当成秘密,甚至是往后两人交往的序幕,而她的反应却完全跳脱出他的预期,全然不按牌理出牌。
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地方呢?
尉庭摩的目光一转,睇向两人之间那滩暗沉的污清,不禁挑起眉细细思忖着她为何还是个处子,或许是他之前的假设其是有了问题。
"是啊,请你不要误会,以为我是一个随便的女人"
呜,听起来好像在辩解,事实明明摆在眼前了,她多说听来就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是她把一切搞砸的,就算他真是这样子认定她,她也无话可说。
"你现在要去哪里?"
尉庭摩宛如贵族般优雅地点起一根烟,慵懒地斜躺在床上,有点意外她穿衣服的速度居然如此神速,甚至还急着想要逃出房间,根本是把他当成可怕的恶魔看待,这算是哪门子的崇拜偶像?
"我要回去了。"已经快要八点了,她必须赶着回去送死。
钟离梵微微侧眸睨着斜躺在床上的尉庭摩,瞧他吞云吐雾、悠然自得的模样,瞧他结实无赘肉的赤裸上身,粉脸不由得乍然嫣红。
昨天晚上,她就是偎在他的怀里睡了一觉的吗?
天啊,这种感觉真是教她不知所措,心里偷偷窃喜,却又有那么一点点担忧他真会误以为她是个随便又放荡的女人,唉!
"这么急着要走,该不会是想早点回去撰稿?"他不疾不徐地吞吐云雾,拿起挂在大床旁边的浴袍,包裹住完美的体魄,带着散发出万丈光芒的态势走到她的面前,刻意对她撒下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嗄?"撰稿?
他斜勾起唇,笑得邪气。"我怎么会知道你是不是哪个报社的记者,为了要找我的绯闻而刻意诱惑我的?"
"我?"她不禁拔尖喊道。
她像吗?她看起来像是一个能干洗练的记者吗?
他未免太瞧得起她了。如果她具有一技之长倒还不错,可悲的是,她只是一个只会签名盖章的千金小姐。
"难道不是吗?"这一次总该能套出她的身分了吧?
她急着想要撇清两人的关系,想必不会把自己的身分告诉他,甚至连名字也会保密到底,倘若不用点伎俩套她的话,他还得自己花费一番工夫调查,太过费时费力。
"不是,我"天啊,她可以理解身为一个公众人物,必须要为自己的私生活多花点心思隐藏,但他未免也想太多了吧?"我只是一家公司里无足轻重的小小助理而已,也只是单纯地崇拜你罢了,我”
站在他的立场想,他的怀疑没有错,但是站在她的立场想,就有点不舒服了,这比把她当成一个随便的女人还要卑劣。
"好,那你等我一下,我送你去公司,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骗我。"他说得极为理所当然,让人看不出他的算计。
"我"呜,或许这真是个好办法,她可受不了被误会的感觉。"好。"咬牙应了声好,她如同壮士断腕似地豁出去了;谁都可以误会他,唯独他不行,因为她会难过。
她虽是有点恼意,但是一想到自己突然间由一个迷跃身一变,变得如此接近他的生命,说真的,她有点窃喜。
好了,她承认是自己太疯狂了,但这可是自十年前至现在,她第一次如此想要接近一个家族以外的人。
"很好,等我一下,我要淋浴。"尉庭摩点了点头便往浴室走去,压根儿不担心她会逃走。"要不要跟我一起进去淋浴?虽然昨天我为你擦拭过了,但是冲一下澡,你会觉得舒服一点。"
"不用了。"她随即摇了摇头,顿时血液逆流。
她怎么会笨得听不懂呢?她反倒是希望自己听不懂,至少她不会觉得这么难堪。
"不准走,不管你逃到哪里去,我都会找到你的。"进入浴室,他不禁又回头恶言恐吓一番,随即轻挑起一抹勾魂的笑。
钟离梵看傻了眼,俏脸马上像是绽放的红石榴。
她愣愣地走向床,望着简单大方的卧房摆设,心里只有说不出的激动和感动一种很怪异的心情渐渐地蔓延开来。
"这里是你工作的地方?"
