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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瑛那水漾的双眼,左溜右转的晃了好大一圈之后,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直接走到倚着栏杆而立的红儿身边。
“红儿,”她知道她缘表哥,将会非常、非常不高兴她即将要问的问题,可是没办法啊!这事实在是教她太、太、太好奇了嘛。“这个,你与我表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是罗,昨天红儿还拼命的躲着缘表哥、而缘表哥每回见着红儿时,也没什么好脸色,怎么不过十二个时辰的时间,他们两人的关系全变啦。
红儿听到她这么一问,先是皱了皱眉、而后抬起了眼朝着天空看了看之后,才说:
“李公子说,我爱上他了。”
自从两人的“奸情”教他们给撞见,李缘将所有人给赶出书房后,一言不发的帮她把衣服给穿好,便又不知跑哪儿去了。
而其他人都想,红儿是个姑娘家,脸皮儿薄,要是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一个想不开,做出了什么傻事,那后果他们可承担不起,于是所有人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离开。
而也是目击证人之一的唐瑛可没这种顾虑了,因为当事人中,一个是她表哥,一个是她称为妹子的人,她当然有权利来关心一下。
“你爱上缘表哥?”唐瑛一听这句话,心里头就压根儿觉得不对劲。
红儿根本不是会藏话的人,要是她真爱上缘表哥,没道理她会不知道啊?再加上,她又不是不知道红儿,为了怕被缘表哥给逮着,强逼她要努力的回想从前的事,红儿躲他都来不及了,又怎么可能会爱上他呢?
红儿点点头,同时将事情的始末交待了一遍,然后说:
“李公子说,因为我爱上他,所以在他抱着我时,我才会有种得了热病的感觉。”
她没爱过人,不清楚爱上一个人会是什么滋味,所以,她认为,他说的话也有几分的道理。
“这个”这是唐瑛听过的事情之中,最、最、最荒谬的事情。“那缘表哥有说他爱你吗?”
红儿摇头——
“李公子说他一点都不爱我,而且说了很多次。”
“那、那、那你们怎么会怎么会”
缘表哥对红儿说你爱上我,但是我一点都不爱你?可既然如此,他怎么又会与红儿做那种事?这不可能是红儿强迫他的嘛!若是红儿引诱他的?不可能,他不是那种会受美色所迷的男人。
此时,红儿轻叹了口气:
“我本来想,反正他不爱我,那我也别强求了——可是,李公子却要我做些能使他爱上我的事,本来我还是不想做,可是我一说我不做,他就好凶哦!”“什么?”老天,红儿口中的“他”真的是她那个向来行事沉稳、性格守旧的表哥吗?“你说缘表哥‘强迫’你?”
“嗯,也不算强迫啦。”正确的说法是“威胁”外加有意、无意的恐吓。
“红儿,”红儿或许不懂她今儿个稍早,与缘表哥在书房的卧铺上做的事,有什么意义在可是,这事是关红儿的名节,她不能坐视不管。“要讨他欢心的事有很多,不一定得用这方式。”
她百分之百确定,红儿一定是被表哥给骗了!
这缘表哥也真是的,心甘情愿让他给“染指”的女人,多得都可以将长安城给绕上两大圈了,他为什么非得来骗红儿呢?
这问题在唐瑛的脑海里萦绕不去——
她表哥女人缘好得让寻常男人眼红,再加他贵为王爷、又是受皇上重用的朝臣,前途一片光明美好,想嫁给他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都不见他动心,可现在他却偏来招惹红儿?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也是这么和李公子说的,可是他说这方法最快。”
红儿并不痴愚,李缘这方法,她自己也知道,着实是大大的不妥当,可不知怎地,她就是无法抗拒他。
“红儿,以后不论缘表哥怎么说,你都别理他。”
还是没将原因给想透彻的唐瑛决定,这问题留待日后再想,眼前最重的是,告诫红儿,千万别再让她表哥给占便宜了。
“我也很想这么做。”红儿心有戚戚焉的说着。“可是,李公子生起气来的样子,真的是满可怕的。”
尤其是当他什么都不说、不做,只是嘴角噙着抹冷笑时,最教她惶惶不安。
“别管他那么多了。”唐瑛如是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见招拆招就是了!”
没错,就这么办。
?
