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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的事之一。
“你提什么建议?”显然他开始有不耐烦的倾向了,他用非常严厉的眼,瞪着沛淇走回她原来的位置。
我这才仔细的打量他,的确是一张相当可观的脸,轮廓分明略带刚毅的线条;粗犷的体格,是刚才坐着时无法看清的力度。他也在打量我,我知道;但我才不怕他泛着危险气息的逼视。
“不会是要换人吧?”读出他眼中的兴趣,我怀疑的道出他的意思。
他眼底的惊讶与赏识,我可没错过,等不及他开口我又说:“乔先生,好奇心会杀死猫哦!”我认定他的心思于是开心的想,幸好。
“把我比成猫,可真有你的!”他低笑了起来。一点点的异样泛在我心底,我呆呆的看他一眼。
“再一次说一声对不起,袁沛淇!过来。”我叫沛淇到身边“还有你们!”
看了一眼那群少女,我压低沛淇的头,等她说声对不起。
乔正绍是没有拦住我们,倒是出了门到楼梯口被一群有点狂傲的少年拦下来了。
“想不到大哥这么快就放人了,我可不服气!”为首的那人一边说一边把玩着一把开山刀。
我上前两步,气定神闲地用右手比了比心脏的位置对他说:“红心在这里,别插歪了,否则你别想我会放过你。”这群不知死活的少男少女,不下点威严,还真不知什么才叫做老大。
狂傲的少年们与沛淇她们都被我的话唬住了,少年狂叫着可怕的声音:“别以为我不敢,操你娘的!”
我立在他眼前动都不想动,直到刀子在我身前停下来,我冷冷地瞧那微微抖动的手及汗珠都冒出来的脸;无知的眼瞪得好大、好大,他似乎是不相信真的有人不怕死。
我转身催着少女们走人了。
少年的不甘心形成一股疯狂的杀气,我感受到了那股往我背后来的力道和伴随乔正绍的一声:“住手!”
但是来不及了,我已爆发的反射神经来不及收回了,那可是会得内伤的。一转身打掉迎面而来的刀子,右手拐个弯顺着少年的手劲抓住他的关节,一推一甩,借力使力他就飞出去了,伴随着哀嚎和一群少女尖叫的是一声巨大的落地声他掉到楼梯转角的平台了。
“你去看看他死了没?”我推了一把呆站我身旁的沛淇。
“我不敢!”没想到沛淇竟如此胆小,与印象中不同。
我回头用眼神告诉尾随而来的乔正绍,这不是我的错,不能怪我,谁叫他从背后攻击。
“小马,过去看看。你们走吧!我都看到了。”乔正绍的回答。
他的回答令我很满意,我道声谢,带着一群小表下楼梯,临走前看着动也不动的少年,心里有些愧疚。
“我想他大概脑震荡了,不要随便移动比较好,万一有内伤可不好了,先去请医生”我建议着。
“我就是医生!”小马不悦地打断我的话。
“那就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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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们就走了。
出了ktv大门,我不再理会那群小表,叫了一辆计程车回到pub。
向老板说一切没事就继续我的工作。
而那群少女也跟到店里来了,难道她们真没大脑,不知道我在生气?不知道以后若乔正绍来讨人情的麻烦?真是一群不懂装懂的无知少女。
除了小淇,其他人可都在吹捧刚才的事,大概是小淇看到我眼底的怒气吧!她低着头走到我面前,轻轻地说:“谢谢你!蓉姐。”
“不要叫我蓉姐!”我突然心生厌烦,出口便遏止她。
或许太过严厉了吧!她抬起惊慌的双眸看我。呵!多美的一个女孩啊!娇艳如朵红玫瑰,美得惊人,却浑身带着刺,粉白的双颊涂满了她这年纪不应该有的化妆品,高挑的身材比例完美如模特儿,可惜举止间非但没有该有的气质,反是处处可见逞勇好强的任性
我挥一挥手。
“别再来烦我!”一转身瞧见老板正在看我,他要我过去,我只有叹口气:“真是倒楣!”
到了办公室,我等着下文。
“柳蓉,今天的事,我都知道了,不是我怕事,实在是我得罪不起啊!我了解错不在你,但”
“我了解,明天我不会再来了!”
“唉!难得你这么一个好帮手这是你的薪资,我多算两个月给你,谢谢你这么明理。”
我手握着厚厚的薪资袋,不带任何感情的说:“让我把今天的事做完,这是我的习惯!”
