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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离那圆桌有一段距离呀!而他竟行动如此敏捷快速地来到她身边,且一点声响也没有!
“这么想死?方才你不是说要杀了我吗?哼!丙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笨女人!”就连下个床也会跌倒,他不得不怀疑,她怎么能长到这么大。
“哼!”她已不想同他这可恨的家伙说话了,干脆以哼声作为回答。
邯炀烨一把抱起她的身躯,朝早已摆满了膳食的圆桌步去,将她置于他的腿上,把一大碗的米饭置于她的面前,并替她夹了许多菜肴及肉类于碗中。
“吃!”方才抱她过来时,他讶异她竟仍如此瘦弱,她到底有没有在吃东西呀?
“哼!”南列羽再度哼声,并将脸转开。谁要吃他准备的膳食!就算是饿死,她也不吃他的东西。
“不吃?那你的体力哪里来?别忘了,我可是强占你身子的人,况且说要杀我的人可是你吧?”他在她耳畔冷嘲热讽。
“好!我吃!到时候非要你死得凄惨不可。”南列羽立即动筷把碗中的食物给吃光,不愿再听到他任何一句嘲讽话。
邯炀烨自然是十分满意见到她将所有食物吃光。她真好骗,果真是个笨女人,如此轻易就中了他的刺激。但这是为了她好,因此他非得这么逼她不可,否则她是不会用食,自然也会没体力。
用完膳后,邯炀烨把南列羽抱回床上,一见到她身上一处处的青紫淤痕,便知是他方才伤了她。
取来一罐无色无味的葯膏,他替她均匀地涂抹于淤痕上。南列羽原本是挣扎又反抗,后来便也任由他替她上葯,柔顺地待于他的怀中。
她着实被他的行径给弄胡涂了!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呀?一下子对她冷言冷语、残暴粗鲁,一下子又极温柔细心。
邯炀烨完全不理会南列羽的眼神,替她涂上葯后,便脱去了上身的衣衫,迳自上床榻,准备就寝。
“你你又想做什么?”南列羽连忙退了开来。他是否又想对她做那会令她疼痛不堪且流血的事?
“做什么?此刻是我就寝时刻,我不躺于此睡觉,那你想要我去何处?别忘了,这里可是我的狼院!”他挑着眉,双眼含笑的望着她道。
南列羽答不出话来!他是故意的,他必定是故意如此看她笑话的!可恨啊!她似乎老是被他给耍着玩!
“过来!”他命令道。
“你又想做什么了?”她狐疑地望了他一眼,不知他又想做什么。她永远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别忘了,你可是我用来暖床的东西,快过来!”他眯着眼说道。她是不是忘了他以前所说过的话了?记性真差的笨女人!
“啊?”暖床的东西?他未免太过分、自大了!她才不要替他暖床!他以为他是谁呀!
“还怀疑?”他一手将她给揽于怀中,令她动弹不得,然后将被子覆于他们两人身上,以免夜晚的寒气冻着了怀中的女人。
“放开我!我才不要替你暖床!”南烈羽在他怀中不断扭动身体,想逃离他的束縳及怀抱。
邯炀烨好不容易平息下欲火,有再度复燃的迹象,他对怀中不安分的女人冷声道:“再乱动我便再和你做那档子事,你意下如何?”她以为以她那光裸的身子在他怀中乱动,他不会有感觉吗?
“啊!”南列羽闻言,立即不敢再乱动,以免他真的再同她做方才的事,那可是会令她疼得受不了的!
接下来便是一片静默,她可以听见从她身后所传来的平缓心跳声,而他必定也可感受到她的心跳有多急促。
他出堡狩猎没回来的那三日夜晚,她几乎冷得睡不着觉,如今有他的温热体温,她便不觉得那么冷了,没多久便进入梦乡。
邯炀烨盯着她熟睡的脸庞,此刻的眼神是南列羽前所未见的温柔。
也只有在此刻,他才能够正视自己的心。
他知道自己的确是恋上她了,而且为她深深着迷,但是他却在害怕!没错,他害怕她知道了他的过去后,会像其他人一般,逃离他身旁。
一个被狼群饲养长大,且亲手杀害亲生父亲的人,她会接受他吗?
