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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接着说。“不能离开妈太远,不要到楼上去,不要做任何危险的事。”他顿了顿。“你刚刚都交代过了,爸。”
南天岳想起他的鼻子。
“你这小子,知道就要做到啊。”
“行了,爸。”
等南天岳和金鹰离开后,mickey先体贴的为嘉琪搬张椅子来给她坐,然后自个儿就一溜烟不见了。嘉琪先是乖乖乖坐着四处眺望,然后也忍不住自己到处去那边看看、这边瞧瞧的,直到一个愤怒的女声在她背后响起。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谁让你进来的?”
带着德州腔调的英文清晰的传入嘉琪耳内,她本能的转身察看是谁在责问谁。
是一个非常美的女人,一头闪亮耀眼的银色大卷发,高挑健美的身材、出色亮丽的五官,银色的双眸即使在愤怒中仍隐藏不住妩媚的动人风彩。她正愤怒地瞪着嘉琪,嘉琪指指自己的鼻子。
“我?”
“对,就是你,谁让你进来的?”
“我……我是……”一时之间,嘉琪呐呐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说!到底是谁让你……”
“雪鹰小姐,”匆忙之间赶过来的连长忙替她解释,“对不起,贝小姐是和黑鹰先生一起来的。”
雪鹰顿时一僵。
“黑鹰……”她的神色震惊中带着怀疑。“他也来了吗?他……他带她来做什么?”
“黑鹰先生和金鹰先生都来了,”连忙小心翼翼地说。“他们过去探查了,小姐没碰见他们吗?”
“没有。”雪鹰喃喃道,凝视着嘉琪。“你是谁?你和黑鹰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嘉琪暗暗打量这个暗恋南天岳的美女,她相信南天岳并没有为这个银发美女动情。金鹰都说了,从他认识南天岳以来就没见过黑鹰跟女人有过什么纠葛,甚至她也看得出来黑鹰对雪鹰没兴趣。南天岳心中只有她,从他为她违抗上司的命令到夏威夷救她就可明白了。
而尽管这个精明干练的美女极为隐藏,眼中深处的妒忌仍是不可避免的让同是女性的嘉琪察觉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竟为这个银发美女感到难过,或许是因为听到金鹰说雪鹰为了向黑鹰证明自己而拼命做出的努力吧。
那些努力全都白费工夫了。
“我……”嘉琪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才能够不伤她的心。
连长看得出嘉琪的踌躇为难,也为嘉琪的善良而感动。
“雪鹰小姐,贝小姐是黑鹰先生的未婚妻。”
雪鹰脸色遽变!
“你胡说!”她不由得脱口道。
“黑鹰怎么可能忽然订婚了?是谁说的?是她自己说的吗?”她不客气地指着嘉琪。
“是黑鹰先生这么向我们介绍的。”
“他向你们介绍……”雪鹰不敢置信地低呼:“那……是真的了?”
嘉琪和连长互望一眼,雪鹰双眼莫测地注视嘉琪良久。
“连长,麻烦你过去看一下他们回来了吗?”
连长自然听得出来这是叫他滚开的代用词,他只能衔命离去。雪鹰脸上毫无笑容地盯着嘉琪。
“我们到旁边谈谈好吗?
嘉琪颔首应允,两人一同到角落边站定。
“你们什么时候订婚的?”雪鹰冷冷地问。
嘉琪蹙眉想了想:应该是在十二年前吧?但是那时候好象也没有正式订婚……
“他在来这里的飞机上为我戴上戒指的。”这样说最符合事实了。
“来这里的飞机上?”雪鹰狐疑地重复。“怎么这么匆促随便?而且他哪儿来的戒指为你戴上?我记得他从来不戴戒指的。”
“他……”嘉琪犹豫一下。“十二年前他就买了,然后就一直挂在脖子上,我想那儿可能不太容易被人看见吧。”
“十、十二年前?!”雪鹰惊呼:“你们十二年前就认识了?”
“是啊。”嘉琪叹息。“可是他为了我的安全不得不离开我。不过现在……”她微笑。“他说他不会再离开我了。”
雪鹰睁大了双眼瞪着嘉琪。她在嘉琪脸上盯视良久,然后又缓缓从上到下打量,轻蔑不屑逐渐替代了妒忌与不甘心。
“你是做什么的?”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上班族。”
“上班族?”雪鹰冷哼。“你觉得像你这样平凡的女人配得上他吗?”
