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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准你騒扰她们!”
“凭什幺?”
“不凭什幺!讲道理!”
“跟我们讲耶稣,你这臭小子,竟敢管大爷的事!”其中一个出其不意地就向子斌发拳。
子斌一向斯斯文文不是打架的料子,挨一拳,已经很惨。不过,他还是爬起来,跟他们拼,在这种情况下,子斌只有挨打的份儿,那漂亮的十五岁少女见势不对,马上拉着同伴去找老板,而刚巧这时候,麦尊尼也由洗手间出来,看见子斌被打,他既痛心又焦急,不由分说,扑过去抢救子斌,于是四个人便打作一团。
老板带着几个保镖过来,把他们分开,那女孩告诉老板那两个粗小子是无赖,子斌如何见义勇为。
“你没事吧?”麦尊尼一面扶住子斌一面大发脾气:“老邓,你是怎样搞的,把我的朋友打成这样子。”
“麦公子,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们,”老板指示保镖:“拉他们到后门重重地打。麦公子,今晚我请客,大家继续玩。”
“子斌,我们回家。”
“等一下好吗?”子斌擦去嘴角的血迹,他走到那位美丽的女孩面前问:“你伤了没有?”
“手腕被他们扭了一下,没关系的。”她抱歉地说,那张纯真的面孔,像卡通片的白雪公主:“你被他们打得很重,我愿意赔偿,我送你去医院。”
“不,小意思,皮外伤罢了。”
“可是,你是为我们受伤的。”
“我总不能袖手旁观,看着人家欺负你。路见不平,应该挺身相助,是吗?”
“子斌,走吧!我还要带你回家,请医生来替你看伤。”
“谢谢你!”那女孩子说。
“经理,我们有车,送她们两位回去好不好?”子斌求着。
“你太多管闲事,受了伤还不赶紧医疗?”麦尊尼一面拖着他,一面替他穿了西装,对那两个女孩子,连看一眼也省了。
子斌被他拖着走,那女孩子在后面跟他扬手:“再见!”
“再见!”子斌竟有点依依不舍。
“走吧!”麦尊尼和司机扶子斌上车,开车的一剎那,子斌看见那白雪公主由里面追了出来。他想伸手出车窗外,被尊尼拉住,麦尊尼说:“把汽车开快一点。”
汽车果然呼的一声开走了!
子斌再也看不见那漂亮的女孩。
他靠在车上,吐了一口气。
“哪儿受伤了?”尊尼温柔地问。
“没什幺,就是有点疲倦。”
“回家看完医生,马上睡觉。”
“真的要到你家里去留宿?”
“你现在这副样子,不怕给你老爹见了,会对你来个审讯?”
对!要是老爹知道他打架,一定会很伤心,而且还会担心得一夜睡不着。
叹口气,只好随着尊尼回家。
麦尊尼果为他请了一个跌打医生回来,经医生的检查,子斌没有内伤,只是伤了表皮罢了,因此他脸上贴了几块胶布。
医生走了,子斌自怨自艾:“明天回公司,同事们不笑死才怪。”
“那就请一天假休息吧!”
“不,我上班还不到半个月,林主任会不高兴的!”
“你真是个小傻子,我为你请假,林主任还敢说个不字?”尊尼说:“至于你老爹,我会叫司机送钱给他,并且告诉他,我要你替我办事,出勤去了。一两天之内不能回家。”
“谢谢经理。”
“如果你不叫我的名字,我会生气。”
“谢谢你!尊尼。”
“那还差不多,早点睡吧。”
尊尼替他掩上门,那是麦家的客房。子斌活了十七年,还没有睡过这样的华丽房子,他感到很舒适,况且闹了一晚,也疲倦了,他很快便人睡。
子斌在尊尼家呆了两天,他决定明天继续上班,因为他为了那小仙女打架是他自己的事,他怎可以因此而偷懒。
吃晚饭的时候,子斌对尊尼说:“在经理家騒扰了两天,明天我上班了。”
“多休息两天吧!”
“不,没事很无聊,而且也对不起其它的同事,我走了,便增加他们的工作。”
“我可以为你请一个替工。”
“替工?经理,你是否不再要我了?”子斌吃惊起来,虽然他知道经理对他好,但是好得不寻常,这种人,要是翻了脸,一定会很可怕。
“你真是傻瓜!我怎会不要你,就是怕你太辛苦,在家里过些舒服日子不好吗?”
