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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的了,怎么会和不相关的人扯上关系?
“不知道耶。”他好心地提供解决之道。“也许你应该跟他们回去一趟,才会知道他们在玩些什么把戏。”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带我回来?!”若不是岚儿的性子不愠不火,只怕这会儿要为司将淳擅自点她穴道的事儿,大发娇嗔。
“也许你也该在这里待一段时日,体会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司将淳邪恶又无辜地轻笑着。
岚儿登时气馁了。
苞司将淳说话太累,因为从头到尾,他都不会坦白无伪地回答过她的话;他的每个应答,都只是似是而非地玩弄着奇怪的文字游戏,又像在戏弄着她的无知。
岚儿排斥这种被耍的感受。她身子一转,双足垂落至榻侧。“我想回相思林。”
“要我帮你穿鞋吗,姑娘?”司将淳笑容可掬地将岚儿的白缎小鞋勾在手边,轻轻摇晃着。
他往后退了一大步,邪肆的青眸直勾勾地望着岚儿的金莲玉足。
一种奇异的轻头感觉从岚儿细致敏感的脚心往上窜。她有丝惊恐地看着司将淳趋近,几乎是无助地任自己小巧的莲足落入他的大掌之中。
岚儿心口轻跃,秀颊微红。她不懂,为什么眼前的情景,给了她一种今生逃不了的奇特预感?
“你放开我。”太亲近的距离,让她不自在,而司将淳的逼近更尤为甚。
“只是为你穿双小鞋而已,用得着如此紧张吗?”司将淳的指尖可恶地朝岚儿脚心轻轻一刮,酥痒的感觉几乎让岚儿蜷缩成球。
“你”这种感觉太奇怪、岚儿想斥责他、却苦无字汇,偏偏又蹬不开他的箝握,只能微恼着任他摆布。
“也许你说的不是真的。”岚儿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他的唇畔噙着邪气的笑意,他的眸中燃着令人不敢逼视的烈火,他的态度戏谐,也许他连所说的话那只是随口唬弄而己。
“对,‘也许’,真是个好用的词儿。”司将淳根本不反驳她。“不过,你要不要光试—下,自己的内力剩下几成?”
他这么说,自然是有他的用意了。
在为她解危的过程中,司将淳发现,她的轻功灵巧,几乎无人能出其右,而她所吹的箫音,暗含玄机;见那些武夫纷纷软例的样子,他便知道这箫音中肯定是含化了她的内力。
比起明刀明枪的打斗,她用内力伤人,所耗的精力更大;在那一场混战之后。只怕她已虚弱如该童。
岚儿忙运起内劲,屏息去感觉。
“你的内力,至多只剩下三、四成,你若想冒险回相思林,那就悉听尊便喽。在下又不是你的谁,当然不便干涉。”司将淳摊了摊手,悠然笑着,早就料定她走不了,所以才能大方地如此回应。
岚儿陡然睁开了眼睛。
的确,他说的一句不差,以她现在的功力,恐怕是无法对付相思林里的武夫,就连回到九重悬崖下的谷风别馆,她恐怕都难以办到。这该怎么办?
岚儿的心思,司将淳自是看出来了。
“何不暂且在这裹住下?”司将淳霸道地认定他说了就算。“这里有碗参汤,是用千年老山参熬炖而成,世上绝对找不到第二支那么好的山参,你喝了它,内力会好得快些。”
说完,他走到桌边,端着一碗暖火煨着的小葯碗过。
揭开碗盖,一时之间浓郁的葯香盈满一室。
岚儿识得这是上乘葯材的味儿。她愣愣地看着司将淳潇洒的身影,不解他为何如此慷慨,竟将这珍贵的葯材熬汤给她喝。他真的待她那么好?
司将淳盯着她一口一口地服下葯汤。那上选的葯材一入喉,暖烘烘的热度随即包围了岚儿,让她感觉有些烫热,而经脉正自行顺畅地运转着。
“对了,你的名字是?”他缓缓地接近,一双青碧澄空的眸仁望定了她。
异样感再次冉冉升起,那眼神所及的玉肤,像是被火烫着了,岚儿讷讷的,一时之间,竟不懂他在问些什么,一迳被他蛊惑了。
“名字。”司将淳再重复。
岚儿几乎有些难以呼吸,感觉自己的脸颊烧辣辣的,却分不清是因为热汤葯的神奇疗效,还是因为司将淳毫无顾忌的直视。
“岚儿。”她细声地说着。“我叫岚儿。”
“岚儿。”司将淳轻轻喃念着。那嗓音仿佛被火煨过,有着烫人的热度。“真是个好名字。”
他弯下腰,与岚儿齐高。岚儿在他的眼中望见自己,正微微不安着,但他就那样静立着,一瞬也不瞬地凝着她,仿佛享受着她的茫然无措。
终于,他轻缓地动作了。
司将淳捧起一束青丝,眼神紧紧地盯着岚儿的灵眸,像是无比虔诚地将她的青丝凑在唇上,轻轻一吻。
他的动作,仿佛在膜拜着她的美丽;然而他的眼神,却像是在肆夺她的心魂,
“幸会,美丽的岚儿。”他轻轻地朝岚儿的红唇吐着热息,带着一抹佻达的笑容,深深睬着她双颊嫣红的楚楚娇颜。
那碗山参汤,果然就像司将淳说的,具有疗愈体质的神奇效果。
自从司将淳离去后,岚儿就在房间里静坐养息,加以风娘子传授的静息法运功自疗。有了师娘的绝学,再加上司将淳的那碗参汤,岚儿的内力很快便恢复。
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离开。也许相思林是回不去了,但她可以回九重悬崖下的谷风别馆,暂时避过一阵子。
不管那些盘踞在相思林的武夫是为了找寻谁;是她也好,不是她也好,都不关她的事,岚儿不想知道。
她自盘坐中起身,很快地整整衣物,拿起“叹情箫”往清风阁外走去。
这时夜已黑,繁星已缀上天幕。
可是,这座府邱中,却还是闹烘烘的一片。端酒的、送菜的、守夜的、浇花的,简直忙个没完没了。
灯火通明的景象,让岚儿几乎傻了眼。她纵是再不懂世事规矩,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自然韵律,她还是懂的。但为什么在这里,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岚儿悄悄地拉开门,有些茫然不解地张望着。
“喂,将淳兄,她出来丁。”青史贤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在众声喧嚣里说道。
只见他那张俊颜鬼鬼祟祟地躲在清风阁外的—座墙后,露出一双星亮的眼睛窥看着,而司将淳也跟他有着同样的姿势,只是他的态度更沉着、更莫测高深,不像他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
他只是仔细地观察着无措的岚儿,猜想她什么时候会使用她的秘密武器。
他悠然轻笑,仆佣们在这时忙碌,当然是他故意交待的;他心知肚明,一旦功力恢复,冷情如岚儿自然不愿意留在人口众多的府里。她会想要用什么方式离开?他实在很好奇。
“回房去吧。”他低声对青史贤交代道。
“不要,我要看热闹!”
