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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肯?”轻颦着眉心,她一头雾水。
“可不就是他的错,连你们去纽西兰他也不肯让我跟。”
“你去干么?”自始至终都挂着浅笑的许平渥开口。“我跟小宥是去度蜜月,你跟去干么?当电灯泡呀?”
“我可以找阿达一起去玩呀!”
一听到他提阿达这个名字,许平渥的脸色变了。
“你敢!”
三言两语,孙心宥几乎能断定这个阿达铁定就是赖裕良的新欢?
“干么无缘无故就变脸呀?我不是跟你说过几百遍了,我跟阿达只是朋友,如此罢了。”见许平渥的神情没缓和多少,他面不改色,机灵的再三强调“他只是个普通朋友,真的。”
丙不其然!
而终于,她捕捉到了之所以会觉得赖裕良怪怪的重点
他的那双眼睛!
赖裕良的眼神并非闪烁着一抹邪魅,也不是恶狠狠的直盯着人瞧,基本上他的眼神称得上是温和,可是,她总觉得他那双眼在打量着对方时,仿佛在算计着什么,亮晃晃的,像正在铺陈陷阱,等着被设计的傻瓜一脚入瓮。
“为什么这么盯着我看?”
“咦?”“你呀,干么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赫,被他捉到她在观察他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惨,快点,快点,她得讲些什么话来“解冻”想呀,她得说点什么
“是不是对同性恋很好奇?”
“呃,对!”她想也不想地点头应是后,才接触到许平渥无声带笑的嘲弄“呵,一点点啦。”哇!这下子下场包惨了,她忘了早就知道平渥也是同性恋,若真好奇,早就缠着他问东问西了。
“想不想更深切的了解我们?”
“呃”“你别逗她了,她的脸皮没你厚。”睨了睨一脸得意的赖裕良,他朝她勾勾指头。“早餐凉了。”
如释重负的走向许平渥,她不由自主地又再望向赖裕良那双带笑的眼,或许是因为先听了平渥的话后,才会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将他定在罪犯级的位置罢了。孙心宥在心里说服自己。
“这么丰盛?你一早起来准备的?”这么贤淑呀!
“别想了,我只会煮咖啡,是裕良带过来的。”先招呼她坐下,再朝迳自拉了把椅子坐下的赖裕良嘀咕“你每次都忘了替我带咸豆浆。”
“我不爱喝!”赖裕良的笑容有些收敛。
“可是我爱喝呀。”许平渥瞥见一抹忧忡跃上孙心宥的面容,他心念一动,朝她泛起贼笑“老妈昨天问我”起个头,见她的注意力果然被他的话题吸引,他故意顿住不再说,存心吊她胃口。
果然,她的注意力全都转了向。
“你妈妈说了些什么?”
“她问我,是不是我昧着良心拆散你们,强抢韦巽的女朋友。”
“她什么?!”至此,她才知道婚礼当天的事件果然余波荡漾。
“别那么紧张,来,吃早餐吧。”替她倒了杯热豆浆,他才又说:“老妈对你的印象好得没话说。”
“是吗?”叫她别紧张?废话,当人家媳妇的又不是他。
“光凭你能得到我的爱慕,风风光光的让我娶进许家大门,这一点,就足以让我老妈爱死你了。”他笑得信心十足。
甚至在得知小宥有孕后,老妈铁定会烧香拜神放鞭炮,庆祝许家有后喽!
**
拎着一小袋子的生鲜食品,孙心宥才跨出超市的电动门,忽地,一个身影疾冲向她,硬生生的拦住她的去路。
“借过。”好狗不挡路,这人莫名其妙嘛,怎么,路是他开的呀?孙心宥心里犯起嘀咕,但待她看清那张逼视由自己的脸后,突地刷一声,手里的东西掉落满地。
韦巽!
自婚礼那场闹剧后便像烟一般消失无踪的他就这么悄然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引她惊骇;尤其骇然未褪,又惊见他向来梳理得宜的发丝凌乱横竖,衣着邋遢,神情憔悴不堪,阴鸷的黑眸更甚以往,此刻的他,像极甫自地狱攀出的鬼魅。
韦巽,为什么他会无声的在心中喊着,不争气的泪水早已攀过眼眶滑落。
“你好吗?”
他发颤的嘴唇吐不出只字片语,挤尽精力,也只是瞪着他,眼泪流不止。
“我想你。”
“韦巽!”
“你呢?”
“我”
“想我吗?”
紧咬着顿然失去血色的唇,她点点头,浓烈未减的泪眸半刻也不愿大口他深邃的黑瞳移开。“有件事应该要让你知道。”
挤尽全身的力气,她喃声低问:“什么?”突然,她想求他闭嘴,什么都别说。
因为他的话,可能是她承受不起的磨练。
“我离不开你!”
