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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污染,还受政府保护呢!”宓君摇摇头,急忙解释道。
“你了解得还真透彻呢!”芝仪说道“不过,我不赞成你独自一人去那种荒山野岭,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谁说我要一个人去?”宓君用一种非常阴险的脸看着芝仪。
“你该不会又要我陪你一起去吧!”宓君点了点头,芝仪马上退了好几步“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
宓君见状马上上前撒娇着说:“芝仪!别这样嘛,咱们好久没出去玩了,这次当是出门散散心嘛!”
芝仪实在受不了宓君的百般纠缠,只好勉强答应。 浩威今天又待在湘云的房间里喝着闷酒,他自从听到母亲擅自作主定亲的消息后,便和所有人生着闷气,在家中又母亲看着,只好每晚到湘云房里喝酒,湘云见状心中略为不忍。
湘云抢下浩威的酒杯,见浩威又想拿起酒壶,她便又夺走酒壶。
浩威不耐烦地对她说:“拿给我!”
“不行!你已经醉了,再喝下去可不得了!”湘云皱眉说着。
“湘云!别人不了解我,难道你也不明白我现在的心情吗?”浩威沮丧的说道。
“我了解,可是你没听过‘酒入愁肠,愁更愁’吗?酒既伤心又伤身,你就别再喝了!”湘云好言好语的劝着。
浩威笑道:“你的国语造诣愈来愈高了!”
湘云微微行了行礼“谢谢公子调教的好。”
“你也愈来愈多礼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了!”浩威见她打躬作揖的模样,也不禁心生感叹。
湘云叹了口气“如果人能永远保持不变就好了,人是会随着环境而改变的。”
浩威看着她,问道:“现在的你是快乐还是不快乐?”
“快乐与否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自己能把握现今的幸福。”湘云语重心长的说。
“你说的话愈来愈有哲理了,也愈来愈不像以前天真的你,你以前是快乐的,可是现在的你,反而找不到从前的纯朴、快乐了!”浩威说道。
“社会礼俗下的产品就是如此,我待在你身边就得接受礼俗的约束。”湘云的眉头有着深锁的忧虑。
“你大可不必为了我改变你自己啊!”浩威百般心疼的说道。
“我想尽量让自己能符合你的身份。”湘云说道。
“看你这般模样,我都不禁怀疑不知我接你回来是对抑是错?”浩威轻叹了口气。
“别管我了!鲍子您为何心情如此忧闷呢?”
浩威深思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告诉她真相。
果然湘云听完后微微变了脸色,可是她还是保持平静的说:“公子打算怎么办?”
浩威一笑,把湘云搂入怀中“放心!我不会将你置之不理的,其实我心里想娶的人是你。”
“公子可别这么说,这样可折煞奴家了。”湘云急忙的回答道。
“这有何不可,你也是个大姑娘家,咱们俩个性又契合,而你性情又温婉,是最适合持家了。”浩威搂着她柔情的说。
“奴家可不敢妄想,老夫人可容忍我伺候公子,已是感激不尽了,湘云又哪里敢要求些什么呢?”她眼中流露出感激。
“还没进门的人,你都这般退让了,万一我真娶了她,你岂不要是对她三拜九叩了。”浩威椰揄着怀中这个娇羞的小女人。
“公子,别笑奴家了,公子的看法如何呢?”湘云娇嗔的说着。
“我还是会娶她,没法子母命难违,可是我打算她一进门,就给她来个下马威,新婚之夜不进新房,之后便将她打入冷宫,这样不就行了。”浩威把自己心里盘算的计划说出来。
“这不太好吧!不管如何她总是公子你明媒正娶的,这样对她,老夫人知道了不会生气吗?”湘云面有难色的说。
“放心,一切有我。”浩威胸有成竹的说。
宓君一向是个说得到做得到的女孩子,她一旦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止,当她一决定要去旅行时,马上就动手筹备事宜,可是这件事,并没有事先通知施母,她打算到最后才硬着头皮去请罪。可是这回宓君的母亲却一反常态的让宓君去旅行,让宓君直觉的感到不对劲。
“妈!你真的确定要让我去?”宓君试探的问。
“你烦不烦呀!我都已经告诉你,要让你去了,你还想怎么样?”施母不耐烦地说。
“为什么?”宓君不解的问道。
“我大发慈悲不行啊?你这样好像我对你又阴谋似的,哼,好心没好报。”施母冷哼道。
“妈!不是我不相信,只是平常的你不会不会”宓君支支吾吾的说。
“不会怎样?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妨告诉你,你趁着这次机会能玩尽量玩。你一回来,我就要把你嫁给那个王先生。”施母狠心的说。
“什么?!”宓君如同五雷轰顶“你是说那个身材五短、年纪可以当我爷爷的王先生?妈!你不会这么狠心吧!”
