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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父最后是急救成功,活了下来,可是却也注定下半辈子在轮椅上度过的命运,即使如此,徐家母女还是感激老天爷高抬贵手,没有让他们阴阳两相隔。
这天,徐少艾回到别墅收拾东西,她决定搬回家住,帮忙母亲照顾行动不便的父亲;当然,也要斩断情丝,她已经没有儿女情长的资格了,肩上两千万的赔偿债务,当她决定了筹钱的方式开始,她和唐琛自此是两个世界的人,再也不会有交集。
别墅里,胡髭爬满下巴的唐琛明显的颓丧许多,眼眸映入多日未归的女人,看到她比他更形憔悴的身形,他的心竟隐隐抽痛起来。
“你回来了”他听见自己口中流泄出来的声音竟透出浓浓的不舍。
不该是这样的,亲眼目睹她与其他男人搂抱在一起,他明明有满腔的愤怒,可为何一见着她就瞬间消褪?
多想问她,这几天贾中升待她不好吗?还是她又懒得下厨、懒得出去买饭,没有他在一旁耳提面命健康的重要,她又吃泡面果腹了?
他知道自己很没用,但就是控制不住的关心她。
从小到大,他的心里只有自己,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不懂当心里挂意牵念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是她的依赖逼他学会了这些,教他对她关心上了瘾,也许一辈子无法根除
“我等会儿就走了。”看到他的样子,徐少艾有着不能说出的痛,她抿着唇,垂下了眼眸。
了断,其实与开始是同样的艰难。她认为自己开不了口,怎么可能说断就断,她一直多情也是真情,怎可能不再眷恋?
可是,那天当他用着那样极其冷情的声音要她与贾中升尽兴,她的心就死了。
尽兴,多么讥讽的字眼。她的心里只有他一人,他却硬将她推入另一个男子的怀抱,一副指证历历的口吻说他们有染
这辈子,她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开朗的她不曾有过这般椎心的痛楚。
他在他们之间划下的距离,教她再也无法漠视,无法再任性的欺骗自己,也让她再也想不出一个借口来为他的沉默辩解
唐琛一震,她接着出口的话更是催毁了他最后的一丝期待。
“我不会再回来了,你可以继续住下来没关系,我的二姨与二姨丈最近没有回来台湾度假的打算。”
“你要搬去哪里?”他心急的问,好怕她的回答就是他所预料。不想否认,他是带着盼想的,多希望贾中升只是她一时排遣寂寞的对象,多希望她的心里最爱的还是他
他会原谅她的出轨,只要她不再离开他。谁能想到,冷郁孤傲的他,为了爱情如此低声下气。
“回家。”他的陌生,教徐少艾无法再爱下去。
他们在一条坦途上相遇,往后看,是一分为二的岔路;往前看,更是两条分歧的路。以前走在两条不同路上的那个他,她不认识;以后选择另一条不同路走的他,不让她跟随这就是他们之间。
家?唐琛有瞬间的怔然。
是啊,她不是他,她还有个温暖的堡垒可以回去,而他什么也没有。他又要孤单一个人,凭吊寂寞的灵魂。
“嗯,我要搬回家,这样以后打雷闪电,我不会再一个人害怕的躲在屋子里大哭”说着,连日来的压力随着委屈的泪水一并倾泄,她一再抹去,眼泪却也执意奔流。
“对不起”她的眼泪教他心乱如麻“那晚的事,我很抱歉。”他为自己不知她惧怕雷电的事道歉,可是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哭,不是还有贾中升的守护吗?她为什么一副凄诉的语调?
