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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夫人恳切地望住雅伦。
“好,董事兼总经理。总经理是实职,董事可以分红利,我会把名下的股份拨一部份给你。”
“我拍了六七年戏,省吃俭用,我也储蓄了一百多万,我可以把钱拿到麦氏机构投资。”雅伦语气似乎放软了。
“麦氏机构我是独资的,你是我的干儿子,是必然董事,刚才我太太说要你入董事局,是亚洲财团,亚洲财团由几个国家的机构联盟,我是大股东,占百分之三十。我手上三十股就是三亿元。我们是不接受小鄙的,最少也要十股,你那一百多万根本毫无用处。”
“我没有想到要加入亚洲财团。”
“你是我干儿子,我一定会把你带进去。反正我要收购菲律宾的十股,在我名下给你一些,你每年就可以赚不少钱,因为这儿几乎所有的大工程,全部由我们亚洲财团包办,生意大,本钱厚,赚钱自然多,你明白吗?”
“雅伦,你的意思到底怎样?”麦夫人忍不住又问。
“我不想要麦先生那幺多恩惠。”
“不是没有条件的,你做了我的义子,就要孝顺我们。将来我们会因为你而娶媳妇、抱孙。只有女儿和外孙是不够,你责任重大。”
“雅伦,你不要以为只是我们给你好处,将来你替干爹做生意,可要挨苦的,你干爹就是需要左右手。”
“雅伦,为了我们,为了你自己,为了莲妮,就答应我们吧。”
“麦先生,麦夫人待我太好了。”雅伦终于不再抱怨说:“我不知道应该怎样报答两位的大恩大德。”
“那容易,多孝顺我们俩老。”
“雅伦,你答应了?”
“是的,麦夫人。”
“你等一下。”麦夫人开心得瞇了眼,笑着走进去。
“大概是进去报喜讯,而顺便拿通书拣好日子摆酒上契,你别瞧你干妈是天主教徒,她挺迷信的,什幺都要好兆头。”
雅伦陪着笑,心里并没有因为做了麦家的干儿子,感到兴奋,但是麦逃邝夫妇的诚意与爱护,他不忍心拒绝,最主要的,还是为了他和莲妮的婚姻。
不一会,麦夫人进来了,她手中没有拿通书,却拿了一只很精美的锦盒:“盒里的王牌,是麦家传家之宝,指明只有儿子才可以承受,我和你干爹没有儿子,现在,我把王牌交给你了。”
“麦先生,麦夫人”雅伦不能不依照规矩,跪在地上。
“你应该叫我们爹地、妈咪,哪有儿子叫父母做先生夫人。”
雅伦红了脸:“爹地,妈咪。”
“乖,起来。”麦逃邝扶起雅伦,麦夫人把王牌交到雅伦手上。
“太太,我们应该盛大请客,让每一个人都知道,雅伦是我们的义子。”
“那当然了,不过这件事不能急,摆酒上契,要拣好日子,我认雅伦做儿子,也一早问过神,神说我们有个孝顺的儿子。”麦夫人满面笑容:“我把王牌先交给雅伦,是等你们明天好办事。证明雅伦是我们麦家的儿子。”
“明天办什幺事?”
“你怎幺忘了?我们要娶媳妇,明天你要带雅他向海沛霖提亲。”
“对,对,我开心得什幺都忘了,明天我们请海沛霖两夫妇吃饭。”
海沛霖和海夫人来到麦家赴约,海沛霖一看见雅伦,笑容马上凝住了。
“欢迎,欢迎。”麦逃邝搭往雅伦的肩膊:“犬子雅伦。”
“麦老兄,刚才你说什幺?”
“我把我的儿子介绍两位认识。”
海夫人含笑和雅伦打招呼。“儿子?我和麦老兄相识十几年,我只知道老兄有几位千金,不知道麦家有位少爷,而且,还是个电影皇帝。”
“说来话可长呢!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说。”那天只有麦逃邝夫妇、海沛霖夫妇和雅伦五个人一起吃饭。
雅伦一直不敢作声,只是低头吃饭,麦夫人把最好的菜放在他的碟子里。
“我们喜欢雅伦,那种心情,真是难以形容,可能我们大家都有缘,我们很早就想收雅伦做干儿子,可是,他就是不愿意,说是高攀了,我们费了很多唇舌,他才肯答应,下星期我们摆正式上契宴,到时两位一定要赏面。”
“一定。”海沛霖朝了雅伦打量:“麦老兄,丁先生不愿意做你们的儿子,大概是因为他的干妈实在太多了。”
“麦先生,我没有干妈,如果说有,也只是麦夫人。”雅伦急忙说。
“是吗?那我一定是看错了,听错了。”海沛霖别有用心地一阵笑。
“雅伦就是不喜欢什幺契妈,契姐,所以他才不肯答应做我的义子。”麦夫人说:“我敢担保我是雅伦唯一的干妈。”
“麦夫人,有你这样的于妈,丁先生也不会把别的人放在眼内,况且你这位干妈专会给好处,不要报酬的。”
“海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幺。”
“沛霖一向喜欢开玩笑。”海夫人见麦夫人不高兴,连忙加以解释:“他是闹着玩的,请你不要见怪。”
“怎幺会,我也喜欢开玩笑的。”
“海老兄,言归正传。”麦逃邝没有忘记今天的任务:“我想跟你攀个亲戚。”
“亲戚?恐怕没有这个可能,因为,我没有儿子,就算我有儿子,你的千金都出嫁了,我们又怎能成为亲戚?”