司将淳望着岚儿伸手探向“叹情箫”的动作,邪邪一笑。“希望你不会后悔。”他是见识过岚儿箫音的功夫,搞不好刹那间,宅里的人会像那些武夫般软倒在地。
“我为什么会后悔?”青史贤奇怪地低声说道。
此时,岚儿的箫音乍起。寒玉巧制的箫儿,在月光下泛着朴拙的清辉,沈紫的飘穗在风中款摆着,幽然的曲儿在夜里沈静地回荡。
青史贤攀着石墙的身子忽然一软,砰地一声摔倒在地上。
“原来还有诱人入睡的一招。青史贤,我已经警告过你,是你自己不听的。”
司将淳对着青史贤趴倒在园园的背影呢喃,只希望明晨他见到自己摔得鼻青脸肿的模样,不要太惊慌。
岚儿边展轻功,边将宁神曲在宅子里低低地吹开。这些不会武的仆佣们,几乎都在听到的第一串音符时趴倒,呼呼大睡。
一个摔着金烧瓷壶的小厮,也在行走的当儿瞬间睡倒了,典丽的壶儿砸到地上,摔了个粉碎,清脆的破裂声在霎时沉静的宅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不一会儿,宅里已无声响了,岚儿大胆地往前跨了一大步。
“啧啧。”这时,无限叹惋的嗓音响起,几乎让岚儿原地惊跳了起来。“真是可惜了一只御赐的金烧瓷壶!”
岚儿张望着四周,小心戒备着。她差点都忘了,司将淳不会被她的箫音所惑。
他在做什么?为什么躲在不知名的地方,玩弄似地对她说话?他是不是想阻挠她离去?岚儿根本解读不了他的心思。
“还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同你说过的话吗?”司将淳隐身密处,语中带笑。“我说过,会再与你切磋轻功与音学。今儿个可要请你不吝指点才好呵。”
听到那宛如战帖的言语,岚儿开始奔跃起来。然而夜太黑,这座宅子又太大太繁复,不管她往东南西北哪个方向寻,总是找不到出口。
岚儿开始有一丝丝仓皇地跃向东南角。
“呵呵,这个方向不对哦!”她一旋身,着恼地往对角的西北方赴去。
“岚儿,你往柴房去做什么?嫌冷吗?冷了就过来让我偎暖你!”司将淳总是不见人影,可那邪肆如嘲讽的嗓音却如影随形地跟着,就像是近在眼前、却又找不着。
岚儿的心,饶是再不动如山,此时也已被他提至咽喉。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被司将淳放在掌心中耍弄着的小玩意儿。他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戏耍地?岚儿一点头绪也没有。
她只是腾跃着,着恼的感觉愈来愈强。她根本不晓得这座宅邸的格局,甚至在不断施展轻功的时候,迷失了最基本的方向感。
最后,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岚儿只好祭出下下之策,以力相挤,吹出了音律尖锐、蕴劲强大的金销玉熔曲,试着将眼前的建筑物整个儿地震垮
司将淳初始不明白她在玩什么把戏,直到发现地头的石砖微微地开始松动,才发现岚儿居然以命相拼。
“停止,岚儿!”司将淳厉声地出言阻止。“这里的屋舍都是有文章的,不值得你这样倾力摧毁!”这纯粹是过招,并非生死交关,不必尽毁内劲、盼求活路。
然,岚儿不听劝。
恼了的她,只是固执地想走、固执地认定她非走不可;但那屋舍的墙中像是藏了铁片般的顽强,在岚儿好不容易震开一个小洞之后。她的内力也瞬间短缺。在她收势停止时,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同时也袭上了她。
“岚儿!”司将淳冲出来阻止她,却只能刚好将她棉柔的身子骨,一分不差地纳入铁臂之中。
他强悍的气息不由分说地冲入岚儿的五脏六腑、筋脉血流。昏茫中,岚儿只能微眯着星眸,望着司将淳的忧容,感觉到自己正在他的怀中失速地坠落。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司将淳怒吼地问着。“以力相拼、以命相搏,很好玩吗?”都说了只是要切磋轻功与音学,为何她会看得如此认真?
岚儿无法回答,在她意识迷离的前一刻,她心中想的是:这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