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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萍听信rebecca的话,没敲门便直接推开休息室的门,看见里头的人影,陡然一僵,面容微微变色,是他!
rebecca这坏朋友,竟然骗她!
她瞄了眼前方男子,逃还是留?可为什么要逃呢?她没做错事不是吗?
涂释天因来人轻率而心生不悦,他转过身,看见傅萍,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
见她神情不安,眼神不自觉流露惶恐的情绪,他心头便有股欲发的火气。
懊死!她居然怕他!就在他惦记她的心情、顾忌她的情绪,为她百般隐忍、小心翼翼呵护后,她居然还觉得他可怕?!难道他就这么不如刚才那名男子吗?不然她怎肯和对方亲亲密密、搂搂抱抱,见到他却如同见到妖魔般惊惶不定?
“有事?”他忍着气,声音紧绷。
暗萍愣了下,怎么也没想到他口气会如此冷漠。狼狈之馀,她强忍着难堪,不愿让泪水滑出眼眶。
既然他不欢迎她,不喜欢看见她,她又何苦在这惹人嫌恶。
“我来送点心。”她把手上的盘子递给他,打算等他拿走,马上转身离去。
涂释天并没有伸手接过,反倒瞪着她,神情不善。“那男人送的?”傅萍不解他突兀的问话,也不懂他语气中的不满从何而来。她舔舔乾涩的唇,不愿多想。“嗯,桓哥刚好到台中出差,你拿”
“拿走!”乍闻亲密的称呼,他怒火陡生,眼眉皆厉。“我不想吃!”闻言,她难堪得说不出话,端着盘子的手微微发颤。
你在期待什么?他的道歉,还是甜言蜜语?傅萍,你真是傻得紧,人家本来就没必要对你好声好气,你又何必觉得受伤
深吸口气,她努力压下受伤的情绪。“对不起,我这就离开。”
“等等!”见她欲走,涂释天一时情急,忍不住叫住她。
“还有事吗?”她垂着眼,咬着唇,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
见她这模样,涂释天心里委实难过。他没想过要伤害她,口气严厉也是因为一时控制不住脾气可恶!她难道不知道她小媳妇的模样多具杀伤力?
轻叹口气,他不怎么甘愿地伸出手“拿来吧。”顶多背着她丢进垃圾桶。
她瞪着眼前的手,心里为他不甘愿的语调气苦。既然他不想吃,她也不会强迫他吃。
“不用勉强,如果你不喜欢,还是有人会喜欢的。”涂释天却对这句话大大的感冒。什么他不喜欢,还有人会喜欢?她是指除了他外,还有其他男人追求她吗?
他想起傅昱桓,脸色阴郁地沉下“你这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傅萍困惑地抬眼,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呀!
“如果你不想吃点心,我拿出去给其他人”
“不要再提这该死的点心!”他一时火大,扬手便将盘子拍开。
“啊”她愕然瞪着地上碎裂的瓷盘和酥饼,心中委屈到了极点,眼眶濡湿“你、你何必这样”她难过得说不出话,蹲下身收拾残局,藉以掩饰情绪。
涂释天却误以为她心疼那家伙送的礼物被糟蹋,心里的愧疚消散得无影无踪,怒气掌控一切。
“你就这么喜欢那家伙?”他粗鲁地拉起她,不准她碰别的男人送的东西。
那家伙?她慢半拍地想起他指的人是谁“你是说桓哥?啊好痛!”
“该死!”涂释天飞快放开手,瞪着她泛红的眼眶,脸色更是铁青。
暗萍抽回手,揉着被他抓疼的手臂,畏缩地垂下眼。
好可怕原本那个温柔的涂释天到哪去了?为什么他要对她这么凶、这么粗鲁、这么蛮横?是因为她不配得到他的温柔吗?
涂释天瞪着逆来顺受的她,忍不住发泄地咒骂几声。
男性的粗语惊动了傅萍,她抬眼发现他眼神不善、脸色铁青,脑中快速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太阳穴紧接抽动,痛!
她低喘一声,忍不住后退一步,试图得到更多的空气。
这举动让涂释天误以为她想逃走,横眉一竖,气得七窍生烟。
“不准走!”他上前一步,用力关上房门。见她惊跳一下,小脸迅速浮现畏惧,心痛、愤怒、不舍等情绪全挤在他胸口,几欲爆发。
“别、别”她哺喃低语,熟悉的感受叫她既惊且惧,简直就像她梦中的情景。
快逃!恍惚中她听见某人对她这样呼喊。
是谁?她欲听清楚,头却爆发剧烈疼痛“啊!”“傅萍?”涂释天见她模样不对劲,不禁伸手握住她的手臂。
她微微喘息,冷汗直流,看着魁梧的身躯逼近,脑中闪过一道拿着刀的黑影,她心惊胆战地叫道:“别碰我!”“你”他黑眸缩了缩,眼底星火骤然高窜,凶猛得似乎能吞噬人。
她居然不准他碰她,难道她就这么厌恶他,厌恶到连他的碰触都难以忍受?