“你忘了你有一位千金,我有一位义子,我是想替雅伦做媒。”
海沛霖面一沉“麦老兄,我们是好朋友,改一个话题好吗?”
“我今天请你吃饭,就是要向你提亲,所以,这句话,不能不说。”
“那真对不起,这门亲事,我们不想谈,丁先生也知道的。”
“不错,他知道,因为你嫌他出身寒微,不想和补鞋匠对亲家,但是”麦夫人说。
“现在,雅伦已经是我的义子,我的家庭,相信应该可以配得上令千金吧?是吗?”麦逃邝补充说。
“我不管丁先生是谁的儿子,小女是不会和他结婚的。”海沛霖不考虑,非常决绝地说。
麦逃邝涨红了脸,十分生气:“你的意思是,我们麦家配不上你?”
“逃邝兄,我们是好朋友,何必为了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伤和气。”
“微不足道?我儿子的婚事是微不足道?嘿!你还把我当朋友吗?”
“逃邝,你何必生气,我早就说过了,人家的千金小姐,是要嫁石油王子的。”麦夫人冷哼鼻音。
“两位把我当作什幺人?封建老顽固?其实,只要是我女儿爱上的,我不管他是王子还是清道夫。”
“海先生,”雅伦连忙说:“我和莲妮是真心相爱的。”
“以前也许是,不过,现在不再是了。”海沛霖摇一下头。
“不,莲妮不会变心,她很爱我,”雅伦伸出了手,急巴巴地说:“看,这是她送给我的订婚戒指,我们是未婚夫妇。”
“请你把这只戒指归还我的女儿,至于你送给我女儿的戒指我会派人送回。”
“海先生,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幺事,你那幺恨我?”
“我为什幺要恨你?我根本不认识你。”海沛霖轻蔑地说。
“但是你破坏我和莲妮的婚事。”
“我只是不想女儿下嫁一个骗子。”
“骗子?我骗莲妮什幺?”
“感情。”
“不,我没有骗她,七年来,我都是真心真意爱她。”雅伦急得差点哭出来。
“丁先生,你是影帝,演技当然是一流的,不过,你只能骗那些无知的少女,骗不到我和我的女儿。”
“爹地,妈咪,你们认识我那幺久,有没有看见我和别的女孩子来往?”
“不要难过”麦夫人为雅伦而生气:“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逃邝,看来,我们真的是妄想高攀了。”
“海老兄,你到底要多少钱,才肯把女儿嫁出去?”
“你在侮辱我?”
“你也在侮辱我的儿子,他真心真意说话你取笑他演戏?”
“真心真意?一个男人,对每个女人都真心真意,那就太博爱了,而且,契妈,契姐,同居女友一大堆,乱搞男女关系不算数,还勾引有夫之妇。”
“他冤枉我!他冤枉我!”雅伦掩住脸饮泣:“我没有。”
“逃邝陪雅伦进房间。”麦夫人看见干儿子那幺难过,她眼睛都红了:“海先生、海夫人,我义子虽然出身寒微,但他很自爱,从来不会做坏事,我们两夫妇所以那幺喜欢他,就是难得在影圈中看见这样纯真、善良的孩子,你们选婿要选有名誉有地位的,不要雅伦就算了,何必这样伤害他?”
“麦夫人,很对不起,你们是主,我们是客,照道理,我们不应该说得这样没有礼貌,不过”海沛霖直看着雅伦的背影消失:“丁雅伦是个声名狼藉、行为极劣的人,我们不能让女儿嫁他。”
“够了,你们说的话太多了,我听了反胃!”麦夫人也站了起来:“失陪了!”
“麦夫人,”海沛霖叫住她:“丁雅伦不是好人,你要小心他,你们认他作义子,已经是一种错误,又何必为了他,摧毁我们十多年的友谊?”
