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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心中开始期待起崔芷儿的复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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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烈鲜衣怒马,往东方世家而去,虽然只是独自一人,但宝马如龙,锦衣华贵,气势逼人,一路上行去,倒也真引得路人羡慕妒忌的眼神纷纷看来。而在他信马由缰,缓缓而行时,身后不远处,总有三个一身黑衣,面目因蒙上了太多灰尘而模糊难辨的人偷偷摸摸跟着。
相比慕容烈的宝马轻裘,招摇饼市,他们的跟踪就狼狈多了,也辛苦多了。
一路上凭着六条腿追快马,追掉了半条命,好在慕容烈打扮得太扎眼,走到哪里都可以打听到,倒不怎么担心追丢了,到了城镇市集,慕容烈不敢放马奔行,他们才能喘口气。
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继续跟踪,因自觉干的是见不得人的事,自然要时不时做出些鬼鬼祟祟的动作以示心虚,时而左跃,时而右翻,时而躲到某个路人身后,时而站在某摊子前拿起别人的商品又翻又看,煞有介事,然后突兀地一扔,接着追踪。
这种种举动,没多久,就弄得满街行人侧目,不过幸好他们追踪的对象好像还全无所觉,茫然不知,这倒也颇可以叫他们佩服赞叹自己的追踪技术够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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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烈忽然间一拉马缰,翻身下马,吓得跟在后头的崔芷儿凌空一个倒翻,飞坑阢到街角的木板车后头,对于身旁所传来的惊呼声,向她看过来的诡异眼神,通通只作不觉。
慕容烈像是完全没有发现后头有人用夸张显眼的动作跟踪自己,只是随意走进街边的一家客栈,早有小二跑过来牵了马去。
慕容烈坐在客栈的正堂,随随便便点了一大堆菜,外加三坛女儿红,在外头的崔芷儿等三人就听着里头的伙计一叠声恭恭敬敬地应是,然后扯着嗓子把一连串的菜名报到厨房里去。
只听到那一长串菜名入耳,张阿虎和李小牛已经忍不住口水横流了,想他们一路跟踪过来,吃土喝风,好生辛苦,那人却是吃香的喝辣的,实在叫人又是羡慕又是眼红。
他们心里不舒服,崔芷儿却是更加不痛快,这一路追踪,吃尽苦头,为防被认出来,还要把一身本来就不怎么干净齐全的衣裳弄得更加破烂肮脏,再把头发打散,脸上蒙灰,扮作乞丐,受人白眼,忍辱负重,不都是为了报仇吗,凭什么他在里头吃菜喝酒,自己却得在外头喝西北风呢?
越想越怨,越是不甘,她拍拍张阿虎和李小牛:“你们给我看着点,我去给他的酒菜里加些料。”也不等二人应承,已经施展轻功,直接从墙上跃进,趴到客栈的厨房顶上,把自己珍藏多年的泄葯掏了出来。
以她的功夫,要想在几个厨师眼前下葯,自然是轻松至极的事,下葯成功后,想到慕容烈泄得半死不活,精疲力尽,甚至满身臭烘烘,走路也走不动的情形,得意得咧嘴直笑,从房顶跃下去,和张阿虎李小牛会合了,三个人都扮作乞丐样,似有意若无意地往客栈门口走去。
客栈门口在他们之前,已经有一个老乞丐,正在求乞,客栈的小二站在门口,大声喝斥驱赶。
崔芷儿看那老乞丐又瘦又弱的身子在风中颤抖,颇为可怜,心中自然生起一股怜悯之情,只是为掩饰行藏,不敢有所动作,心中暗恼那小二冷血无情。客栈里供应饮食,拿些剩菜剩饭给人,又有什么关系。
“让他进来吧。”慕容烈忽然站到门前,对小二淡淡说。小二顿时发愣,乞丐也傻傻望着慕容烈。
慕容烈微微一笑:“你饿了吧,进来和我一块吃东西。”说着招招手,便坐了回去。那乞丐怔了半晌,才有些不敢置信地跟着进去。小二不敢拦阻,只能傻在那里。
慕容烈这个对江湖上无数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尚且不假辞色的冷面人,对一个乞丐倒是温和得很,笑着把自己的碗筷全递过去,笑道:“你饿了,就吃吧。”
乞丐口里一连声地道谢,手上也不耐拿碗筷,飞快地抓起来就吃。
崔芷儿傻傻得看着里头的奇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呢,那个大坏蛋,那个大恶人,居然会有这样的好心肠,竟肯如此怜贫惜弱。
这是没有可能的事啊?