嘉琪困惑不解地望着她。
雪鹰挑挑眉。
“黑鹰是个了不起的英雄,一个男人中的男人,他的男子气概即使男人见了也要钦服。就凭你……”轻视的眼神在嘉琪身上又绕了一圈。“长得是不错,可是黑鹰不是重视外表的男人,就凭你一个平凡的女人就想霸占他的人、抓住他的心吗?”
“他再了不起,也只是我爱的男人,我再平凡,他依然爱我,这样就够了不是吗?”嘉琪平静地说。
简单的一个单字——爱,却像在雪鹰心中刻下千万刀。她爱了黑鹰三年,也努力了三年去争取他的眼光,现在,一切都要划上休止符了吗?
不!她不甘心!她真的……好爱他!
应该是她和黑鹰站在一起,他们有类似的工作能力,可以在一起工作,可以有相同的话题……
她怎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你确定黑鹰真的爱你吗?”刻薄无情的话冰冷地从雪鹰嫣红的樱唇里吐出来。“你有什么地方值得他爱的?你有没有想过这一点?或许只是因为你是他的同胞,或者是基于往日的温馨回忆,也有可能是对你感到歉疚,甚至他也可能是心血来潮再陪你玩一玩……”
“啧啧,原来妒忌吃醋的女人就是这副德行哪,好难看唷!”
雪鹰闻言,脸色一沉,立刻侧过头去寻找声音来源。而就在刚一寻着时便忍不住倒怞一口气!
“你……你……”如果说刚知道黑鹰有未婚妻是震惊,雪鹰现在则是完全呆楞住了。
一双既熟悉又陌生的勾魂凤目正满含敌意地瞪视着她。
“我什么?”mickey嗤哼一声。“原来就是你哦,那个想吃我老爸豆腐的蚤包女人!”他歪头轻蔑地打量一下。“也不过就是个大奶妈嘛!”
“mickey!”嘉琪轻叱。
“我没说错啊,妈,”mickey两掌捧在胸前比一比。
“她是很大嘛,可惜爸不喜欢大木瓜,他还是喜欢像妈这种大小适中的包子……不,馒头……哎哟!妈,你怎么又敲我!”不高兴的柔着后脑勺。“我真的觉得自己最近笨了好多喔。”他嘀咕。
“对不起,”嘉琪朝不知所措的雪鹰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儿子他不是有意……”
“是故意。”mickey咕哝。
嘉琪用力在他鼻子上掐了一下。
“哎,哎!好痛!好痛!”mickey双手柔着鼻梁。
“妈,你怎么这么爱虐待你儿子呀!”
“你的修养呢?又收起来了?”
“用餐时间,它吃饭去了。”
嘉琪高高扬起手住mickey后脑勺飞过去,mickey先一步抱头逃开。
“爸,爸!救命啊!妈又要敲我脑袋了!”
mickek一溜烟躲到刚从门口进来的南天岳身后,金鹰看着他窝窝囊囊的模样笑道:
“小子,又惹火你母亲了?”
“才不是呢,”mickey委屈的说:“那个白头发的蚤包欺负我妈,我当然要保护我妈妈嘛,可是妈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敲我脑袋!爸,快去教训那个笨女人!”
南天岳冷眼瞥过雪鹰,雪鹰不觉打了个冷颤。
嘉琪喜悦地迎向前。
“你没事吧?”
“没事。”南天岳舒臂揽过她来亲了亲,而后转向雪鹰。“见过我未婚妻和儿子了?”
雪鹰绝望的眼神飞过嘉琪和仍是一脸愤懑的mickey,再回到南天岳冷漠的脸庞上,哀怨地瞅着他。
“他们真是你的……你的……”
“未婚妻和儿子。”南天岳另一手拉来mickey靠在身边。“我到夏威夷就是为了他们,他们是那儿的人质之一。”
“咦?真的?难怪你宁愿又抗命又威胁要辞职的。”
金鹰恍然大悟。“你刚刚什么都没说?”
南天岳瞟他一眼。
“你又没问。”
金鹰轻嗤。
“去!这也要……什么事,连长?”他看着刚来到一旁、脸色沉凝的连长问道。
“二十分钟。”连长简洁地提醒。
金鹰喔了一声,朝失魂落魄的雪鹰问道:
“怎么样?从上头有办法吗?”