她是那样的清纯可人,而他却是残暴冷血的狼王,他们之间可有未来?他不敢去奢求。
所以他强行占有她的身子,以此恶劣的手法将她留在身边,令她不得不臣服于他。
一见钟情对他而言,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因此他不敢奢求南列羽对他付出感情。
而他邯炀烨,终究只是个普通人,逃不过情感的束缚。
这似乎已在意料之中,自他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逃不开了,注定只为她一人而活,只因他恋上了她,却又不懂得如何善待她,只会不断地刺激她。
她是恨他的吧!道一事实,教他有些难受。
他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懂如何去爱人,而南列羽大概也一辈子不会爱上他!
他的人生是可悲的!打从一生下来,就是注定的了
棒日清晨,南列羽是被一阵冷风所唤醒,她眨了眨眼眸,往身旁看去。
咦?邯炀烨不在了,而那只老是在一旁监视她的银狼也不见了,此刻似乎是她逃跑的最佳时机呀!
只是不知为何,一早醒来没见到他,她的内心竟会有一丝惆怅在?她不是最痛恨他、欲手刃他的吗?那么又怎会如此?她真搞不懂自己的心呀!
邯炀烨却在此刻走进房,手中还拿着一袭鹅黄色的衣裳。他挑着眉看着她,眼中净是戏谑之神情“你是想光裸着身子逃出这里吗?别忘了,我昨日可是把你唯一的衣服给撕了!”
“我才没有要逃!我还要取你的性命!”南烈羽连忙故作镇定,不让他起疑心,不然以后她可能会被那只银狼给严密监规,再也没有逃脱的机会。
她根本就不奢望自己能够亲手杀了他,因为那根本是永远不可能办到的事情,所以她唯有逃离这一办法可行,一切等见到大哥他们之后再说。
“是吗?我很期待,期待你会有个好表现!”他冷笑道,把手中的衣裳丢给床榻上的她。
“这是”丝绸的?他怎会有这袭衣衫?他不给她粗衣褐布穿了?他怎会突然待她这么好?南列羽满脑子都是疑问。
“如果你想光着身子走动,我也随你!”他迳自坐于一旁的太师椅上,支着下巴懒洋洋地说道。
可恨!他这个人说话仍是如此歹毒!南列羽毫不避讳地在他面前穿衣,反正他根本不可能会离开,她又何必多费唇舌要他回避呢!
待南列羽着好衣衫后,邯炀烨立即因她的美而怔了一下。
之前即使她身着褐衣,也不能掩饰其美貌,如今她着此鹅黄衣衫,更是显示出她的娇美可人来。
他是否该让她永远穿着褐衣?只因她的美貌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他不愿与他人共享。
“不知邯炀烨少主今日有什么事要吩咐?”哼!总有一天她非得逃离此处,而他则再去寻人来伺候他吧!
“你以后就到何大婶那做事吧!”邯炀烨淡淡地说。方才他唤千翰炜前来将事情问了明白,很讶异她这笨手笨脚的女人,原来也有可用之处,当下也免除了千翰炜的劳役,让他在狼堡北边那儿监督工程。
“怎又准许我去何大婶那里工作?”他之前不是嫌千翰炜派给她的工作太少了吗?又怎会突然改变心意?
“那是因为我不想让狼堡内所有的人跟在你身后帮你收拾残局!一个只会愈帮愈忙的家伙!”她以为她真能够把事情做得圆满吗?别笑死人了!
“我才没有!”嘴上虽这么说,但自己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笨手笨脚的。
“现在先跟我到葯房那里取葯。”说完,邯炀烨便朝房外头走去。
南列羽跟了上去,讶异地问道:“葯房?原来这里还有葯房啊!”“废话!”这女人肯定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千金大小姐!
“那么凶做什么嘛!”她小声地抱怨,难道就连表现出讶异也不行吗?
“你说什么?”邯炀烨停住身子,挑眉看着她。她是愈来愈大胆了,敢抱怨?