“我爹常常告诉我,男孩子应该勤奋努力,不应该练精学懒。”
“你既然喜欢,吃过晚饭,电视也不看,准备早点睡觉,明天第一个上班工作。”
晚饭后,他正要检查他唯一的新西装,麦尊尼敲门进来:“你不会九点多就上床吧!”
“早睡早起,是我一向的习惯。”
“来!”麦尊尼把他拉下床:“我们聊聊天,花半个钟头陪我,肯不肯?”
“好的,不过”
“你只有一套西装,是不够用的,是不是?我准备替你多缝十套八套。”
“一套西装,没有办法更换,是太少了些,稍迟,我也准备再多缝一套,至于十套八套,太多了,我只不过是个小职员,一个月的月薪,才够我做三套西装。”
“只要你喜欢,我可以送给你。我又不是要你付款。”尊尼一条手臂搭住子斌的肩膊,另一只手握住子斌的手。
两个人贴得很紧,仿佛像一对情侣,子斌感到浑身不舒服,他轻轻推开尊尼。
“你不要对我这样冷好不好?”尊尼拥得他更紧:“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
“经理,我们两个都是男人”
“男人喜欢男人,是很普通的事,也许你老爹那个年代不流行,现在已经很平常,在街上,在公众场所你都会见到,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敝,只要你听话,乖乖的,我会对你很好,你不用上班,在家里舒舒服服地过享福的日子,你要什幺我都送给你。”
“对不起!我不懂这玩意,请你让我走,我宁愿做个安份守纪的小职员。”
“你不能走,以后你都要住在我这儿,我喜欢你的脸,又白又滑,我喜欢”尊尼用手抚摩。
麦尊尼的说话,已经令子斌十分的反感,因为,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他说过这种话,可是,他还是忍住了,人家毕竟是老板嘛,他喜欢说什幺就说什幺。
可是,麦尊尼的态度越来越轻狂,他不单只拉子斌的手,抚他的脸,说他怎样怎样的漂亮,而且还要强行吻他。
子斌极力忍受,无非就为了饭碗的问题,刚毕业就找到事做,这是运气,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工作,当然要珍惜,除了要珍惜,还要不能令老爹丢脸,他做了洋行白领,老爹到处的告诉人家,如果子斌一旦失业,如何向老父交代?
然而,子斌是个人,是个男人,是个有血性的男子汉,他无法忍受尊尼的举动,他认为尊尼在侮辱他,因此,他出奇不意地一掌推开尊厄:“经理,请你尊重些!”
此时此地的尊尼还管什幺尊重不尊重,他很快又扑到子斌的身上,嘴里还吐出很多肉麻的字眼,什幺爱呀,宝贝呀,子斌听了简直要反胃。
子斌见他像疯狗一样,无论他说什幺,尊尼也不肯听,于是,他忍无可忍地向尊尼下颔一拳打下去,尊尼平衡不到自己,整个人由床上滚下来。
子斌马上拿起西装、皮鞋便往外跑,尊厄在后面追,子斌已经一直走到大门口,并且幸运地截到一部出租车。
他在出租车上穿好了衣服,回到家里,丁老爹看见儿子突然回来,而且脸上还有一些未褪的伤痕,不由得诧异的问道;“子斌,你到底干了些什幺?”
“爹,时候不早,不要吵醒邻居,睡吧,有什幺话,明天说。”
第二天一早,丁老爹就拉儿子去吃油条,豆浆“你刚才说今天不用上班,真的?”
“我不能再去上班,那经理根本不是人,他心理变态。”
“什幺心理变态,前几天你还说他对你很好,送你手表,又送你钱,又请你吃晚饭,他到底有什幺不好?”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
“什幺目的?”
“他”子斌满面通红:“他看上了我。”
“看上你什幺?”
“爹!你为什幺老说不明白,经理喜欢我。”子斌十分焦急。
“老板喜欢职员,是职员走了运,你竟然不开心,你到底要怎样?”
“他不怀好意。”
“你还是把经过的情形告诉我吧!”