“唉!原谅我这个怕事的老板。那个乔正绍我真的惹不起啊!”他拍拍我的肩,表情是一副真的很惋惜的样子。我心里可不真的这么认为。
后来不管我转到哪兼差,袁沛淇总是会找到,她似乎是赖定我了。知道我买了预售屋正在筹工程款,她二话不说的拿了三十万给我应急,说是等房子盖好后的装潢钱,她要跟我租间欧式造型的房间,由于我不知如何连络她,干脆也就大方的去交工程款了,心想反正是她欠我的,不过她哪来那么多钱?
后来才知道,原来她爸可是有钱得很,专门借钱给人的金主,听说每个月,光她老爸存在她户头的利息,她花都花不完了真有些愤慨这种暴发户,不用工作就有钱花用。
于是,房子盖好了,装潢也好了,沛淇也就以要独立生活为由住进来了;其实我看她是大学没考上,想玩吧!
美珍也以工作方便为由搬进来了。
罢开始,她们有些互看不惯,不过倒也还相安无事,现在算算我们同居一处也开始要迈向第四个年头了。
说来好笑,美珍是一个痴恋的女子,所以往往在看连续剧时和多情放纵的沛淇吵得日月无光我想她俩的感情也是由此培养起的吧!
爱情这东西对美珍来说就像一个幻像、一则童话,有些不切实际又浪漫得令人无法认同。
反之对于沛淇来说,就像植物需要水一般自然。有了爱情她会更加艳丽,她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美丽,也了解男人容易被她吸引,她说她的每一次恋爱都是全心全意;而美珍老是怀疑她哪来那么多全心全意?
其实我认为她根本还不了解她要什么样的生活,所以只好在男人与男人之间找寻和汲取智慧吧!我想。
我最气的一点是,每次当沛淇的恋情失去热度接近尾声而对方却又紧抓不放时,我便是那可怜的幌子,因为她总是对男人说:“对不起,我想我还是无法忘记柳蓉,对不起!”
之后在男人惊讶不已时又补了一句:“除了柳蓉,我再也无法去爱别人了。”所以,就是这样,我默默接受男人投来“异样”的眼光,有时候的确挺怕被人泼盐酸的。
或许是因为我的默许吧!所以我成了沛淇躲藏的港口。
而我也懒得去理会那些批评,我总认为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沛淇说我好似得道老僧,完全不因周遭的世界如何改变而改变自己,太过内敛的情感总像金钟罩,除非识破罩门;没看我泪流满面过,情绪也不曾激动过,也很少谈自己和家里的事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一切淡淡的就好沛淇还说,我是个很好找的朋友,像一棵立在平原上茂盛的大树。我了解她依赖我的原因,是因为我永远不必也不会去束缚她
一阵电话铃声,打散了我的冥想。
“喂,柳蓉,请问找谁?”接电话先报上姓名是我的习惯。
“嗯你好,请问袁沛淇小姐在吗?”一个年轻的男孩子。
“对不起,她有事出去了,方便留话吗?”我记起刚才叫沛淇出去买吃的。“哦?那没关系,我再打来好了,谢谢!”满有礼貌的孩子,我等他挂了电话才收线。
“铃”又是一通电话,不过这是为哥来催稿件的。
“柳蓉,都完成了吗?”厚而平实的声音透着一丝小心。我暗自好笑他每一次都不敢对我大声说话,好像我一个不爽就会“翻桌”似的其实说不定我会呢!
“明天下午二点来拿吧!”我用肩膀夹着话筒,双手仍在替设计图上墨线。
“太好了!业主催得我都快疯了。那么明天下午我会准时到,谢了!”
