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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四起,黑旗飘扬。
城楼之上,警锣大鸣,全城城民正式进入备战状态。
夏侯虎一马当先,他尾随通报兵先上城楼,探兰不落人后,提起绣裙立即加入战备行列。
只是他一奔上城楼,发现第一时间内赶上城楼的战士,却不到平日演习时的一半。“人呢?全都跑哪去了?”
曹百涛浓眉紧锁,喟然说道:“昨夜大部分的将土皆饮酒过量,因此宿醉未醒者,将近一半左右。”
“什么!还有一半的人没醒过来?”夏侯虎鹰眼怒瞠,远眺不远处密密麻麻,宛如一堆黑蚂蚁的马贼时,绷紧的拳冒出青筋。
“我不是提醒过他们,千万不能饮酒过量吗?”她三申五令,知道要是没严加管制,一定会豪饮过量,这会让她难以跟夏侯虎交代的。
“陆姑娘,这种事很难去拿捏的,几杯黄汤下肚,哪还记得陆姑娘说过些什么了?”副将邵威头还有些嗡嗡叫,还好他是昨夜里受到风寒的少年兵之一的兄长,为了照顾弟弟,他才有所节制,否则今天他铁定会误了大事。
看到战力仅剩平常的一半,夏侯虎此时心头更是焦头烂额,他应该猜得出来,昨夜里马贼头子一定有派探子前来探勘军情,见到城里警戒松弛、饮酒作乐,今日才敢壮大声势前来大举侵犯,没想到养兵千日,却无法用在一时,这次的大意可真是要不得。
“城主,这全是我的疏失,我没料到马贼竟然会如此狡猾难料。”站在城楼上,狂风吹得探兰衣裙作响,对于自己太过乐观的判断,她显得相当自责。
夏侯虎敛着眉,不发一语。
这时再来责备她已是无济于事,他给她一记宽恕的眼神,然后转头看向邵威。“通令下去,全城进入一级紧戒状态。”
无惧的眼神直眺远方滚滚尘沙,站在全城的至高点,狂乱的风沙吹向夏侯虎,不见他有半点畏惧神色,俊美英挺的模样,并没因马贼的到来而见丝毫慌乱。
还能打仗的战士全都各就各位,而站在夏侯虎身边的仅剩探兰与曹百涛两人。
“城主,探兰自小也习过一些箭术,自认还能拿出来献丑,希望城主能给探兰一把弓箭,以尽些棉薄之力。”此事她脱离不了干系,自是不能作壁上观。
“军师,请陆姑娘回翠蔡阁,并让两位伏虎营的弟兄严加守护。”他只望着远处渐渐逼近的马贼,并没将目光停驻在探兰脸上。
“战士不够,用不着再派人保护我。”说完,她便拍下一旁弓箭手手中的弓箭,并且将羽箭搭在弓上,咻的一声,整支箭划破长空,笔直地朝第一批的前锋部队射去。
箭道既准且猛,丝毫未差的射中一名马贼的黑缨盔上,一记马嘶长鸣,该人立即中箭落马,还连环地绊倒后头十来匹的马儿。
夏侯虎看得目瞪口呆,他是低估了探兰的实力,这女子百步穿肠的功力,与她下针时的神准,如出一辙。
“好,所有弓箭手、弓弩手准备,待马贼兵临城下,立即放箭迎击。”夏侯虎大声喊叫,洪亮如钟的气势,让所有战士精神为之一振,纷纷将弓拉饱弦,做万全准备。
才说完,黑压压的邪恶马贼随即来到太平城下,带头的是位披头散发、面貌凶恶,且全身长满如熊般黑毛的家伙,他目光如枭、体形魁硕,一只大掌可将一名成年男子的头颅,整个抓提而起。
大军如蚕食般来到太平城下,为首马贼策马来到城门前,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朝上指着。“曾几何时,夏侯城主也需借助女力,是不是城里头的男人全都没力气爬起来了呢?”