尉庭摩难以置信地睐着眼前的西圣集团金融大楼,心里慢慢地浮掠过几个他不喜欢的可能。
"对啊,我就是在这里工作,不过才上没几天的班。"唉,原本是很想赶紧回来负荆请罪的,但是一看到大楼出现在眼前,她钟离梵反而胆怯了,想像冰冷的大楼化身为盛怒中的大哥,她就更想逃避。
'你说你是个助理,那你是隶属于哪一个部门?'他轻描淡写地问道,但几乎是在心里敲下了肯定的答案。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八成是
'我是总裁的特别助理。'
很好,他找了老半天的人竟然就近在眼前,原来罗可琪口中和钟离楚关系匪浅的特别助理就是她!尉庭摩微微眯起摄魂的魅眸,心想着原来她心底的男人就是钟离楚
原来不舒服的感觉,这下子更不舒坦了。
'怎么了?'瞧他脸上有异,她不禁斜睨了他一眼。
尉庭摩笑得勾魂。'总要给我一点证据,证明你真的是总裁的特别助理吧,否则我怎么会知道你是说真的还是假的?'
'咦?'这样的心态是没有错,可是一想到自己也是他提防的对象!她不由得有点呕,接着恨恨地打开皮包,自理头掏出大哥之前为她印制的名片。'放心吧,这张名片上头有我的联络方式,你不用怕我是扒粪的记者,我没兴趣谈别人的八卦。'
啐,不是她瞧不起记者,而是她原本就对他人的隐私没兴趣,就像她也不喜欢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问她十年前绑架案的事发经过。
每个人都会有一点秘密不想被人知道的,是不?
尉庭摩没有回话,只是看着烫金的精致名片上印着两个斗大字体,写着'林凡'。原来钻石别针上头的字是林凡。凑得太近了,是他自己没有发现,更是因为她昨天自己报上名时,更是让他完全没联想到她就是钟离楚身边的特别助理。
啐,酒鬼就是酒鬼,连自个儿的名字也说不清楚。
'如果有疑问的话,你再打电话给我吧!'看是要她负责还是什么的都没关系,她会负责到底的。
'等等。'看她打开车门,正打算走出车外,他随即拉住她纤细的手,塞了一张名片给她。'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哪天心情闷的话,不要再到pub喝酒了,直接打电话给我,我会来接你的。'
钟离梵一愣,心跳快得几乎让她死去。'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以为她是个恶劣的扒粪记者吗!既然如此,为何又
'算是我对你过分揣度的道歉,我们交个朋友吧!'他也不等她回答,松开她微凉的掌心,等她关上车门之后,又拉下车窗。'赶紧上去吧,已经九点了,你的老板八成气炸了。'
'对哦!'完蛋了,她又把大哥给忘了。'再见!'
尉庭摩睐着她飞也似的背影,缓缓把车开到大楼旁的巷弄里,过了十分钟之后拨了一通电话。
'可琪?'温柔的嗓音响起,却没有温柔的问候,纯然的公事公办。'我问你,林凡今天上班是不是穿着一身骆驼色的套装?真的?'
事实证明,她是货真价实的总裁特别助理林凡。
'嗄?'向来斯文柔魅的嗓音起了波澜。'钟离楚离开了公司,已经要人事部公布由钟离梵为代理总裁?钟离梵不是没有随着他回台湾吗?'
敝了,西圣内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庞大的西里集团真是有问题?好极了,这下子他又多了几个可以加以利用的方案,不单单只是十年前的西圣绑架疑案,还有多桩恶性并吞的非法合并案。
可是他现在更想知道的是,当林凡回到办公室得知钟离楚已经离开公司的消息,到底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会不会又掉泪了?
啐,她掉不掉泪又与他何干,重要的是,他得找时间好好地同她联络感情,以从中得知西圣所有的秘辛。而她的泪每个人都会掉泪的,泪水并不是那么值钱的东西,他更不需要献上廉价的同情。
他得想想该用什么办法才能够不着痕迹地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