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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楚天烈还有这么一段“曲折”的往事,真令人意想不到。欧灿筠想。
“我曾经问他,为何不来个狠招,干脆把研究所弄到不能毕业或是‘玩玩女人’搞臭名声”
欧灿筠“卟哧”一笑。这种鬼点子也只有小猩猩想得出来。
“可他回答得很妙,他说‘小姐,你的方法很有效,但都很不好。第一,我不想浪费时间、糟蹋青春;第二,我不想浪费精力、糟蹋自己。’哈哈!你说这人是不是很鬼才?说话一针见血!”王佑芯把他的话背得好熟。
没想到,看来稳重深沉的他,竟也有如此幽默、顽皮的一面。
王佑芯又道;
“楚天烈其实是相当活泼外向的,倒追他的女生简直多如牛毛,桃花运好像永远也走不完似的,真是气死人了。但也没见他对谁特别亲密,这怎能教我死心!?我曾厚着脸皮亲自向他‘毛遂自荐’,说自己绝对是他品质最佳的选择,请他笑纳了吧!谁知那回他竟然相当正经地对我说,他心里已经有人了”说罢,她长叹了一声。“但我不死心,直逼他要透露谁是我的头号情敌,他却很坚持,只暗示她也是台大人,就再也不肯说了好像怕我去暗杀她似的。你知道吗?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面露深深爱慕,但又无可奈何的神情,我真是嫉妒又好奇死了!我的第六感告诉我,那女孩一定不知道楚天烈在苦恋她,真是大蠢蛋一个!”
王佑芯还不知道她骂的正是她的好友;而欧灿筠当然更不会联想到她的上司早已对她动心。
王佑芯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
“咦!楚天烈为何现在就接管公司,莫非他老爸已”接着,她做了个“翘辫子”的动作。
“没有啦!你不要乱讲,不过,他爸爸倒是‘真’中风了。”
“唉,他也真歹命啦!该来的逃不掉,想要的又得不到。如果我猜想得没错的话,一定是他老爸‘真’中风,他不得已,才回来接掌他们家事业的。这大老贼,连‘真’病也挑!”
“佑芯,你好毒哦!其实,话也不能这么说,至少他们父子现在很和谐,像这次会议,我就亲眼目睹他们相视而笑呢!”看来,佑芯对一再妨碍楚天烈想走自己之路的楚董有着相当的厌恶。
“那就好!不想提那老贼了,我们来说我的烈哥哥好了,他还没娶吧!?”王佑芯把脸靠向欧灿筠,满面的期待。
“娶啦”欧灿筠故意恶作剧,在见到小猩猩整张脸垮了下来后,她忍不住偷笑,慢条斯理地说:“才怪!”
王佑芯马上转优为喜,兴奋地说:
“我又有机会了!你帮我想想,看我是不是甭念博士了,免得人家不敢来追?”
“神经病!”
“开玩笑的啦!博士很难读耶!而且,我也明白他不会喜欢我,否则我们老早就爱得水深火热了。”
“是哦!再不然早就酿成巨灾,伤亡无数喽!”
见欧灿筠开心地和自己拌嘴,王佑芯突发奇想地想试探一下。
“既然我这往昔的红粉知己已经没望,搞不好你这近水楼台可以旗开得胜哦!”欧灿筠闻言,笑意迅速褪去,换来一片寒霜。
不行,果真还是不行!王佑芯在心中怅然喊着:灿筠呀!难道你要皓磊一辈子都霸住你的心,永远没有拨云见日、容纳别的男子的一天?灿筠,可怜的灿筠!难道你这一生都要拒绝其他的幸福!?
看着欧灿筠深锁眉头,王佑芯只好故意叫嚷:
“糟了!糟了!奴婢罪该万死,奴婢说错话了,来人哪!掌嘴”王佑芯唱作俱佳,故意用手隔着空气往自己脸上甩来甩去
欧灿筠对好友的心意了然于心,也捧场地面露笑意。
至少面对这么好心好意的知己,她应该暂忘过去
暂忘她的皓磊,暂忘曾经那么美好的回忆!
