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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着底迪跑?”
“因为我刚刚在他的**后面绑了一串香肠,小黄一闻到香肠的味道就汪汪叫,一直追着底迪。底迪被吓哭了,所以就一直跑一直跑。”
朝君现在有点明白了,原来刚刚那阵熟悉的哭声,真的是底迪的声音。
“姐姐,你干嘛在底迪的屁屁后面绑一串香肠?”
“笨,我就是故意要让小黄追着他跑,这样他才不会偷懒啊!不然底迪一天到晚除了吃,什么也不会,将来要怎么保护我们?”
“不过,我刚刚听见底迪的哭声,觉得他好可怜哦!”“这也没办法啊!老师教过我们,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为了底迪的前途,身为大姐的我,也只好忍痛训练他喽!”
希诗好奇地看着那团哭哭啼啼的小肉球,再度被小黄追着跑了回来。
幸好小黄是训练有素的黄金猎犬,性情颇为温和听话,除了追着鹰雄后面的香肠跑,流着口水咬了根香肠下来啃之外,倒也认得鹰雄是他的小主人,不至于对小主人乱来。
希诗发现鹰雄那双小短腿,居然也能跑出这么快的速度,不禁在心中啧啧称奇。看来她的训练效果还不错。
朝君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可是,把拔和马麻明天就要回来了,如果底迪跟他们告状怎么办?”
希诗闻言,露出一个甜美又狡猾的笑容。
“这点你尽管放心好了。”
经过了这几天的训练,鹰雄对她这位“用心良苦”、无所不用其极地“凌虐”哦!不,是“训练”他的大姐,早就心存忌惮。
只要她瞪鹰雄一眼,他就噤若寒蝉,什么话也不敢说。
到时她只要背对着父母,偷偷地瞪鹰雄一眼,再若无其事地跟父母撤撒娇,一切便大事化小事、小事化无事。
何况谁会知道她又做了什么事?更说,若是一不小心被父母发现,只要将她从小就立志要将“底迪”训练成英雄的志愿说出来,说不定父母还会送奖品鼓励她这个优秀,又懂得为弟弟着想的姐姐呢!
希诗自豪地如此想着,自此以后,更加肆无忌惮地联合家中三姐妹,共同欺负年纪尚小、毫无还手之力的鹰雄。
这天,希诗正在厕所方便。她房里的电话铃声大响,希诗生怕是情郎打来的电话,连忙吆喝弟弟去接。
“喂,请问找谁?”鹰雄飞快地接起话筒。
“请问希诗在吗?”
“大姐现在正在厕所里大便,她便秘好久了,都拉不出来。请问你是哪位?如果你想等她拉完大便再来接电话,那你可能会等到睡着哦!”鹰雄很好心地劝对方。
对方一听鹰雄那稚嫩的声音,和那纯真的回答,不禁笑了出来。
“你是希诗的弟弟鹰雄吧?我是她的男朋友,待会儿请你转告她,我打过电话来,请她待会儿回我个电话。”
挂上话筒之后,过了一会儿,花容失色的希诗从厕所里冲了出来,气急败坏地问:
“刚刚是谁打电话来找我?是不是——”
她话还没说完,鹰雄立刻天真地回答:
“他说他是你的男朋友,还交代我告诉你一声,他打过电话来找你了,请你回个电话给他。”
一听见方才打电话来的是她心爱的情郎,希诗的双眼登时冒出火来,她迅速地关起房门,用着杀人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鹰雄,咬牙说道:
“何、鹰、雄,你这个不知死活的猪头、笨蛋、白痴,居然跟我男朋友说了那么多恶心的话,真是气死我了!”
怒不可遏的希诗,抡起拳头,就毫不客气地海扁鹰雄一顿。
“什么叫我最近便秘很久了,都拉不出来!?你居然敢在他面前,提起我大便和便秘的事!你不想活了你!”
暴怒的希诗,边打边骂。可怜的鹰雄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为什么实话实说也会被打呢?
“呜呜呜可是这几天你不是跟二姐和三姐说你便秘了很久,都大不出来吗?还问她们有没有跟你一样。我只是实话实说啊!”“什么实话实说!?你这个混蛋,不知道不能在淑女的男朋友面前说这么粗鲁的话吗?什么大便、便秘,这种话说出来能听吗?”
“呜呜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还敢说什么等我拉完大便再接电话,可能会等到睡着这种屁话。你真是不要命了!哼!”希诗越说越气,一手抓着鹰雄,另一手使劲地打着他的**。
隔天,何父和何母赶着搭上午的飞机去欧洲度假。
夫妻两人前脚才刚出家门,过不了多久,希诗那神秘又优秀的男朋友,就趁着两老不在的时候,公然来找希诗约会。
希诗怕自己偷交男友的事,传到父母耳里,因此一大早就刻意将家里的管家、佣人全支开,仅剩姐弟四人。
门铃一响,希诗知道是男友来了,开心地继续梳妆打扮,吩咐鹰雄去开门。
男友一进门,看见鹰雄,便对着正朝他走来的希诗问道:
“这是你妹妹吗?长得好漂亮,介绍给我认识吧!”
