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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不好了!”月儿匆匆忙忙奔向内院,边旁期中还不停的嚷嚷著。
“发生了什么事?”灵鸢在月儿到达内院之前截下她,他的眉头因为月儿有可能扰了正在休息的玄夜盼曦而紧紧的皱著。
月儿一看到灵鸢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连忙抓住灵鸢的衣袖。
“事情真的不好了,你快点儿想想办法!”
“你什么事都不说,我怎么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灵鸢的口气虽不佳,倒也没有挥开月儿紧抓不放的手。
“我刚刚听到外面的人说,他们捉了吻情姐姐,而且打算在今天晚上要将她火祭!”月儿急得都快跳脚了。
打从她在大街上听见这消息,便吓得赶忙想找人想想办法好救吻情姐姐,于是一路没有休息的冲回玄夜堡。
火祭!那些此一人竟然想活生生的把吻情姐姐烧死!
“这样喔!”灵鸢点点头,表示他听到了月儿的话。
“就这样?你没听到我说什么吗?他们要把吻情姐姐火祭耶!”月儿瞪大了眼睛。
“这事我刚刚听过了。”灵鸢面无表情的说。
“他们要活活烧死吻情姐姐,你难道不做点什么事吗?”月儿不敢置信的说。
原先她还以为是灵鸢没有听清楚她说的话,没想到,灵鸢不但早就知道了这件事,而且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她的死活干我什么事?”灵鸢冷哼。
一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得寸进尺的一再伤害他的主子,他就恨不得那个女人早死早好。今天就算她没有被火祭,哪一天让他遇著了,也非得把她大卸八块不可。
想要他救她不可能的事!
“你不去救吻情姐姐,那我找堡主去救她,他一定不会让吻情姐姐被人用火活活得烧死的!”月儿气急了,她一把甩开了他的衣袖,绕过他就想往内院而去,反正她的本意也是想找玄夜盼曦想办法,她相信堡主绝不可能让见死不救的。
灵鸢一个大步就挡住了月儿的去路“我不许你去打搅主人!”
“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你没胆去救人我不勉强你,你凭什么不让我去找堡主?”月儿生气的想一把推开灵鸢,奈何灵鸢像根柱子似的,没有移动半分。
“要是吻情姐姐因为你的阻挡而误了救她的时机,堡主绝不会原谅你的!”
“我知道!不过就算事后主人要杀我也没有关系,但我绝不会再让主人为那个女人做任何的牺牲了!”灵鸢丝毫不肯退让。
“可是吻情姐姐”
“别再说了!你以为以主人现在的身子,他若真赶去了镜湖,他还有命吗?更何况主人会受这么重的伤,全是那个女人的错,他为何还得去救她?你是嫌那个女人把我的主人害得还不够惨是吗?”
灵鸢忿忿的话让月儿说不出一句话来,确实以现在玄夜盼曦的身子,他就算知道了这件事,他有能力救出吻情姐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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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出寒通雪山白。
风兀自飒飒的吹响了整片雪夜山林,银白的雪映著皓皓皎月,这夜明亮如画,大地上的事物皆无所遁形。
镜湖是玄夜堡北方青冥山顶终年不化的冰湖,由于常年冻结如同一方长镜,是以这附近的人们称这湖为镜湖。
平时镜湖因迎风而异常冰寒,除了天际偶尔相伴而过的雪雕,根本少有人畜会在此地出没。可今夜却不一样,因为一早就有人争相走告,那伏法的妖女将于此地以火祭神,好化去那妖女降世所带来的灾难。
所以,每个人都不畏酷寒的想一睹这千载难逢的盛世,纷纷在月出时分来到镜湖。
在镜湖的正中央立了一根粗大的木柱,这木柱的四周铺满了洒上松脂的柴火,而吻情被双手反剪,高高的绑在这巨大的木柱上。
她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衣裳,狂烈的寒风似是撕扯她的衣袖,裙摆,发出“啪啪”不绝抄耳的声响。
在这样寒冷的夜里,又穿著这般轻薄的衣裳,吻情该冷得连骨子都快僵了才对,她却一语不发的看着她脚下愈聚愈多的人群,脸上仍是一片淡漠的神色。
“今天各位一同来到镜湖,为的就是将这妖女火祭,我们在火祭之前来细数这妖女的罪状,让她死得明白一点。”吴德富一击掌,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他这听似有理的话语实则包含了太多的私心,火祭妖女本是他公报私仇的藉口,这细数罪状说穿了也只是想羞辱吻情。
他要把这个女人曾加诸给他的羞辱多几倍的还给她,好让人家知道他吴德富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包何况,眼看着她眼中的傲气转成绝望,那该是多美妙的一种经验,那感觉绝对比活生生扯下蝴蝶的翅膀,看着它挣扎而死的样子更刺激上千百倍吧!
“是啊!我们来数落她的罪状,让她的罪随著她的火祭而消逝!”一个汉子举起右手大喊,而原本静默的会场霎时充满著一片议论之声。
“这妖女,你认罪吗?”吴德富冷笑的看着被绑在木柱上,一语不发的吻情。
吻情拾眼冷冷的扫向吴德富,她那森冷的眼神,让吴德富不觉退了两步,等他发觉自己的举动时,连忙上前了两步。
“我有什么罪?”吻情轻笑出声。
狂风毫不留情的呼啸,她那充满讽刺的笑声不但没有被这吹散,反而在镜湖的四周回响著,教人闻之不觉心神为之一颤。
“到了此时此刻,你还不认罪吗?”