“向狨,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否则我一箭射穿你的臭嘴。”站在城墙上,夏侯虎凛凛的英姿,让马贼一下子还不敢贸然进攻。
向狨哈哈大笑起来,当面指着夏侯虎说道:“现在你我兵力悬殊,应该是你求我放过你吧?你没想到,我会在你兵力最弱的时候来偷袭你吧?”
“狡猾奸诈的家伙,有本事与我单挑,少说废话。”夏侯虎口气刚烈,没半点畏怯之色。
向狨拉着缰绳在城下走来走去,贼贼地笑道:“所谓是兵不厌诈,我脑瓶人海战术来赢你,又何必与你单挑呢?你越要我偏不从,除非”
“除非怎样?”
向狨跟尖,一眼便看到一旁的探兰。“把你身边那如花似玉的女人给我当夫人,我就放你全城城民一条生路。”
“畜牲!”夏侯虎从后背抽出一支羽箭,并火速架在弓上,朝向向狨方向射去。
羽箭如流星般朝向狨而去,长箭划破长空,向狨机灵地将头一侧,箭身侧过他的鬓胡,深深地刷出一条鲜红的沟痕。
好险!向狨心脏停了两秒,暗叫福大命大。
此刻,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沉寂,向狨的脸上由惊骇转为愤怒,他慢慢拿出系在腰际间的利刃,忽地一记暴吼穿破云官。
“全给我杀了,一个活口也不许留!”
众马贼一呼百诺,他们等待屠城的日子已经到来,只要消灭太平城,到时他们就更能肆无忌惮地掠夺住来商旅的货品,不用担心会有夏侯军突然拦腰突击。
“放箭,降龙营的弟兄守住城门,神麒营的弟兄们指派其他城民,将兵器库的羽箭全都搬到城楼来。”夏侯虎分派调度,掌控大局。
邵威领了命,飞快跑到城楼下指挥大局,此时,羽箭已如大雨般往城下射去,许多被流箭射中的马贼纷纷中箭落马,刹那间,哀号声如人间炼狱,在城下此起彼落响起。
向狨见苗头不对,吹记口哨,召来数十名穿着盔甲,手执铁盾之特遣部队,他们以盾牌排成一道人墙,以挡住羽箭,并且步步朝城墙下方逼近。
“该死!”夏侯虎见大势不妙,忙召来一群精英将土,这些人全有马上作战的经验,此刻,若不靠近身肉搏,恐怕太平城就要毁于一旦了。“战神营的弟兄们,全翻武装,跟我去杀他个痛快!”
“城主,此刻战神营的弟兄仅剩三十人,恐怕”曹百涛认为以寡击众,无疑是以卵击石。
“就算只剩下三人,我们也要力保太平城!”眼见这群为了要屠城而不顾死活的马贼!已将攀云梯架在城墙上,要是再不出去迎战,定会被杀个片甲不留。
他正准备走下城楼时,却看见探兰还不顾危险在城楼上,他又走了过去,拉着她说道:“不行,在这太危险了,你坑阢到安全的地方。”
“你不用担心,保护太平城的安危,我也有份。”她提起绣裙,走到几名城兵旁交代着“准备几条长十尺的麻索绳,然后在上头淋满桐油,淋完后立即拿上城楼,快去快回。”
“探兰,你这是”他从没看过有这种战术。
“这里交给我,你只要好好开门杀敌,这些攀墙的贼匪我来处理就行了。”
在这紧要关头,夏侯虎也无法多想,他再三叮咛“你要小心,我马上回来!”