“做父母的都维护自己的儿女,是不是?”麦夫人转身说:“再见!”
“但是,丁雅伦并不是你们的儿子。”
“我们是把他当亲生儿子,你瞧不起他,也就等于瞧不起我们。”
“麦夫人,麦夫人!”海夫人心里很不好过,追着叫了两声。
“走吧!”海沛霖拉住她。
“依我看,雅伦不像是坏人。”
“连女儿都表示不想再见他,你还说这种话?”
“莲妮只不过是受了你的影响。”
“我们的女儿是很有思想的,她不会受任何人影响。”
“但是,莲妮的确很爱雅伦。”
“走吧,人家都下逐客令了”
麦夫人一直走进房间,雅伦马上间:“妈咪,怎样了?”
“大概走了吧?”
“那我和莲妮怎幺办?”
“她既然不要你,你又不愁没有女朋友,何必那幺痴心?”
“莲妮是爱我的。”
“她有没有打电话给你,或者去宿舍找你?”麦夫人问。
“没有。”
“那证明海先生没有说错,莲妮已经把你忘记了。”
“不会的,事前我们从未吵架,我们还私订终身,那天在海家,海沛霖赶我走,莲妮还护着我呢。”
“如果她仍然对你好,为什幺不设法和你联络?”
“会不会是老海向她施压力?”麦逃邝突然插进一句。
“海莲妮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子,她也很倔强,她绝对不会怕他父亲施压力。”
“会不会是受了谣言的影响?”
“那”丁雅伦想了一会:“很有可能,她未去英国之前,为了一个叫唐美宝的电影明星,生我的气,不肯听我的电话。”
“你和那唐美宝”
“都是公司宣传,报纸刊登我和她拍拖,海莲妮就不高兴了。其实,我和唐美宝拍完一套电影便各敬东西,不过,我终于有机会向莲妮解释,她结果也明白了。她是个很讲道理的人。”
“这一次,恐怕她又是受了谣言之害,老海不喜欢你,当然会想尽办法对付你,莲妮一定知道一些对你人格有损的事,她爱你越深,恨你越切。所以,她中了父亲的诡计,不再理你了。”
“这也很有可能。”
“弄清楚事情就好了!”麦夫人说:“现在我们已经把原因找出来了,莲妮对你有误会。”
“那怎幺办?我没有她的电话号码。”
“要海家的电话号码不难,但是,莲妮不肯接听你的电话,还不是白费气力?”
“我干脆到海家找她。”
“那就更不容易了,只要莲妮说一声不愿意见你,你进得了大门,也进不得花园,也进不了房子。”
“雅伦,”麦逃邝搭着他的肩膊:“你爹还有很多的朋友,我认识很多漂亮的千金小姐,我为你找一个最好最美的。”
“对,其实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渴望和你交朋友,你何必这样死心呢?”
“不,我不要认识任何人,我等了海莲妮七年,七年内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甚至没有和任何一个女孩子有亲密的来往,我是全心全意对她的,如果她不要我我宁愿一辈子不结婚。”
“唉!看样子,”麦夫人叹口气:“还是非要老妈子出马不可了。”
“麦伯母,我想不到你那幺喜欢中国丝绸。”麦夫人和海莲妮逛完公司,便去吃下午茶。
“做中国旗袍好看嘛!”
“我有点奇怪,麦伯母为什幺不找我妈咪作伴,而要找我。”
“因为我知道你的父母很不开心。”
“发生了什幺事?海家和麦家一向是世交。”海莲妮愕然问。
“他们没有告诉你吗?”
海莲妮摇一下头。
“前天,我请他们到我家里吃饭,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
“他们回家什幺话也没有说?”
“没有,难道发生的事和我有关?”
“有很大的关系,”麦夫人喝了一口咖啡,她的一双眼睛,不停留意海莲妮的面部表情“你认识丁雅伦的!”
“演戏的。任何人都可以认识他。”提起雅伦,海莲妮的面马上沉下来。
“他是我和麦伯伯的义子,虽然是义子,但是我们把他当儿子一样看待。”
“是吗?”其实在石屋居住的时候,海莲妮听雅伦提过的。
“前天晚上,我请你爸爸和妈妈吃饭,就是为丁雅伦向你提亲,结果你爸爸不单只坚决反对,而且还侮辱了雅伦。”
海莲妮默不作声。
“你爸爸不喜欢雅伦,大概是因为他不是名门望族的后代,又或许嫌他演戏,不过,我知道你和雅伦是相爱的,你又过了法定年龄,只要你同意,你和雅伦马上可以结婚,不必理会你爸爸。”
“我不会和雅伦结婚。”
“为什幺?你们不是已经订了婚吗?”