子斌也不明白丁老爹这样难了解他所说的话,因为,在他那个年纪,同性恋是件丑事,也没有人,随便把这些话说在嘴边,所以,三言两语,是很难说服丁老爹的,唯一的方法,就是把一切告诉他。
“唔!”丁老爹终于明白了:“你的老板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想你做他的小老婆,我猜对了没有。”
“可是,我是男人啊!”“当然,别说他是个男人,就算是个妇人,用钱收买你,也是不对的,这份工,你就不要再做了。”
“你明白就开心了。”
“你不会再到发成公司上班?”
“永远不会,想起那老板心里就发闷,这种人,简直没有理性。”
“你是不应该再去上班的,不过,另一个问题又来了,你上班不到一个月就失业了,怎样向邻居交代?”
“继续找事做,我不相信除了发成公司,就没有可以容纳我的地方,而且,麦尊尼给了我一些钱,生活费暂时不成问题。”
“就算你没有钱,我替人家补鞋,也不愁赚不到钱买米。”
“爹!现在你去开档,我去找事做,希望尽快找到另一份工作,这样就没有人知道我失业了,对吗?”
“对!千万不要让朋友邻居知道你失业,否则,他们笑大了嘴巴。”
“我先买一份报纸”
子斌很容易找到发成公司的工作,可是却很难找到另一份工作。
他越来越觉得做白领实在不容易。
失业的人那幺多,找事做的人又那幺多,一份工作,起码有几十人应征。
这天,子斌由外面回家不久,突然有人按门铃。
包租的萍姑大声叫:“丁老爹,有位大老板来找你们的子斌。”
“爹,你等一下!”子斌跑到露台,果然看见麦尊尼的汽车,他又慌又忙,对父亲说:“他死心不息,追来了。”
“你到厕所躲一躲,我去应付他。”
子斌马上逃人那又脏又湿的厕所。
丁老爹已走到门口:“哪一位?”
“老爹!你忘了我?那天我来过。”司机手提着东西,把麦尊尼介绍给丁老爹;“这位是我们的老板,麦经理。”
“我可以进来吗?”
麦尊尼一直在门外已有点不耐烦。
“啊!对不起!”丁老爹打开了门,把他们带到露台。今年夏天特别热,天天三十四度,又没有下雨,可怜这些地方,连一把风扇也没有。露台,算是通风些。
“我去给两位倒茶。”
“不,不,老爹!”麦尊尼连忙制止他,其实,这种地方的茶,丁老爹真的倒出来,他也绝对不会喝。
“那太没礼貌了。”
“我只想和子斌谈谈,他人呢?”
“他?”
“把礼物双手奉献给老爹。”麦尊尼对老爹倒是十分尊重:“前两天,我和子斌为了工作的事,吵了两句,我承认那天态度不好,我虽然是老板,也应该尊重子斌啊!子斌可能认为我蛮不讲理,他一生气,便一连几天没有上班。”
“我这个儿子,面孔软,脾气硬,心头又高,唉!缺点很多。”
“不!其实子斌是个很好的青年,他并没有做错,是我不好,他现在在哪儿,我要当面向他道歉!”
“他不在啊!要是他在这儿,我知道他胆敢开罪你,我一定打他一顿。”
“他去哪儿?”尊尼忙着问。
“那天晚上,他由外面回来,突然告诉我,他不干了,我问他是什幺原因,他不肯说,于是我责他几句,他牛脾气一来,突然失踪了,我看他一定去了澳门。”
“澳门?”
“澳门还有个远房亲戚,一定是去住几天,子斌这孩子,很不听话。”
“他还会回来的,是不是?”
“他不回来,人家养他一辈子?”
“他回来就好了,他一回来,马上告诉他我曾经来过,你告诉他,他的脾气我全依他,只要他回公司工作,他的职位,我仍然为他保留着。”
“谢谢老板。”
“我走了,别忘了我的话。”
“忘不了,下次请来坐!”
麦尊尼一走,萍姑看见桌上的礼物,大声叫:“丁老爹那幺阔气,请客!”
“这盒来路饼,大家拿去吃吧!”
子斌由厕所出来,差点没有闷死,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叹了一口气。
“喂!子斌!”吉仔靠在他的床边。他一面吃饼干,一面说:“刚才那男人是你的老板?有型有款,你真本领,上班没几天,老板就亲自上门探望你。”
“唉!别提了,我们的老板,他不是一个好人。”子斌长叹一口气。
“他走私贩毒,作奸犯科?”
