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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次的震惊中恢复,逐渐变得见怪不怪。

    柴桑无法想象自己会为了钱做这种事,那幕情景如此恐怖、恶心、丑陋,有好一阵子她无法忍受在任何场合看到半裸的男人,书上、电视上、泳池边

    后来她听到高中同学谈论因爱和男友上床,才又令她了解到那种行为的存在并非单纯只为了钱。但她还是无法想象自己会去做那种事,柴雁的行为令她对性产生不良的印象,再者做那件事需要脱光衣服,柴桑不认为自己想让男人看到她丑陋、臃肿的身体。

    她一直没揭穿柴雁,也不去劝她或警告她,因为柴雁不会听,只会佯装无辜,令每个人相信柴桑是个爱说谎又爱毁谤别人的小孩。柴桑向来不爱管别人闲事,只要柴雁别来烦她,她就不在乎柴雁这么年轻便为了钱出卖身体。何况柴雁向来我行我素,不会为了别人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柴桑停止回忆往事,她的视线落在院子里正哼着歌曲边浇花的柴雁身上,再度质疑她近来太常回家的原因,是和陆雍泰之间发生什么事吗?但看她心情如此愉快,和陆雍泰之间应该没什么问题。陆雍泰称得上是柴桑的朋友,他们很聊得来,倘若哪天他决定和柴雁离婚,进而和柴家不相往来,柴桑将会为丧失一位好朋友而难过。

    说曹操,曹操就到。

    陆雍泰的车在柴家门前停下,柴桑看着他下车,柴雁和他打招呼的语气并不特别高兴,他踏进院内和柴雁低声说了些话。在二楼阳台观看一切的柴桑听不到,也没兴趣听,她转身回房内,今天是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她打算完成图稿,明天送到出版社去。

    开始想尝试画男人脸孔的隔天,出版社的主编田菁翎便打电话来要求她画几张顺应小说内容特色的人物,因此到书局去搜集男性杂志的计划便耽搁下来,而那张以柳以樊为范本的素描也因无法完成而压在一叠空白图纸下。她对柳以樊的五官线条并不若自己的了解,他在她脑海里依然只是一张模糊的面容。

    但过去的几天来,情况已稍有不同,她总是在傍晚看到他,以前她永远不会知道他何时回家,最近他却非常准时,一到傍晚左右就回家了。或许晚上他还会出去约会,有几次她半夜在客厅里看电视时会听到他的车子驶进巷子,在自家门前停住、熄火的声音。

    有一天傍晚他突然抬头朝站在阳台上的她微笑,她马上愣住,一时之间不明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对他微笑,仅是点个头,震惊又带点木然地别开视线,心里却赞叹着他微笑起来的唇形有多么漂亮。

    之后他每次看到她都会微笑,她曾怀疑他因为她是柴雁的妹妹才开始对她表示和善。不过她不在乎他的动机为何,他对柴雁有意是不争的事实,他们两人最近愈来愈常谈话,柴桑无意破坏他们,尽管她比柳以樊清楚柴雁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只是偶尔他和柴雁聊天时传来的开心笑声总令她的心微微刺痛,她纳闷自己为什么不能像柴雁那样自然的和一个邻居谈话?现在,她已经知道他的微笑有多迷人,以及他对她微笑时,她的心跳会疯狂鼓动到什么程度,而不可否认的,她愈来愈难不去注意他的动静,即使不想管柴雁的事,却也害怕他们成双成对的日子来临。?

    柴雁打发陆雍泰进屋去,努力不显露心底的不耐。她不知道陆雍泰为何来这里找她,她不是因和他吵架才老往娘家跑陆雍泰根本不会吵架!她也不是因为他老关在房里研究书籍而生气,事实上就因他沉溺在自己的工作中,反而给了她相当宽广的空间出去游玩。

    她回来是为了猎取柳以樊。

    那天见过他之后,柳以樊立即成为她猎食名单里的下一个目标。她总是在晚上回来,随时注意巷子里的动静,若发现他的车在他家门口停下,或他发动引擎准备出门,她便借口出去买东西或要回家了而步出大门,然后她会在他进屋或离去前和他聊上几句,奉上几个可人的微笑和撩人的眼神。令柴雁欣喜地是他明显对她有兴趣,他总是盯着她的脸、打量她的身体曲线,她真希望现在是夏天,穿得那么厚重让她无法展露部分完美的肌肤,但她依然在可行的范围内引诱他,譬如穿着窄裙和黑色镂空丝袜,弯腰进车里假装寻找东西,让他站在她身后一览裙内若隐若现的春光,而他并未惺惺作态的警告她小心感冒,显然是被她迷得愣住了。