瞪着眼前惊惧畏缩的小脸,涂释天想起她倚在那男人怀中的模样,心头好似被插了一刀,痛得他表情扭曲。
“放开放开我”傅萍试图抽回手,涣散的眼神如同看待陌生人般看着涂释天。
“别这样,我怕”
“不准怕我!”他暴怒地吼出,恼怒她陌生的神情和防卫的眼神。
“为什么你不怕那男人,为什么你肯让他碰你抱你?”
“走开、走开”傅萍精神恍惚,嘴唇畏惧得频频颤抖,根本没心思去想他为何这么愤怒?
她挣扎得厉害,胡乱挥动的手直往他身上招呼,啪!清脆的声音让她动作一顿。她愣愣地瞪着他脸颊微红的手印,手心隐隐发麻。
他眼神顿时冷下,简直气晕了头。
“你当真这么厌恶我?”好,他就让她厌恶到底!
涂释天一把扯过她,低首封住她的嘴唇,蛮横地撬开她的牙关,毫无怜惜。
暗萍呆了,柔软的嘴唇在他粗鲁的对待下隐隐发疼,她却只是傻傻地站着,忘记挣扎。
察觉她的柔顺,他一时不舍,便松开她的唇。见她双唇殷红微肿,眼睛瞬都不瞬,似乎连哭都忘了,顿时,他一颗心好似被狠狠抽过一鞭。
懊死!她一定吓坏了他真是个混蛋!
“对不起”他拇指抚过颤抖的红唇,懊悔得简直想掐死自己。
“不要!”傅萍终于有所反应,却是用尽力气推开他,泪水滑下眼眶,瘦小的身体颤抖如秋叶“不要”她转身飞快冲出休息室。
“该死!”涂释天握拳狠狠朝厚实的木桌捶下。
“喂,你怎么把小萍弄哭了?”rebecca走进休息室,不满地瞪着地板上的一片狼藉。“你不吃就算了,干嘛欺负小萍?”涂释天脸色铁青,对她的抱怨听而不闻。
rebecca火大地瞪着面色阴沉的他“亏我还骗小萍送过来,真是浪费她表哥的心意”
“你说什么?”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攫住她的手臂“她表哥?”rebecca因他的力道皱眉“是呀,傅昱桓是小萍的表哥。”涂释天脸上青白交错,彷若被人狠狠揍了一拳。是他错怪了她
他想起外头的大雨,随即冲出房间,仓皇的追傅萍去了。
“傅萍!”涂释天冲进大雨中,豆大的雨珠瞬间将他淋湿。
天呀,雨这么大,车子又多,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他心焦如焚,无视强劲的雨势,在街上盲目寻找人。
突然,他眯起眼,一道躲在骑楼下的小小身影窜入视线,他情急大喊:“傅萍!”傅萍全身湿透,单薄的身子不断发抖,一听见涂释天的呼喊,她顾不得雨势正大,拔腿就跑。
“别跑!”涂释天快步赶上,单手扯住她的手臂,另一手忙着脱下外套覆在她身上。
“放开!”傅萍死命挣扎,不在乎是否会伤到自己。
“别这样,你会生病。”他的手劲不大却坚定,执意要她披着外套。
她却像豁出去般抵抗着他“放开我、放开我!”她几近疯狂地喊道,明显沙哑的嗓音让涂释天心一紧。
“是我不对,你快跟我回去。”“不要、不要!你快放开我!”扳不开他的手掌,她生气地捶打他。
“别这样,你会伤到自己。”涂释天加大手劲,担心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发紫的嘴唇。
“放开我,你走开”豆大的泪珠又滑落眼眶,强劲的雨势不断打在她身上,在她苍白的小脸上交织成一片,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乖,跟我走。”看着她纤细的肩膀不断抖动,他心中不舍又懊悔。
“不要呜我不要”她哭泣哀求,因疲累而渐渐缓下挣扎。
低低的啜泣声捏紧他的心,涂释天惦记着她身体薄弱,硬是狠下心拉着她走向他停在不远处的车子。
一坐进车里,涂释天赶紧打开暖气,拉出后座的毛毯欲盖上她的身子
“不要!”傅萍馀悸犹存地缩了下身体,拚命往门边缩去。
涂释天眼里闪过心痛,却坚持她披上毛毯。“你别怕,我不会再对你乱来。”然而他温和的口气安抚不了傅萍惊惶的情绪,大大的水眸早已失去灵气,只剩下无限的不安和恐惧。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她啜泣着,虽披着温暖的毛毯,身子依然微微颤抖。
看着她如孩童般旁惶无措的模样,他既心疼又懊悔,恨不得揍自己几拳。
“别哭,我马上送你回家。”
暗玫坐在沙发上喝着热茶,同时冷冷地打量对面浑身湿透的涂释天。
早在她要傅昱桓去找小萍时,她就料到会有今天这番情景,唯一超出她掌控的只有这场大雨。
涂释天打破沉默,语气着急“她还好吗?”