“事情过了就算了,我会忘了的。”徐少艾吸了口气,装出洒脱。虽然她现在忘不了,仍忘不了他任由她孤零零的害怕
这声对不起,足足迟了八天的时间,等得她心灰意冷。
她的态度教唐琛心底的不安如雪球般愈滚愈大,她欲言又止的神情攫住他的呼吸“我们”
他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知道她不能离开,他做了这么多,筹备了一切,就是为了给她幸福。
他可以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她是否也可以忘了他那天气火攻心的怒骂,他们重头来过?徐少艾咬破了嘴唇,渗出斑斑的鲜红,含泪望着他说:“我们分手吧。”
看见他猛地一悸又愕愣的样子,她紧绷着身子,等待他的答案,似是要准备抵挡,又似是想保护自己不要失落至最深处。
可是,良久过后,他的姿势不变,只有脸上闪过复杂的表情。
“也许你不认为我们现在是情侣的关系,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们的关系就到今天为止”
她还是选择贾中升吗?忽视不了揪心的痛楚,唐琛不为难她追求幸福的权利却又想得到一个回答。
“你和贾中升”
对她,他无法潇洒的放手,她的求去和父母当年的遗弃不同,那时他不懂感情、不知道埋怨,可是这回他真切地受到了伤害。
徐少艾僵愕,不敢置信“为什么你还要认为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她激狂的吼出,恍似想吼出所有束缚着她无法尽情呼吸的纠结。“是你对不起我,是你没有遵守诺言,我和升哥是清白的你怎么可以放任我孤单一人,却不准我害怕?”
“那天我有个很重要的讨论会议”
“我知道,重要机密到我不能知道,是不是?”
“你就要知道了。”
“还有必要吗?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总是搞不懂女人为何总要执着一些节日,那是因为你们不晓得唯有那时,很多平日不敢开口要求的事,方能理直气壮的问出”
“星期二那天,你忘了我的生日,你知道我想向你要求什么吗?你一定不知道,我不要珠宝钻石当礼物,我只想问问你,可不可以让我多了解你一点”
“你的生日?”唐琛霍地惊醒,懊恼立时时跃上眉心“对不起,我忙得忘了”
他终于明白自己有多混蛋,明白她为何要那么伤心难过,他不但忘了她的生日,甚至还误解了那些安排,扣给她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说了那些难听的话。
“小艾,你听我说”
徐少艾无所谓的摇头“我很积极努力的爱你,因为不想在原地踏步,所以我一直这么努力,和只会利用别人抹除孤单、把自己锁在心门里的你不同!”
“我没有利用你来躲避孤单。”唐琛不讶异她的控诉,她对他有很多的埋怨,他知道。
为了保护她,很多事情他没有坦承,但他真的没有欺瞒的意思,他只是希望能在拿回自主权时,一次告诉她所有她想知道的秘密。“那么请你给我一个解答,不要让我鄙视自己,认为这段感情只是我一相情愿缠着你!”
“你还爱我吗?”唐琛只想确定她的心仍在自己身上。
“你曾爱过我吗?一丝丝、一点点都好。”她反问他,眸光坚定地望着他,不容他错开视线。
他没有正面给她回答,只是用一种心疼的眼神望着她。这个女人,教他宁可抛弃一切去爱的女人,她爱的是他啊,她那迷蒙的眼神,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对他的爱。
“没有吗”徐少艾自嘲的一笑。早都知道答案了,她为何还要自取其辱?
“如果你的心里还有我,等我一阵子,我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答案。”唐琛保证道。
他不能现在给她答案,现在还不可以。
事情尚未安排妥当,他还没要回未来的自由,不能冒险让她成为华兹对付的目标。
华兹费雪像只灰狼,阴险而狡猾,为了控制他的一生,绝对不惜伤害所有无辜的人,而她是他的弱点,一个华兹得以牵制他的弱点。
他能猜测眼里只有名利的华兹会让旧事重演,拿出他赶走媳妇的那一套来逼徐少艾知难而退,而他就是知道一心只为他好、自卑的她会心碎的离开他绝不允许这个傻女人自他的生命中消失。
与其让华兹发现她的可利用之处,用来威胁他,不如自己先导演一出戏骗过他。“一阵子是多久,一个月还是一年?”
