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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知他催了好几鞭,竟不见马车动,说实在的,那两位大爷让他载了什么玩意儿他并不清楚,只是一箱箱的,还不轻呢!
尤其其中一箱不仅重,注意听,有时还会听见从里头发出一声声的喘气声,该不会像他想的一样,装了头怪物吧!车夫顿时起了阵疙瘩。
好一会儿,马车终于移动了,但是也才颠了一段距离,就又停了下来。
车棚里,耐不住性子的钟怀探出头怒骂:
“你究竟驶的什么车?一会儿不动,动了却又停下来,敢情是跟银两作对了!”
“不不是的,爷您瞧”车夫伸出抖得不像样的手,指向胡同出口处的一片乌压压。
“这?”一群穿着黑衣的女人,表情诡谲地横挡在胡同口,而带头的两名老妪威厉的气势则令人望之生寒。“二位爷,你最好出来看看。”
“什么事这么烦人?还要我”正高兴地数着战利品的袁充,出了棚子便哑了口。
他万万没料到狼族的人会那么快就追上来了。
“交出狼族的东西!”领在近十数人的前头,破天声如利刃。
“狼狼族?爷您们居居然惹上了狼族?这”狼族虽不出手伤人,但其诡异不可触的神秘感,却是一般市井小民所畏惧的。
“去!要滚快滚!”怕车夫一害怕误了事,袁充二话不说先赶走了他,转头他对上狼族的一群人。“两位长老,好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们。”
“废言少说!快交出狼族的东西。”破天语气不悦。
“长老说的,袁某怎一句也听不懂,莫非是贵族遗失了什么东西?如果是,那袁某倒愿尽点棉薄之力,帮忙找找。”示意钟怀看好车棚里的一切,他下了车。
闻言,毁地两眉倒竖。
“姐姐,眼前的人仍跟我们打哑谜,这会儿该如何处理?”
“如何?”吭了一声,破天毫不客气让其他人包围住了马车。“敢夺走狼族的所有物,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
见数名狼族女子像蝙蝠般,身手俐落地包操住马车,原本待在车上的钟怀也不得不心慌下了车。
“现在怎么办?”他问袁充,但袁充却一手挥断他的犹疑。
他强作镇定地开口:
“长老这么做,真是令小辈错愕。敢问长老,狼族究竟是丢了什么东西,才会让您们这么急,甚至不分青红皂白就想对无相关的人出手?”目前他也只能一问三不知,勉强敷衍着。
“什么东西?那一箱箱被搁在车上的金器银器,就是狼族的祖传圣器。”
“金器银器?这可就错的离谱,车上那一箱箱的物品,全都是袁某打算带回京城承献给当今皇上的异族兵器,两种东西虽一样沉重,但实际上却差了十万八千里,您说不是吗?”
这情况看来,显然她们并未发现车上还载了个狼族巫女!
“睁眼说瞎话!把人带上来!”
人?见遍体鳞伤的瑾鱼让人从一旁搀了出来,袁充霎时白了脸。
今早,他和钟怀小心翼翼跟着她到狼族迷柒取完东西之后,就也将她打昏丢进迷柒旁的一口井内。照理说,她不是溺死,起码也该摔死,怎么现在
她铁定将所有的事全盘托出了!
“人做亏心事,老天在看,你偷了我们狼族的东西,大君岂会放过你”若不是被扔进枯井的瑾鱼还留条小命,说不定到现在仍没人知道这批失物的下落。
破天一声令下,众人又朝马车接近。
“且慢!空口无凭,长老随便找了个人诬指袁某,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更何况车上的东西,更不是你们说动就能动的,纵使是没受过教化的子民,也得知道天威难测。”
“姐姐!”毁地犹豫。
但破天却更威厉地笑道:
“是不是天威难测,也该让我们看过车上的东西再说。”
情势所逼,袁充也再没其它办法可行。突然,他想到还有一张保命符。
“钟怀把人”
“快让出路来,要不然这妖女小命难保!”
不知何时,钟怀早回到了车内,将行动受困的娘爱粗暴地拖了出来。他以尖刀抵着她的喉头,半点不敢放松,毕竟这已是他们唯一脱身的机会了。
而被当成挡箭牌的娘爱,情形则比方才更糟。
除了四肢被捆绑,嘴巴无法出声之外,她身上的数处穴位又让那怕死的钟怀一一制住,所以此时的她也唯有任天由命了。
见状,除了悄悄松口气的袁充,在场的人无不愕然。
“是娘爱?你们什么时候?”破天瘦骨嶙峋的掌,无息中拳紧。
“那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你们只能在两者之中选择其一,若要巫女,车上的一切就得由我们带走,反之”袁充动作迅速地回到了车上,他示意钟怀更捉紧手中的王牌。
“你们胆敢和狼族作对?”娘爱是狼族巫女世上仅存的血脉,万一有个闪失,狼族的传统也就全毁了。
“作对不敢,只要长老们退上一步,什么事都好说。”口气温煦了些,意在求和。
“要我们让你带走狼族的东西,只有一句,不可能!”破天毫不退让。
不可能?的确是不可能。她这条毫不起眼的贱命,在她们眼里怎此得过那些狼族的宝贝。不消想,娘爱也然预知了自己的命运。
合上眼,她已无精神再去烦心谁赢谁输,更不想再为已经麻木的心,平添一记不痛不痒的伤疤。
只是如果她这条可有可无的小命就这样被玩掉了,那么还会有谁会来救车里头的魅罗?