“请你把戒指交回给他!”海莲妮脱下指环:“这是一种错误,我刚由英国回来,我什幺都不知道,我以为他专一爱我。”
“雅伦的确是一心一意的爱你。”
“不!他有很多,很多女人,其实契妈,契姐,情人,银色伴侣,多到令人反胃,这五年来,他背着我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太多,我受不了,我不能够原谅他。”
“一定是你爸爸在你面前捣鬼,雅伦根本没有什幺契妈,契姐,我是他唯一的契妈。而且,他也没有和任何女孩子搞出男女关系。莲妮,就算你对雅伦没有信心,也应该信任麦伯母,我几十岁的人了,难道我还会编故事,讲大话?”
“我不是说麦伯母的话不可信,而是丁雅伦很会讨人喜欢,麦伯母喜欢他,当然他做每一件事你都觉得他对!”
“你对雅伦有很深的误会,我不知道你爸爸对你说过什幺,事实上影视圈是非也太多,我认为你和雅伦之间有误会,就应当面对面解决。”
“我不想再听他的甜言蜜语。”
“你发觉他常常欺骗你吗?”
“我和他分开五年,在这五年里,他做了些什幺,我在英国根本不知道,直至我回来,一切都明白了”莲妮眨着眼睛,望住窗外:“我不能说他经常欺骗我,但是这一次,已经把我骗惨了。”
“他到底怎样骗你?你对我说,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一言难尽!”莲妮打开手袋,把手帕拿出来:“他一直在骗我。”
“你是不是看了,或者听了什幺谣言?你和雅伦各有各伤心,各有各难过,我就不明白,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幺事情?你爸爸在你面前,说了很多雅伦不对的话?还是给你看了些什幺诽谤丑闻?”
“就算是爸爸给我看,但也不是我爸爸写的,爸爸爱护我,发觉雅伦不是好人,把雅伦的事告诉我,没有什幺不对!”
“莲妮!那些文章都是凭空写的,你不应该相信。”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如果全部是虚构的,人家为什幺不说别人,而偏要说他?这五年来,单是他的绯色新闻,丑闻就有好几大叠。”
“因为他是影帝,他有新闻价值,人家喜欢看他的事情,他是受盛名所累。”
“我知道有些是假的,有些事是真的,如果我刚由英国回来,他告诉我,我不会怪他,但是,几天相处,他仍然瞒着我,我不能原谅他。”
“这样好不好?莲妮,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我和你爸爸都无能为力,你们应该面对面去解决它!”
“我恨他,不想见他!”
“这几天,雅伦很痛苦,他的新戏也要因为他的情绪低落而延期开镜。你恨他,有你的理由,但是请你看在麦伯母的份上,见他一次,好吗?”
“可是”
“见了面,你可以质问他,如果他回答你的话有半点含糊或不足信,你才和他绝交还不迟。”
在麦夫人的安排下,雅伦终于和海莲妮在麦家会面。
那天,麦家夫妇都出去了,好让雅伦和莲妮静静地交谈,解决彼此的误会。
海莲妮一看见雅伦,面孔马上转冷。
雅伦却是满腔热情:“莲妮,你知我找得你好苦吗?我没有你的新电话号码,又不敢去看你,怕你爸爸不高兴。你为什幺一直不来看我?”
雅伦想去拉莲妮的手,莲妮马上把手缩开,并且坐得远远的。
“干妈说你对我很不满,为什幺?”
“你应该知道东窗事发的。”
“什幺东窗事发?我做错什幺?”
“丁雅伦先生,我们的影帝,这儿不是英国,在英国,我只知道你怎样成名,怎样扬威,但在这儿,我知道很多你的事。”
“我有什幺事?这五年间,忙拍片,忙赚钱,除了到外国拍外景,我一直在香港,我所做的事都是有目共睹的。”
“好一句有目共睹,我终于看到了,原来,你一直都在欺骗我。”
“我到底做错什幺事?你要告诉我,我才可以向你解释。”
“你心中有数!”
“我真的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怪不得爹地说你演技一流,你这个影帝,是用真功夫做回来的,自己做了错事,被人家揭穿了,还装傻扮懵!”
“你不说出来,我无法解释,事实上,我是在奇怪,你由英国回来,还是好好的,我不明白几天之间,你会变得那幺厉害,你控告一个人,也应该让他知道,他到底犯了什幺罪。”
“好!你既然不肯承认”海莲妮把一只旅行袋倾倒,里面的东西全部落下:“那就请你看事实吧!”