    虽然每次见面只有短短几分钟,但他们已从工作聊到各自的生活,柴雁亲近人的谈吐为她获得好感,她甚至假装关心家人,并总是列举以前的荒唐来显示自己真心反悔,准备好好弥补,当个乖巧的女儿。他显然愈来愈欣赏她了,她预估他成为她裙下囚的日子不远了。

    柳以樊问起她的丈夫时,她总露出痛苦、厌烦的表情抱怨丈夫待她并不好,有时还会施以暴力,她没敢让家人知道,深怕他们担心,还说最近她极力争取离婚。而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柳以樊也有类似的困扰,他正和女友闹分手。

    她有个趁隙侵入的好机会,像她如此精明老练的女人绝对不会错过。要是今天再碰到他,她打算主动提出约会的邀请,气人的是陆雍泰出现了,害她无法正大光明的邀请柳以樊。但她并不因此而放弃,她可以掩饰得很好,而且自傲的相信陆雍泰绝对不会发现,因为她已做过无数次。

    柴雁期待的视线飘向柳家大门,她知道以樊一整天都在家,他的车始终停在原地未动分毫,或许他打算整天都闷在家里休息,这令她感到失望。她亟需一点刺激来弥补近来老在家扮乖女儿的苦闷,而陆雍泰的出现并不能压抑下这份渴望,她想见到柳以樊。

    突然间,一阵刻意压低的女性嗓音飘入她耳里,她关掉水龙头仔细聆听,并在矮墙内探头张望,马上看到柳家门前有个打扮入时的女人躲在车后、拿着手机在讲电话。她的口气有些激动,两眼充满怨恨的望着柳家,她专注得没发现柴雁的存在,这给柴雁一个仔细打量她的好机会。

    她的个头没有柴雁高,身材也没有柴雁的惹火,脸孔还算漂亮,当然还是无法与柴雁这样的大美女匹敌。酷爱高级品的柴雁没错过她身上那套昂贵、高格调又属最新款式的冬季套装,酸溜溜地认知到这女人出身不低,她应该就是柳以樊想要分手的女人。这么看来柳以樊的品味不低,而现在既然柳以樊对自己的兴趣胜过那个女人,柴雁不知不觉中燃起了一股优越感。

    柴雁决心和那女人别别苗头,她低头检视自己的仪容,虽不敌那女人的高格调,但起码不丢脸。她看到那女人将手机收进皮包,但依然站在原处等候。柴雁正想推门出去,柳以樊突然怒气冲冲地奔出家门,冲到那女人面前站定,两人开始了一场激烈的争执。?

    接到那通惹人厌的电话之前,柳以樊正享受着坐在自家客厅、透过窗口欣赏柴雁在院子里浇水的乐趣。他发现她经常将水浇在同一处超过十分钟,显然有别的事情令她分心而忘了移动手中的水管,而令她分心的事物明显地映在她明亮的眼眸中她的视线总飘向他家,带着期待与热切搜寻着屋外的的一砖一瓦,好似那上面都印满以樊的面孔。

    他当然不会假装不明白她的用意,过去一个多礼拜来她常回来,或许她真的在尽她身为长女的孝道,但她也未免太常“凑巧”碰见他、和他聊天。尽管时间短暂,她仍不放过每个接近他的机会,他发现她会挑逗他,她的身体是绝佳的诱惑武器,包裹在冬天厚重衣物底下的曲线想必十分赏心悦目,光是看过她修长的双腿曲线,就可以轻易想象她一丝不挂时的景象。

    以樊不否认他有点色欲熏心,但他们都是成年人了,当然不会假装只想和对方来一段柏拉图式恋爱。柴雁是个美丽绝伦的女子,既然她也对他有兴趣,表示他也具有相当的吸引力,他又何必假惺惺说自己完全没发现?