他再看她最后一眼,便匆匆往城楼下奔去,探兰也不多迟疑,又再爬上城楼,将弓整个拉满弦,朝攀梯最快的马贼头上穿脑而过。
“妈的,臭婆娘!”一名从左侧爬上城墙的马贼,举刀一挥,朝探兰的粉颈抹去,寸寸发丝飞扬在半空中,头上的金风簪更被刀锋给打飞出去。
城墙第六、七处架箭台,被马贼攻出个大缺口,三四名身强体健的马贼,矫健地跃上城墙,几名城民纷纷不敌,不是被杀成重伤,便是成为刀下亡魂。
这几个攻顶成功的马贼,带着凶狠的笑朝向探兰逼近,而在底下歼敌杀贼的夏侯虎朝城墙看去,发现她危在旦夕,连忙从箭囊内取出一把箭,转身下腰来记回马箭。
饼人的腰力让他在马上仍能保持平衡,一箭射去,将一名背对战场的马贼,当场在他的肩胛骨处射出个大洞。
探兰见这名高大的马贼突然中箭,又死在她面前,马上把自己和这些马贼拉出个距离,就在这一空档,几名战土蜂拥而上,阻成一道人墙围在探兰面前,暂时解此危机。
她跑到城墙朝外一看,只见向狨准备趁夏侯虎分身之际,朝他身后偷袭,探兰在城墙上看得是一清二楚,忙大声喊道:“小心你后面!”
夏侯虎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只知她的手朝他直直指来,待他回神过来之际,手臂上已被向狨的钢刀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两军交战最忌分心,你不知这是交战大忌吗?”向狨说完,又是另一波猛烈进击。
一记刀伤深入体内半寸,将他的左臂染出一片火红,夏侯虎忍着痛,他想到孙子兵法中的疾如风及侵掠如火,在自己觉得时间不够时,就要速战速决,切莫推拖延看。
他左手执缰绳,右手举刀,鹰眼圆睁,浓眉直竖,直向向狨方向冲去,他大喝一声“今日绝不再饶你!”
夏侯虎如人无人之境,一路势如破竹,将前来阻挡的马贼一一杀落马下,也不知从哪生出的膂力,让他一手举刀,将挨近他身旁的马贼杀得是落花流水,从没看过夏侯虎像现在一般,仿佛天神附体,只要欺近他身边者,全都挡不住他急如狂风的攻势。
在夏侯虎勇猛的带领下,战神营的其余战士更是以一敌十,杀得对方纷纷弃械而逃,马贼还以为这些人全都被鬼神附了体,好像都不怕死地拼命朝他们冲来。
而在城墙上的探兰,早就让兵土将涂满桐油的麻索绳全套在攀云梯上,在她一声令下,绳索随着桐油的燃烧而蔓延到云梯上,几名战士还顺着云梯梯头倒油,顿时,几十把梯子全部烧了起采,此起彼落的哀嚎声接连响起,后头跟上的马贼不是被烧死,就是被活活摔死。
这里里外外战报皆捷,使得向狨不得不鸣金收兵,他实在不懂,明明就算计好,此次的计划是万无一失,怎知却是众不敌寡,他实在无法理解,这夏侯虎怎会突然变得比以往勇猛好几十倍。
“夏侯虎,这回先饶过你,我会再来找你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不跟一只出了栅栏的猛虎做殊死战。
“你哪里跑!”夏侯虎见向狨一群马贼落荒而逃,正想追上去时,臂上的伤口整个迸裂,让他的动作逐渐变得迟缓下来。
“城主!”邵威见他整个人趴在马背上,飞快过去探看究竟。
整条左臂染满鲜血,沙地上更是拖曳着一条长长的血沟,失血过多的夏侯虎,在警报解除后,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下来,他气若游丝的贴在马背上,微微地喘气着。
“快,快将城主带回去!”邵威一喝,众将土奔上前,将夏侯虎紧急送回城里头去。
经过一整天的激战,太平城已是元气大伤。
在夏侯虎休息的龙腾间里,一群为他担忧烦心的近亲,全守在他床榻旁,从日落到月升,一刻也没离开过。
外头一群黑鸦飞过檐角,凤姑愁绪满腹,又再听到一声猫叫,更让她心头惶惶,她拉着鸾姑的袖缘说道:“鸾啊,你你有没有听到乌鸦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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