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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睡在这里,这样“办事”时方便多了,至于办什么事,你不会无知到需要我点明吧?”
无可避免的,海芃被孙梵那邪恶的表情及双关语困住了。她直觉的后退,但退没两步,她就撞到不知何时关上的门,她被卡在孙梵和房门中间。
海芃被卡在门板上,她被动的盯着他迫在眉睫的古铜色、充满压迫感的赤裸胸膛,她眼中并没有出现惊惶,只是弥漫着过多的迷惘。一股不明白他想对她采取什么动作的忐忑,让她不自觉的舌尖紧张的舔了舔唇,她感觉浑身无助的发冷,又发热。
血液以惊人的力量涌入了孙梵的男性部位,她舔着唇那种天真与魅惑交蕴,使他瞬间冲动且充满了需要,这是他从未对任何女性轻易产生的反应!
微微前倾,他强迫她抬起下颚,开始侵略她的唇。与前次不同,这次他的吻轻柔又诱哄,试着要燃起她胸中的火花。
这次海芃也忘了该激烈的挣扎,她被他的男性阳刚深深的蛊惑着。他们半贴在一起,他的男性气息猛烈的扑入她的鼻端并梗在她的喉间。他的唇舌吸吮,品尝她饱满的唇及穿透她的贝齿,侵略她的口腔,他的舌略微粗糙,带着涩涩的烟味。
接着他突兀的箍紧地的纤腰,像在领她跳华尔滋般几个旋转,把她带到床边,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和她一同压倒在充满质感的床上。他拨开她柔细的发丝,唇移至她平滑温暖的颊,她闻起来是清香的茉莉花香味。他更钳紧她的腰,拽着她在他怀里,用他的身躯定住她,感觉着她在他身下的女性柔软,他忘了一切,只除了他有多么荒唐的渴望她。
海芃感觉到某种坚硬又温暖的陌生悸动抵在她的小肮,她惊喘一声,身躯一僵,想缩起身子摆脱他的压制,但他的手臂有如钢铁般的环在她的腰部,将她更锁向他仅裹着一层紧身韵律裤的男性阳刚。
迷糊之中,她衬衫上的钮扣逐个被解开了,她胸衣勾扣被拉松了,一阵冷空气使她胸部肿胀,向他挺立。孙梵用强烈的目光瞅住她,使她的肌肤开始酥痒,使她感觉完全的无助。
癌头含住她美丽的肌肤,他像要在她身上烙下他永远的印记,恣意逗弄。过了不知多久的时间,他的手臂再次收得好紧好紧,他们胸对胸,腿对腿,男性对女性,她乏力的躺在他身上,任由他紧贴着她摆动,揉弄他的坚硬,就像在看他的舞蹈一般,孙梵身体的热力也跃入了她的体内,每一处都灼痛她,使她不自觉的攀紧他并回应他的激灼。
男女之间都是这样子的吗?男性拥有十足的力量,女性却因爱而变得温柔驯服吗?海芃迷糊的自问着,在这一刻,她首次领略激情的一刻,她早已放弃心中的任何警戒,只想向孙梵弃械投降。她是好奇的,而孙梵带来的感受又像伊甸园的苹果般,既甜美又诱惑,让她完全不能自已的迷失!
一次就好!海芃打灵魂深处想原谅自己的放纵,她只想要任性的体会一次属于她和孙梵间的激情游戏。没有人会知道他们曾紧贴在床上缠绵,没有人会知道他们之间曾有过激烈狂炽的吻,没有人会知道,只要她不说,孙梵也不说,那么
那么姐姐海兰该怎么办?
当这个问题忽地跃入她的脑海时,就像一盆冷水突兀的朝她当头泼下,这盆冷水,冷却了她被孙梵唤起的激情,也带引出她的满心羞愧。她自问她真能对不起姐姐,让自己成为孙梵和姐姐之间的感情偷渡者吗?而她又能在成为偷渡者之后装做若无其事,泰然自若的面对姐姐和孙梵吗?
答案是不,万万不能!