    饼去他被无数女子追逐过,当然对自己的魅力颇具信心,而他也毫不怀疑自己的部分魅力来自于知名度和众人公认的辉煌前景。然而他不介意,他还不想结婚,曲织旋令他开始害怕长时间的关系,要他跟一个势利的凶婆娘共度一辈子,他宁愿选择继续打光棍。

    稍早有个年约三、四十岁的男子踏进柴家,他和柴雁讲了几句话后进屋,以樊猜他就是柴雁的老公,夫妻的态度并不亲密,当然,都到离婚阶段了还提什么亲密,?不过他到柴家来的意图令人起疑,或许他还想挽回柴雁吧!但以樊完全不担心,他相信女人一旦变了心就拉不回来,那男人来说服柴雁回心转意肯定是多此一举、徒劳无功。

    那男人进屋后,以樊从眼角瞥见柴家二楼阳台上一个移动的身影,他抬眼看到柴桑正准备回房,因此他让视线停留在她房间的落地窗上足足有一分钟之久。自从那夜发现柴桑站在那里“观赏夜色”后,要发现她的踪迹变得很容易,现在他知道她最爱的休闲活动是什么了,她总是在傍晚时分坐在阳台上欣赏夕阳。以樊下班回来把车停好后,总习惯性的抬头向上看,她几乎从不缺席太阳的降旗仪式,也许因为夜猫子的习性令她只有在那时才看得到阳光吧!因此她格外珍惜那个时刻。

    她很少不注意到楼下的动静,以樊和她四目相对过好几次,但她总是马上调开视线,再度专注于她所热爱的景物上。刚开始他会对她的无礼皱眉,他们是邻居,她好歹对他点个头,或微笑打个招呼吧?但她仿佛不把当他一回事似的不理不睬。后来他觉得自己太过苛求,要不是曾发现她站在阳台上,他们大概一个礼拜见一次面都嫌多吧!而且她一直把自己与外界隔离,会主动对人微笑才叫奇迹。

    澳变想法后,他的心境变得轻松。有一天,他在她别过头前贸然浮出个有礼的微笑,她明显的僵住了,犹疑了片刻后才朝他点点头,但却没有尝试微笑就转头不看他了,当时他似乎看到红晕在她脸上慢慢散开。

    一个多礼拜以来,他不停的对她微笑,但她始终没笑过。他倒不是很介意她不回应,因为知道她需要时间克服这突来的变化,或许半年后,他可以诱她走出自己的世界、和人群接触。这想法令他兴奋,他不知道确切的原因,或许他在高兴自己竟有治疗自闭症者的天分吧!

    以樊现在坐的位置恰巧能直接看到柴家大门,因此他没有注意到自家门前的动静。直到电话响起。他接起时原本还觉得心情愉快,放假三天、休息充足,即将展开的新恋情又使他精力充沛,然而一听到曲织旋刻意低调的嗓音,他的笑脸垮下来了,心里的大太阳顿时被一片乌云遮蔽。

    她说他是个懦弱的男人,不敢面对她,只会抱着鸵鸟心态处处躲她。以樊的男性自尊对她发火,反驳若非她太咄咄逼人,他不会避不见面。而且不敢面对事实的人是她,她不愿意承认两人之间已结束,只会逼迫别人顺从她的想法,真正的懦夫是她。

    而后她撂下一句“若你真的不是懦夫,就马上出来见我。”

    以樊狂怒地问她何不自己来见他?他没有义务听她使唤!她的回答则令他咋舌、摔下电话并冲出大门,她竟然站在他家门口用行动电话打电话给他!

    他气极了,她的死缠烂打令他厌烦,他们在门口激烈争执,吵架内容千篇一律,他想平和的分手,她仍固执地说不,并控诉他不肯给她重新来过的机会。他回说他已经给到快泛滥成灾的地步,这种发挥不出效用的荒谬尝试应该停止了,然而她又指控他不够耐心。他的怒火完全被挑起,他太清楚她接下来还会说些什么,她总是把错推给别人而不检讨自己,他真的受够了。

    噩梦尚未结束,她竟还说这辈子她嫁定他了。

    见鬼!要他娶个见了面只会张牙舞爪、发号施令的恶婆娘,他住在地狱里还幸福些。

    接着,柴雁像个拯救以樊的天使般翩然而至。

    她甜蜜地对以樊微笑,大方地挨到他身边,并以最娇柔的语调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好奇的视线不停在曲织旋身上打量。也许曲织旋曾有些反应,但以樊没注意,他太专注于柴雁柔软的胸脯挨在他手臂上的感觉。她挽着他,侧身线条完全贴住以樊身侧,令他手痒得想搂她入怀,而后曲织旋的声音打破魔咒。

    “这女人是谁?”曲织旋怒目瞪着以樊和他身旁的女人,俨然一副妻子质问的口吻。

    “你没告诉过她我是谁?”柴雁佯装惊讶地问以樊。他差点露出微笑,直想为她精湛的演技鼓掌。

    “我自我介绍好了,我是以樊的邻居兼女友柴雁,你就是让他老气得咬牙切齿的前女友吧?”