“就是他,人家王先生有什么不好,人家有的是钱啊!说不定,新婚那天太兴奋,心脏病突发死了,他的遗产不都是你的!你别说妈没有为你着想,我可是算得很精啊!”施母完全不顾女儿的幸福。
“妈!你竟然为了钱卖女儿,我是人,不是物品呀!”宓君摇着头,不相信母亲会这么做。
“钱有什么不好?它可是会让你不愁吃,不愁穿,下半辈子不用愁了,说不定你将来还会感谢我呢!”施母不以为然说道。
“我已经二十岁了!我有自己的自己的自主权,我才不会为了钱或是你,去嫁给他。”宓君生气的叫道。
“你也不想一想,我养你也有二十年了,你也应该让我有所得啊!这女儿又不是白养的。”施母先动之以情,见宓君仍不为所动,只好放下狠话“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得给我嫁,用押的也要把你押过去。”她停顿了一会儿,看着宓君仍面无表情,又说道:“你别想给我逃跑,别忘了你还有个妹妹,如果你不想嫁,那有可以,反正湘君也有十八岁了,刚好可以嫁人,不是吗?”
“我答应你,你不要动湘君的歪主意,这不关她的事。”宓君深怕自己的拒绝,会造成妹妹一生的遗憾。
宓君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这一对弟妹,也正因为如此,宓君才会愿意继续住在家中,否则她早八百年前就搬出去了。
隔天出门的宓君,脚步显得特别沉重,连到火车站和芝仪相见时,她依然笑颜不开,芝仪便有些纳闷,照理说,她应该是最开心的怎么反而闷闷不乐了。
“芝仪!你说好笑不好笑,我妈要把我卖给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当老婆,说不定哪天我成了富婆时,别忘了来分一杯羹。”宓君自嘲道。
“别这样了,事情总有解决的时候,说不定还有扭转局面的机会。”芝仪劝道。
宓君摇了摇头“不可能的,我妈早想把我送人了,何况这次有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会放过。”
“管他的,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要出来散心,就别想那些不愉快的事,走吧!咱们先去疯它一夜,再出发的心情一定会不一样。”芝仪安慰着。
宓君点点头,两人还果真到市区玩了一夜,隔天才整理好心情出发,她们先坐火车到台湾中部的一个小乡镇,下车后才问清楚如何入山去参观,如何办理入山证,等到全部的东西都弄妥后,两人才又改搭汽车摇摇晃晃的入了山。
芝仪这一路不知吐了多少次,再加上又抱怨不断,所以宓君的手耳也从未停过,可把她折腾死了。晃了一个多钟头好不容易到了山的半腰,可是接下来的路,却得靠旅客的脚程了,芝仪一看这情形,马上赖在原地,不肯走了。
“宓君!你饶了我好不好!我刚才差点摊在车上,你还要我走,我脚都软了,我不走了,我要等下班车下山去。”说完芝仪马上坐在站牌旁的石头上。
宓君摇摇头,把她拉起来,对她说:“你刚才吐了一个多钟头,你还想再吐一个钟头啊!而且你没听司机说吗?要四个钟头才会又另一班车,到时候早已天黑了,你想自己一个人坐在这喂蚊子啊!我可不想,你不走,我先走了。”
宓君说完真的往前走,芝仪没法子,只好拎着背包,跟着宓君走了。
两人就在这山路中爬爬走走,还得预防落石,真是有点恐怖,宓君可有毅力了,打算不找到那条河绝不罢休,芝仪却在后面哀声不断,她们走走停停,约走了半个多小时,就隐约可听到水声,宓君兴奋的向前跑去,芝仪依然在后面慢慢地走着,直到隐约地听见宓君不知跟谁说话声,心中才感到不祥,便连忙向前跑去,竟看到宓君慢慢地朝水边走去,脸上毫无表情。
宓君见到芝仪跑来,她抬头甜甜一笑说道:“我要走了!他来带我去了,弟妹就拜托你了,再见!”
“不!”芝仪的叫声划破了长空,只见宓君脚一落到水面,就往下沉,直到灭顶,人再也没扶起来过。
芝仪跑向前,仔细地看着这水声,其实没到胸高,怎么会消失,她不可置信的目光向水里搜寻着,怎么可能找不到,连尸体都不见了,就这样平空消失了,要不是她亲眼看见,她绝不相信,她机械化地沿着原路走回去,向附近的住家借了电话,打到警察局后,便坐在地上深思,一边想,眼泪还一边不听话的流了下来。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出来时都很快乐啊!”她用手支撑着头“有这么多重担在她身上,她怎么可能会自杀?除非除非她真的看到那位时间之神!”她心中一惊,但随后又笑着摇摇头“不可能!那只是传说,只是个传说啊!怎么可能会发生在宓君身上,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芝仪愈想愈激动,眼泪似乎不能停止的直往下掉,突然间,她想起了宓君最后交代的那句话,她马上打了个电话,把宓君的弟妹接了出来,接着才通知了施母,令人吃惊的是,宓君的母亲听了这个消息竟然大哭,说是自己逼死了她,令人不由得觉得,或许天下真无不是的父母吧!可是芝仪知道她自己还是会把湘君接过来照顾,因为她怕湘君又会步上宓君的后路。
警察在河谷里不知找了多少天,芝仪亦把她看到的情况,能告诉的全告诉警察,可是依然毫无所获,最后只好以失足落水而致死来结束这次的搜寻。
在这次旅程的最后一天,芝仪还特别带了一束花来到了这个河谷,芝仪把花丢下河面,开口说:“不管你在哪里,只要你幸福就好了,祝福你永远快乐,或许离开这儿是个好主意,再见!哦!不!是永别了,我的好友。”她又仔细的看了一次这河谷,心想:“我以后大概不会再踏进这儿了。”轻轻叹了口气,她才缓缓地转过身离去。
离去时依然可听到河边潺潺地流着,流向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