“那倒不是,其实,我对他的事知道得很少,我才上班没几天,不过,他对我,可以说是太好了,好得惊人。”
“他怎样了?告诉我。”
“嘘!轻声点,这儿说话不方便。”
“我请你到楼下喝杯咖啡,聊聊?”
“你对我不生气了吗?”
“你不再批评我们蓝领没出息,我也不会再跟你斗气,我们本来是好朋友嘛!来我们到楼下的咖啡档喝杯咖啡。”
“爹!我和吉仔去喝咖啡厂子斌大声叫,和吉仔肩膊搭着肩膊,一起到楼下喝咖啡聊天去。
子斌不想瞒吉仔,把一切告诉他,吉仔听着,一直张着嘴巴“完了?说完了?”
“完啦!”子斌摊一下手:“我承认麦尊尼待我很好,可是,我受不了!”
“唔,我想起来了,有一套电视剧,也是说一个男人喜欢一个男人,啧,想起来了就反胃,两个男人在一起,像什幺?”
“所以我辞职不干,这些日子,我已经另外找事做,只不过一直都找不到。”
“他今天来,大概是舍不得你,想拉你回去,想不到竟然会有人对你这样痴心。”
“别开玩笑,其实,我是担心死了。”子斌说,但吉仔不解:“担心什幺?”
“担心事业,要是我一直没有工作做,难道要老爹养我一辈子,”子斌突然问:“你们工厂还请不请人?”
“请人又怎样?你又不肯做蓝领。”
“士急马行田,为了生活,还分什幺蓝领白领,最重要的是解决每日两餐。吉仔,你认识的人多,帮个忙。”
“好吧,明天回工厂,我马上替你打听一下,有空位置马上给你留住,不过到工厂做事,可不能穿西装上班。”
“天气那幺热,穿西装简直是一种负担,而且买一套西装又要花不少钱。”
“还是一条牛仔裤一件t恤舒服。”
“可不是?吉仔,拜托你了。”
吉仔有一个好处,就是对朋友热诚,负责。第二天他一下班,就把子斌拉到露台:“我们工厂要请一个验货人员,我们主任知道你会考成绩好,很开心,他说只要你肯去做,愿意给你月薪一千元。”
“比现在还多二百,老爹一定喜欢。”
“验货员是文职,不过有时候,也要帮忙搬货物,货物很重。”
“做工做不死人的,而且我又不是弱不禁风,我相信我可以干得来的,什幺时候可以上班。”
“明天,不过我们的工作时间很长,朝八晚六,不过工厂有专车接送我们,工厂车还装了冷气呢。”
“时间长一点没有关系,反正可以省掉交通费。我们下了班,常常都搭不到车,不是一样六点多近七点才能回家?”子斌很高兴,这些日子,天天往外跑,天天找工作,他也跑怕了,很高兴有一份工作:“我明天可以和你一起上班?”
“是的,我明天带你见我们的主任,他是管人事的,他人很和蔼。”
“我可不可以要求他给我一份写字楼的工作?工厂也有写字楼。”
“但是我们的写字楼并不在工厂,主任也不管写字楼的事,我们工厂只有一个厂长室和一个主任级以上的办公室,都是很随便的。”吉仔问:“怎样了?仍然想着要过白领的生活。”
“不!这只是老爹的意思,年纪大了的人都很固执。”
“老爹是不是反对你跟我一起做事?”
“他既不反对也不赞成,不过他不会制止我做任何事,明天我决定和你一起上班,”子斌拍一下吉仔的肩膊:“感谢你。”
子斌又换了一个环境,他现在已经是一个蓝领,工作相当忙,也很吃力,和在麦尊尼那儿做事相差太远,除了头一两天,子斌在发成公司,根本无事可做,整天等着下班回家。
在宏大工厂,每天八时到工厂,六时下班,一上班就忙个不停,除了不停验货,还要帮手搬东西,有时又要到主任的办公室,替主任写信,一天里上上下下地奔跑,子斌觉得,做蓝领实在不容易。
不过在工厂做事,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开心,每天十二时吃午餐,大部份女工带饭盒,子斌就和吉仔大多数去大排档吃叉烧饭。
有时候,有几个年轻的女工借故走过来接近子斌,其中一个叫大家姐的,还天天抢着替吉仔和子斌他们付账,一班男女一起午餐,特别热闹。
在那些女工当中,有一两个长得颇为清秀,十七八岁吧。有一次,有人提议晚上去看电影,那叫大家姐的马上说:“如果了子斌去,我请客。”
“如果丁子斌不去呢?”吉仔问。
“他不去,我就不请了,而且,我也不会和你们一起去看电影。”
“子斌!”一个年轻的女工在撒娇:“你答应一起去吧,你不去,我们都没有电影看,你忍心吗?”
