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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就照企划的执行,一切麻烦你。”美女当前,徐昶扬语气也轻快不少。
“好,下个星期一可以进棚。嗯--徐总,还有个问”
“请说。”
“不知道最近你有没有看到游霁月?”
“霁月?有啊,前天我才和他碰过头。怎么,找他有事?”徐昶扬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
“不是,是我觉得他最近有点儿奇怪,他好像很忙似的,问他忙些什么,又说没事。我想徐总和温先生是他多年的朋友,多少会知道些什么,如果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想派托徐总告诉我一声。”
看着大美人眉头深锁的担忧,徐昶扬一时也接不上话,但受人之托嘛,这秘密总是要守得住。
“唉!游霁月上辈子不晓得烧了多少好香,有唐小姐这红粉知己为他分劳解忧,教人好羡慕。不过,唐小姐你放心,他一点事都没有,或许是公司的事吧,你知道他一向把事业看的很重要,嗯。”徐昶扬一番无心的话,倒提醒了她。
是啊,既然下了班找不到人,何不利用他上班的时间找他呢?
秘书室的人认得她,在向上通报时,顺便启了电梯的门,让她上去。
“叩!叩!”
“进来。”
游霁月手边电话才搁下,人就进来了。
“呀!吟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啦?”
他是有点忘了她的存在,上次看到她,好像是一个月前参加她新节目的记者招待会,又因为温煦力邀这“媒人”一定要出席,他便去了还提前到。恰好碰上送花来会场的吴姐,来不及寒暄,便看到唐吟吟,他一心想早点离开好回家陪暖暖,急忙趋前问候,却被她抓着不放。这下可好,脱不了身,东搞西搞的到十点多,回到家,在阁楼上发现沉梦乡的暖暖。后来他才知道,暖暖在他应酬的夜晚,会独自一人待在阁楼,什么事都不做地遥望星空,静思冥想。
“想些什么?”
“等我想出些什么,我再告诉你。”
这就是他的暖暖,连上班也不好好让他上班,净跑到他脑子里,翻腾他思念的心。
“什么什么风,没事不能来看看你呀!”唐吟吟在他面前永远摆不出女强人的架势,正大发娇嗔呢。
“行,只是你最近不也很忙,特地来看我,小生怎担待得起?”
这是应付,要让她一状告到母亲大人那儿,他可得三天三夜耳根不清净。
“我是很忙,不过啊,比起你还算小case,”她瞟了一眼。“霁月,你到底都在忙些什么?”
“没什么,还不都老样子,公事。”
他双手一摊,满脸奈何。
“是吗?有没有要帮忙得,我可以帮你啊。”
“这怎么好意思呢,你是千金之躯,而且你是温煦的‘爱将’,把你捞过界,温煦不宰了我才怪!”
他嬉皮笑脸地从花盆中抽出一朵玫瑰,借花献佛,至少不会死得难看,还能逃过一劫。
唐吟吟接过花,还给他一个千娇百媚的笑容,他只是笑了笑,无任何后续动作,她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
“哦,对了,我刚刚要进门时,看到那个花坊的老板娘,她又来工作了。”
他当她是看到吴姐,不疑有他,下意识地看看表--快下班了,暖暖不晓得回去了没?
自从她开始旁听之后,每天早上总比他早出门,有时他回来了,她却还没有到家,他好像又回到以前的单身生活,还有些不适应呢。问她旁听有必要这么认真吗?她的理由很冠冕--既然做了就做好吧,反正她也没什么事。那他又问,要不要顺道接送?她的说法更堂皇--她想重温学生时代的搭公车乐趣。就依她吧,可是他总觉得她这“课”上得有些奇怪,倒有点像他去做工。
做工?!这两个字猛地闪入脑海里,她不会是
“吟吟,你说你看到的是哪个花坊老板娘?”他忘形地握紧她的腕,脸上青筋隐约暴跳着。
“还有哪个老板娘,就上次那个插花在我爹地雕塑上的那个花坊的老板娘啊。”
“你在哪里看到?”他五官深锁起来。
“在停车场旁边,三楼还是四楼的阳台,放心,我看她挺老实,应该不会再做出类似上次的事。”
耙情她还以为他这次的反常暴行,是上次留下来的后遗症。
游霁月不想跟她多做解释,拉着她往外走。
“吟吟,我想起有个客户在等吃饭,你先回去,有空我会跟你联络,不送了,拜拜,路上小心。”
他送她入电梯后,随即进入另一部天梯。
电梯直到地下二楼停车场,他气急败坏地走向他的车,一面想,他怎么没发现呢?哪有人旁听是一整天的,原来是又回花坊上班去了,知道他会反对,她竟然连商量都省了的出此下策,这回人赃俱获,看她如何抵赖?唉!这小妖精,非得每次都把他搞得人仰马翻才甘愿。
他先绕道去了花坊,大门深锁,很好!又是这招。本想绕回公司,想想总不成翻遍每层楼的找吧?回家,她总会回家,这次她可是跑不掉了。
正如他所料,没人在家,他好整以暇地坐在客厅等她,准备兴师问罪。
一个小时过去,在他的耐性几乎快被磨光之时,她回来了。
“月,你今天那么早下班?”