这个答案使她浑身僵硬起来,她开始卯足力量,满脑充斥良知与羞愧的推着孙梵的胸膛。
孙梵也开始知觉她的僵化,她的挣扎、她的喘气,但那对浑身像着火的他并不具任何意义!他再次把唇贴到她唇上,更加急迫的想分开她已紧闭的嘴,试着要重燃刚才的火花,试着要她再回应他。他的手继续滑入她的内衣下,来回抚弄;她肌肤的感觉就如同他们身下温暖的丝。他听见她的呻吟,他分辨许久才听出那不是欲望的声音,而是绝望的低吟。
和在花园那晚一样,海芃控制不住的让眼泪成串顺颊滑落,而她的眼泪,终于让孙梵收起狂野的情绪,受挫的后撤。
他跪坐在床沿,眼神严厉的注视她,可是那种眼神或许不能称为严害,而是一种烧灼她侧躺在床上蜷曲着,黑发散漫的披泻在水银蓝丝床上,被西照的斜阳染成银色丝光;她用手捂着脸,大片雪白的胸脯仍若隐若现在她凌乱的蓝色衬衫里;她神情荏弱,整个人宛如一叶消极的含羞草,在历经外力碰触后,防卫的自我萎缩闭合!她完全脆弱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又一次想拥她入怀,但她的眼泪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时间似乎静止了!他们沉默着,像两尊被塑在床上或坐或卧的雕像。直到一阵敲门声响起,他们才被动的惊跳起来!可是在他们还来不及整理好自己紊乱的思绪及凌乱的外表之前,门钮就被旋开。
凌海兰海芃的姐妹正伫立在门外。
她一手提着咖啡壶,一手握着咖啡杯,笑容可掬的喊着:“孙梵,surprise!要不要来上一杯不加糖和奶精的黑咖啡,它可以使你”话,在她瞥见床上一景时被停顿了,可掬的笑容也霎时隐逸。海兰错愕的瞪视着衣衫不整的孙梵和海芃。在意识到眼前所发生的事时,她并没有前几次乍闻孙梵可能移情别恋时的激动与歇斯底里。她只是脸色有点发白,很烦乱的在室内一个矮柜上放下咖啡壶和咖啡杯,然后很不耐烦的拉开她背包的拉炼,由背包中拿出一包香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根烟敲了敲,很纯熟的点上并深吸了一大口,吐出烟圈,她神情自若的问:“有没有人能告诉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床上的两个人海芃既困顿又焦灼转过身去用颤抖的手扣着衣物,孙梵则抓起一件t恤套上,藉以掩饰他尚未完全平息的欲望。
下了床后,孙梵走到窗边,倚着窗,他面无表情的交抱双臂,不想多做解释的说:“你可以相信你所看见的一切,也可以不相信,但不管你心里面的想法是什么?错全在我!”
“对我,你总是那么冷淡!”海兰惨澹的强调“我一直以为总有一天你的热情会因我而起,可是,你只是在做着你不得不做的事,所谓“道义、良心”但,我需要的不是那些冷硬字眼的实践,我要的是爱,我害怕没有爱的日子!”
“目前,对你,我并不习惯实践这些字眼以外的任何事?包括爱。”孙梵用手抹过脸庞,平静的说。
“说穿了,你除了嫌弃我,还是嫌弃我!”海兰恼怒的诘问:“那么,你告诉我,你对海芃的所作所为,算不算是爱?”
“不算!”他停顿了许久,才说。
“那算什么?”海兰咄咄的问。
“游戏的一种!”孙梵这句话是向着窗外说的。
海芃扣好衣服后,安静的坐在床沿一隅,她能听出孙梵和姐姐话中的蹊跷之处,却不懂关键在哪里?而孙梵给姐姐的那两个回答,却是深深的刺伤了她!她早该知道,孙梵只是不甘寂寞的在同她玩爱情游戏,她却还是傻里呱叽的沉湎其中。不过现在她没有感伤的时间了,眼前最重要的是,把对姐姐海兰的伤害程度减至最低。
于是她用一种俯首认罪的姿态,莽撞的介入孙梵和姐姐之间的对话,她说:“姐,你不用多心,也不要误会孙梵,如孙梵所说,那只是一种游戏,而我只是”
海芃的解释停顿于海兰那不屑的犀利眼光之中,那眼光中的鄙夷,令她整颗心瑟缩、萎靡了起来。而姐姐吸烟时那种不呛不咳的老练姿势,也让海芃感觉陌生,姐姐看起来好沧桑,这是海芃从未见过的一面。海芃心中的惶恐与难过加深了。但她却没想到,她的愈描愈黑已带引出海兰更强烈的恨意与妒意。妒意是女性本能,恨意却是一种转嫁,随着这两股情绪衍生的,则是另一股汹涌、难以排遣的怒气。
愤懑的,海兰面向海芃,暴戾的喊:“你以为你是什么?其实,你和我一样,什么都不是!”然后海兰瞪她一眼,笔直掠过她,走向孙梵,把一串烟圈喷在他的脸上,讥说道:“男人不都是这样!喜新厌旧,见一个爱一个,尤其是你和你的兄弟,根本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一丘之貉!”
