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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水,慢慢流过,邵威一手抓住松枝,另一手抓住探兰,他就算运足真气让两人免于下坠的命运,但时间一久,肩胛骨处也不免发出格格声响,看来,他也快要撑不住了。
“邵威,你快放手,别做无谓的牺牲啊!”探兰在半空中晃着,并抬头劝告邵威。
“不我我绝不能放手。”他咬紧牙关,说什么也要挺下去。
下头的夏侯虎见时间无法再拖延,马上朝平台处大喊“向狨,我数到三,你要再不救他们,那我们就来赌赌运气,看着天是站在谁那边。”
夏侯虎百发百中的箭术,是众所皆知的,只怕山崖边那些弓箭手的箭还未到他身上,向狨他早就一箭穿心,要他跟这些人陪葬,哼!谤本没这必要。
“好,我救。”
向狨走到平台,屈膝一蹲,伸手往平台下方探去,他一使劲,邵威便有立足点朝松枝上一蹬,借力使力,很快地便将两人给拉了上来。
正当向狨准备站起时,一记响箭“咻”的飞来,当插从向狨的小腿肚间穿过,夏侯虎以长哨吹了一声,将讯息传给邵威。
邵威早与夏侯虎培养好默契,机灵地将探兰一把抱住,并且在乱箭齐飞之前,紧急地抱着探兰,闪躲在石缝峭壁之间。
“该死,给我射,一个也也别给我放过。”惊觉中计的向狨,忍痛将利箭拔除,但这一拔,也让他痛御心扉。
此时箭如雨发,所有弓箭手全把箭朝向栈道方向集中,怎奈,夏侯虎早就躲离栈道,往巨石后方急奔而去。
只见邵威护着探兰,从石阶处夺奔而下,幸好石阶曲曲折折,盘旋如蛇,让弓箭手难以将目标对准,然而乱箭之中竟然仍有一箭射中邵威的左肩,他嗤哼一声,将牙一咬,还是忍痛将探兰给护送到夏侯虎身边。
“快,从这边过来。”夏侯虎指向一处耸立着天然石笋的巨石区域,这里能躲避利箭的追逐,让利箭发挥不了作用。
众马赋在向狨的指令下,群起出动,蜂拥而至,整个栈道上满密密麻麻手执利刃之马贼,而夏侯虎驾马疾奔,骏马如龙腾“嘶”的一声,已腾空而起。
就在夏侯虎将两人抱上骏马时,后头的向狨也忍住伤,骑着快马飞驰而来。
手里拿着长剑的向狨,火速赶向前方三人,由于前方骏马载着三人,因此很快便被向狨给追了上来。
射人先射马,向狨剑扫四蹄,但夏侯虎这匹通灵神驹竟不待主人催策,便自动飞跃避过,骏马在逃过此劫后,更是加快速度,扬蹄而奔。
向狨哪肯就此罢休,他正准备策马疾追,怎奈腿伤突然迸发,让他—下子减缓速度,牙关紧紧一咬,最后在不得已下,才放弃追逐。
这一耽搁,就让夏侯虎的坐骑,远远地消失在幽静的山崖悬峭之间。
三人在狂奔近二十里路后。先行找户人家替邵威疗伤,待伤口大致包扎完毕,探兰临时向附近商家买匹马,并且决定与邵威共骑一乘。
“陆陆姑娘,这万万不可,你你应该跟城主共骑一乘,我我还有一只手可以驾马,你你用不着替我担心啊!”邵威在稍稍恢复过神志后,听到她这么一说,三魂七魄全溜得不见人影。
“我不想和背信忘义的人同骑在一匹马上,你快点上马吧,回到城里,我还得替你疗伤。”探兰催促着邵威,这卡在中间的邵威,是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你闹够了没,跟那种打家劫舍,不务正业的马贼,还需要跟他说什么诚信义气?”夏侯虎一路上早受够她的冷漠对待,要不是看在还未正式脱离危险,他一定将她火速带回太平城,并且关在小房间内,好好打她一顿屁股。
“管他什么马不马贼,你趁人没有防备时放冷箭,就是你的不对。”看着将要日落的西山,她大声吆喝邵威“还不快上马!”
“我”邵威在半推半就下,只好乖乖上马,真没想到,这女人一凶起来,比城主还要让人脚底发麻。
看到连邵威都一面倒地倾向她,夏侯虎这下也沉不住气了。
“你真是无理取闹,要不是我及时射出那枝箭,今天怎么可能把你给救回来”他胸口起伏不定,这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要从虎口拔牙,还要礼貌恭敬地征求老虎的同意吗?
“话不能这么说,他不也是信守承诺,要不然,我和邵威早就掉到万丈深渊了。”“那是因为我拿着箭对准他,他不得不这么做”“那他也可以叫他的手下放冷箭伤你,事实他并没有。”
“你你竟然这样偏祖一个马贼?”