温暖瞧他一脸铁青地坐在沙发,佯装无事地抬手看时间。在遇到唐吟吟的那一刹那,她便有预感幸运之神“下班了”兵来将挡吧。
“嗯,想早点回来陪陪你,今天上课上得如何?”笑里藏刀。
“还好,饱了吗?我去弄点吃的。”
能闪则闪,哼!不能让她得逞,游霁月伸手拦回她。
“我还不饿。暖暖,有件事我想问你。”
躲不掉了!她想。
“你旁听些什么课?可不可以告诉我?”
“嗯--有关心理咨询的。”她垂下脸。
“是吗?还有呢?”他加重臂上力量,强迫她正视着他。
“还有哎!你不会感兴趣的。”她努力思索课程名称。
“你怎么知道我感不感兴趣,说来听听。”
好,她就掰远一点。
“还有植物学,景观设计的。”
“植物学?景观设计?”
“哦?这课需要实习是吗?”
“实习?!不用啊。”他问得有点笨之外还有点怪。
“不用?”他沉下脸。“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每天去花坊做什么?”
花坊?她什么时候“每天”去花坊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把下午的情形逻辑推理了一遍,很快地构得初步蓝图:唐吟吟瞧见正在阳台上浇花的她,想必是一种误导,而后游霁月在无意中听到她的转述,以为她是为花坊工作,所以出现在公司,是另一个误导。这两个误导扯在一起,倒不失为一个遮掩罪状的好法子。
“说啊!”实在很凶,很大声。
“我”
“你--你居然一声不吭地又回去上班,要不是吟吟今天在公司遇见你,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吟吟!叫得可真顺真好听,她扁扁嘴,不做任何反驳。
“怎么不说话。”
“既然你们吟吟都看到了,就照她所说的吧。”
唉!她以前不是气量狭小的,也知道游霁月跟她仅止于朋友,但听到他叫她的名字,她就觉得自己像只张着刺的刺猬。
他不是笨蛋,岂会听不出她话里的酸味,但他是在就事论事,她吃哪门子的飞醋。
“打个电话给老板,把工作辞了,嗯?”
又来了,有时还真不明白他这样“妨碍公务”究竟是爱她还是大男人主义作祟,也许她该找出答案。
“不好!”他就是知道她的答案。
“你从不轻易妥协,是吗?暖暖,就这一次好不好,你听我这一次吧,如果你真的觉得闷,可以去学些什么,我一定不会阻拦你的。”先来个缓兵政策。
“那如果是到花坊学批花、包花--”
“没得商量。”
“为什么?”她真的好奇起来。
“什么为什么?你想想看,那花坊的工作是凭体力的,有些人是为了兴趣,有些人则是迫不得已,而你呢?我游霁月的老婆,堂堂游氏总经理夫人,去花坊上班这不合时宜的。而且,你那么聪明,不应该浪费在这之上。”
“这么说,开花店的都是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笨瓜喽。”她实在不想回嘴,可是他这般的阶级主义,让她不得不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好吧,既然你那么有志于花店工作,干脆这样吧,我开个店,让你去玩玩。”
他的慷慨招来温暖一声长叹!
