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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做完节目后,常欢意外地接到一通电话。
是二姐夫罗天培打来的。
他要常欢下班后,到南京东路二段一家颇富声名的“梦世界”酒店找他,他说被朋友拖住,走不了,所以要常欢去替他解围。
除了答应,常欢别无选择。因为,罗天培不是别人啊,是他的二姐夫,若不是为了常薇,他才懒得理他。
币上电话后,常欢心中莫名的涌上一股怒气。罗天培这个富家子弟,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借机喝两杯,偏偏又没本事,每次没喝几杯就挂了,还得拉他去垫底当替死鬼,他真不明白常薇怎会允许他经常流连于那种蚀人心志的声se场所,是太放心?抑或懒得管?他自己是百分之百的不喜欢那种地方,消费高也就罢了,最受不了的是那里的小姐,虚有娇艳动人的外表,内心势利得一塌糊涂,满脑子就是在算计客人口袋里的钱。管你老丑矮肥,只要有钱,什么都好商量,也许他也算是娱乐圈人吧!毕竟看多了,对于那种虚情假意,他实在是不屑一顾,若不是为了罗天培,他才不会踏入那种地方一步。
下班之后。
他依言前往那家艳名远播的“梦世界”
把车交给泊车的小弟,他径自走入那装潢得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厅,一个风情万种的领台小姐马上笑吟吟地迎过来。
他面无表情的报出他要找的人,那女子笑得更殷勤了,立即引他进去。想必罗天培是这儿的常客,他心下这一想,脸上的表情就更冷冰了,这罗天培真是个超级大凯子。
千回百转,绕得常欢晕头转向,仿佛置身迷宫里。美丽的领台终于停下来,在一扇厚重的枣红色镶金边的木门上重重叩了两、三下,然后扭动门柄,推开门。里头灯光暗暗的、烟雾弥漫,满屋子的人影纷乱交错,还有震人的音乐声、嘈杂喧闹的人声、嬉笑怒骂声。常欢被眼前的景象弄得一题心乱糟糟的,一时又看不见罗天培,便在门口犹豫着,迟迟不肯踏进去;忽然间,角落里窜出一个人,嘴里还直嚷嚷,冲过来一把拉过常欢。是罗天培。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大钞,塞给领台打发她走了。罗天培口里唠唠叨叨地直怪常欢来得晚,常欢也不辩解,只是任他自言自语。
唉在沙发上坐定,还来不及四下打量周边的人、事、物,门旋即又被推开。风一般地卷进来一个女人,一屁股坐到罗天培的大腿上,捧着他的脸,那女人凑上去就印下一个火辣辣的香吻,罗天培也不以为忤,只是一把拉下她坐到沙发上去,侧头引她认识常欢,嬉皮笑脸的说:
“林经理,这是我小老弟,帅不帅呀?把你们店里最红牌的小姐给我找来,他今天要是不尽兴,我可唯你是问!”