“没没什么!”南列羽连忙摇头道。看来他除了动作迅速、脚步声轻之外,耳力也不错,连她的心声抱怨都可听见。
“没有就好!”邯炀烨率先向前走。
到了一间位于狼堡最干燥且通风的偏房门前,他将门一把推开后,南列羽便见到一排排的葯材陈列于大柜子上。
“何大娇昨夜受了风寒,头疼状况明显,全身发冷,咳嗽多痰,胸部郁闷,你去找参苏丸来。”邯炀烨坐于屋内唯一一张椅子上,抚着身旁的银狼,一手枕于脑后,阳光洒满他强健的身躯及脸庞。
“参苏丸?那可是由党参、紫苏、葛根、前胡、茯苓、制半夏、陈皮、枳壳、桔梗、甘草、木香所制成,具有解表、袪痰、益气、和胃的功能,主适用气虚感寒、咳嗽多痰的老弱病人?”
在三哥及四哥要她长时间服用中葯补身治病之下,她约略对中葯有些见识,因此可流畅地道出葯的成分。
邯炀烨一听,朝她露出一抹赞赏的笑容来“没想到你那愚笨的脑袋瓜内,还有些学问嘛!”她不如他想像中的愚笨。
南列羽头一次见到邯炀烨的微笑,原来她笑起来是这样耀眼迷人,一时之间她竟看呆了!
“看够了没?还不快去拿葯丸!还有。去拿香桂活血膏来。”他又沉下脸来朝她低吼。她倒是很会利用时间偷闲!
“拿那葯膏做什么?”南列羽立即去取葯,一边寻葯一边小声地道。
“那是用来擦你身上的淤青的!还不快去找!”她以为他聋了吗?殊不知她那小声的埋怨声,仍可清楚地传人他的其中。
天!他竟可听见她的咕哝声?但她亦未多加开口,只因一听见他所说的话之后,她马上脸色潮红,他这么大方地谈起她的身子,也不怕有人经过听见,令她失了颜面!
寻了许久后,南列羽找到了位于上层葯柜的参苏丸,但是置于它左侧的一包葯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那是让身受重伤且无法忍受巨大痛楚的人所服用的强烈迷葯。
一旦服下此葯粉,便立即丧失所有感官能力,昏迷沉睡过去,约莫十至十二个时辰才会醒来。
而这句葯粉,正是她所需要的!
此刻的南列羽,特在心中感激教她辨识葯材的南烈征。
“你是昏死了吗?笨女人,还不快出来!”邯炀烨立即在门口吼道。他可不喜欢她没出声而待在葯柜之后的寂静感。
“知道了,就出来了!”南列羽连忙将那包粉末藏于衣袖内,取来香桂活血膏及参苏丸走出葯柜。
“你在打什么主意?”他微眯起琥珀色的眼眸看着她。
“没有!”她连忙调开目光,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以免被他那可洞悉一切的眼神给识破心事来。
“是吗?看着我!”他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令她不得不直视他的眼。
方才她慌忙撇开眼的举动,令他不得不怀疑她,而他,也一定会揪出她的小把戏的!
南列羽抑下心慌感觉回望着他,邯炀烨看到她那无邪的眼神时,顿时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你少用这种无邪眼神看人!”他放开了她的下巴,愤怒地朝外头迈步离去。
南列羽手捧着葯材,完全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这么愤怒。
不过还好他没再追问下去,不然他一定会看出她的不对劲。南列羽吁出一大口气来,原本紧绷的心情也放松不少。
她捧着手中的葯到何大婶那,也在脑海中计画着该如何让邯炀烨服下迷葯,以及之后的逃脱行动。
她非得逃离狼堡,她绝不会乖乖地任由邯炀烨摆布!她非要逃回啸傲山庄,重回爹娘及兄长们的身边不可!
一切皆在今晚
但为何此刻盯着邯炀烨的宽阔背影时,她心头竟会涌上不舍及伤痛。
不舍?伤痛?怎会如此?南列羽连忙甩了甩头,把那些令她心烦与心疼的感觉给抛于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