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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反倒异常的平静。
面对镇南王骇人的怒火,月无缺不禁想着,是否遭人背叛,再怎么温柔的人也会变成魔鬼?
见她不言不语,镇南王干脆上前一把攫住她一只皓腕,强迫她面对自己。“是谁的野种?”
不管那男人是谁,他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是我的孩子!”她无惧的眸光直直地望向他。
镇南王在她眼底看见一抹他从未发现的坚强与执着。
他依稀记得当她刚被救活时,甚至还不想活,究竟是什?原因令她在短时间之内有了显著的改变?
好像理清了一些头绪,镇南王冷声问道:“你爱那个男人?”
月无缺一怔,反问自己这个问题,她爱他吗?
她爱慕容吗?
所有与慕容之间的片段回忆,霎时又涌向她的脑海,她知道纵使自己拒绝他、躲避他,但她却从不曾将他稍忘,他的身影总是如影随形地盘踞在她的脑海里、心坎里“是的,我爱他!”她认真地道。
镇南王心口重重一挫,狠声道:“我不准!”
他强硬地将她搂进怀里,打算强吻她,但她却极力反抗,两人扭打纠缠间,不意撞倒了一只花瓶,眶当一声,碎了一地。
月无缺一个重心不稳,脚下不知被什?绊住,整个人跌坐在地,就这样跌坐在一片碎瓷上。
“呃”她的手在跌跤之时先碰上地板,不小心被尖利的碎瓷划破了皮,马上见血。
她锁着复杂情绪的眼眸,冷冷地望向镇南王。“我知道是我对不起王爷,但王爷又何尝对我是真心?”
镇南王盛怒地瞪着倒在一地碎瓷上的她,丝毫没有上前扶起她的打算。
月无缺像是豁出去了,嚷声续道:“王爷只把我当成已逝王妃的替身我的名字甚至不叫无月”
“我知道,你叫婵娟!”
“不!”月无缺抚着正缓缓流出鲜血的双手,忍着痛,骄傲地抬头道:“我叫无缺月无缺!”
念出自己的名字,她从来没有比现在更骄傲的时候!
只有这个名字代表她,不管师父曾经如何待她,她都不怨了,如今她已能理解?何师父心里的怨恨会纠结这么多年要有多深的爱、多深的恨才能使一个女人甘愿放弃多年的青春任仇恨不断地折磨自己?
那是什?样的苦呀!
突然间,她像是想通了一些事,她不再怨师父,不再怨那几位倒向慕容府的师姐,当真爱来临,是会让人甘于放弃一切的!
“我不管你叫什?名字,总之你休想走”
“唉呀!怎么搞成这样?”沈太夫人进房之后就是看到盛怒的镇南王和月无缺倒在碎瓷上的狼狈景象。
镇南王狠狠地瞪住沈太夫人,威严十足地喝道:“你给我好好地看住她,哪里都不许去,本王三日后来迎娶!”
“三日后?”沈太夫人讶道。
不是说下个月吗?怎么一会儿又提前了?
镇南王转头瞪住一脸苍白,眉宇间却又锁着一股倔气的月无缺。“听清楚了,三日后,就三日后!”说完,他便像一阵旋风似地刮出房门。
“女儿呀,你怎么惹镇南王不高兴了?”沈太夫人上前扶起月无缺,由怀里掏出条帕子替她裹住伤口。
月无缺怔怔地望着缓缓涌出鲜血的伤口,一点也不觉得痛,因为她心里的那份纷乱早已教她忘了什?叫痛!
“你倒是说句话呀!”沈太夫人催促道。
月无缺回过神,?道:“我告诉他我要退婚。”
“什?”沈太夫人惊愕地尖叫出声。
“我还告诉他”月无缺深吸口气后道:“我有了别人的骨肉。”
“什?”沈太夫人更是大惊地退了一步。
她终于了解方才镇南王那高张的怒焰是因何而起了。
沈太夫人突然像是发疯似的怒吼道:“你这贱人,孩子我不是给你拿掉了?你竟然还告诉镇南王!”