那浓装艳裹的女人老练的勾了常欢一眼,媚笑着。常欢勉强的扯了下嘴角算是微笑了,正要婉拒罗天培替他招坐台小姐,那女人又像阵旋风般的卷出门了。
这时候,罗天培身旁的小姐递过了倒有酒的杯子给常欢,他只好百般无奈的挤出笑脸,端着酒杯,任恁罗天培为他引荐他生意上往来的客户,每介绍一位就是一杯,加上里头陪酒的小姐,一下子,他已经喝了七、八杯洋酒,不禁心跳加速、面河邡热,头也有些晕了,于是,话便多了起来。原来,酒精的作用是这样的啊!撕去人们身上那层自卫的伪衣,让人的个性赤裸裸的、毫无矫饰地呈现出来。话一多,他就开始说些荒诞不经的笑话,惹得两旁的小姐咯咯笑倒,有一个竟还扑倒在他怀里。逢场做戏嘛!酒一下肚,他心情也放开许多了,顺势就搂住那小姐;虽然在昏暗的灯光下,他根本就看不清她长得什么样子。
然后,门又一次被打开了。
是方才坐在罗天培大腿上的那个妖娆的女人。
常欢醉意醺然的盯着她,她又进来干什么?她不是这儿的经理吗?作风比小姐更形开放热情,她居然坐到罗天培的腿上呢!这算不算是吃豆腐?真是大胆不知羞的女人。不知为何,他老觉得,在那妖冶浓艳的背后,必然藏着颗蛇蝎般祸害的心,他不喜欢她。
当常欢正暗自地打量对方时
突然,那女人背后闪出一个令人眼睛为之一亮的女孩,她身着一袭黑色丝绒紧身小礼服。v字形的领口剪裁,露出她酥胸细白柔嫩的肌肤,紧裹的衣裳样式虽简单,却充分衬托出她那玲珑曼妙,教人魂荡神驰的身材。一头秀发拢在头上,耳边垂下些发丝,耳垂挂了个小巧晶莹的珍珠耳环。细致精巧的五官,透过人工的修饰后,更加地艳丽绝伦,尤其那双描着眼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竟然懂得风情,盈盈然流转着,顾盼生姿,浮漾着媚人的水光。
自她一踏进包厢,常欢的眼光就被她紧紧的吸引。好美的女孩!逼得人喘不过气来。他觉得头更昏,意识更浑沌了。那女孩的脸怎么令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好像是呃!他打了个酒嗝,脑子里乱烘烘地更昏了,还有点痛,他用手按按额头,看见那经理附在那绝色佳人的耳际私语一番,又用手指了指他,掉头走了。
那女孩犹疑不定地盯了常欢一会儿,才迈开脚步,走到他身边坐下。也许是酒精在体内催化的效用,常欢在醺然半醉下,只感到她温软如绵的身子,不胜娇弱的紧挨着他。一股发自她身上的惑人甜香,扑鼻而来,令他不能自持的神魂一荡,情不自禁就伸过手来,握住了她的手,那小手竟柔若无骨,她没有挣扎,任由他握着。常欢虽已醉意朦胧仍有些清楚地感受她的轻颤,于是他推开了赖在怀里的小姐,也不理会那小姐咕哝地埋怨,不由自主地就攀上她的肩,轻轻地拥住了她。
“你叫什么名字?”他半醉半醒的问。
她震颤着不语,蓦然间,竟把头埋入他胸前,用手环住了他的腰。常欢拥着她柔软颤动的身体,鼻中闻到腻人的甜香,心里有点迷糊,有点惊悸,有点窃喜。他只觉得身体内的血液正加速的流动,热力涌升,迅速的扩散到全身。他摔摔头,拼命想克制那股本能的欲望,结果却是不听使唤地伸手去抚弄她柔软的发丝,喃喃地问:“你是谁?以前我是不是见过你?”
“我”她轻轻地、如梦般地说:“我是盈盈。”“盈盈?盈盈?盈盈?”他喃喃的念着,忽然惊跳起来,酒醒了一大半。“你是盈盈?他的眼球子凸了出来。“你为什么在这儿?”他的声音好惊讶、无法置信似的。
“我”她努力挣扎着,头垂得低低的,令常欢看不见她的脸,只见她的肩头抖得那样的厉害,似乎正啜泣着。
常欢慌了,掉头转向罗天培,他老兄在角落里和客户不知谈什么,谈得十分起劲似的,竟没注意闹哄哄的包厢里发生的这精彩的一幕。他也顾不得礼貌,走过去就把罗天培拖进包厢的洗手间,不等他开口,常欢就先发制人的说:
“姐夫,有个小姐,我想带出场,怎么处理?”
罗天培似乎并不感到意外,慢条斯理的看了他一眼说:
“怎么,动了凡心啦?那个妞儿这么有本事?”