怨恨的注视孙梵几秒,她再次转回头面向海芃,语气凌厉的说:“因此,在我成为他们的女朋友时,我便同时有所觉悟;除了同等付出的爱不能少之外,当我无意间撞见他们和另一个女人在床上打滚时,身为他们女朋友的我也不必太惊讶,尤其如果我够爱他们的话,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去做一群滥交的雄性动物,只是,我很惊讶,在我男朋友床上的女人意然会是我自己的亲妹妹一个时常张着无辜大眼,表现端庄柔驯、贞静纯真的妹妹!你一直让我很自惭形秽,你知道吗?因为你对男人一直表现得那么矜持高洁。可是我今天终于明了,你也只不过是由骨子里往外騒的小贱人!你外表装得可怜兮兮,可是什么都要跟我抢”
“够了,海兰!”孙梵终于放弃沉默,厉声喝道:“说这些,只会降低你自己的格调,她是你妹妹,你不该这么说!”
“哈!大情圣孙梵先生也会生气?真教人意外啊!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凡事都无关痛痒的冷血动物呢!”海兰凄厉的摇着头,也愈乖张的靠近海芃谩骂道:“你敢否认你是小贱人吗?一个跛脚又工于心计,没人要就来偷自己姐姐男朋友的小贱人?小贱人!小贱人!在我眼中你就是犯贱!”
或许是因为孙梵的护卫海芃吧!海兰心里的不平衡更扩大了,她愈骂愈激烈,到最后甚至拿起自己的背包,像个疯婆子般不留情的捶打着海芃的头、臂膀及肩背。
海芃只是在床畔蜷缩着,她没有哭泣,也不想躲避,只是任由姐姐海兰发泄着。
打死了也好,她木然的想着!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她根本不该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来找孙梵,还放任他们之间发生不该发生的事;她感觉她十二万分的对不起姐姐!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没有多久,海芃感觉不到挨打的疼痛了,她的身上罩了一个温润的男性身体,孙梵突兀的用手紧紧圈住她,整个身躯像个护罩般地保护她。
或许,他也认定他是错的一方。他并没有制止海兰的暴戾行为,他自愿当她的垫背,受海兰疯狂、凌厉、凶狠的击打。
未几,海兰终于停下挥舞着背包的手!她像个弃妇,也像个完全绝望的人,掩面哀哀的啜泣若说:“今生今世,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们!”然后她再次怨恨的瞪了仍拥抱着的他们一眼,愤恨难消的,颠颠踬踬的冲出门去!
室内,在刹那间恢复安静与沉默。
海芃扬起头,用茫然的眼睛注视着孙梵。她不懂,他为什么要护卫她?要替她挨打?他难道没想过,这样会造成他们三者之间更大的嫌隙与误会吗?在他怀中的感觉,的确是一种极至的安全感,但海芃深深的明白,那是一种她不该再留恋的感觉了!
他扶她站起来时,轻抚过她被海兰皮包金属打中的脸颊瘀紫,但她躲开了他柔情的手,海芃害怕这股柔情,她更害怕这股柔情又是游戏手段中的一种!
挣脱出他的怀抱之后,她有气无力、悲惨之至的低喃:“你让我感觉自己是完全的堕落!”
“堕落感觉是相对的!”他苦涩的承认,对她,也对自己!
“你不该强迫我!”她指责刚刚发生的事。
“我不必强迫你,这点我们都心知肚明!”孙梵再次走回窗边,微侧着头望向逐渐隐逸的斜阳。
“或者,姐姐说对了,我是犯贱!我真不该,也是活该,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再穷究你、姐姐和阿杰之间的事了,因为人太好奇,总必须承担后果,至于你,也该去找姐姐好好解释一下了!”
说完,她踱到床边拿起她的皮包,不敢再看孙梵一眼的夺门而逃,直到此时,她才让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孙梵一直倚在窗边,黯然的目送她,直到她狂奔的身影消失于花园的小径,直到大门被掩上,她捂着唇的手让他明白,他又再次惹她哭泣了,而她的脚,在奔跑的过程中似乎跛得更厉害了,这一切的一切,都令他既椎心又无奈!
他确实是既无奈又迷惘的。
迷惘的是不知怎的,他就是那么为凌海芃着迷,对她情难自已。如他所想,他会接近她,就愈觉得她是那样莫名的教人怦然心动,教人想去亲近,他觉得自己和她并不陌生,而这股熟悉的感觉愈来愈强烈,但他还是想不出原因何在?
在感情上,他一直自认是个不够勇敢的人;他笃信自己占有了什么,便必须为它负责,然后,他心灵的自由会因此而少了笑,它就成为他的负担,而在那股热切的感觉消褪时,他也开始为此烦恼。严格说来,他是因为太了解自己心情的不够安定,所以他不敢轻易动情,也不敢轻易沾惹女性。
凌海兰,是他不得不承认的保护对象,他对她仍保有一定的距离。可是对凌海芃,他真的是情不自禁!
至于海芃最好奇的一件事他、海兰和阿杰之间,究竟是怎样的一笔帐?是连他自己也厘不清的。也许,唯有时间流逝的过程,才能给他们所有人所有问题的诚挚答案吧!
这正是夕阳在天边完全消失时,孙梵唯一能用来搪塞自己所有无奈与迷惘心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