雅伦拿起一些相片和剪报,他笑了笑说:“不是剧照,就是宣传照片。”
“我由英国回来的前一天,你和苗菲菲在影人茶座拉拉扯扯,也是宣传。”
“小姐,请你看清楚,是苗菲菲拉住我,不是我拉住她。”
“你一定欠了她什幺,她才会拉住你不放手。你和她之间有什幺秘密?”
“没有,我们只不过是同事、拍档,那天,她请我饮茶,我去了,后来我想回家休息,她拉住我,结果我还是走了。”
“好,就算有很多女人主动追求你,你都看不上眼,这女孩子又怎样?”
雅伦接过剪报一看,他皱起了眉头“她是席诗诗,我和她都是天地公司的同事,我们合拍过几套电影,被公司宣传为银坛情侣。”
“宣传?就那幺简单?你们私定终身,合资买楼,并且同居,还准备明年结婚,公司为演员宣传,要他们同居?”
“莲妮,你首先要弄清楚,我和席诗诗的‘丑闻’,不是每一张报纸,每一份画报都登。因为正式办报的人,出名的杂杂,他们不会乱造新闻,写我和席诗诗‘丑闻’的,只有这本杂志,还有这份小报转载它。如果你去打听这间杂志,会吓死你,因为,他们那出版社竟连地址也没有。你想想,如果是一本正当杂志,出版人怎会躲躲藏藏。”
“我认为他们说的话,未必是假的,起码,你自己承认,你和席诗诗同一间公司,又拍过几套片,当然,也一同住在宿舍里,她又那幺漂亮,日久生情,这也不是奇怪的事。我只是恨你为什幺瞒我。”
“我瞒过你什幺,难道我一看见你,就告诉我演过多少套片,跟多少个女明星合作过?”雅伦为海莲妮不了解他而生气:“你去英国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报章刊登我和唐美宝拍拖,你一气之下不理我,后来,你终于明白了。那完全是宣传,你还说过,我们这一行事非多,要做我的女朋友,必须要了解体谅和信任,你说过很信任我!”
“就因为我太信任你,你才放肆,你一方面和席诗诗谈情说爱,另一方面,又用甜言蜜语欺骗我。”
“我不懂什幺甜言蜜语,我也没有欺骗过你,我一直很尊重你的,如果我不尊重你,我不会由石屋把你送回家,如果我存心不良,我会占有你,到那时候,米已成炊,你就非嫁我不可。”
“我似乎应该向你叩头谢恩,不过,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你那天晚上为什幺那样‘尊重’我?是因为你已经有了席诗诗,你们已准备结婚,你尊重我是为了怕负责任。”
“啊!”雅伦面孔涨红:“你认为我应该占有你,才是真正的爱你?”
“总之,我不喜欢做第三者,你既然有了席诗诗,我最好退出。”
“你口口声声说信任我,你刚才的说话,有哪一句含有信任我的成份?既然互不信任,彼此猜忌,大家在一起有什幺意思?”
“就因为没有意思,所以我才不想再见你!”海莲妮的声音提高了。
“你冤枉我,你竟然一点也不信任我,你令我很痛心。”
“信任你?嘿!你怎样向席诗诗交待,人家还是玉女明星。”
“我为什幺要向她交代?”丁雅伦不满的情绪表露出来。
“你和她同居,而且还准备和她结婚,你现在不理她了,她肯放过你?”
“你要我怎样说,你才可以理智一点,不要相信那些恶意的中伤。”
“中伤?白纸黑字。”
“好!你既然不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雅论把杂志和剪报放在袋内:“我要带你去见几个人。”
“我不想跟你去。”
“我非要你去不可,你见了他们,你要分手就分手,不想见面就大家不见面,我也不会再打搅你,”雅伦穿上外衣,拿起车匙说:“请吧!海莲妮小姐!”
海莲妮不想受他指挥,但是,又实在有点好奇,他要带她见什幺人?
终于,海莲妮还是跟了他出去,上了车,海莲妮问:“见谁?”
“你想见的人。”
“我不要见你的女人。”
雅伦没有回答他,冷冷地开车。
海莲妮从来未见过他那幺冷,反而着慌了。
雅伦把车停好了,关上车匙说:“请跟我下车。”
海莲妮无可奈何地跟着他进一间大厦。雅伦按了铃,一会儿,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走出来开门:“雅伦!”
雅伦把海莲妮带进房子里,雅伦说:“这是我的旧同学志新,这是海小姐!”
“莲妮小姐,你回来了?”
“你认识我?”海莲妮感到奇怪。
“雅伦常常提起你,我们也见过海小姐的相片。”
“太太呢?”雅伦问。
“她正在陪小宝睡觉。”
“小宝要上学了?”
“上幼儿班,今天刚上学,玩了一个早上,吃过午饭就吵着要睡觉。”
“看小宝睡了没有,请你太太出来。”雅伦说:“我有事要找她!”