常欢翻翻白眼,没好气地说:
“别想歪了好不好?那女孩我认识,我有事情要跟她谈。
你帮我处理一下吧!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人情就省了,她答应跟你走吗?得她肯才行,否则我也没办法。”罗天培用少有的正经口吻说。
“我想应该是肯的,反正今晚我一定要带她走,我无法忍受她在这儿自甘堕落。”常欢两眼似要喷出火来,表情是认真的。
罗天培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不敢再以玩笑的态度视之。“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这家店我还罩得住,我去交代一下,你就可以带她走了。”
走出洗手间前,常欢想起什么似的,赶紧又叮嘱了一句:
“你让经理盯着她,否则她又会逃走。”
“逃走?”罗天培不懂,但见常欢一脸肃穆的神色,他只好闭紧了嘴巴。
一开门,常欢的神经马上又绷紧了,神经兮兮的搜寻刚才坐的位置,发现盈盈还在原位,才松了一口气的坐回位子。重新拥住了她,心中思潮起伏,片刻,他才轻轻的叹了口气。
“盈盈,待会儿我要带你出去,你不可以拒绝。相信我,我绝对没有任何企图,只是有很多话要告诉你。”
“常大哥!”盈盈抬起泪痕狼藉的脸,不安的说。
常欢看了看她。这时,酒意不知不觉竟消了大半,脑子完全清醒了,这才把她看得清清楚楚。她脸上的脂粉,唇上的口红,以及眉线眼影似乎都被她擦掉了。如今,在残余的妆下,又露出那张非常清纯而娇丽的脸,加上脸上凌乱的泪痕,此刻的她,竟教人觉得楚楚可怜。晶莹欲滴的泪光,似乎一眨眼就会掉下一堆珍珠般剔透的泪滴。一瞬间,常欢似乎有些晕眩,他慌忙的别开目光,不敢再看她。
老天!如果不是在这里,如果不是旁边还有许多人,他发誓,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吻她。当她用含泪带愁的眸子注视他时,他觉得他再也无法理智,再也无法思考了。所有的顾忌、自制力在这一刹那几乎就要溃决,他愿意不计一切代价来换她一个吻。
但是,现在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等待。妈的,罗天培搞什么?交涉这么久,他等得不耐烦,抓起盈盈的手,不顾其他人讶异的眼光,朝门口快步走去。
盈盈乖乖的跟随着他。常欢猛力一拉开门,罗天培和妖娆的女经理刚好立在门口,似乎正要进门,看见常欢和盈盈,他们先是一愣,接着就有些促狭的笑了。女经理递过一个大袋子给盈盈,里面装着她的衣物,常欢也不愿再等盈盈换衣裳,随意和罗天培说上几句,极力隐忍着心中的情绪,拖着盈盈一路走了出去。
来到泊车小弟面前,他无声的递过钞票和取车的牌子。
泊车小弟疑惑的看着他们俩,似乎也感觉到气氛的不寻常,不过当他发现了盈盈那紧身礼服包裹下的性感身材时,还是忍不住贪婪地逗留了一下,常欢警觉这一幕,马上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命令盈盈穿上,狠狠的瞪了泊车小弟一眼,吓得他赶紧去开车,不敢再有耽误。
车子取来后,他俩沉默的上了车。
常欢的手激动的握着驾驶盘,手背的骨节清晰地凸了出来。从侧脸看去,那张漂亮俊朗的线条是凝肃的,他的唇抿得死紧。
盈盈悄悄打量常欢一番,半晌才惊怯的问:
“我我们要去哪里?”那声音可怜兮兮的,像个害怕被处罚的孩子,令人不忍。
常欢不敢看她,只是和缓了脸色,用温柔得出奇的声音对她说:
“你想上哪去呢?”
“我不知道。我”盈盈咬着嘴唇,声音有说不出来的担忧。
“你害怕?”他微笑着明知故问。
“有一点,可是我相信你,常大哥。”她温柔的说。
“相信我?”常欢叹口气,接着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常大哥”盈盈紧张起来。“你怎么不说话了?”