由上次楚天烈的故弄玄虚,到王佑芯的详细说明,欧灿筠终于撤离对他的敌意,也对此人有较多的了解;不过,对她而言,楚天烈仍是一个陌生而神秘的男子。
最近公司上下洋溢着一片喜气洋洋,原来是“鸿信”在日前成交了国内外两件超级大生意,总经理楚天烈龙心大悦,除了各部门经理及员工皆发给一笔工作奖金外,犒赏主管们吃饭是免不了的。
“我就说嘛!咱们这新任总经理实在好,人长得帅不说,出手更是大方。以前公司嫌钱,哪有我们小喽罗的分?”小眉高兴地向大家发表感言。
“这叫‘放长线钓大鱼’,他这种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高亦威不知在酸什么,也许是因为听到的尽是对那俊男的赞美,自己却常被拿来做“反面教材”心中不平衡,所以反常地“疯狗乱咬人”
“喂,你吃错什么葯啦!就算让我们因此而更卖力,做成更多大笔生意,这也没什么不对呀!利人又利己嘛!这才叫‘良性循环’,懂不懂?你是嫌钱太多没处花是吗?来,本姑娘帮你花!”
斑亦威在自己冲动品评老板后,顿觉自己器量的狭小;他的确是无的放矢,没资格及立场这样“亏”老板的!?况且老板这种“鼓励方法”实在没错,他太情绪化了。
斑亦威当下说道:
“为了我的失言,今晚我请客。”
“啧啧!破天荒了,阿威,你今天脑袋真的烧坏啦?不!搞不好只是请我们去吃路边摊罢了”小眉挖苦他说。
“当然不是!为了配合咱们‘小’眉‘小’姐的‘大’顿位,我一定会找一家‘吃到饱’的”
想当然耳,又是一阵追杀
斑亦威在被修理完后,想到他们的老大更该要请,于是敲门进去邀约;不过,他们的经理早就被约走了原来是总经理今晚要请各部门主管吃饭,他只好一旁纳凉去了。
欧灿筠实在不喜欢商场上的应酬,她一向是能推则推。宁可加班也不愿应酬的她,深谙应酬常常成了各种是非的传布媒介,总是敬而远之;久而久之,就成了她纵横商场的独特风格。
不过,今晚的饭局实在不能算是“应酬”;若她不去,未免太拿乔及不通情理了,这分寸,她自是清楚。
席间,各部门经理官话尽出,互相吹捧,尤其将火力集中在“年轻有为”的总经理身上。而楚天烈仍一副多听少言、微笑少语以待之,使得这些老谋深算的经理们,不得不对这位年纪比他们小的当家主子,有着三分忌惮、七分敬畏。
当然,欧灿筠是唯一的例外。她从容又不失礼的应对,若真有“恭维之语”她也会以“四两拨千金”之妙转到其它话题上去
她看着和自己“不谋而合”的楚天烈真难想像,这人会是佑芯口中所说的“满活泼、满幽默”的人。
楚天烈对她的少言,机智的应对欣赏不已!天哪!这顿饭到底还要吃多久?他的目的才不是和这些谄媚之人周旋
忍耐了许久,终于,筵席宣结束,大家热热闹闹地正欲离去,楚天烈趁空档在欧灿筠身旁丢下一句:
“等—下请先别走”
欧灿筠第一个念头是想婉拒,可是他像明白她的意思似的又道:
“有关佑芯”
结果,她静静地坐在自己车中等他,楚天烈觉得这女孩和他很有默契,而且聪明,她不会傻傻地等在一旁,然后引来耳目。
“这回请你代劳,好吗?”楚天烈高大的身子好整以暇地坐进驾驶座旁的位子。
“请问总经理,我们去哪?”欧灿筠发动车子,仍是有礼以对。
“叫我天烈就好。”楚天烈不想太拘谨。
欧灿筠一时之间变了脸色这句子好熟悉、好痛心只是说话的主人不同了呀!
楚天烈明显地察觉出她的变化,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讲错了。
“好,好,随便你叫,阿狗、阿猫都可以。”情急之下,楚天烈竟愿形毕露,用幽默来轻松气氛。
欧灿筠听了,忍不住笑出来,也自然说出:
“这才像佑芯所说的你呀!”