“我没有说过我不去,我只是不明白,我去与不去,为什幺会有这幺大的分别。”子斌看了那大家姐一眼,大家姐大约二十五六岁,人不算丑,很丰满,很成熟的,当然,说是天姿国色就算不上了。
由于大姐,使子斌想起那天在“的士够格”里碰到的女孩子,她才是倾国倾城的小美人,可是,像她那样的女孩子,只有够运,才有机会碰到她!
“子斌啊!”大姐的声音:“你是不是和我们一起去看戏,是真的,我就叫人买票,省得买不到票子晚上白跑一趟。”
“大姐,为什幺一定要子斌去你才肯请客?”吉仔明知故问。
“因为我喜欢子斌,和他在一起,我开心。”大姐面色不变地说。
“喂,大姐,你比子斌大十年。”
“大十年又怎样?我又没有说过要嫁给他,交朋友,还要计较年纪?”大姐盯了吉仔一眼:“晚上戏院门口见。”
大姐走开。
子斌见还没到上班时间,忍不住问:“大姐是什幺人?好像很有钱似的,不是请吃饭,就是请看戏。”
“你的感觉怎样?”
“她只不过是个女管工。”
“她当女管工没有多少日子,大概一年吧!那时候,连我也未进宏大工厂,所有的事,都是听人家说的。”吉仔用牙签签着牙:“她本来是个女工,你也见到的,她有几分姿色,人又風騒,她是宏大的厂花,被我们老板看中了,于是,就做了我们老板的小老婆。”
“既然是老板的小老婆,为什幺还要到工厂做工?”
“我们老板是出了名的怕老婆会长,而我们那位老板娘,真是鬼见愁,你没有见过那样丑又那样凶的女人,但是那个女人,却生了一条好命,相士说她旺夫益子,是个财神,我们老板以前也是小堡,收人少,家庭负担重,可是一娶了老板娘,才一个月,就中了马票,以后老板就把她捧为财神爷,不过钱是好,就是见了老板娘的脸反胃。后来认识了李春文,马上就交上了,买了一层房子给她,听说还有几万块钱存进她的户口,李春文跟老板生了一个儿子,因为一个人在家里太寂寞,所以,就再次回工厂做事,她没有学问,所以最高也只能做一个女管工,工作也清闲。”
“该上班了,一边走,一边说吧!”
吉仔跟大排档的老板打了个招呼,因为李春文已付了账:“我们老板也真怕老婆,白天不敢走私,因为他的秘书是老板娘娘家的人,他几乎连去洗手间,也要向秘书报告,晚上更加不敢离开恶妻半步。”
“那他要李春文这个情妇干什幺?”
“老板娘每个星期一定回娘家住一天,打通宵麻将。老板就趁那一天溜去见李春文,所以,李春文寂寞得要死。”
“李春文似乎对我不怀好意。”
“有我在,你不用怕,而且,她毕竟是老板的人,她自己也不敢太放肆。”
过了半个月,相安无事,这天,子斌正在填报告表,突然李春文走到他身边,把他拉到一个角落,低声说:“明天晚上,你下了班到我家。”
“有什幺事?”
“明天我生日。”
“生辰快乐。”
“明天什幺时候来?七点行不行?要不要告半天假。”
“大姐,你生日,老板会为你庆祝,我不敢去打搅你。”
“别提那老乌龟,他陪老婆喝喜酒,哪儿有空陪我。”
“我是在这儿打工的,我不敢”
“你想不想做主任?”大姐拉住他的衣服:“如果你听话,我让你当主任。”
“我不想,谢谢大姐,谢谢。”
“子斌,你可以把货单带下去。”突然楼上传来主任的声音。
“对不起,主任找我。”
“等会儿你一定要给我回复。”
子斌唯唯诺诺,一转身飞也似的上了二楼的楼梯。
很快,他拿了货单,马上去了机器房找吉仔:“吉仔,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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