“嗄?”雪鹰警觉地回过神来。“啊,喔,没办法,距离太远了,无法不被发觉的过去。夜晚还可以试试看,白天则完全不可能。”
金鹰望向南天岳。
“那就只有那个办法了。”
南天岳点了点头,然后迟疑地俯首看看着怀中的嘉琪,欲言又止地蠕动着,嘉琪感觉得出来他似乎有什么话不知如何向她开口,她安抚地笑笑。
“岳,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没关系。”
南天岳又踌躇了下才慢吞吞地问:
“琪琪,你相信我吗?”
毫不犹豫地重重头。
“相信呀!”嘉琪坚决肯定地回答:“从十二年前开始,我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南天岳感动地搂紧了她。
“谢谢你!”
嘉琪甜甜一笑。“不客气。”
南天岳忍不住亲亲她额头,然后是鼻子,最后在樱唇上逗留了好一会儿才放开羞涩不已的嘉琪,转头朝一脸恶心呕吐状的mickey扬眉微笑。
“小子,有没有兴趣冒冒险?”
“耶?”mickey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是啊,小子。”金鹰蹲下来环着mickey的肩膀。
“这回能不能救出入质就看你的喽。”
“咦?”mickey兴奋莫名地看看这个、瞧瞧那个。
“我真的有这么伟大?”
“没错,小子!”
“耶!”mickey右手握拳,从身侧往上挥了一下,然后诡谲地转了转眼珠子。“没问题!不过……”他嘿嘿两声。“我有条件。”
“小子,”南天岳摇摇头。“说吧,什么条件?”
mickey抬手指着南天岳怀里的嘉琪。
“爸,告诉那个女人……你未来的老婆,踢我屁股可以,捏我鼻子也行,就是不可能再敲我脑袋了,明白吗?”他严肃正经地格着食指。
“以后绝对不准再敲我脑袋了,oK?”
“爸,为什么不干脆把这个麻醉药塞在烟雾弹里射过去就好了?”
“……不管用什么弹,从发射经过爆裂飞散再到挣扎昏迷之间总合有十五秒左右的空档,那就足够他们相互警告甚至动手杀人了。甚至他们要是够机警,及时屏住呼吸,冲锋枪随便一扫,几十个人都不够杀的。而我们交给你的那种麻醉药虽然药效快得惊人,几乎只要吸入两秒后就倒地,但它在空气中飞散的速度也很快,一飞散药力就不够了,所以要当面喷才有效……”
“喔,那你为什么不自己进来?”
“……除非我会缩骨功……”
“你不会吗?”
“……你以为我是什么?武林高手?一代大侠?
“我是那么认为啊。”咕哝着。
“……你武侠小说看太多了,小子……”
“或者……夏威夷一样,你也可以从地下水道进去,然后……”
“……那边地势较低,所以出口在入境大楼这边的地下室……”
mickey楞了楞。
“喔……那你不担心我没成功反而被宰了?”
“……以你的鬼灵精?不,你不会,你没有整得他们叫苦连天就算他们烧了好香了,还想对你怎么样?
mickey贼笑两声。
“爸,你在拍我马屁吗?”
“……我揍你屁股!(顿了顿)……好了,小子,休息够了吧?已经没剩多少时间了……”
mickey叹了口长气。
“好吧。”他顶了顶眼镜,继续在那又狭窄又漫长的通风管里爬行,片刻后。
“爸,十字路口啦。”
“……左转……”
“爸,右边有分叉。”
“……直走……”
mickey继续奋斗,又过了半晌。
“爸,撞墙啦。”
“……看一下外头是什么地方……”
mickey从网状通风口望出去。
“好多箱子和布袋……可能是货物间吧。”
“……你有没有办法爬下去而不是摔下去……”
“没问题,靠我这面墙堆了好多箱子。”
“……那你还在等什么……”
“等人侍侯。”mickey嘟嚷。他从前面小袋子中掏出一把马盖先那种万能刀,掰刀子插入通风面板与墙壁之间的缝隙开始用力撬。
“爸,这把刀子用完后就是我的喽。”
“……可以……”
“还有眼镜。”
“……得寸进尺啊你……”
mickey换另一边撬。
“老爸,小心我罢工啊。”
“……我记得我小时候好象没这么可恶吧?(喃喃自语声)……”
“那当然,我这叫做青出于蓝更胜于蓝,懂不懂,老爸?你虽然是美国籍,可终究还是中国人,中国成语还是要多学着点儿啊老爸。”
“……(啼笑皆非)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吊儿啷-的……”
mickey嘿嘿两声。
“我这叫有大将之风,羡慕吧,老爸?”