“你”“我不会放你走的!”他上前紧紧地将她搂进怀里。“那天晚上我不该放你走的!”
刹那,孙心宥知道自己已经一脚踩进永不超生的地狱。
**
阖上门,心情黯沉的孙心宥才走进客厅,就见穿着宽松休闲服的许平渥自厨房走出来,手中端了杯冒着热气的茶。
“回来了?”一见到她,许平渥平静的心情就飞扬起来。
“嗯。”嗯?
瞟了她一眼,快乐稍稍退敛几分,努唇思索,他不由自主的将关切问出口“怎么红着眼眶?”
“没什么。”听他提起,她不禁下意识地举手拭着眼睛。
“你不是跟他见面吗?”还以为她今天晚上会夜不归营。
“嗯。”提到韦巽,她心口又是一紧。
她没问平渥为什么知道,因为他似乎对她的行踪了若指掌;有时不自觉地会将他跟韦巽幻想成自己的影子,走到哪儿都有他们如影相随般的窝心与安心。
听她嗯来嗯去,情绪明显的低落,搔搔脑袋,许平渥端着热茶,不假思索地跟着她缓缓的踱向她的房间,见她的神情怅然且迷惘,轻颦眉,忍不住插手管起这档子事。
“他欺负你?”
“没有。”
“那怎么会还是,他知道你怀孕了?”说着,他的视线向下打量她至今仍不明显的肚皮,旋即摇摇头,推翻自己的揣测。
应该不至于才对呀,依小宥此时的状况研判,就算他们两人每天见面时都裸程相对,谅韦巽再怎么眼尖也瞧不出端倪来才对。
“他还不知道。”她不敢讲,也找不到机会讲。
她嫁给别人,韦巽已经很生气了,如果让他知道她是带着他的孩子嫁给别人韦巽会毁了所有的人!
凝瞪着她的犹豫与自责,灵光一闪,许平渥立即捉到重点。
“难道是你拒绝他的要求?”见她的脸一红,他就知道自己押对宝了。“我的天哪,小宥,你不必为我守身如玉的!”想到她的牺牲,他不禁汗颜。“别害我觉得良心过意不去,不得不也为你来一场鲍平的禁欲!”
“我没有这种意思。”她应得极小声。
就算是亲如平渥,谈起这种私事也是挺叫人难为情。
“可是你就是这么做了呀!”私心里,他有点替韦巽抱不平。
心爱的女人嫁给别的男人,已是难忍;现下,她连一场能抚平思念的激情欢爱也不给,可想而知,韦巽的心情一定惨到极点。
“不是为你,是”咬着下唇,她慢吞吞的走进房间,只脱了外套跟鞋子,连衣服都没换,直接窝上厚软的被褥。“是我自己放不开。”
唉,他猜也是这样!
“他依你?”他问得很是无奈。
可怜的韦巽,现下,他一定恨死他了!
“嗯。”想到方才那一幕未尽的欢爱,她不由得又红了眼眶。
鞍约前,虽然也曾想过两人私会的下场可能会有褪尽衣衫拥抱彼此的冲动,却因为心中挂念着自己的已婚身份而在最后关头喊停,无力地哭倒在他怀里,她知道他很恼怒她每一次的临阵脱逃,可他全忍下来,没有怒斥她,尽管僵凝着身子,仍旧不发一言的冷下泛滥的情欲,依了她的意愿
自韦巽再次出现在她眼前,这种事情周而复始的一再重演,曾经,他要求她别这么狠心,要她离开平渥,要她再给彼此一个机会;但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能默默的任由伤悲一天又一天的吞吃逐渐加深的悔恨与椎心之痛。
“你干么这么死心眼!唉,我可从来没想过你会呆成这样!”叹出无奈,他在床沿落坐,先大饮几口温烫的茶水,不带任何怒气的责备“这桩婚姻的实质意义为何,我们都很清楚。”
“我知道。”
“知道你还为我守身?”他又叹了叹“这段时间,他应该有开口要你离开我吧?”
“嗯。”“你为什么不跟我开口?”
“平渥?”他的直截了当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其实你这么舍不下他,早就该找我谈的。”
“万一他只是”
等了等,见她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究竟,他有些挫败的翻翻白眼。女人呀,老是这样温吞结巴的惹人厌烦,做起事来不干脆也就罢了,连话也说得拖泥带水,噶,他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任何下文。
“只是什么?”
“万一,他只是因为愧疚呢?”
“因为愧疚?”他细细的想着她的话,仍旧不解其意“就算是好了,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平渥怎么可以说得这么轻松呢?