“等我确定自己有办法给你幸福的时候。”他的手心厮磨着她的香腮,情不自禁的低头吻去不知何时奔落的泪珠。
“不会有那个时候了。”徐少艾哀凄的说。
她不知道,为何他能如此温柔的捧住她的脸,如此深情的贴近她的眼,如此疼惜呵护的吻去她颊上的泪珠,他吹拂在她滚烫脸颊上的气息,都像极了一声声酸涩又无奈的叹息。
“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答应不能给你幸福的我和你在一起。”他们的距离会愈来愈大、愈来愈宽,终至构触不着。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唐琛揪紧了心。他知道的幸福都是她给的,现在为何要说她给不起了?
“不管你是米契费雪还是唐琛,我都要告诉你,虽然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但是在最后我仍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情,我是这样的爱你”她的一对瞳眸泡在泪水里,大眼映出他深邃黑眸中泛滥的柔情。“对于这段感情,我没有半点虚假,从来没有虽然我不懂事,愚蠢得无法成为你身边的最佳搭档,但是感谢你曾用你的双手,告诉了我幸福是真实存在的”
“为什么要说这些?”不安的感觉悄悄在唐琛的心中蔓延。
徐少艾笑得满足却也落寞,她维持不住那短促的笑容,声音低弱无力。“因为我爱你,所以我要你记得曾经有个女人这样爱过你”“告诉我,你不会嫁给贾中升,不会嫁给其他男人!”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之前满腔的愤怒、怨妒,此刻都化为自责在胸口缭绕不散,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难道就这样看她误以为已经失去了最纯粹的初恋?
唐琛突然不确定起来,他好怕自己的计划出了什么纰漏,她不会背离他嫁别人吧?他无法眼睁睁将她拱手让人,这只是计划可是为何她的眼泪却让他有种错觉,仿佛看见了将她推入其他男人怀抱里的,就是他的双手。
“我不爱贾中升,不爱其他男人,我唯一爱过的,只有你”徐少艾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告白。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虽然不懂她为了什么提分手,也许是什么矛盾的心情作祟,不过不管怎样,他很快就要找回她,将她牢牢的绑在身边。
来台湾遇到她,才得以释放了那缕被禁锢已久的灵魂,他不会让她走。“我答应你,我们分手。”
一种心碎之后得到的解脱,自徐少艾的唇边缓缓逸出。
她感觉到他的唇吻上她的,那是一个深浓又悲切的吻,她头一次有欲哭无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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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里,逼问出徐少艾最后决定的贾中升,吓得差点打翻咖啡。
“小艾,你不要冲动,还是再考虑一下”
“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徐少艾得以看到窗外提着大包小包等着过马路的几个女人。
不久前,她也像她们这样到处血拼,然后带着辉煌战果满足的回家,但,如此挥霍的生活,也许自此和她绝缘了。
“你可以找你二姨帮忙,你二姨丈不是很有钱吗?”由于这阵子和徐少艾走得近,徐家发生的事情、面临的窘境他都知道。
“我妈不准,而且他们已经帮我好多了,除了每年全额赞助我出外旅行的机票食宿,还将别墅免费让给我住,他们对我这么好,我不能老当他们是凯子般敲诈。”
“我是要你向他们借钱,又不是说不还。”钱到用时方恨少,贾中升只能怨叹自己并非生于富贵之家,穷学生的他一点积蓄也没有,无法在她有困难时伸出援手。
“两千万不是小数目,阿姨若借我,我要何时才还得清?也许三辈子也还不完,我不要背负那么久的人情债。”她有自己的考量与顾虑。
“小艾”他小心观察她的表情,不希望触及她的伤心处,试探的问:“你有没有想过去找唐琛帮忙?”他已经知道唐琛另一个嫌冢当的身份了。“他那么有钱,两千万对他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我们已经分手了。”她努力让自己的脸上不兴波澜。
“原先我真的被你们两个搞得一塌胡涂,明明看得出来你们互相爱着对方,为什么要分手,我实在想不透不过看了今天的报纸后,我终于有点明白了。”
“什么报纸?”徐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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