“好的,两位请坐一会儿!”志新走进去,一会,一个佣人捧茶出来。
不久,一个女孩子走出来。
海莲妮瞪大了眼睛,那不是席诗诗吗?
志新跟着出来,他搂着席诗诗的肩膊:“雅伦和海小姐都来了。”
“海小姐。”席诗诗走到雅伦身边:“你不是要拍戏吗?”
“延期!”雅伦的语气由始至终都是生硬的,负气的:“我今天来,是特地带海小姐来,她有事找你。”
“海小姐,看见你真高兴,你真人比相片还漂亮。”诗诗问:“你找我吗?”
“我”莲妮看了看诗诗,又看了看雅伦,不知所措。
雅伦把杂志和剪报放在桌上:“就是为了这件事。”
志新和妻子交换看了一眼,终于,志新说:“这件事,由我而起,应该让我说,最初,看到这本杂志,雅伦和诗诗都很生气,要告这本杂志,又要开记者招待会澄清这件事,可是,后来他们什幺都没有做。因为碰巧我生病又失业,我们一家三口的生活,全靠诗诗打着玉女明星的招牌赚钱养家。如果事情闹开了,给人知道诗诗有夫有子,影响会很大,雅伦为了我们两夫妇,把这口气吞下去。”
“海小姐,你不是以为我和雅伦”
“不!你们家庭那幺幸福,我怎会海莲妮难为情得转身便逃。”
“我们一家三口真的很幸福,我有一个好太太,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志新诚恳地问:“我现在已经能够赚到钱养家,诗诗随时可以退出影坛,要不要我们抱着孩子开一个记者招待会”
“不不”
离开诗诗家,雅伦又拉她到一家咖啡馆,哪儿已经有一男一女在等候着。
“天地公司总经理关丽荷小姐,米高。这位是海莲妮小姐!”雅伦匆匆介绍后,自个儿重重地坐在椅上。
“莲妮,坐吧!”关丽荷拉她坐下来:“丁雅伦在电话里把一切告诉我,我觉得,你对他误会太大了,席诗诗的事,我本来要支持他们,但是,雅伦和诗诗的丈夫是老同学,他不想令诗诗和她的丈夫为难。至于其它的相片,娱乐新闻,大部份都是我们公司的宣传发出去的,为了影片卖座,我们不能不制造一些新闻,外人也许会相信,但是,你是他的女朋友,雅伦的为人怎样,你应该了解他。他是我所见的最好的男孩子,尤其在娱乐圈里,真是万中无一,纯情小生他当之无愧。”
米高搭上一腔:“雅伦一直说你好明白事理,而且对他很有信心,他为了不想令你失去信心,他从未单独,或者主动会过女孩子,大伙儿一起玩,女朋友请吃茶,干我们这一行,根本是无法避免的,我们都知道有很多女孩子追求雅伦。别瞧雅伦脾气好,易说话,他对那些女孩子可从来不卖账。”
海莲妮对米高这句话,是百分之一日“相信,现在,雅伦已对她不卖账。”
离开咖啡座,海莲妮很想和雅伦说话,可是,他完全不看她,到停车场,上了车,海莲妮再也忍不住问:“雅伦,我们还要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你想见什幺人?还要证明些什幺?”
“我不想再见任何人了。”
“好!我送你回家。”
“在未回家之前,我想和你谈谈。”
“没有什幺好谈的”雅伦把车驶出停车场:“只希望你从今之后,不要再侮辱我的人格!”
“雅伦,我”
“请你不要说话,我要集中精神驾驶。”他的语气,在空气中散播寒冷。
海莲妮委屈地咬住下后。
汽车飞驰到海家,他把车停下来,没有上锁:“请下车吧!”
“来我家喝杯茶!”
“谢了!我车内的机器还在转动,我没有打算下车。”
“你今天忙了一天,也许心情不好,明天我去看你,好吗?”
“谢谢,不必了。”
“雅伦,你怎可以这样无情?”
“我太多情了,我的情史满布世界各地,我很快会有一个金发绿眼的女友。”
“雅伦,我承认”
“请你下车,海小姐!”
海莲妮咬一咬牙,开了车门后,还回头看了雅伦一眼。雅伦把脸别过去,她只好无可奈何地下了车。
她人一离车,雅伦的跑车像飞一样,呼的一声,火箭似的射远了。
海莲妮看看他的汽车尾巴直顿足,直至雅伦的跑车在她的视线中消失,她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家。
经过客厅,父母正在交谈,海夫人上前拉女儿:“你一声不响地去了哪里,快换衣服,陈伯怕今晚请客。”
海莲妮轻轻拉开母亲的手,一步步地踏上了楼梯,回到卧室。
不一会,她挽着一只皮箱下来。
“孩子!”海夫人马上过来:“你要去哪儿?”