“我无法接受他是因为愧疚才会对我念念不忘。”
“有没有搞错?你说的这是什么鬼论调?”拍拍额头,他大气连叹三回。“首先呢,你要知道一件事情,我相信韦巽对你,绝对不只是愧疚而已;然后再告诉你一件事,无论是基于爱你或者是愧疚,这也代表他对你有的不只是感情,他对你也有心哪,不是吗?”
“这”“有情有爱又有心,这种男人你还不要?”见她扁着嘴,欲言又止,他不由得拍起胸脯为韦巽签下但书“信我啦,我不会骗你的。”
“你真的这么觉得?”
“对!”
“那你为什么不在婚前分析给我听!”抚着蓦然狂跃的心,她垮着脸,对他这番来得太迟的劝告有一点点的抱怨。
“啧,你疯了不成?”见她闻言后柳眉一扬,他干声自嘲“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呀,何况,谁叫我偏就是看你极顺眼,一见有机可趁就舍不得放过这个可以乘虚而入的机会。”
“有机可趁?”他又没在她身上占到什么便宜。
“你忘了我老妈他们的逼婚?”
呵,对喔!“无论如何,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
“怎么会?只要有心,永远都不会太迟!”
听他的口气孙心宥猛地自床上坐起,一脸诧然与惊喜。
“你愿意放弃这桩婚姻?”
“为何不呢?”面对面,见那双水眸因为惊喜而浮起泪光,他不禁心一动,伸手轻抚向她的粉颊“如果说,我必须要结婚,必须为许家娶进一房媳妇,我很高兴这个人是你。”
泪珠闪烁,望着许平渥俊逸的侧脸,孙心宥说不出话来。
“你知道吗?有时真的很遗憾我跟你无法拥有情人般的爱恋,否则我不会放弃你的。”忽然仰身躺上床,尽情的伸展双臂,他笑出由衷的感叹,好半晌过了,才又说:“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就离婚吧。”
“平渥?!”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既然你们离不开彼此,而我也达到结婚的目的,这样也好,皆大欢快;可我得先声明,孩子得姓许噢,免得到最后还功败垂成。”侧望着她,他朝她伸出手,拉她一块儿躺下“离了婚,老爸他们起码会看在儿子惨遭被休的命运,多少放我几年的自由吧?”
“你”“你有异议?”
“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所有的得利条件她都全占了,而他,除了一个没有血缘的孩子顶了他的姓之外,什么好处都没有呀!
“因为你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女人,不对你好,叫我对谁好呀?”当年,像个黄金鼠般闪在同学身后的她,小小弱弱,却永远都在脸上挂着一抹漾满阳光的稚笑,是他对她的第一个印象,然后就是那件悲惨的往事他无法想象竟有人对这样无害的小女孩狠得下心!
噙着泪,她在心里忍不住偷偷笑着,可一瞥见他眼中的揶揄,下意识地又噘起唇,起了狐疑。
“你骗人噢?”
“天地良心呀,除了你跟我老妈,你见我对哪个女人百依百顺过?嗯?”昂首抬颔,他理直气壮地驳斥她的质疑。
可话一出口,教他气结的是,她抿着嘴,真的很努力地回想,然后像是心有不甘的点了点头。
“这倒是实话。”除了许家的女性成员,他对别的女人虽然都涸仆气,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其中有着极大的差别待遇。
“本来就是实话,我骗你干么呀?”气归气,见她情绪好转,就算了。“以后,我可以偶尔去探望儿子吧?”
听他说出以后的字眼,眼一眨,她的心又酸了。
“就说不一定是儿子了呀。”
“我也说过,无所谓呀。”身子一滑,扳过她的身子,将她拉到胸前,轻搂着。“儿子也好,女儿也好,我都喜欢。”
“平渥?”她迟疑几秒。“你怎么了?”
“想了想,娶了个老婆,却从来不曾躺在同一张床上,是我的疏忽,为了弥补,我当然得尽一下为夫之道,跟你同床共枕!”
什么?!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穿着短裤背心的赖裕良自敞开的房门走过,见他还杵在她房里,甚至将她拥在怀里,两人并躺在床上,不禁愣了愣。
“还不睡觉?”
“要呀。”明天得忙一整天,当然要睡了。“你今天自个儿睡吧。”
闻言,赖裕良又是一怔。
“那你呢?”
“我?”贼笑一声,许平渥扭身扑向想趁隙偷溜的孙心宥,将措手不及的她软力拉回,牢牢地钳制在怀中,不放她自由“我今天要跟我老婆同床共枕,看能不能做个甜甜蜜蜜的鸳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