噢!王佑芯,感谢你,不管你对灿筠“加油添醋”说了什么,我都要感谢你。因为你,才让我第一次看到灿筠由心而发的甜美笑容!他暗地里感谢起王佑芯来。
也多亏有她,才让他有理由与她单独相处;否则,连“职位之便”也不可能会让她留下来了
车子停在公馆附近,楚天烈带着欧灿筠走向她熟悉的巷道愈往前走,楚天烈愈觉自己的残忍。
那是从前灿筠和“他”最常来的茶坊。
“你确定要在这里聊佑芯?”欧灿筠的脸蛋都白了。
“是呀!你不觉得这里很棒吗?是不是你曾经被里面的蟑螂吓过,所以不敢进来?”楚天烈故作无辜地问道,同时他也发觉,继续幽默可能是个好方法。
“没没事,进去吧!”内心充满挣扎的欧灿筠,最后还是妥协了好吧!今晚就放肆自己想“他”吧!好好任性地回味和“他”所有的点滴吧!
景物依然,人事已非!她有多久没再踏进这茶坊了?
而楚天烈竟然还带着她坐在那天皓磊宣布要出国的座位上!为何这么恰巧?欧灿筠觉得整个人摇摇欲坠。
“灿筠,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楚天烈完全理解她的反应及心情,因为当天,他也坐在这茶坊里。当时他只为了想偷偷欣赏她的一颦一笑而跟着她进了茶坊,没想到却目睹了她和“他”的一切。他是太残忍,可是他要她面对伤口,真正走过从前。“恐怕是太闷了,咦?窗子打开了呀!我把它拆下来好了,更通风”接着他作势要拆窗。
“嗨,你别太夸张好吗?”这人露出本性,原来是这么疯!佑芯的形容太客气了,简直和她所见的总经理判若两人。
总算有些“笑”果了,至少灿筠脸色没那么难看,楚天烈故意说:
“其实,只要是佑芯的朋友,我都有一见如故的亲切感,很容易就会流露出真实的自己”他嘴上这么说,心底更想说的是:其实,我只想对你好呀!灿筠,我只想让你了解真正的我连佑芯也不知道的、对你一往情深的我!“佑芯现在怎么样了?想她当年多采多姿,如今应该被某个幸运的男人‘套牢’了吧?”楚天烈提醒自己要快点进入“正题”免得露出马脚。
“你猜错了,她现在不但没有护花使者,而且正在读台大社研所博士班。”
“老天,我有没有听错!?那家伙竟然要当女学究!?我设想了千百种状况,就是没想到这项真是要跌破我的眼镜了。”楚天烈真的很惊讶,在他印象中,王佑芯根本没认真念过几天书,她成天都往他那里跑。
欧灿筠笑了笑,只要是认识小猩猩的人,没一个不被她的“秀逗”给吓到的。听楚天烈谈她的口气,可见两人的确是满熟的。
“她为什么会作这个决定?难道是受了什么刺激?”楚天烈确实感到好奇起来。
“这件事,她也从没正经解释过原因一下说毕业即失业,干脆继续念书逃避现实;一下又说找不到好男人可以‘寄生’,干脆自力‘更生’”欧灿筠太了解自己这个知已了。她虽然开朗乐观,但若真有心事,总是顾左右而言它的。像包道扬事件,她就掩饰得很好,她若不说,连欧灿筠也逼问不出来。她是那种总是带给朋友欢笑,却把悲伤留给自己的人。“也许她的刺激就是你。”欧灿筠直言。
“我”楚天烈没想到欧灿筠会把话题转到他身上来。“不,不可能!我们只是好朋友,她、她也很清楚这一点。”楚天急欲辩解,他不相信爽朗的王佑芯没向欧灿筠澄清他跟她的关系。
“清楚归清楚,但还是欲罢不能呀!佑芯其实还是很喜欢你的。”欧灿筠像是打定要为她好友力争幸福样,一反常态地续言不绝。
他看了看她,默默在心里对她说:
“是呀!你说得很对,这也正是我对你的感觉呀!虽然清楚一切,但是仍旧欲罢不能!灿筠,你可知道!?
从第一眼在学生餐厅见到你那清明闪亮的大眼、妩媚动人的神态我就不可自拔地恋上了你。虽然清楚你的光采是为“他”而发,你的笑容是为“他”灿烂,但我还是欲罢不能地偷偷爱着你那天吃饭,我盯住你多久了,你可知道!?你不会知道的!但今后,我要想办法让你知道所有的事。
楚天烈双眼黯淡下来,像是若有所思般突然,他用他深邃、专注的眼神盯住她。
不,别再用皓磊的眼光看她,那会让她害怕、让她心碎!