吻情看着吴德富那因恨意而扭曲的嘴脸,回话:“我仰不愧天、俯不怍地,何罪之有?”
“好一个俯仰不愧天地,这般说来,你倒是圣贤人士,是我们错怪了你?”吴德富脸上对著离他最近的一个中年妇人使了个眼色。
那妇人连忙大喊:“你这妖女还不认罪,自从你出现之后,我家的鸡鸭鹅就没下过一颗蛋,你这带来灾难的妖女!”
她的话才说完,会场上又响起了一片议论之声。
“张大婶,你的鸡鸭鹅不生蛋,八成是看了你那尖酸刻薄的脸才下不出蛋的吧!”一个汉子半嘲讽的说。
他的话在原本严肃的会场上引起一片笑声,看来张大婶的尖酸刻薄是出了名的。
“现在可不是说笑的时候!”吴德富连忙出声,他要的是众人齐声羞辱吻情,可不是来这儿讲笑话的。
“不过她才来了没多久,我家那口子就病得上吐下泻的,从我嫁给我那口子之后,他可是第一次病成这样。”一个二、三十岁的少妇低著头,交握的双手不知道是冷或是紧张的颤抖著,她一点也不敢看着吻情的自顾自的说。
方才张大婶趾高气昂的指责没引起众人的议论,可这少妇楚楚可怜的指控,却让在场的人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气氛也变得凝重,令人喘不过气来。
“这样说来,前阵子我家的老头子莫名其妙的跌破了头,说不定也是这妖女害的。”东村的李婆婆也连忙提出质疑。
“对呀!自从她来了之后,我家的狗儿每天吵个不停。人家都说狗儿通灵,或许它早就看出这妖女的真面目。”卖猪肉的陈老爹也跟著附和。
其实平时谁都知道陈老爹养的狗儿就会乱叫,它那过重的身躯教人看了绝不会和“灵性”这两个字连在一起,可在此时此刻,倒说得真像有那么一回事,也让众人对吻情是妖女一事更加肯定。
“原来这姑娘真是妖女,难怪长得这样美,再看她的眼睛,冷淡得根本就不像个人,她一定是恶鬼的化身,来这世上害人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在言谈之中,似乎已渐渐的将吻情认定成害人的魔魅,原本对火祭之事还有点迟疑的人们,眼神中渐渐的有了除妖破魔的决心。
“这下你可服了吧!自从你出现后,我们这儿祸事不断,你还不承认自己是个妖女吗?”
吴德富眼看自己一手主导的事儿进行的这么顺利,得意的几乎要放声大笑,看来今日便是他雪耻的时候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吻情冷笑的扫了众人一眼“你们都说这事儿和我有关,但人摔著了、狗儿夜号与我何干?你们倒说个谱给我听听?再者,这天生皮相是爹娘给予,我能负得了责吗?”
“这妖女满口的妖言惑众,大家别信她的话。”吴德富眼看众人震慑于吻情的话语,忙是大喊。
“难道大家忘了那日雪崩,她竟然从滚滚大雪中全身而退,若是常人,能够如此吗?她一定是使了妖法才做到的!”
这一说,倒唤醒了众人的回忆。
“可是,她救了小苹果,我想吻情姑娘应该不会是妖女才对。”小苹果的娘忍不住出声替吻情说话,毕竟是因为她,她的女儿才还能活著回到她的身边。
大夥又是一阵沉默不语,毕竟吻情救人的事也是众人亲眼所见。
吴德富怎么可能任凭事情脱出他的掌握,他又出声大喝:“你这个女人懂什么?这妖女这么做只是要先取信于我们,如果我们真的相信了她,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把我们全都害死的!”
“对!她一定是来害人的,不然她为什么要对玄夜堡主这样的大好人下这么重的毒手?”
那天目睹吻情刺杀玄夜盼曦的年轻樵夫也来了,他这一喊,原本犹有疑虑的人们全都变了脸,眼中发出了憎恨的眼光。对一向崇敬玄夜盼曦的人们来说,吻情所做的这件事,不啻是一件最不可被谅解的事。
或许活生生的烧死一个人仍教原是淳朴的他们不忍,可烧死一个歹毒的妖女,却是天经地义的事。
“烧死她!烧死这个妖女!”
不知道是谁先喊出这一句话的,可这句话一出现,在场的人竟跟著鼓噪了起来。
一时之间“烧死妖女”的口号笼罩了整个镜湖。
“这下你可还有话说?”吴德富忍不住得意的大笑出声,看来这里所有的人已经达成了共识。
吻情看着吴德富那亟欲置她于死地的丑恶面容,原来一个被黑暗仇恨主宰的人脸上的表情就是这么恐怖?
那让黑暗吞噬了自己,面对著玄夜盼曦时的她也是这样的面容吗?
多么的丑陋!吻情忍不住别过脸,可眼神一落在众人的脸上,一接触到他们眼中又惧又恨的神情时,她又愕然了。
他们是真心的认为她是个可怕的妖女!
可是,她能够怪这些人们吗?如果她脸上有著如吴德富那般丑陋的表情,那她又怎么能怪这些人把她当妖女看待呢?
不过,多可笑啊!该是灵王之女的她给人当成了魔魅,反倒本是魔魅的玄夜盼曦却让人当成是圣人被人崇敬。
可追究起来,这一切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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