币了电话,我立即投入工作,深怕明天会交不出来。
陈有为他是我的主要客户之一,当初我会从室内设计公司跳出来跑单,可说是他鼓吹的;而他也没让我失望,介绍许多case让我画个没完。
他是设计公司的承包商之一,长期配合下来默契不错,于是他希望我能私下帮他画case,也就是让我赚外快的意思。因为他的案子大都是住宅,所以利润不是很好,若是交由公司处理,那可真没赚头了,而且我原本的公司是以商业规划为主,因此公司根本不会在意他的case。陈有为只有抱着结构图跑来我住的地方找我了。
由于他承诺往后的case都交给我,佣金也不错所以我将晚上的兼差辞了,反正画图的钱比固定钟点费多,而我需要钱缴房子贷款,只有拼了
第一年是有点累,但总算辛苦得有代价,至少口碑做出来了,后来经陈有为介绍而来的承包商愈来愈多,于是经过一翻考量,我决定专职画这些设计图,所以依目前的行情,我的利润还不错,至少比在原来公司领薪度日好多了,而且有了属于我自己的房子,我的心里还真有一点点满足了。
“蓉!蓉!来吃卤味了,我排队等很久才买到的,还热着呢!”沛淇敲敲我工作室的门。
“刚才有人打电话找你,不过没留下姓名。”我将针笔盖套好,拍拍身上的橡皮擦屑屑。
“哦,别管他了,快来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我才用竹叉子瞄准了一块被切得形状怪异的贡丸,电话铃声又响了,我说:“沛淇,一定是你的。”
“你又知道了”她咕哝了一声,还是接起电话。“喂?哦,阿辉啊什么?好吧。随你对了,你等一下。蓉!他说要过来,好不好?”沛淇等我点头应允后又接下去说:“你过来的时候,顺便带一些型录过来我想看呀!唉呀!你到底来不来?拜了!”
等沛淇挂了电话我才问:“什么型录?”
“车子啊!我要买车的事你忘了?”沛淇刮走了堆酸菜。
“是你男朋友吗?”我马上抢走剩余的酸菜。
“阿辉?他应该算是吧。哇!他等会儿要过来,我先去烧开水,他只喝茶的。蓉,我们家还有菜叶吗?”
我奇怪的看着沛淇有点慌张的跑来跑去,我怀疑那个阿辉在她心目中真正的分量,但我没说出来。
这是第一次她表现得如此不同,首先她会让男朋友来家里,又记得他只喝茶不得了。我再仔细观察沛淇的表情此时正充满兴奋与期待。
然后,葛家辉来了。一个完全不同于沛淇以往的男朋友的人,长得颇壮硕,举止却又斯文有礼,有着一张爱笑的面孔,一进门直对沛淇和我傻笑。那笑容里有着真诚与温暖,呵!对了,像阳光般的男人正是适合这长期在黑夜里活动的沛淇。
“蓉,这是葛家辉。阿辉,她是我的室友,也是我最爱的人,柳蓉。”了不起,沛淇竟然那么正式,又把我的定位首先抬了出来。光是看那葛家辉宠爱的神情,我想这回不再需要我这个幌子了。他不因沛淇的话而动摇情愫,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她的未来突然间都亮了起来。
而沛淇,我想她还没发觉自己的心态,满心以为可以吓退这个葛家辉。可见她根本没看见他眼里的包容。
“葛先生请坐,想喝什么?不用客气。”我笑着看他。而沛淇双眼张得大大的,似乎很惊讶我如此和颜悦色。
“谢谢,热茶就好。”他客气的声音透着男中音特有的悦耳。
“呀!我忘了沛淇特地泡了一壶茶,我去拿来。”我没漏掉葛家辉眼中的神采、惊喜。“是菊花普洱吧!”
“其实你不用麻烦,你泡什么茶,我都会喝!”葛家辉小声地对沛淇说。但我偷听到了。
“那么引幺四声,喝不喝?”沛淇突然又任性起来。
“沛淇!”我刚端茶过来,连忙喝止她。尿?她也真够粗口的了!
“没关系,没关系,小淇只是开玩笑的,是不是?”葛家辉打圆场的说,我想是我的表情太严厉了吧!
“柳小姐”葛家辉正想说些什么,不过被我阻止了:
“叫我柳蓉,阿辉。”我们相视而笑。
“你不是有带型录吗?快拿出来。”沛淇推了推葛家辉的手臂,催着。,
“你在卖车子?”我问。“业务吗?一点都不像!”
“校长兼打钟的小生意!”他摸摸鼻子谦逊的说。
“卖宾士还小生意,吓死人啦!”沛淇有点受不了他的客气,嚷了起来。也让我知道了葛家辉的底。
“沛淇,你想买宾士?280还是300?”我惊讶不已,真是有钱,才考上驾照,就买高级车。
“宾士才耐撞呀,我爸说的。”沛淇任性的说着。
我和葛家辉同时恶了起来,心疼车子呀!