常欢内心矛盾异常,想开口说话,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算了。”忽然她的紧张一下子消失,她的声音好疲惫。
“我知道你一定好失望,我是个坏女孩。”
常欢心痛的侧脸看一下盈盈,盈盈两眼无神的瞪着前方,脸上是一片槁木死灰的神色,常欢心里好疼,她迟疑一下,才开口说:
“盈盈,如果你遇上什么困难?或许我能帮助你。”
盈盈的身子猛烈地震颤一下,回过神来,朝常欢凄然一笑。盯着常欢,她的眼中闪着疑惑,然后脸上是一片悲壮的神色,似乎明白了什么事。
“没人能帮我。”盈盈轻声说,声音微颤的,她误解了常欢的好意。“我不会出卖自己的灵魂去交换别人的帮助,即使是常大哥你也不行!”
常欢倒抽口气,心里重重的低咒一番,盈盈把他当成什么了?趁人之危的衣冠禽兽?难道在她心中,他竟是这么不堪的人?
他脸色微白,呼吸加剧,眼光直直的逼向她,眼中闪过一抹受伤的情感。在此刻,怒气恼意涌了上来,淹没了他的理智,他似乎已忘了刚才对她的怜惜。
“你放心,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他冷峻的说:“好歹我在社会上,还算有点名气,而且我对稚嫩无知的小女生一点胃口也没有。对女人,老实说,我的要求很高”
盈盈的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摸不清是什么。
“这就是你你想告诉我的话?”盈盈身体发抖,凄黯的眼神盯着常欢,如果她心中曾经深爱过、崇拜过常欢,她这番话已足够扼杀掉她对他全部的情感了。
常欢被盈盈的眼光一惊,心中痛苦万分,空有千言万语要否认,开口也只是说:
“盈盈,我只是觉得像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又曾经是我的忠实听众,我不想见你自甘堕落,觉得应该尽朋友的立场开导开导你,如果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我不是小气的人。”
听众?自甘堕落?盈盈心中欲哭无泪。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靠任何人。”她哽咽的说。
常欢后悔极了,觉得自己太过分了。看到盈盈的模样,令他内心不由自主的痛楚起来。老天!他发什么疯竟对她说出那些话来?
车子“吱”的一声,陡然急煞车,停在路旁,盈盈吓了一跳。她抽了口气,掉转头来,望着常欢。惨淡的路灯下,他的脸色有些懊恼,有些苍白,呼吸重而急促。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几番欲言又止,终化为一声悠长的叹息。
盈盈不知所以的心跳起来。
“你”她干涩的开了口,声音怯生生的。“为什么停车?”
他一愣,醒了。从懊悔自责的深渊中跳了出来,他摇摇头,振作了一下自己,努力的想微笑。
“我哦!这哎!你一定要原谅我所说的鬼话,我很抱歉,不应该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可是我没办法忍受你误解我,我说帮你,真的没有任何企图。”他困难的说,同时觉得自己的话笨拙得像在念台词,但愿盈盈能听得懂。
盈盈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努力的控制她的激动,小小的脸儿,苍白得跟纸一样,没有一点血色。在这一刻,常欢不由得打从心坎底紧张起来,盈盈到底是看她神色渐渐平和,他心里才松了口气。他这番话是要她谅解,而他似乎成功了。
“你”她静静的说,声音透着轻微的欣喜“吓了我好大一跳,我以为在你心中我真是那么一文不值!我很绝望,几乎想要死。如果被自己崇拜的人批评成那么不堪的话,活着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了。不过,现在你这么说,我又觉得十分欢快。”
他怔怔的听着她娓娓诉说,傻傻的说不出话来。
天!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孩。是天使?还是魔鬼?她怎有那么神奇的魔力,能完全操控他的喜、怒、哀、乐?她怎么能?
沉默了一阵子,常欢收敛了他心中的千情万绪,他清了清喉咙说:
“那天在麦当劳,你为什么不告而别?你不喜欢见到我吗?”
