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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你用不着把自个儿扮成青楼咆妓吧?”
“你在胡扯什么?我不过是身子有点重、头有点晕,一时没站好罢了你何必将我骂得这般不堪?”她声音低沉地吼着,觉得自个儿气惹游丝。
啐,都快要过年了,她怎能这当头病了!
“我骂得不堪?瞧瞧你这一张脸,我不是同你说了,别老是把脸抹成这德行,你怎么喂!”
原本想要再斥责她几句,却见她长睫一敛,柔软的身子无力地瘫倒在他的怀里,浑身烫得教他心神不宁。
“甭说了,你比我娘还唠叨”她低喃着:“倘若我不所脸抹成这样,要是让我娘瞧见我一脸苍白,那岂不要让她担心了吗?我怎能让她担心呢?你千万别告诉她你一定要”
“答应我”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便疲惫地晕倒在他的怀里,双眼紧合,彷若沉沉睡去。
赫连泱低头瞅着她,骂也不是、气也不是,他轻松地将她打横抱起,横置在他的炕床上头,替她盖上丝被,再替自个整衣,便快步地往外走去。
他的心蓦然地悸动眷,很陌生的悸动,有点不安再加上一点无耐,莫名地教他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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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用晚膳了,你起得来吗?”
掌灯时分,赫连泱端了晚膳踏进宫岁年的房里,见她床边的布幔依然罩着,他不禁上前掀开布幔,见她额上布满了汗珠,不由得探手轻拭。
半梦半醒的官岁年先是一愣,随即勉强地睁开眼,狐疑地睐着他。
他现下是怎么着?竟在这当头轻薄她?
她现下四肢无力,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他若真要欺负她的话,她可是半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不过他若真要欺负她的话,他犯得着帮她医病,又替她隐瞒生病的事吗?就连午膳也是他亲自替她带来,甚至还亲自为她抓葯、熬葯、喂葯
“瞧什么?”赫连泱细心地拉起袖有为她试汗,再以大掌轻按在她的额上,见她稍稍退烧,原本悬高的心才缓缓地放下。“你身上的热已经退了大半,你现下应该感到好多了才是。”
她突地发热昏厥过去,让他自行医以来,头一次这么手足无措,幸好被他捉对了症状。
“是好多了,只是觉得全身无力了些”她声音微哑地道。
他该不会是在她的葯中下了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葯吧?
辟岁年想要起身,却觉得浑身酸软使不上劲,她双手撑在床上,却依然坐不直身子,突地
“你在做什么?”
她的粉脸倏地烧烫起来,分不清楚到底是身子的烫还是心底的烫,哎呀,这烫到底是打哪冒上来的?他这个人也真是无礼,他怎能这般随意碰触她的身子?
赫连泱压根儿不睬她,迳自将她拥在怀里,轻轻地将她抱离床上,再让她倚在床柱靠坐着。
“你若是不坐起身,要如何用膳?”他没好气地道。
不就是要抱她起身吗?她犯得着喊得这般嗲声嗲气,喊得他头都发昏了。
“我知道”
她敛下长睫,希翼他不会瞧见她莫名其妙发烫的脸。
她当然知道他是好心要扶她起身用膳,可他何必用这般下流的方式搂着她起身,两个人贴得彷若一点空隙都没有,让她身上的热气再起
包糟的是,她的鼻息之间皆是他的气味,淡淡的葯味夹杂着一股怡人的清香,她真想知道他的香囊到底是怎么做,或者他的香囊里放了什么东西,要不然她怎么一嗅到他身上的气昧,便教她双颊热烫得彷若快要冒出火来?
“用膳了,待会儿再把葯汁喝下。”
赫连泱压下心中的异样恼动,他端来晚膳。
“午膳你吃得不多,晚膳就多吃一点,要不然就算我的葯再好、再有用,也没办法让你的病转,因为你这病症是虚火上身,这表示你劳累过度,吃没吃好、睡没睡好”除了姐姐之外,她是他这一辈子所伺候的第二个女人,真不知他为什么会如此甘愿,但压在心头上的担忧骗得了他人,却骗不了自个儿。
“我知道”知道、知道她都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她知道他真的是华佗再世,要不然娘亲病了三年的病体,怎会让他随意推拿便好转?
她也知道要他在这宅子里不让任何人得知她生病的消息,确实是得花费不少心思,但他能不能别像老妈子一样,见她一醒来便念了又念?她娘亲都没他这般絮叨哩。
“知道便赶紧用膳,都近年关了,难道你想要同你娘亲一样拖着病饼年吗?”
岁末生病总是比较忌讳,生怕没在年前把病傍治好,便容易一年拖过一年,甚至会永远止境地重复。
他替她把过脉,得知她可能会昏厥过去,是她自个儿调息不好,搞得自个儿虚火上升,可她却压根儿也没发觉,而且是他要她往后别再到逍遥宫,才教她累积多年的?垡还拍远谋3隼础h舨皇怯兴械幕埃咕卟恢獠宓降赘靡绾蔚餮炙习岩徽潘鼐坏男x衬u梦逖樟沤趟豢闯隼础?br>
“我知道”别再说了,她的脑袋瓜子快要爆炸了。知道他辛苦、知道他等她不错,知道啦
“多吃点。”他又道。
“我吃不下。”
原本随便夹了一些菜塞口,便想要敷衍了事,谁知道他的一双眼就像是鹰眼一般,真盯着她看。
“你知道我要闪过那么多双眼睛,又要义正辞严地告知他人我要同你一起用膳,不准任何人靠近;你可以想像那一干下人的眼神有多暖昧,然我依然谨记你告诫我的事,由着他们去胡思乱想。”倘若不是了解她的一片孝心,这一剧烂戏他可是演不下去。
“也只好如此,因为我怕他们会同我娘说,所以”
再舀一些汤喝下,她蹙眉紧盯着摆在茶几上头那碗默黑的葯汁。
“算了,你吃不下,先喝葯汁吧。”
他会不知道她在打什主意?
赫连泱将葯汁端给她,他眨也不眨地看着她把葯汁喝下,见她整张小脸皱成一团,他不由得失笑出声。
“你在笑什么?”见她吃苦,他很快活吗?
笑声方歇,他拿了一块糖给她。“尝点甜,你就不会觉得很苦了。”
她一愣,没料到他居然会替她备上一块糖,难道是晌午喝葯汁时,被他瞧出她是逞强喝下葯汁的?
他没事待她这般好作啥?她同他一点都不熟,若不是他医治了娘的病,她和他应该是水火不容;要不是看在易大嫂的面子上不同他计较,他也是和她八竿子打不着的,怎么眼前这状况却诡异得紧?
算了,她头都发昏了,不想多管了
待她的病一好,得要上市集去采买年货,而且她要是再不赶紧好起来,可就不知道下人们会怎么敲两人的关系,这话要是传进娘的耳里,届时可就真的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