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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顶楼。”邢西领向卓敬西介绍,不认为她会比他清楚。
“顶楼啊。”卓敬西越过他,走到边缘的栏杆往下瞧,一阵昏眩感袭来,让她踉跄了一下。
邢西领马上奔了过来“你该不会有惧高症吧?”
“惧高症?”卓敬西甩甩头,脑中讯息太多,如同漩涡般侵蚀着神经,混浊得让她更为难受,随着刺痛愈烈,她忍不住抱头呻吟起来。
望着她颤抖不已的肩膀和刷白的脸,邢西领本能地压住她的肩头,强迫她抬起头。“看着我!”
卓敬西照着他的话,抬头迎向他眼底的温柔,他眸底绽放的魔力让她顿时舒缓下来,沉醉其中。
很好!邢西领暗自点头,他一向知道自己的魅力足以让女人一见面就爱上他;这个女人看起来有些傻,但应该也不会例外才对。盯着她不施脂粉的唇瓣,他俯下头准备好好品尝
“你是谁?”
这个疑问让邢西领的动作瞬间停止。怎么回事,她看着他的眼神竟然如此陌生?算算时间,离他刚才的自我介绍仅隔了几分钟而已,她竟然已经将他忘得一乾二净?
“你想干嘛?”卓敬西推开他,这个男人为什么靠她那么近?
“你忘了?”这是侮辱吗?邢西领首次有这种感觉浮上心头,她竟敢忘了他是谁!
“什么忘了?”她迷糊的问。
“我的名字啊!”“很重要吗?”怪人!她又不认识他,记他名字干嘛?
邢西领完全傻眼,这个女人--脑子肯定有问题!
卓敬西凝望着天空,脑海中的影像不断重叠,断断续续的闪入、消失到底是怎么回事?所有的事情都陌生的让她害怕,仿佛自己昏睡了许久,与世界脱离了般。
“你又怎么了?”望着卓敬西忽白忽青的脸孔,邢西领关心的问。
“我不知道!”卓敬西还是这句话,空洞的眼神像是失了魂,她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突然,通往顶楼的铁门咿呀一声被打开,一个女人向他们走来,她向邢西领微微颔首,满脸歉然地道:“对不起,邢先生,敬西给你添麻烦了。”
“敬西?”是指这个脑筋有问题的女人吗?“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黄莺嫣然一笑“我就是知道,而且只有我一个人上来而已,邢先生请放心。”
邢西领根本不担心那票追着他跑的记者和影迷,他压住满腔的疑惑,瞅着黄莺和卓敬西的一举一动。
黄莺轻轻责备:“我在你床头贴了一张纸条,你没有看见吗?”
“纸条?”卓敬西对眼前的女人有种熟悉的感觉,平抚了她始终不安的心绪。
“是啊!”黄莺不放弃的道:“我是你的室友,你要记得哦!”“真的吗?”卓敬西首次开心的笑了。
触及她阳光般的笑脸,邢西领心底怦然一动。
“我们回去吧!你今天不用上班的,”黄莺欣慰的说,二年了,第一次见敬西露出笑脸,这让她的信心倍增。
“等一下!”被冷落的邢西领不悦的开口,这两个女人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什么事?”黄莺转过身,直截了当的说:“邢西领的好奇心是众所周知,你想问什么?”
“哦?”他都还没问呢!“她--”他用下巴朝卓敬西点了点“是怎么回事?”
“我想,邢先生如此忙碌,对于这种小事,不会想知道才对。”
邢西领的兴致反而益加浓厚“是你让我问的,你必须回答才行。”
黄莺的眼睛往卓敬西身上一瞥“你们刚才是独处的,邢先生很聪明,应该瞒不过你的眼睛。可是,我认为你毋需知道太多,那对你没有好处。其实我以为你会有别的问题。”
“我只对她的问题感兴趣。”
“她的记性不好。”黄莺淡淡的解释。“如果替你带来麻烦,我代她向你道歉。”
“她的记性未免太差了吧!”邢西领的话里带着嘲讽。
黄莺不容许有人以这种口气批评卓敬西,她正色道:“这非她所愿,事实并不是如此。”
“哦?”这么神秘,邢西领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
“如果她恢复过来,她将是个天才!”黄莺轻轻地拥着卓敬西离开。
天才?!可能吗?邢西领摇头冷笑,所谓恢复又是什么意思?
*******
“杜鹃、鹰、白鹤、鹭鸶”
“不是啦,你怎么可以把鹰摆在第二位呢?”
“为什么不可以?”
“鹰,代表的是鹰神,是飞鸟族的首领耶!不可以摆在其它人之后。”
卓敬西疑惑的问:“什么鹰神、什么飞鸟族啊?”
“上次才叫你背的又忘了?”
念了二个月的鸟名,仿佛天天都有上百只小鸟在卓敬西头顶绕圈圈,绕得她头都昏了,还要记什么神,她都快成了神经病了。
“哈哈--”斑鸠干笑了两声,拍拍委靡不振的黄莺道:“我就说吧,这个办法行不通,你偏不信,咱们飞鸟族的种类太多,以她现在的状况,不适合这种脑力激荡啦!根本太勉强。”
“可是不能连她母亲的名字也记不得吧?”黄莺又怨又闷。
“她记住了啊,杜鹃嘛!还摆在第一位咧!”
黄莺无奈地低叹“记是记了,可是零零落落,两天没问又忘得一乾二净。”
“拜托,你要满足了,至少她记得你是谁。”斑鸠吃味的说:“她刚才看到我还叫我斑马呢!”
黄莺忍不住噗哧一笑“你知道我费了多少苦心?两个月才让她记住我的,谁像你,一天到晚不知跑哪儿去,要怪谁?”