欧灿筠无力招架他的目光,浑身不自在极了
“佑芯是很好的女孩子,但是我喜欢的是‘别人’。”楚天烈说到最后两个字时,炽热的目光几乎要焚烧她。
欧灿筠惊觉他像是在用“眼睛”告诉她什么。不!不要
“所以,我不能欺骗她,更不能欺骗我自己”
被了,求你别再说了,别再用那种眼光穿透我了。欧灿筠心里喊着。
楚天烈高大修长的身形俯向她,潇洒的面孔全是紧迫盯人的认真。
“你懂得这道理的。灿筠,只要你曾经爱过”他狠下心肠不理会她的苍白,故意再问;“灿筠,你曾经爱过吗?”
“不,我拒绝回答你,不!请别再苦苦相逼了。”
欧灿筠快受不了他对她的刺激了不管是令她熟悉又甜蜜的茶坊,还是这个用像皓磊的眼神向她暗示爱意的楚天烈。
“磊,我好想你!”欧灿筠禁不住悲从中来,伏案痛哭。
楚天烈好想紧紧抱住她
他知道灿筠想到了“他”!她想他想到心痛、想到哭泣!那么柔弱的肩,正楚楚可地颤抖着
他想用他的温柔制止她的颤抖,但这却只能是想像而已,他什么也不能做
秦皓磊,我好嫉妒你!我曾在这里看你和灿筠谈笑、相拥,甚至深吻!当你的唇缱绻住她的红唇时,我的心几乎要被利刃刺出血来,我几乎要冲上前拉开你们!你曾拥有这么美好的一段,在天之灵也该满足了请你给灿筠自由吧!别再这样如影随形地折磨她、啃蚀她;让她这么多年来,每每一想起你,还是只有哭泣。她还有长长的一生呀!你若真爱她,一定希望她幸福的对不对?!而我,保证永远疼惜她、照顾她!对灿筠的爱,我绝对不比你差!
楚天烈仰望天空,在心底向着已不在人世的秦皓磊表白。当他的目光再转回欧灿筠身上,他马上脑筋急转弯,避重就轻地把她的哭泣归咎到自己及王佑芯身上,希望能够缓和气氛。
“灿筠,对不起瞧我这个笨蛋,连解释对佑芯不来电都不会你别哭了,佑芯绝对承受得了这个打击的我发誓!”
欧灿筠闻言,立即收住泪水,缓缓调息
楚天烈在心中猛提醒自己他绝对不能操之过急!虽然刚才他就坑谠灿筠喊出“忘了秦皓磊”的肺腑之言,但灿筠仍是一想到“他”就悲伤得教他心疼,这叫他怎能逼她!?
而今天,他也只能暗示到这里,之后,他必须用幽默语气及安全话题对她,否则灿筠肯定会躲他远远的。
“真的,佑芯都说她是无敌女金刚,刀枪不入、愈挫愈通她常说‘子曰: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草’,我这枝草既然拔不起来,还多得是帅哥好草让她拔!再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好兔不吃窝边草”楚天烈换了一副嬉闹的神情,终于扭转气氛。
只见佳人轻轻地说:
“好啦!你别闹了,佑芯是满会臭盖的,但我看你的功力也不差”
“没错,不过,她是我师父,我常笑她‘无敌女金钢’当然拔不起草,踩都踩死了,还拔什么草?难怪一大堆草都被她践踏、蹂躏光了。她还怪我这徒弟解释得太好,劈了我好几掌呢!哈哈!”
两个爆笑的家伙,小聪明全用在这里了。
欧灿筠几乎可以想像他们斗嘴的盛况,连“闲扯淡”也可以这么“轮转”
“所以,希望你一定要习惯我的天性,我这‘极端’的人哪在公司,我是严肃、稳重的总经理;在私下,我可是你们两位小姐的死党。千万不要以为我有‘精神分裂症’,拜托、拜托!”
“好,我会努力习惯的,只希望在公司看到你,不要控制不住爆笑出来就好”欧灿筠终于褪去阴霾,微笑说着。
楚天烈看得怦然心动,暗忖:灿筠,你该多笑的,你一定不知道你笑的时候有多美!
“干脆下次我们找个机会把佑芯给约出来,包准让你笑到肚子痛,笑到直呼救命,trustme!”
“我相信,我绝对相信!”真受不了这个狂人。
在欧灿筠终于释怀而笑的情况下,楚天烈心中更是满足到了最高点。今晚,算是个不太差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