盈盈低头不语。
“盈盈,我们必须好好谈一谈,相信我我是诚心诚意想帮助你的。”
她迎视着他,点点头,眼里迅速的蒙上了一层泪影,她半垂着睫毛,半掩着那对楚楚动人的眸子。她那红艳欲滴的唇翕动着,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忧伤。
“我没有想到会遇见你,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又高兴又害怕。最后又想到自己只是那儿的服务生,更没有情绪面对你,所以我就自惭形秽的逃走了。”然后,她的长睫毛完全盖了下来,有两颗大大的泪珠,就从那么密密覆着的睫毛中滚落出来,顺着脸颊,滑落下去。她柔柔的说着:“天知道我有多想见你,多想打电话给你,多想听你的声音。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做,我是个卑微又下贱的女孩,我不配”“盈盈。”常欢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大声的打断了她,似乎无法忍受听到她再说下去。
盈盈蓦然张开了眼睛,无助的望着他。
“你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你?为什么要让我迷上你?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发生任何事,这是很残忍的,你知不知道?”
他闷声不语地盯着她,似乎无法理解她在说些什么。
“我是卑微渺小的。”她继续说,眼神更迷乱,声音更软弱了,里面还夹杂着令人疑猜的悲哀。“我不想再探寻有关于你的任何事情,我不敢听你的节目,也不敢再打电话给你,我决心放弃了!我逃开你,不见你!我躲得远远的!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呢?”
那对迷蒙无助、悲凄的眸子令他感到心碎,他费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想吻她的欲望。
“为什么这么说?”他沙哑的说:“我找了你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也是很想见到你的。可是,没想到再见你竟是在那场合。告诉我,你究竟遇到了什么困难”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望着他。
“你真的想知道?”她说,语气有一丝期待。“你不嫌弃我?”
他肯定的点点头,然后摇摇头。
盈盈再吸了口气,忽然挺直身子,靠近常欢,突然,她搂住了他的脖子,飞快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吻完,马上放开他,重新在位子上坐好,说:
“常欢,你教人着迷,你真的教人着迷。”
常欢怔怔的坐在那儿,只觉得心跳耳热。一时之间,似乎还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盈盈唇上的甜香仍残留在他唇上,提醒他方才发生的一幕。盈盈,你才令我着迷呢!
“先说好不许生气,我才告诉你。”她的眼睛有一种闪闪发亮的光采。刹那间,常欢发现她的神情变了,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此刻,她看起来是愉坑邙神采飞扬的,是什么力量那么大,顷刻间令她大大地转变?他狐疑得很。
“绝不生气。”他保证的说。
“绝不生气?”她重复的问。
她眼中的光芒是不信任的,突然,她用手捂住整张脸。
“你一定会生气的。”她撒娇地说。
“我一定会生气?”
“一定的,一定的。”她垂下手,无缘无故叹了口气。“你知道吗?我最怕人家生我的气了。你想知道真相是不是?那么,除非”她咬咬牙。“除非你得答应我三件事。”
他抬头看她,完全迷惑的问:
“哪三件?”
“喂,你没看过金庸的倚天屠龙记吗?那个蒙古郡主答应给张无忌黑玉断续膏和七虫七花膏的解葯救他师伯前,就曾经要求张教主答应她三件事;当时,张无忌马上答应了,不过赵敏却说那三件事得她日后想到再说。”
“那你言下之意,也是要等你以后想到才要我去做喽?”他了然于心的。
“自然是啊!”“可你忘了说,那三件事决不可违背侠义之道,你既不能叫我去死,也不能要我学猫叫、狗叫,或扮猪、扮鸡;更不可要我去做有丧天良的事。”
“原来你看过了。”她失笑的说:“好,都依你。那你答不答应?”
“答应!”他清楚的说:“干嘛不答应?搞不好你最后也会说:‘因为我的眉毛太淡,所以想要你帮我画画’,那我岂不是占便宜了。”
她侧着头,想了一下。忽然体会了他话中的含义,蓦然脸就红了。
“盈盈,”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正色说:“告诉我吧!请你告诉我一切,你真的把我弄迷糊了。”
她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又迟疑了一下,才慢吞吞的说:“好吧,好吧,我告诉你你相不相信,我是写小说的?”
“写小说的?”他张大了嘴巴,重复的问,根据他的职业敏感度,心里有几分明白了,却又不肯相信。
“是的,我喜欢写小说。从国小五年级开始,我就迷上了琼瑶的爱情。她的每一部作品,我几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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