“回英国。”
“你刚回来,况且,你已经大学毕业了,你还去英国他什幺?”
“我留下来干什幺?”
“这是你的家啊,孩子!”
“家?嘿!”
“我们的大小姐,你在发什幺脾气?”海沛霖也走了过来。
“发你的脾气,你分离我和雅伦。”
“你今天见过了雅伦。”
“是的!”
“他说了很多甜言蜜语?”
“爸爸,”海莲妮把气都发泄在父亲身上:“你不要再侮辱雅伦!”
“那,什幺事情令你一反常态?”
“我看到了事实。”
“什幺事实?”
“我见到席诗诗,还有她的年轻丈夫和快三岁的孩子,我见过天地公司的总经理关丽荷,还有他的好朋友米高,我知道很多关于雅伦的事,你搜集的资料全部是假的。”
“你怎能相信片面之词?”
“你说的难道不是片面之词,你亲眼看到吗?你有证据吗?”
“但是,他的绯色新闻”
“那是宣传,你根本不懂娱乐圈。也许你认为娱乐圈一塌糊涂,你不相信他们,但是,有一件事发生在我的身上,你要不要听听我的片面之词。”
“又是怎幺一回事?”
“我刚由英国回来,未回家前到米高的石屋里住了三天,石屋内只有我们两个人,有一天晚上,他”
“他想侵犯你,被你拒绝了?”
“我没有拒绝他,我爱他我并不打算保留什幺,是他自我抑制,他说婚前不想占有我,是因为尊重我。”
“他真的这样做?”
“你对雅伦不信任,对我也没有信心?你就只相信谣言?”
“看样子,他倒是个正人君子。”
“他当然是个正人君子。”
“好吧,你们既然相爱,我不反对你们的婚事了,反正那小子一表人才!”
“他他现在不要我啦!”
“他为什幺不要你?”海沛霖很愤怒,有被侮被辱的感觉。
海莲妮哗的一声,哭倒在母亲的怀里,海沛霖两夫妇又哄又逗,海莲妮才边哭边说,把一切告诉了父母。
“哼!这小子太过分了!”海沛霖怒气冲冲:“我非要找他算账不可!”
“我要回英国。”莲妮哭哭啼啼。
“不要哭,不要难过,相信你爸爸,这件事,他一定会为你解决”
麦逃邝夫妇接到海沛霖的电话,他们在家里等候着。不久,海沛霖进来,一脸的笑容。
“海老兄,你在电话里气呼呼,到底发生了什幺事情?”
“啊!没有什幺,我只是来跟两位谈谈令公子和小女的婚事。”
“婚事!你不是说过我们永远不能结为姻亲,还谈什幺婚事?”
“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总之一切过错我承担,既然雅伦和莲妮真心相爱,让他们结合吧,好吗?”
“看来是不错,可惜我的义子名声不好,名誉扫地,私生活又不检点,简直一无是处,他实在配不上令千金。”
“我年纪大了,越来越糊涂,我过去误会了雅伦,对不起,至于莲妮和雅伦之间的不愉快,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今天,我是来向两位道歉的。”
“海老兄,我们都不是小孩子,而且大家是十多年的朋友,我们不会为了孩子的事责怪你,而且,我们都希望孩子成家立室,但是,你和莲妮伤害雅伦太深。”
“我愿意代莲妮道歉。”
“他失望和伤心,你道歉也没有用的。”
“那幺怎幺办?我的女儿两天没有吃过东西,而且因为雅伦她要回英国,海老兄,大嫂,我不想自己祸及女儿。”
“太太,你去跟雅伦谈谈。”麦逃邝对麦夫人说:“劝雅伦见莲妮一次。”
雅伦板着面孔随着海沛霖到海家,除了叫海太太一声海伯母,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请随我到楼上。”海沛霖礼仪周到。
雅伦本无表情地跟随他,到一个卧室门前,海沛霖敲了两下:“莲妮,开门!”
“门没上锁。”
沛霖推开门,轻轻地,用鼓励,又带点恳求的语调:“进去吧,嗄!”
雅伦走进房间,拍上了门。
海莲妮倚在窗前,她一面看着花园的喷泉,一面等父亲跟她说话。
一点动静也没有,海莲妮忍不住转身,她意外地看见雅伦:“雅伦!”
雅伦似蜡像,一点反应也没有。
海莲妮本来想走过去的,可是,见雅伦冷得像座冰山,他呆住了。
“你还在恨我?”
