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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小仙女,今天是我们每月一次的员工聚餐,下次你也一起来吧!”小林好心的告诉她。
“小仙女,叫你男朋友一起过来坐嘛,让我们好好看看他。”小吴灵机一动地说。
“对啊!对啊!一起坐比较省位。”有人热烈的跟着起哄。
对于这个提议,飞鹞只有一个表情秀眉倒竖。“不必了,你们慢用,我们吃饱了,要走了。”
从头到尾,李迫都不发一语,他拎眼斜睨着她,有时不经意的喝一口黑麦格啤酒,有股放肆的男人味,叫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飞鹞尽量漠视那双幽黯的黑瞳,她挺直腰,优雅的走回座位,如坐针毡的开始吃。
有生以来第一次吃饭吃得这么难受。
有人在看她吗?还是她太敏感了?
总觉得有道炙热锐利的目光在后方,像要穿透她一般。
“快点吃吧,我都帮你剥好壳了。”欧阳荣雅催促她,还替她盛了一碗热鱼汤放在旁边凉。
飞鹞用她毕生最快的速度将东西吃掉,匆匆拉着欧阳荣雅离开,连头也不敢回,生怕又瞧见那双令她血脉会小小失常的黑色眼瞳。
“为什么走得那么急?”欧阳荣雅气定神闲的开着车,笑问:“那个人叫你小仙女,他是你的亲戚长辈吗?”
他心中打着问号,因为顾氏家族显赫无比,看刚刚那个男人的穿着谈吐,怎么都不像国家的亲友。
“说来话长。”飞鹞轻蹙着眉心,对刚才在餐厅里发生的一切很在乎,甚至还有微微的恼火。
这不像她的个性,为什么她会在乎?那个人
在她心里应该没有份量才对,她何必介意李师傅说她有男朋友。
欧阳荣雅微微一笑,好风度的表示“我很愿意听你说。”
飞鹞正考虑要怎么告诉他,毕竟她对他有一份抱歉,现在的她,完全把珠宝设计的工作摆在一边了。
手机响起,打断她的思绪,飞鹞瞪着来电显示,敛紧了秀眉。
李迫怎么会打电话给她?他从来没有在下班之后还打电话给她。
“为什么不接电话?”欧阳荣雅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表情好凝重、好认真,像在思索什么重大要事。
飞鹞按下通话键,心脏却毫无节制地加速跳动。
李迫低沉的嗓音不疾不徐的传来,他简洁扼要地说;“温婉婉,不要忘了明天七点到公司。”
“我知道,我会准时到。”
说完,她心口顿时涌起两种情绪,一种是松了口气,一种是莫名的失望,两种情绪使得她耳根燥热。
他们明天要到好几个县市视察业务,他昨天就已经交代过她出发的时间,其实他没必要再提醒她一次,馀非他认为她很健忘,或者只是找个理由打电话给她?
“明天见。”他没有再说什么便切断电话。
欧阳荣雅观察着她不寻常的奇怪神色,脸色微微晕红,美丽的水眸像是蕴含了些什么他不明白的东西在里头,她是怎么了?
“你刚才说,有件事说来话长?”欧阳荣雅试探地问。
飞鹞看着他,考虑了一会,简单的把自己在本事汽车修护厂当会计的经过告诉他。
听完之后,欧阳荣雅扬起眉,嘴角的笑纹勾深了。
“你是说,你一直顶替温婉婉在车厂当会计,而且已经超过两个礼拜了?”
这是件不可由心议的事。
一开始的顶替,可以说是“义气”可是照飞鹞的说法,温婉婉的母亲病况转恶,明显已经不知道出院日期了,飞鹞还继续留在那间车厂做什么?她不可能真的对会计工作产生兴趣吧?
或者,车厂里有什么令她留下来的理由?
飞鹞的美眸白了他一眼。“你的表情不必如此讶异。”
“你不是骗我的吧?”欧阳荣雅啼笑皆非的看着她。“鼎鼎大名的珠宝设计师到修车厂当会计?你不觉得很不妥吗?”