同一个时间,不同的地点,同样的人数,不同的性别——此刻,在书房里,也有两个男人在讨论着今天稍早发生的事。
“嗯”石奉天在喝完整整一壶茶之后,终于打破沉默,冒着被李缘以眼神给杀千刀的危险开口了。“李兄,你到我寒舍也有些时日了,不知有没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啊?”
先是以无关紧要的话题当开头总没错,反正他这人什么本事没有,就只有套话这功夫堪称独步天下。
李缘放下紫毫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将视线调回案上的卷轴。
“就算有,也不是你改进得了的。”他还不明白石奉天吗?分明就是想追问他与红儿的事。
他的话让石奉天的嘴角微微的抽搐、鼻孔也有被撑大的迹象。
好好,这回合算是你赢了。李缘的回答,确定石奉天的首次出击失败。
“那可真是我这个做主人的不是了。”他不屈不挠的开始第二次出击。“当然啦,我这小小的石庄肯定是比不上你在京城里的大宅第啊。”
“这是当然。”
李缘理所当然的语气,教石奉天气得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
“呵呵呵,”他以干笑来掩饰自己内心涛天的怒浪,干笑过后,他决定换个方向切人。“那么,这些天来,李兄是否已经查到了关于史道安贪赃枉法、天理不容的实证?”
这句话让李缘放下笔,收起卷轴——
“实证是不少,不过现在还不是办他的时候。”他完全恢复一派严正不可侵犯的肃然模样。
“怎么说?”
“史道安不过是个小小刺史,谅他必然不敢将脑筋给动到外使的贡品上,必定是宫内有人接应,要不,他侵占贡品一事,必然过不了多久便会东窗事发。”
“你的意思是?”石奉天平心静气的听着他谈正事。
“擒贼先擒王——先将宫里接应的人给逮着了,再由刑部直接派人去了他的官职、抄了他的家产,再来一项一项调查他任职其间所犯的罪状。”
石奉天一听,觉得这话倒也十分合理,不过他近来在商会里走动时,听到了些值得关心的消息,而这消息很不巧的就与李缘十分有关系。
“李老大,”既然客套话李缘不买帐,他也不必兄来弟去的在那里攀交情了。“我最近听到个传闻。”
“噢?”李缘明白石奉天会这么说,就表示这消息和他有直接关连。“说来听听。”
“据说,史道安已经注意到你在打探他的事情。”
“他知道我是谁了吗?”李缘没有任何表情的问着。
“应该还不知道,要不,他早逃了。”石奉天伸长手拿了放在桌子中间的梅饼,直接塞人嘴里嚼了.两下吞入肚后,才又接着说:“不过,我听到他好像要找些杀手来取你这条贵命。”
正确的说法是——
史道安下了重金,聘请名声通透大江南北的,人称绿林第一杀手的郝亥,要来取李缘这条贱命。
“所以呢,你最近还是小心点好。”
李缘冷哼一声,丝毫不将史道安的手法给看在眼里。
“李老大,我知道你没将这么芝麻大小的事给看在眼里,不过念在你现下还在我家作客,麻烦你也考虑一下我石家庄里一些不懂武术的老老小小的安危嘛。”
石奉天有些无奈的想着,没法子啊!谁叫他这人天性好客,就算这客人本身就是个大麻烦也是一样啊。
“放心好了,我自己的问题,我自己解决。”
“这样自是很好、很好。”石奉天习惯性的拿起茶杯要喝茶时,才发现那茶在刚才就已经被他给喝完了。“不过,李老大,有件事我不得不说。”
“什么事?”李缘毫不感兴趣的说着。
“这个就是嗯这个呢”石奉天心想,嘿嘿,你现在可得跟着我的话走了吧。就不信等会儿你还能避过我的套话绝招。“就是你和红儿”
“你想说些什么。”李缘沉着脸、冷着声,一付不论他问什么都不打算回答的模样。
“没什么、其实真的没什么。”石奉天连忙陪笑脸。“我不过是想问问,老大您还需要兄弟我去帮你物色才倾一方、貌胜芙蓉的姑娘吗?”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啦。”石奉天依旧是一张应酬用的专用笑脸。“只是,关于你们陶亭四君子由谁来当老大有关。”
“陶亭四君子首位由谁取得,与红儿又有什么关系。”
“这当然有关系、大大的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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