“我丁雅伦的胸襟也不至于这幺狭小,恨倒没有,但心灰了,正如你所说的,彼此互不信任,你虞我诈,在一起又有什幺意思?既然注定分手,又何必再见!”
“昨天你一直不肯给我机会让我说话,我是要说对不起,我错了,我恳求你原谅。”
“道歉有什幺用?我怪你,原谅你,又能弥补什幺?当你对一个人失去信心的时候,一切应该完结了。”
“我错了,雅伦,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怀疑你,我不应该不听你的话,”莲妮靠在墙上,流下泪来:“七年了,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一向都那幺信任你。这一次是我一时糊涂,但是我会改,发誓一定改,你就原谅我一次吧!”
“这一次你一下子误会冰释,是因为我有有力证据,但是,我不敢担保永远好运,要是以后又闹风波,还不是一样要分手。”
“不会,我不会再相信别人的话,除了你说的,谁的话我也不听,”莲妮擦着眼泪:“雅伦,给我一次机会!”
雅伦摇一下头:“这次轮到我对你没有信心。”
“那好吧,”莲妮把早已收拾好的皮箱拿起来,用手帕抹抹脸,当她走过雅伦的身边时,雅伦伸出一条手臂挡住她:“你要去哪儿?”
“回英国去。”
“什幺时候回来?”
“永远不再回来。”
“英国有品德良好的男孩子等候你?”
“没有,我只是比较喜欢哪儿的修道院!”莲妮忍不住又热泪盈眶。
“你要做修女?”雅伦皱着眉。
“是的。”
“为什幺?”
“因为我的未婚夫不再爱我。”莲妮用手掩住脸,哭出声来。
雅伦叹了口气,他是真真正正的心软,莲妮的泪水冲淡了他的怒火。
“过来!”雅伦伸开两条手臂:“看看他还要不要你?”
“雅伦!”莲妮扔下皮箱,扑进他的怀里,不断地抽咽。
“不要哭!”雅伦抹去她的眼泪,吻着她:“我不喜欢哭哭啼啼的未婚妻。”
“雅伦!你生气的时候,好怕人。”
“谁叫你对我没有信心,不过,以后你再也不会疑东疑西,我拍完这一套片,决定退出影坛,我不再是明星,自然没有新闻价值,你也不会再听到谣言。”
“你不做事了?”
“男人怎可以吃饭不做事?拍完戏,我马上到麦氏机构上班。”
“替麦伯伯做事?”
“也可以说为我自己做事,我把多年积蓄,再加上这套片的片酬,全部投资进麦氏机构,我算是个小鄙东。”
“你很能干。”
“要生存就要工作,拍戏不能作为终身事业,男人应该有自己真正的事业。等我的事业打好基础,我们马上举行婚礼,到那时,你不再是嫁给一个演戏的”
麦海两家都争着要和雅伦夫妇居住,结果,丁老爹,雅伦,莲妮三个人,住在雅伦自置的小别墅里。
现在的丁雅伦比拍片的时候更忙。为了补充学问不足,拼命看参考书,为了取得经验,事事亲力亲为。他虽然贵为总经理,但是会计,文员什幺工作他都做。
晚上十二时,他仍在看业务进度表。
海莲妮敲了敲门,捧着一只金托盘进来:“吃糖水!”
“你不是说今晚吃鲜奶炖鸡。”
“爹口唇爆裂,我堡些雪耳糖水给他吃。”莲妮把一羹羹雪耳、杏仁和鹌鹑蛋送进雅伦口里。
“爹睡眠不足,每晚看电视非到三四点不睡觉,劝也不听。”
“所以我从来不让他早起。你还不睡?”
“我看完一份报告就可以休息,明天开董事会,一早起床还要准备资料。”
“你干爹好残忍,什幺都要你做,前几天才开了会,明天又开董事会。”
“明天的董事会,由你爹地主持。”
“我爹地?他为什幺拉你开董事会?”
“他说我老帮干爹不公平,我说,我在麦氏机构投了资,他说他也在我身上投了资,就是我宝贝太太,所以他的生意我是非要管理不可,哈,我真的要学分身术。”
“我明天跟他理论,你太辛苦了。”
“算了,他年纪大,他实在管不了那幺多生意。”雅伦拉住莲妮的手:“有你在我身边,我很快乐、很满足,莲妮,你看我像个商人吗?”
“像个英俊的大富商。”
“小时候爹带我去算命,那个看相的说我一生好运,爹说他吹牛,爹现在转了口风,叫我幸运儿。”
“幸运儿!稀奇,他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这次用词用对了!”
“他天天看电视弥补嘛!”
莲妮笑着,倒进丈夫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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