她的脸蛋蓦然又是一阵嫣红。“我知道不妥,我会好好想想解决之道,可是目前我希望你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当然。”
虽然他会替她守密,但还是希望她早点离开车厂。
毕竟她是他京盛的首席设计师,怎么可以一直去做那些枯燥乏味的会计工作,万一会计工作扼杀了她的艺术天份可就不妙了。
车身在高速公路急驰,南下驶向竹苗。
飞鹞脸色苍白的靠在椅背上,昨晚她失眠了一整夜,早餐又没吃,一个小时之前她就已经感到不舒服了,一直强忍到现在。
她皱着眉心,旁边的李迫依然以高速在驾驶车子。
她的眉头越拧越深。
这里虽然是高速公路,但他的速度不能稍微放慢些吗?她的胃翻腾得好难受,而且高速也让她神经紧绷。
车身弯下交流道,飞鹞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你可不可以靠边停一下?”她虚弱的说。
“什么事?”他看了她一眼,惊觉她脸色的难看。
她强忍住难受的感觉,咬着苍白的唇。“我想吐。”
闻言,他立即打方向灯,将车身往路边靠。
车一停稳,飞鹞马上冲下车。
她蹲在路边,无法顾及形象,瞬间呕吐不已,只是她早上根本没吃东西,所以呕不出什么来,只吐了此一苦苦的清水。
“不舒服为什么不说?”他把面纸递给她,剑眉蹙得比她的眉心还紧,怪罪意味浓厚。
“我以为自己撑得住。”她擦拭嘴角,直起身子,觉得舒服了一些。“我好多了,走吧。”
让他看见自己这副没用的样子真丢脸,她身强体健,很少生病,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今天突然变这么娇弱,才小小失眠一下,就整得她七荤八素。
“女孩子不必太逞强。”他替她打开车门,盯着她苍白的脸颊。“要是再不舒服就告诉我,找家诊所检查一下。”
她在厂里向来是傲然的,他不喜欢她病恹恹的样子,也看不习惯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虽然平时她在他面前没有表现出高傲的态度,也“尽量”像个下属,但她的眼神总是流露出与他针锋相对的气势,这说明了她的个性根本一点也不温婉。
她一点也不像个会计小姐,她比较适合走上伸展台,当个耀眼的明星或模特儿,会计这个刻板的形象加诸在她身上显得格格不入。
对于她,他一直有疑问。
她的出色外貌及不凡谈吐、育谈间流露出来的气质,不管从哪一方面看来,都像个矜贵的千金小姐,而不像她履历表上写的那么普通。
“如果有葯房,我想买颗晕车葯吃。”
她提出要求,而他也很快的找到葯局,买了晕车葯给她吃。
可是葯吃下去,葯性发作之后,她开始昏昏欲睡。
每每到了一间分厂,她总瘫软在车里休息,让他一人独自下去考察业务。
隐约之间,她知道他上车了,车于发动,然后车又停了,他又下车,如此循环着。
他忙着巡视本事汽车修护厂在中部以北的各个分厂,顺便检核账目,汇听业务简报,可是她这个会计却渴睡欲死,根本睁不开眼睛。
到最后,她懊恼的发现,她跟来除了完全没帮上忙之外,还要让他照顾。
傍晚,到了台中站,她已经完全像只病猫,成葯非但没有让她好一点,反而因为昏睡太久,开始觉得头疼,还觉得畏寒。
结束最后一厂的视察,李迫上了车,凝视着她苍
白的容颜。“你脸色很难看,我带你去看医生。”
她气若游丝的模样引发出他莫名的柔情,她平时犀利冷漠的样子都不见了,现在的她只是个生了病的女孩,一个需要他照顾的女孩。
“不必了,我买颗综合感冒葯吃就好了”
“你必须要看医生。”
他不容置喙的打断她的话,立即发动引擎上路。
飞鹞闭上了嘴。
看他那副誓在必行的样子,她根本没有反对的余地,再说现在她也没反对的力气,车操控在他手上,他要开去哪里不是她脑控制的。
他替她挂了号,看诊后拿了葯。
“别理我,我吃了葯睡觉,你专心开车吧,到了再叫醒我。”回到车上,她鼻音重重地哼说。
医生居然说她是重感冒,需要好好休息,不可以操劳过度,不要熬夜,也要忌口,因为她的喉咙已经发炎了。
天哪,居然这么严重!
莫非是她连续两个礼拜熬夜苦学会计惹的祸,身体才会变差了,虚弱的才一夜没睡就变成重感冒,
“主任到了记得叫醒我”她又开始头晕了,干脆闭上眼睛休息,等一下醒来就到台北了。
“你不适合再上路。”
她勉强睁开眼睛,窗外已经夜幕低垂,秋风轻轻吹动行道树上的绿叶,车水马龙的台中市街头,人潮开始汹涌。
飞鹞看着一脸严峻的李迫,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