这个笨游霁月,居然当她是娇娇女,竟用这种方式来谈判,唉!她摇了摇头。
“不要?”他说:“那不然可以像吟吟一样,找个节目做做,瞧她现在做的也挺不错,逢人问起,我也挺有面子的,你的脑筋比她好,搞不定还会做得更有声有色。”
原来这才是真正理由!
游霁月显然不明白自己触犯了啥大忌,仍转述着上回记者会的种种,希冀引起温暖一点兴趣。拿两个同性相互比较,且不论是褒是贬,不论她们之中的度量为何,这大忌他可是大大地犯上了。
早就说嘛!他要的是个智勇双全,才德兼备的女强人做老婆,而不是像她这种闲闲在家,什么都不会的“闲内猪”讨厌的游霁月!说话不算话。
她冷冷地望了他,挣脱开他的钳制,走进厨房准备晚餐。他倚在厨房门口看她煞有介事地故意忙着,知道她很委屈,罢了!闹点别扭,或许她会舒坦些。可他万万没想到,她这小别扭一“闹”不可收拾。
吃饭时,来了一通电话,是唐吟吟,问他有没有空陪她出席下个礼拜的一个慈善晚会,他推托要明天到公司开会后,才确知当天的行程,;聊不到几分钟,再回到餐桌上,温暖早离座。
上楼回到房间,看到她以沐浴完毕,正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头发,他的换洗衣物如以往搁在床沿。说实在的,温暖的妻子角色扮演的相当称职,将他的生活起居打理得服服帖帖,妥妥当当,连现在在花坊上班回来,依然没有怠忽他,光这一点,他就该给她奖励奖励。
他趋近温暖欲热络她,谁知她周遭笼着一层寒气,才一走近梳妆台,手都来不及伸,温暖霍然起身,正眼没瞧他地直往门口走。
“温暖,上哪儿?”他喊住她。“阁楼。”
口气是冰的,又要往外走。
“在生我的气,是吗?”
说真的,认识她以来,好像没见过她发脾气,就目前的状况来说,他也不知道这焉能称为温暖式的生气。
“没有。”
天知道,她这样子看起来像“没有”?
“暖暖,别小孩子气。”
他以眼还眼,冷冷地说,感觉到她的背脊挺了挺,这回没有答话,只传来阁楼的楼梯响。
温暖在踏进阁楼,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才让隐忍的泪水奔流,布满整个小脸。
她没有错,所以她不会也不要在他面前哭。
臭游霁月!每次都不把事情弄清楚,就套一堆罪名在她头上,现在又说耍性子,难不成他还以为她一哭二闹三上吊来表示女人真性情?她不会要这种戏剧化的生活,更不想因此放弃与他共同编织的梦。她止住泪,这样哭也不是办法,得让事情化繁为简,唯今之计只有让彼此冷静思考,才能永远赶走笼罩在彼此的阴霾。
或许是哭累了,或许是想出解决之道,她的眼皮不听话的合了下来。
游霁月轻声走向阁楼,推开了门,在贵妃椅上发现蜷缩的温暖。
这个固执的小调皮,怎就不明白他的心,老是处处跟他作对,惹得他心浮气躁地说了重话。他伸手抚了抚她睡熟的脸庞,眼角尚余的泪珠落在他的手背上。她哭了!这想法捏痛了他,游霁月你做了什么好事!他握紧拳头,明天,一切等明天她醒来,他会谨慎地跟她道歉,轻轻地在她眉心印上一吻。
晚安,暖暖!
然而,当隔天起床看到温暖又是一身外出打扮时,他把昨晚所有的歉意非但忘的一干二净,甚至变本加厉得更恼火,口气碰得像满弓的弦。
“你还是要去?”
当然,又没到公司请假,而且她不想待在家里,让无息的战火毁了她,出去上班可以好过些。她一味地整理仪容,面无表情地越过他高大的身影,他攫住她。
“不准去!”
那声音这宏亮,足以撼山河,但她却面无表情,眼神透露着倔强。
“听到没有?温暖,我说不、准、去!”
他们像对峙的两头狮子,谁也不肯让步,他被她的顽劣气岔了,他猛地一放手,温暖一个不稳向后跌了两步,他没有去扶她,只是双手环胸。不带任何情感地说:“随你吧,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哼!”就这样,扬长而去。
就这样,扬起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