“拜托你好不好,不要没事拿钱在路上砸人!”我厌恶的说。“才刚拿到驾照,不要买那么好的车。”
“是啊!柳蓉说得有理,不如这样吧,先买二手的好不好?别太浪费。”葛家辉也露出小生怕怕的模样。
“喂!你们别老是当我是小孩子,我已经二十二岁了厂沛淇有些生气我们联手说服她。“况且我的技术好得很呢!”
“葛家辉你几岁?”我不回答沛淇的话,反而问葛家辉。
“二十七”
“小姐!听到长辈们的告诫了没?”我再一次打断葛家辉的话。
“喂!至少基于安全理由好不好!”沛淇了解我是真的不同意,开始娇了。
“二手车。”我的最后底线。
“就二手车喽!老是管我,比我妈还啰嗦!”沛淇闷闷的说,我知道她趁隙白了我一眼。
“不敢相信,柳蓉你真能制得住这小霸王。”葛家辉向我投以钦佩的眼光。
“阿辉,你那里有哪些车型?”我提出主题。
“我都忘了有拿型录来,其实有很多车主开不到三个月就卖掉了,原因不外乎是付不起车款或是养车太麻烦了对了!沛淇,你有车位吗?”葛家辉突然想到这个伟大的问题,而沛淇正用一双贼眼看我。
“我在地下室有个车位,一直停放着我的宝贝车,现在只有让位了。”我摊开双手以示大方。
“那怎么好意思,不如沛淇再向管理室租个车位好了。”显然葛家辉是真的爱惜车的。
“天啊!你以为她的宝贝车是什么高级房车呀?”沛淇拍拍额头倒向沙发背。
我也笑了起来。
“不然呢?”
“我早就叫她换车了,真是好笑!阿辉,你想那么大的车位只停那辆小小的迪奥机车不如这样吧!反正你存款多多,就一起买一辆吧!以后我们再一起开出去兜兜,多拉风哇!最好是同款式的跑车,蓉,你说好不好。”沛淇一口气说那么多,亏我还赞过她是个不聒噪的人呢!
“不换!”我才舍不得花这种钱。
“其实你们一起买的话,我还可以用内行价买,更便宜了,尤其跑车的款式并不多且也不好卖。”葛家辉也插上一脚的说服我“交通这么乱,骑摩托车真的很危险,而且现在天气冷,开车的话也比较温暖。”
奇怪了,本来不是只有劝沛淇不要买新车而已吗?怎么连我都有分?而且说得我心动极了。
“不用了,原本我就很少出门,买了车还不是供在那里好看而已。”我还是打定主意不买,凡是五位数以上的支出我都会再三考虑,所以才能在户头里存钱超过七位数。
“你不用上班吗?怎么会很少出门?”葛家辉惊讶的话配合着他那什么都藏不住的表情,让我知道他正怀疑我是被“包养”的情妇。
“柳蓉是个室内设计师,还颇有名气呢!只画熟家的案子,你说大不大牌?”沛淇又去厨房加冲了壶热水,一会儿菊花的香味便流窜满室。
“真的呀!那改天得请你光临寒舍,给一些建议了。”葛家辉又换上那种类似崇拜的眼神看我。
“阿辉,你想不想看柳蓉的作品?”沛淇问。
“当然,而且就在眼前,不是吗?我刚才一进门就有个冲动想问这房子的布置,是哪个大师的杰作?很特另引”
“还有更棒的,我去拿给你看!”沛淇有点像在献宝的孩子,匆忙地跑去工作室拿我的存档资料。
“不好意思!献丑了。”我觉得今夜我的话突然多了起来,或许心情好吧!
“你一定觉得很无趣。”
“不会的!我对于专业人士都很佩服,而且你的工作就像魔术师一样,把一个空洞的壳变得舒适又美丽又必须完全适合居住的人”想不到葛家辉还真会用形容词。
“阿辉,你瞧,柳蓉的作品还上过杂志呢!”沛淇捧了一堆厚厚的资料夹于是那晚我们就在房子、车子愉快之中度过了。
而我更是喜见他俩那种偷瞄的神态,太有趣了。想不到这回沛淇是玩真的。但是依葛家辉的谈吐及职业看来,他一定有个传统老旧的家庭背景,不知道沛淇这回的认真是幸还是不幸?我无法预知,只有静观其变了,但愿一切都有美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