“他是我弟弟。”
何希诗朝着鹰雄漾出诡魅的笑,额际隐隐浮现青筋地说道。
男友闻言一愕,原来这么漂亮的孩子居然是男孩。他长得可比任何女孩都还漂亮呢!真是可惜!他差点就想变心了。
“对不起,你别介意,我只是开个玩笑。”
“没关系,你一向都那么幽默的。”
转过头,希诗脸上原本狰狞的诡笑,在面对男友后,立时化为甜美的微笑。
两人就这样在你侬我依、你摸我摸、你亲我亲的热情场面中,忘我的互诉情衷,度过甜蜜的时光。
鹰雄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浑身瞬间窜起了鸡皮疙瘩。
原本面目狰狞的大姐,瞬间竟变成害羞又端庄的大家闺秀,他现在终于体会真正的“变脸”艺术了,果真厉害至极!
原来美丽的女人都是如此的表里不一,而且平时看来越是温柔美丽的女人,实际上越可能有着极为狰狞可怕的另一面,就像他的姐姐们一样。
从这时起,何鹰雄便不断地告诫自己,将来长大千万不要接近如此可怕又善变的女人。
过了不知多久,希诗突然内急,她巧笑倩兮地跟男友说要去化妆室补个妆,便匆忙地离座。
男友等了又等、等了又等,逐渐失去了耐心。他很好奇,希诗为什么一进化妆室就待那么久,女人补妆非得这么花时间不可吗?
其实她干嘛补妆呢?补了也是白补啊!待会儿再亲亲摸摸,她脸上的妆还不是会掉?现在补了一堆妆,等会儿亲热反而不方便。
“鹰雄,你知不知道姐姐在化妆室里忙些什么?”
其实他很想开口叫鹰雄去催希诗快一点,不要每次惹得他全身是火后,才突然跑去化妆室,一待就是半天,这样要他硬憋,可是很伤身的。
鹰雄一听,居然一脸为难的样子,他想了一会儿,不知该不该回答,一张苦瓜脸仿佛随时都要哭出来似的。
如果他直接告诉姐姐的男友,她正在厕所干什么,一定会被扁得很惨!
想了半天,最后,他只好婉转地用另一种方式,告诉他姐姐在厕所里干什么。
“姐姐她她的**在吐。”
可想而知,在经过这一连串的事件之后,何鹰雄的日子过得更悲惨了。
三位姐姐动辄实行“爱的教育”贯彻何家“女权至上”的“家风”
以后凡是需要跑腿的琐事,一律全交由何鹰雄一人负责。
这天,二姐朝君的作业放在学校,忘了带回家里,为了报复当年他的“吞鞋之仇”回学校拿作业的重责大任,自然就落在何鹰雄身上了。
接到姐姐们再三的警告,何鹰雄只得乖乖地出门。
灰蒙蒙的乌云笼罩住天际。
不过转眼间,细小的雨丝,蓦地成了倾盆的大雨。
豆大的雨滴打在鹰雄的身上,就像是千万根针刺进肉里那股的疼。
他跑得好累好累,可是却不敢停下脚步,稍作歇息。
无处可躲雨的窘境,逼得他只能勇往直前地朝着目的地狂奔。
眼见学校就近在眼前,脚下湿滑的泥泞却令他失去重心,狠狠地摔了一跤。
足踝传来的剧痛,以及毫不留情打在身上的雨点,令他委屈得想嚎啕大哭。
突然,一双纤细的脚映入他眼中。
湿冷的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抬起头,他隐约看到一个身高跟他差不多的孩子,撑着伞来到他面前,伸手递了一条雪白的手帕给他。
虽然伞下的脸有些模糊,但那双灿亮的眼眸,却令他印象深刻。
鹰雄接过了手帕,在脸上胡乱擦了一通。
对方将伞也留给了他后,便不发一语地转身离去。
他连对方是谁、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心中却十分感动,对方竟在如此的豪雨中,将唯一的伞留给了他。
何鹰雄回头凝视着那抹雪白瘦小的身影,消失在对街。
他好奇地追了过去,只看到那抹陌生的身影,冲进了巷子深处最里面的一间房子里。
“唉唷!美仁啊!外面的雨下得这么大,你怎么不撑伞呢?咦?你早上带出门的伞呢?怎么没带回来?”
屋里传来一名妇人的惊呼声,语气中有着浓厚的关怀之意。
“我忘了带回来。”
“你这孩子,老是这么糊涂!下这么大的雨,居然还会忘了带伞回来!?真不知该怎么说你。唉快进屋里去换下湿衣服,免得感冒了。”
想不到她为了把伞让给他,不但淋了一身的雨回家,居然还对母亲说了谎!
他不懂她为什么要说谎,但是他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
“美人”果然人如其名。她那洁白美丽的身影,就像天使一般,令人难忘。
鹰雄默默地将那栋房子,和住在那栋房子里谜样的少女记在心里。
回过头,他撑着那把白色的雨伞,踏着蹒跚的脚步,到学校去帮姐姐拿作业簿。
当晚,他虽然撑着伞回家,却还是发了高烧。
也许是那一天的雨下得太大、太过阴冷。
但那夜在高烧的梦靥中,他的脑海中只要浮现那双灿亮的眼眸,便再也不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