再说,他这样做好事,岂不是要把旁人害惨了。那老乞丐瘦得像竹竿,若是吃了那么一大堆放了葯的酒菜,还不得泄掉他的老命。
崔芷儿想到这一点,心中猛然一跳,她可是善良美丽的好女人,怎么能当杀人犯。一时冲动,也没有多想,猛地冲进客栈,一把推开那老乞丐,七手八脚,把桌上的各色菜盘子抱在怀里,跳起来就跑。
客栈里的掌柜伙计客人一时都还没反应过来,老乞丐只来得及惊叫一声,慕容烈却是出手如电,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也不避脏污,冷了脸问:“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
崔芷儿一颗心几乎跳到嗓子眼,脑袋里嗡地一声,一时间什么意识都没了。直到慕容烈皱着眉头重复了一遍问题,她才回过神来,确定慕容烈并没有认出她,心神稍觉安定,然后又莫名地恼恨了起来,这个坏蛋,以前在一起交谈相处那么久,现在自己只穿了一身破衣,蓬头垢面,弄得脏乱一点,他就认不出来了,真是个没良心的瞎子。
心里在骂,口里却在赔笑:“大爷,你好心,我也饿了,这些酒菜就赏了我吧。”老乞丐哀叫一声,扑过来想抢。
崔芷儿哪里肯让,双手抱着好几盘菜,还能侧身避过,口里骂道:“你这老家伙,都这么大年纪了,吃这么多这么好不怕折福吗,快走快走。”
老乞丐看她年青灵活,也不敢硬抢,又舍不得就此放弃,只能傻站着。崔芷儿心中焦急,暗叫抱歉,还要开口再骂。
慕容烈却忽然道:“说的也是,你年青,饿得也厉害,也该多吃些,既是这样,这些酒菜就都给你吧,你吃啊。”他脸上带笑,善意地招呼着。
崔芷儿怔了一怔,傻了眼,刚才她只想叫那老乞丐不要吃,所以想到什么借口就说什么,谁知现在倒轮到她要吃了。
慕容烈见她怔怔站着,不肯动作,便故意微一皱眉:“怎么?你不饿?你要是不饿,就不要霸着酒菜,给人家吃吧。”
他越是这样好声好气地劝着,崔芷儿越是心慌,再看那老乞丐一脸期盼的样子,想到他要吃了,搞不好就要吃不消送命,崔芷儿面若死灰。只得一咬牙一狠心一闭眼,大义凛然,视死如归地放下一大堆盘子,拿了筷子就要吃。
老乞丐发出失望的哀叹之声,慕容烈暗中忍笑忍断了肠子。这个又莽撞又倔犟又大胆又爱记仇,偏又善良得可笑更可爱的傻女人啊!如果将来她知道自己是故意如此戏弄她的,还不知要恼恨成什么样呢?