    “我不是他的前女友,我是他未婚妻!”曲织旋大声宣称。

    “喔,前未婚妻。”柴雁不以为然地对她微笑“以樊说你一直纠缠不清,真是的,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她故意不说完,意有所指的转头和以樊相视而笑。“你说什么?”曲织旋怒火冲天地问道。

    “我说错什么了吗?”柴雁故意不正面回答,她无辜地来回看着以樊和曲织旋,对两人眨动修长高翘的睫毛。

    以樊开始为柴雁高超的侮辱能力引以为傲,天知道他不该得意,但他无法不高兴看到曲织旋遇上对手,那是她自找的,若她肯平心静气地接受现实,今天也不会落得老羞成怒的下场。

    “柳以樊,你因为她想甩了我?”曲织旋咬牙切齿地怒瞪以樊。

    “就算不为她,我也打算和你分手。”他诚实地说。旋即被曲织旋突来的一巴掌打得偏过头,他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虽早知她脾气一上来就会动手动脚,仍没有预料到这一掌。

    他脸颊痛得有如针刺,刚回过头来,柴雁已粗鲁又不客气的推了曲织旋一把,曲织旋不甘示弱反推回去,两个女人开始互相推挤。他赶紧拉开她们俩,因为两人都已准备去拉扯对方的头发了。

    “贱女人!”曲织旋面河邡赤的对柴雁吼道“抢别人的未婚夫,你这彻头彻尾的烂货!”

    “闭嘴!”以樊痛斥曲织旋“你要是反省一下,便会发现你根本没资格骂她贱!”

    “你在暗示我下贱?”曲织旋怒焰高涨,指着自己的鼻尖叫道,接着反过来以手指戳他的肩膀讥讽道:“柳大建筑师格调真高,专挑贱女人,嗯?”

    “滚!我受够你了,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从此以后我们河水不犯井水!”以樊拉她走向她的车,曲织旋奋力甩开他的手。

    “我们不可能就这样算了,等着瞧!”她恶狠狠地威胁,分别瞪了以樊和柴雁一眼后便坐上车,开车离去。

    望着她的车转过巷子口,以樊和柴雁四目相视一会儿,以樊尴尬地微笑,柴雁则满脸谅解。

    “对不起,让你锳这淌浑水,你真的没必要牺牲自己来帮我。”他半感激半抱歉地说。

    “我不觉得我在牺牲,”柴雁甜甜地笑着走近他,伸手挽住他的手臂。“事关我们的未来,绝对没有牺牲这回事。”

    以樊毫不讶异地望着她,她等于正式表明了希望和他进一步交往的期望。他得意地微微一笑,柴雁伸出纤手轻轻碰触他被掌掴的脸颊,令他几乎忘了疼痛。

    “她好过分,你的脸都红肿了。”柴雁露出心疼的表情,以樊马上揽住她的腰拉过她。

    两个身躯紧紧贴靠,他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唇。她不假思索地分开双唇,任由他的舌尖粗鲁地戳刺,一点也不娇羞的吸吮、与之缠绵,她的手甚至滑到他裤裆前技巧地轻抚他,令他为之兴奋。

    接着他猛然扯开两人的唇,眼里充满了欲望,嘴唇潮湿肿胀,她也一样。感觉她的小手仍在他腰下大胆的探索,他轻笑着抓住她的手腕制止,尽管心里想要她继续。

    “耐心点,小妖姬,”他溺爱地轻斥“你老公还在屋里,他可能会看到我们,我可不希望他嫉妒到揍你泄恨。”“你会进来救我,不是吗?”她甜蜜地笑问。她才不在乎陆雍泰是否看见了这一幕,她不介意和他离婚,总是有男人会供养她,隐不隐瞒已无所谓。

    柳以樊给她一个承诺的微笑,接着轻轻拉起她的手举至唇边,绅士般地亲吻手背。她一定相当注重保养,才能让手背肌肤如此光滑细致,他已忍不住开始幻想她身体的其他部分是否正像她的手背那样。

    “明天愿意和我共进晚餐吗?”他有礼地问,但眼神挑逗。

    “荣幸之至。”柴雁喘息道,几乎跟他一样兴奋。她可以感觉乳尖已刺痛、硬挺,令她想剥光衣服。现在即便柳以樊把她抱到车里翻云覆雨她都不介意,但她告诫自己要忍耐,目的就快达到,反正她已成功引诱了柳以樊。

    “明晚六点,地点你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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