“娘?”月无缺惊讶地望着沈太夫人,不解她口中的“贱人”由何而来?
她的“亲生母亲”喊她贱人?
沈太夫人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露出了马脚,赶紧改口道:“我是说女儿呀,你这是何苦呢,眼看就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对吧?”月无缺冷冷地出声问道,眉宇间是一抹冷艳清绝的凛然。
沈太夫人神色尴尬地闪了问,虚笑道:“你当然是我的女儿”
“不,我不是!”月无缺将沈太夫人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此刻她更加断定自己绝非沈太夫人失踪多年的小女儿。
她相信认亲这件事内情绝不简单。
凭她聪明的脑袋早就该看出事情的端倪了,只怪她一味地想着躲避慕容,竟让她失去了平时的敏锐。
“呃”沈太夫人心虚地退了一步。
“你只是想利用我拉拢镇南王的势力,对吧?”月无缺眉宇间凛着一抹令人无法忽视的冷然之气。
“胡说!你当然是我的女儿”
“不,我不是,你根本没将我当成女儿看待”月无缺这时才忽然想起,小时候师父对她们有时虽相当严格,但每当她们生病,师父总会像个慈母般细心照顾她们,令她们几个孤女尝到了母爱。
她终于明白,师父在这两种情绪的煎熬下,有的只是一颗饱受折磨的心!
沈太夫人见眼下既已无法再隐瞒,神色倏地一变,冷笑道:“没错,你的确不是我的女儿。”
月无缺深深吸口气,冷静道:“那你如何得知我的左肩上有弯月型胎记?”
“是我那外孙儿无意间告诉我的,我本来还不敢相信这世上会有这样相似之人。”沈太夫人冷冷地笑道。“等到王爷来向我提起这事时,我便顺水推舟,直到见了你之后,便决定让你替代婵娟。”
“真正的婵娟呢?”月无缺又问。
“死了,贼人掳去后没多久就死了。”沈太夫人沈痛地深吸口气后道。
“沈尚书?免你太过伤心,于是不准下人再提起此事,所以也没多少人知道婵娟已死?”月无缺猜测道。
“没错,你很聪明。”
“你现在告诉我这些,不怕我告诉镇南王?”
“他不会相信你,他只会认为你想用这藉口企图离开沈府、退掉婚事!”
月无缺一听,心想沈太夫人所言没错,镇南王绝对不会相信她。
沈太夫人冷笑道:“再加上你那与娘酷似的相貌,有谁会相信你呢?”
月无缺无言以对,除了嫁给镇南王之外,她似乎再无选择了?
镇南王放话三天后便来迎娶,整个沈府与镇南王府全因此而忙碌了起来。
早上才量完了嫁衣,春儿正忙着收拾一盒盒的首饰。
“春儿,你过来。”
不姐,有什?吩咐?”春儿捧着尚未收拾好的珠宝踱到月无缺面前。
“春儿,上回的事我都还没谢你。”经过了患难,月无缺由衷地感谢春儿。
“小姐,快别这么说,春儿应该做的。”春儿红着脸,有些局促不安。
月无缺将春儿拉到面前,将整盒的首饰塞到她的怀里。
“没什?可谢你的,这一盒珠宝,你就留着吧。”
“小姐,这怎么可以?”春儿大惊失色,怔讶地望着主子。
“没什?不可以的,你就留着吧。”月无缺淡淡地道。
察觉出主子眉宇间深锁的愁怆,春儿试探性地问道:“小姐该不会想做傻事吧?”
“没有的事,别胡猜。”
“小姐,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呀,你的肚子里还有胎儿,可别弄坏了身子”末了,春儿接着道:“或许事情还有转机,小姐你可别灰心才好”“好了,我累了,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