慕容烈心中好笑,自然也不会真的叫崔芷儿吃下一大堆不知加了什么料的酒菜,猛然一挥手,把个桌子掀翻,所有的杯盘碗碟全落地破碎。
满堂的客人伙计掌柜无不色变,老乞丐发出心痛至极的惊呼声,惟独崔芷儿,小脸儿呆愣愣,傻乎乎,怔了一怔,才意识到发生什么事,几乎恨不得欢呼出声。
慕容烈用尽了所有的控制力,才可以刻意沉着脸,装出愠怒之色骂道:“你真以为我如此好欺吗,我自己的酒菜要行善还是要糟蹋都由着我,岂容你这般强抢。”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声色俱厉道:“这些酒菜,我就是喂了狗,也不会便宜了你。”
崔芷儿本来还听得高兴,但听到最后一句,明知慕容烈没有认出自己,仍是气得七窍冒烟,这个混账王八蛋,居然敢拿我这么善良美好纯洁侠义的女英雄跟狗比。
慕容烈故意不去看崔芷儿难看的脸色,掏出一锭银子扔给老乞丐,和颜悦色地说:“自己去买些吃的吧。”
老乞丐大喜过望,接了银子,一连声磕头称谢,然后像生怕再有什么人来抢夺一般,飞一样地跑走了。
慕容烈也不理气得全身发抖的崔芷儿,再一插手,又一大锭银子落在正发傻的掌柜面前:“这些够赔了吧。”
“够了够了!”本来脸色不太好的掌柜马上堆上了满脸的笑。于是一个伙计也立即上来打扫,另一个伙计则准备去赶崔芷儿。
本来因慕容烈的突然发作,而让所有人受了惊吓,静得落针可闻的客栈大堂忽然传来一个娇媚动人的声音:“哟,出了什么事,这里怎么一团乱啊?”
声音娇柔美好,让每一个听到这声音的人都情不自禁往那声音来处望去。只见客栈门前,有个彩衣罗衫的女子,正盈盈含笑步步生莲地走进来。每一举步就是一种风情,每一转眸便是万种温柔,只叫人一眼望去,已然沉醉。
她这样微笑着走进来,微笑着用那美到极处媚到极处的眼波一扫,当场就有四个客人不饮自醉,五个大汉目瞪口呆,三个伙计腿下发软,一位掌柜几乎被迷得晕倒过去。
就是崔芷儿同为女子,也差点儿被迷住,原来女人竟能有般风情,原来女人竟可以有这样的风姿,那温柔的眼波一转,便足以降伏万马千军,那纤纤玉手一抬,便可叫所有英雄折腰。相比之下,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女人,而自己
崔芷儿忍不住擞擞嘴,向来颇觉自己容貌不差的她,这一回自卑得有些想哭了。
就是慕容烈似也因这等美人的出现而将她忘怀了,上前一步,笑道:“舒姑娘别来无恙。”
舒侠舞掩唇笑道:“真是巧,居然碰上了慕容公子。自从上次参加慕容宁小姐的婚礼,小女子初睹公子英姿,从此不能忘怀,没料到今次还能重逢,实在是幸事。”
“舒姑娘竟如此看重于我?”慕容烈面现惊喜之色。
“公子人中之龙,天下谁人不推祟?”说话间,那足以酿出醇酒的眼波,含情带媚地望向慕容烈。而慕容烈明显也是被美人青眼而幸福得陶陶然,晕晕乎。
而其他直着眼看美人的男子,则心痛失意得无以复加。
独有崔芷儿看这一对男女当着所有人的面眉目传情,两眼红得就要冒出火来了,心里骂了三百声无耻,五百句狗男女,再次确定,慕容烈是天上地下举世无双的坏蛋混蛋王八蛋,简直属于头上长疮脚下流脓活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杂碎。
她暗中咬牙如磨,两只手抓得紧紧,恨不得冲上前,狠狠地对着慕容烈那笑得色迷迷的脸抓上一把,把他那张花痴脸抓个稀烂,方才解恨。
慕容烈与舒侠舞似是全然不知道这一番对话,碎了多少男人的心,又叫某个女人怎样的火冒三丈,双方都似极为高兴投契,浑忘了所有的旁人,只是要了两间房后,慕容烈就请舒侠舞到他房里去好叙叙别情,交待了小二把新酒菜送到房里,就和舒侠舞一起离开大堂,往后面的客房去。
至于独留这大堂里无数男人的唉声叹气,神伤肠断,以及某个女人全身颤抖不停,差点儿又要气晕过去的这类小事情自然不在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