斑鸠给了她一记卫生眼。“是,你的苦心--”
“你们好像很不满?”卓敬西对着这两位争论不休的女人道:“我现在只是记性不好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啊!”斑鸠装出受惊的模样“她会反应,也会骂人了耶!”
“咱”的一声,卓敬西丢过一个抱枕,正中斑鸠的嘴巴“你把我当成什么?木头吗?”
“啊--她连打人都会了耶!”斑鸠兀自大惊小敝,夸张的腔调明显是装的。
“言归正传,敬西是进步了。”医神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打岔,爱怜地摸摸卓敬西那头短发。上次的手术将她的长发剪了大半,修了短发之后,现在也留齐了。
“是没错啦!”斑鸠不改本性的调侃道:“好在没破坏到什么语言神经的,否则她连话都不会讲了。”
“斑鸠!”黄莺忍不住捶她一拳,封住她的坏嘴巴。
“活该!”卓敬西朝斑鸠大大的哼了一声,表达内心的不满。
“不过--”医神若有所思的看着卓敬西“敬西,你除了记,有想起什么吗?”
“想?”卓敬西眼神闪过一丝畏缩,摇头道:“我要想些什么?”
“你--”黄莺的讶异被医神的暗示制止。
他拂了拂卓敬西后脑的发丝问:“还会疼吗?”
“不会。”卓敬西静静地回答。
“你记得我是不?”语毕,医神感觉到卓敬西的背脊瞬间变得僵硬。
黄莺和斑鸠面面相觑的同时,亦看见卓敬西脸色一阵青白。
“为为什么?”斑鸠不解“医神出现在你面前不过三次,你为什么会记得?”
“对呀!”黄莺也感到好奇。
“我不知道。”她只是感觉这个人很熟悉而已。
医神安抚的搭着卓敬西的肩头,解释道:“你这个叫选择性记忆。”
“选择性记忆?”黄莺和斑鸠像是回声似的发出疑问。
盯着卓敬西清澈的大眼,医神微笑道:
“想要填补你记忆中的漏洞,可能比我们想象中还要难,因为我们没有考虑到你会产生错乱的感觉,而导致脑中的刺痛;你为了避免受到这种刺激后的疼痛,只要碰到需要回想或是思考的,你就自动控制不让这种烦恼进驻到你脑中,刻意排斥任何需要想的事情,对不对?”
“应该是。”卓敬西微微点头。
“那么她为什么会记得你?”斑鸠醋味十足的问。
“因为我不会给她压力。”医神轻松的说:“她可能也记不住我的名字,她是凭感觉!她只是熟悉我这个人的存在。”
“哼!”斑鸠听懂了,狠狠地在卓敬西额上一敲。“你是嫌我对吧?我长得像坏人吗?”
卓敬西楞了一下,实话实说:“是有点像。”
“这么说,她等于就是想记的才会记喽?”黄莺会意地问。
“没错!”医神补充道:“所以,想要她恢复快一点,就别给她太多的压力,她想记的,自然而然就会记起来,至于以前的记忆嘛--”他轻拍卓敬西的头“这小妮子怕痛,要她回想得费一番工夫了。”
“既然如此,她有可能恢复到以前那个模样吗?”黄莺意指“天才”而言。
医神扬了扬眉头。“看她肯不肯而已。”
“我以前是怎么样的?”卓敬西突然出声,黄莺一时不知如何接口。
“你以前哪--”斑鸠慢条斯理的开口:“不像现在那么笨啦!”
“斑鸠!”黄莺在斑鸠手臂上扭了一圈,她从不期待斑鸠嘴里会吐出什么好字词。
斑鸠是直来直往的性格,连说话也是。“这是事实嘛!”
“你还说!”黄莺手劲加强,斑鸠只有惨叫的份。
卓敬西瞅着身侧和蔼的医神,嘟嘴问道:
“我被黄莺姐训练了二个月,一直有个疑问。我的记忆有那么重要吗?”
医神正视她“记忆对每个人而言,都有一定的重要性,如果是痛苦的,当然最好忘却它,但你的不是,你是快乐的,而且是聪明的,不瞒你说,你的记忆可以救人。”
“救人?”
“没错。”医神点到为止,不想多添她的烦恼。
“对了!”斑鸠脸上浮现少有的正经神色“卓署长有提及枭王这一次犯案的时限是什么时候吗?”
“那个变态枭王简直是把全世界的警察耍着玩。”黄莺叹口气“捉他还得玩猜谜,而且还有时限咧!警方也真是奇怪,有了确切的时间可以戒备,偏偏还让他犯案成功。”
“这次是六个月。”医神一向消息灵通“推算他上次犯案留下来的谜题,至今只剩四个月的时间可以猜出他下次犯案的地点。”
“这次好像间隔的比较久?”斑鸠扳着手指算着。
“是刻意的。”医神有意的瞧着卓敬西“我的直觉里,这道谜题跟敬西脱不了关系。”
“会吗?”黄莺开始担忧,敬西现在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的人吶!
“嗯。”医神轻应,眼光于四周流连。“这二年来,枭王没了对手想必很寂寞,否则道道谜题一再加深难度的目的是什么?”
“他在找敬西。”这一点她们很清楚,斑鸠忍不住批评:“那个游戏狂。”
“游戏?”黄莺嫌恶的啐了一口“那是死亡游戏!”
“那是天才与天才的对抗。”医神拥了一下卓敬西“想必枭王亦很珍惜这位唯一能解出他谜底的天才。”
“珍惜?”斑鸠对这个字眼不屑“是想斩草除根吧!”
“所以我们才要她记起一切,好先发制人吶!”医神道。
“唉!”斑鸠反而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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