还会有谁?不由地,她绝望了。
“看来你们已经作好了决定,那么就别怪袁某狠心。钟怀!”
“妖女,这回只能怪你自己命薄了!”扼紧娘爱颈间,钟怀手上冰冷的刀锋随之斜飞,然而就在众人惊愕地发出声响的同时,持刀的他却叫得比所有人更大声。
“该死!谁?是谁偷袭我?”
“叮叮!”全部的人看着那所谓的“暗器”落在地上滚了几滚,而后躺平,那是一枚环状的玉饰。
瞧其他人分了心,袁充逮着机会,将勒马绳一催,沉重的马车跟着隆隆地急奔起来。
“快让那女人坐好!”袁充朝惊魂未定的钟怀大喊。
突破重围,马车转眼就要出了胡同,只是事情并不如袁充料想,及时反应过来的狼族女子,非但快速地将马车的去路堵了下来,而身手诡异的破天和毁地,更顺势飞身踹下了马车上的两人。
“嘶!”受到惊吓的马儿蛮力突起,乍时扔下了后头缠斗成一团的人群,拉着马车朝前狂奔而去。
“看看你们这些该死的女人做了什么?”眼见一车金银财宝扬长而去,跌坐在地的钟怀顿时成了猛兽一头。“啧!当时一群禁军都没能奈我何,今天就凭几个臭女人就想挡我财路。”
怒眼充血,他飞也似地加入袁充和破天毁地的打斗阵仗,可是终究是以寡击众,才过片刻,便也节节败退了下来。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办法可行了。钟怀你先缠住那两个老妖怪,待我先解决后头几个三脚猫,再回头一同对付这两人!”袁充趁着空档对钟怀说。
想想也成,钟怀二话不说,硬起了头皮就往破天和毁地缠去。
只是卯足了全力的他,却万万没想到袁充居然会牺牲他,当他再回头时,已然突围而出的袁充已不见人影。
“这?”他心理猛喊了一个“惨”;然而更惨的是,就在他分神之际,破天和毁地立即同时送上了一掌。
“呃”五脏俱裂,他呕血倒地。
另外一头,突围而出的袁充正全速在朝阳镇的街巷内窜逃,他脚下虽忙,却也未放弃找回马车的机会。
“嘶”马的叫声?
“哈”听见愈来愈近的马蹄声,袁充笑得开怀,早说天无绝人之路,就算真的该死,也不会轮到他袁充!
循着声音,他往街道转角奔去,可是他怎也没料到,一转出去,瞧见的居然不是马车,而是一群他躲了数个月的人马。
一排禁军就像钢墙铁壁似地堵在他的面前。
“怎怎么可能?”他转头又想逃,却被后头赶来得破天和毁地拦个正着。
“难道难道是天要亡我?”
“不是天要亡你,而是你报应已到。”一名看似禁军劣谟的汉子朝队伍一挥手上具充虽作最后挣扎,可还是敌不过众人的围捕。
与数名功夫了的禁军搏斗了几回合,他被抡倒在地,嘴里不忘嚷道:
“快放了我!你们这群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我可是堂堂禁军教头啊!”“多逞口舌无益,我手上有圣上亲批的缉捕令,即日就将罪人袁充逮捕归案。”
旬日前,京里接获密报,说有人在边境城镇的客栈瞧见了惹事生非的禁军份子,经过上报,当今圣上立下命令,要禁军拨出一支小队到当地察看。
怎知道他们一队人昨夜才进了朝阳镇,而今早也才开始搜查就给碰上了要逮的人,这不说是他的报应已到,又该作何解释?
“呸!你们这群究竟是吃了什么熊心豹胆,敢这样对付我,快放开我”
不再理会袁充的恶言恶语,带队的汉子将注意力移向不远处的狼族人。
“敢问诸位是?”江湖份子参差不齐,依穿着打扮来看,并无法分辨来人的派系,是以只能小心为上。
“无须知道,我们要的只是你们手中的那个人。”破天依然一脸森寒。
“他?”
“没错。”
“敢问诸位,此人又做了什么歹事?”难不成密报中提及的惹事生非,就是惹,这群怪异的婆子?
“他拿了他不该拿的东西,还想藉机潜逃,所以我们饶不得他。”偷了狼族的东西,就得接受比“逃谙”更残酷的刑罚。
“什么不该拿的东西?”
“是一车子的狼族圣器”被人扛在肩上的瑾鱼有气无力地说。今天要找不回那几箱东西,她猜她也甭想回村子了。“刚才你们可有瞧见一辆狂奔的马车?”
“狂奔的马车?”那汉子眉头突然舒解,他随即指着街尾的一处。“姑娘指的可是那一辆?”
那辆狂奔的马车在撞及一处摊贩前,还引起街上一场不小的騒动,如今停了下来,周围仍挤着一群看热闹的群众。
“姐姐,是那辆马车没错!”毁地惊喜道。
闻言,一群人立即赶至马车旁,她们隔开喧扰的民众检查车上的一切,那一箱箱的金银器似乎无恙,然而只是少了一样。
“娘爱呢?”刚才虽踹下了那两名男子,但娘爱应该还在车上,依她受困的状态,根本没有可能自行脱困。
问过所有在场的人,她们仍探不出个所以然来,娘爱就好像在瞬间蒸散了一般,消失得莫名其妙。
而且除此之外,那被装在箱内的魅罗,也同时失去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