“……(长叹)快加点油吧,第九个牺牲者就要出现了……”
“这不正在努力了,我都全身大汗了。好,剩下最后一角……唉,干脆……”
mickey抓着袋子用力击出,通风面板飞落出去掉在帆布袋上,发出一声短暂的闷响。
“oK了,老爸,我要下去了。”
就像蝴蝶脱蛹一样,mickey从通风口慢慢钻出去,然后头下脚上的趴在叠高的箱子上将自己整个拉出通风口。他坐在箱子上往下略微打量一下后便三两下爬下箱子。男孩子对爬上爬下这类事总是灵活得很。
“爸,我下来了。”mickey低语。
“……好,虽然那两个地下室的守卫是在另一头,但你还是要小心一点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好,你看到门了吗……”
“我看看……看到了。”
“……走出门口就往左转,直直走到尽头后再往右走大约十尺……”
“往左……撞墙后再往右……十尺……到了。
“……看看左边的墙上……”
mickey转向左墙。
“大大小小的管子,几个仪表,还有……咦?后面好象有个门耶。”
“……拉开它……”
mickey低从管子下钻过去拉开门。
“哇!又是个狗洞,只不过这回是直直往上的。”他探进头去往上瞧。“这又是到哪里去的?天堂吗?”
“……胡扯!进去后把门好再往上爬……”
“遵命,将军。”
mickey进去并关好门,然后把袋子挂在脖子上后,就开始要攀着一根根的阶梯往上爬。
“……mickey,注意你的右边,当你看到第一个门时那就是一楼,出口附近,正好有个守卫在那儿晃来晃去,所以你千万不要出声,尽管往上继续爬,等看到第二个门时才停下来……”
一会儿后。
“到了,爸。”
“……打开门出去,附近没有人,但还是老话:尽管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小心一点……”
mickey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他先伸头出去看看确定没人后再慢慢出去,轻轻关上门后,他低问:“爸,这里好象是电机房什么的,再来呢?”
“……你出去后,对面左边靠墙有一道门,那是茶水间,进去……”
“茶水间?”mickey咕哝着照指示进行。“这时候还有时候泡茶喝吗……爸,然后呢?”
“……右面最里边角落有一台靠墙的小冰箱,你伸手到墙和冰箱之间摸摸看应该会有一个小小的按钮
“应该?”mickey嘟嚷。“要是没有怎么办?叫我生一个吗……耶,这是什么……呀!”他蓦地跳开,惊讶地看到前面的墙居然开了。“爸,我念了‘芝麻开门’了吗?”
“……少-唆!赶快进去,进去后把左边档案柜第一个怞屉打开,在顶上有一个按钮,按一下墙壁就会合起来……”
等墙壁恢复原状后,mickey转身缓缓打量着这间偌大的办公室——一张大办公桌,还有几张并置的小办桌。
“这又是哪一位大爷的办公室啊?”
“……航警督察室,mickey,看到前头门那一大片彩绘玻璃吗?在旁边电灯开关下面的按钮按一下……”
当原本温暖柔和的彩绘转变为清晰的透明玻璃时,mickey不禁惊叫一声,“爸,他们……!”
“……嘘,小声一点,他们看不见你的……”
mickey松了一大口气。
“吓死我了,老爸,我还以为你要藉机谋杀亲生子呢。”
“……少胡说八道了,告诉我,你看到三个持枪的人了吗……”
“看到了,爸,有一个正在讲电话,一个靠在窗边一直看着外头不知道在找什么。还有一个站在出入口盯着楼梯和走道,三个人都紧张得很。其他所有的人质都靠向里边,也就是靠向我这边坐了满地……奇怪?这边既然有逃生路,怎么没有人想到要从这儿逃啊?”mickey不解地抓抓脑袋。
“……因为只有航警督察知道这个通路,而且就算逃过这个通口也没用,再下去他们又能往哪边跑?唯一的路就是你爬过的通风口,只有小孩才能通过的通风口,就连你也是勉强通过的……”
“那倒是。”mickey咕哝。“那……跳窗……”
“……先生,二楼除了走道的窗户外,其他都是密闭式玻璃帷幕,而走道不是有人看着吗……”
“喔,那是玻璃帷幕喔,我还以为是……”
“……少-唆了,mickey,你确定你真的要去做吗?如果你反悔,现在还是可以回头的。我不敢说百分之百没有危险,这完全要靠你机智应变的能力而决定,其它就是运气了。我并不想让你冒险,可是时间实在大过紧迫……”
mickey不耐烦地翻翻眼。
“你才-唆咧,老爸,安啦,安啦,就算真不行,我还是可以循原路回去的不是吗?”