“我是就事论事!”
“那你去爱那头粗鲁野蛮的大山贼好了!”夏侯虎气得大吼。她突然愣了会,这话中听出有一丁点的醋味,一件事情争辩到最后,竟连“爱”这个宇也出现了,嗯心头像是流入一道暖流,不行不行,她不能表现出很受感动的样于,要不然,这夏侯虎铁定又要矢口否认,并且反唇相稽,到时她岂不是又得自己生闷气。
“你东扯西扯,也未免扯太多不必要的了吧?”
“好,在外头我不想发脾气,回到城里,咱们再把所有人请到大厅,请他们说说,是你对还是我对!哼!”夏侯虎催促着邵威。“你也快点上马吧,我警告你,你的手脚最好给我安份点。”
“城主,我没你命好,无福消受啊!”他哪敢随便动未来的城主夫人,这两人吵归吵,言下之意还是挺在意对方的,这淌浑水,他还是少碰为妙。
太平城
历劫归来,这三人竟都没有半点喜悦,脸色反而是一个比一个还要臭,夏侯虎远远地与后头两人拉长着距离走着,一些弟兄们看到城主发青的脸色,哪敢专挑这硬的柿子吃,纷纷找后头那软柿子问话去。
“发生什么事了,这陆姑娘不是已经被救回来了,怎么大伙的脸一个比一个还难唉哟,你踩我的脚”雷洪看到邵威不断挤眉弄眼。这才搞清楚发生了写什么事。
“嘘,小声点,有大事要发生了。”邵威低着头,尾随在探兰后头,他什么话也不敢乱说,到时顺了哥心失嫂意,他一样难做人。
大厅内,所有的人数日来都未曾好眠,就连几个上了年纪的长辈,更为了夏侯虎在盛怒之下,而冲到贼窟一事,而怀忧在心,当时三个惟一能做出决策的女人,正准备派出一支精锐的夏侯军前去向狨的营寨,不过,此一念头当下被军师曹百涛给截阻下来,原因是,以夏侯虎的行事作风,要是擅自做主,恐怕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没事回来就好了,小绿小红啊,快去煮个猪脚面线,给城主和陆姑娘压压惊啊!”凤姑开朗地唤着小丫头,随后从珠帘内走出来的夏侯老夫人和鸾姑,一样带着失而复得的心,笑得一脸开怀。
三人一走出来,挂在嘴上的笑还撑不到一下子,便见到两人一人坐东、一人坐西,分得有十万八千里之远,独站中堂的邵威,则是一脸茫然,只顾着傻笑以对。
“怎么了,小俩口吵架了?”夏侯老夫人先开口,一左一右地,要问起话来还挺费事的。
邵威只是点点头,不敢多有意见。
两位姑姑也就定位后,见两人一样紧闭着嘴,可说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这样的插面维持片刻,最后还是夏侯虎忍不住,首先开口发难。
“凤姑,你去告诉她,说在太平城的女人,是不是都该听男人的,更何况我是城主,以后她嫁给我之后,是不是应该乖乖听城主的话。”夏侯虎坐侧面,两手支在大腿上,他要凤姑传话,不直接回应。
不等凤姑开口,探兰也有话说了“鸾站,麻烦你告诉城主,何谓诚信道义,如果一个身为城主的人,违背基本的诚信原则,那么他的话是不是还具有公信力,而女人要是连这样的黑白是非都不能由自己来决定,那还合乎男女平等原则吗?”探兰也不甘示弱,她坚定自我立场,面无惧色地请鸾姑来传话。
这些话用不着鸾姑来传,声音就已经大到传进夏侯虎的耳朵里,他按捺不住,愤而站起身来。“女人不能跟男人谈平等问题。”
“要是这样,我也无法成为你夏侯虎的妻子。”
“可你要想想,当时我是为了要救你。”
“如果你能信守诺言,或许我有的是筹码可以告诉他,你是多么有威信的人,也许经过我感化后,他就愿章归顺了。”以仁服众,以爱化民,探兰深信,这样比正面冲突,老是争锋相对要好得多?
“感化?”夏侯虎听了马上大笑起来。“那些马贼要是懂得感化,我养的那些马全都会念书写字了。”
“夏侯虎.你”探兰胸口一股气顺不上来,她整个人突然头晕目眩,开始摇晃起来,并且将一只手支在椅背上头。“探兰,你怎么了”夏侯老夫人两眼都发直了,众人看到探兰昏眩过去,吓得忙跑过来搀扶她。
夏侯虎看到此情景,哪敢再刺激她,一个箭步飞快向前,将她整个人给抱在怀中。
“都是你,就不能让着她一点吗!”夏侯老夫人痛心责备,要是她这未来媳妇有个什么,她铁定跟他没完没了。
夏侯虎不敢再回嘴,将她抱往后房,直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