暗玫斜睨模样狼狈却不减帅气的男子,恶意地斯条慢理回答“先喝杯热茶,以免你也感冒”
“她感冒了?”涂释天焦急地打断她的话。“有发烧吗?我马上送她到医院,不,还是我请家庭医生过来。”
暗玫冷眼旁观他坐立不安、紧张不舍的模样,轻轻扯了下嘴角“你先别紧张,小萍现在很好,睡得很熟。”她看他松了口气,轻哼了声“通常小萍淋雨后,都要到深夜才会发烧。”
涂释天眉心一皱,当然听得出傅玫的刁难。“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注意到小萍的情绪,晚点我会再带医生过来。”见他好声好气,又这么关心妹妹,傅玫心头总算舒坦许多。
“涂先生,我想你对小萍应该不是玩玩而已吧?”
“当然。”涂释天谨慎回答“我是喜欢她,如果小萍不讨厌我,我希望我们是以结婚为交往前提。”
暗玫美眸一闪,好个涂释天!这“不讨厌”的范围可是很大,想来他对小萍倒是势在必得。
“很好,小萍不适合玩感情游戏。既然涂先生挑上小萍,小萍又不幸地不讨厌你,我想有些话必须说清楚。”
涂释天认命地点点头“请说。”该来的躲不掉,想要追傅萍,势必得过她姐姐这一关。
“我先跟你说个故事,一位单亲妈妈独自抚养两个女儿,某天妈妈突然带回一位四岁、有轻度自闭的小女孩,说是要给两个女儿做妹妹,还交代女儿们要好好疼爱这位不爱说话的妹妹。两个姐姐见这个小妹妹可爱,当然是非常喜爱她,可是小妹妹除了不说话,还非常怕生,晚上更是常常不敢睡觉”涂释天惊讶得说不出话,他当然知道故事中的小女孩是傅萍,却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乖舛的童年。
“姐姐们见小女孩可怜,花了半年的时间才说服她开口说话,又花了半年才哄得她放下心防,可是小女孩依然不敢睡觉,总是要累到极点才会倒下。她怕生的毛病也丝毫没变,如果不幸有男性惊吓到她,事后必定会作些很血腥的恶梦。”
“那她现在”想到她因他的鲁莽而恶梦连连,他的心不由得一沉,他真该死!
暗玫故意对他的愧疚视而不见。“毕竟时间会冲淡一切,不管小女孩曾经遭受何种伤害,时间久了,她就会渐渐遗忘。何况这名单亲妈妈为小女孩寻找最好的心理医生,试图让她恢复正常生活,两位姐姐也对她呵护备至,发誓要保护她一辈子。”
“谢谢你们!小萍很幸运能有你们这些爱她的妈妈和姐姐。”涂释天由衷感谢傅甚的家人,如果没有她们,便不会有今天健康的傅萍。
暗玫看见他眼中的感激,反倒觉得好笑。“小萍是我们的妹妹,我们为她付出是理所当然。”
“我知道,所以我更佩服你们。”佩服她们能心胸宽大地接受一位毫无血源的女孩,疼她、爱她如亲生女儿和姐妹。
“听了这个故事,不知道涂先生有何打算?”
“请将小萍交给我,我会接下你们的工作,继续呵护疼爱她。”
“很好,希望涂先生说到做到。”两人对望一眼,算是定下对傅萍最有力的协定。
“咳、咳”傅萍坐在床上,小脸有些苍白,但眼神还算清明。淋了一场雨,她得了场重感冒,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
她倚着床头,愣愣的看着窗外阴雨绵绵的天气。
第三天了,今天他应该不会再来吧?这也好,毛毛雨淋久了也是会生病的,何况他来了,也只能站在屋外,大姐绝不会让他进屋的。
但,如果大姐真让他进屋,她会见他吗?
暗萍低叹一声,对这问题没有肯定的答案。
为什么他要来呢?她知道他对她的生病深怀愧疚,可他不也送她回家,请医生到府看诊,甚至送来许多补品补葯。既然二姐都告诉他,她的感冒已好了大半,为什么他还连着几日站在屋外,要求见她呢?
既然他不喜欢她,又何苦来招惹她?她要的不是同情
“小萍,吃饭了。”傅枫端着热稀饭,兴匆匆地走进房问。“吃吃看,我亲自下厨的喔!”傅萍对她微微一笑,伸手接过大姐的心意。“一定很好吃。”闻言,傅枫笑眯眼,随后跟进的傅玫却轻哼一声。
暗枫瞪她一眼,没吭声是因为不想在傅萍面前跟她吵。
“我想明天去上班。”请了三天假,梅姐大概忙翻了。
“不准!”傅枫和傅玫颇有默契地同声道。
“我好了。”
“嗯?”傅枫暗示地睨了眼桌上的葯。
“好吧,至少快好了。”傅萍退一步。
“你几乎转成肺炎。”傅玫淡淡提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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