“……那……mickey,答应我你一定会小心,不要勉强行事,看情形不对就要立刻退回来……”
“行了,行了。
“……还有,mickey(顿了顿)……我爱你,儿子,我不希望你出任何事,所以,千万小心……”
mickey恶了一声。
“这种话去对妈说吧,妈爱听得很,我可受不了。”
“……我已经给你们足够的时间了,看样子你们还需要一点‘激励’……哼哼……我现在就给你们!”亚美尼亚的十月组织ASALA的首脑Hagop狠酷冷戾地陰沉着声音说道,随即侧头对站在玻璃帷幕前的人大叫:“阿弟玛,抓一个过来!”
阿弟玛应声往人质走去,坐在前方的人质开始尖声哭叫,而且不断往后畏缩,只要阿弟玛的手往某人伸过去,那人便会像鳗鱼一样急速溜开,阿弟玛就往旁边伸过去,鳗鱼又溜开了。最后人质便挤成一堆,几乎是人叠着人了。
阿弟玛冷冷一哼,右手迅速往再也无处可退的中年女人抓去,女人尖叫不已。当阿弟玛将要得手时,一只细小的手腕半空截入,硬塞进阿弟玛手中。
“就我吧,扔出个小孩子的尸体比较有震撼性。”
“……mickey,你想做什么……”
阿弟玛惊讶地瞪着被自己抓握的小手主人——一个十多岁的东方男孩,眼镜下面的双眸清亮透彻,闪烁着神秘邪异的光彩,唇边的线条更是无辜得诡谲。
“阿弟玛,你还在磨菇什么?还不快点!”
阿弟玛感到有点不对,但在首领的催促下,他还是将东方男孩拉到Hagop面前交给他,自己则回到玻璃帷幕前继续监视着外头的动静。Hagop左手紧紧抓住东方男孩,双眼陰森森地盯着他,右手则将话筒放到男孩面颊旁边。
“小鬼,叫救命啊!”
男孩眨了眨眼,而后唇边扬起一抹顽皮促狭的笑容。
“我爸爸是狐狸精,我妈妈是世界花,我觉得好没面子,因此决定让他们一枪打死我,免得留在世上丢人现眼,所以你们千万别阻止他啊!”
“小鬼,你在乱说些什么?”Hagop骤然收回电话,还恶狠狠地瞪着他。“你不怕死吗?还是不相信我真的会杀了你?”
男孩耸耸肩。
“信,当然信,你长得就是一副杀人不眨眼的样子,我为什么不信?”
Hagop冷哼,他将听筒放回自己耳边。
“你们听到了吧?这次是个小男孩,我看你们美国人怎么向……”
男孩突地屏住气息,左手迅速在Hagop面前一扬,Hagop双眼猛地暴睁,脸色遽然变得狰狞可布得骇人,然而他并未能做出任何反应便即瘫痪倒地。男孩右手往裤袋里掏摸,同时夸张的大叫:
“天啊!他心脏病发作了!他要死了!他完蛋了!他……”
阿弟玛和出入口的男子不约而同地往首领这边冲过来,就在他们眼睛向下看着倒地的首领、欲蹲未蹲之际,男孩双手在两人面前又是一扬,两人同时抬眼瞪他,下一秒,同样无力地倒在首领身上。
“成功!”男孩欢呼。“爸,这个剩下的我也要了!”
“……mickey,别昏头了,快,再十五秒我们就要动手了……”
男孩立刻转身双手高举,及时阻止正慌乱起身想往外逃的人质。
“大家别往外跑,外面还有他们的人!”男孩迅速说道。“大家往那间办公室里去,那玻璃和门都是防弹的,快!”男孩指着航警督察室。
不半晌,七十几个人便将督察室挤得水泄不通,连桌子上也站满了人,大家连转身的余地都没有。刚勉强将门关上,外头便传来惊天动地的枪战声,大家胆颤心惊地屏息等待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枪声渐歇,又过了一会儿,有人站在门口敲门。
“mickey,是我,没事了,你们可以出来了。”
是南天岳的声音,可是——
“爸,我是很想出来,可是……里面人实在太多了,门……嘿嘿……打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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