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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竹看着被自己咬了一口的桂花糕,忧心忡忡的问:“如果她们真的在吃食上刁难,这些吃完,明儿个怎么办?还是省着点儿”
“放心大胆的吃吧,你家主子不会饿着你的。”叶霜拍拍墨竹的肩膀,笑眯了眼,接着她拿起一块饼往墨兰嘴里塞进去,这丫头性子拘谨,往后她们只能彼此依靠了,再分主仆上下,没意思。
墨兰领会了主子的意思,笑了笑,开始吃起过来。
躺在床上,两个墨已然熟睡,今儿个一整天够折腾人了,但叶霜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她已经习惯某人的体温、某人的纠缠,习惯在睡前做点激烈运动,今晚却什么都没有了,让她怎么睡?
她轻叹一声,乱七八糟的念头浮上,一幕接一幕,把她的心闹得纷杂。
没人陪,他会不会回头去寻八美?会不会换个舞伴,在床上恣意寻欢?不过她在计较什么啊,早在她出现之前,那位某人早就把八美的身子从头到脚摸上好几遍,说不定还害人家换过摇断的床脚。
这真的没什么,身为古代人就该习惯这种事,不过是三妻四妾,哪个男人不这么做?何况她半点不冤,人家先来,她后到,算来算去她就是个小三,人家不能把她电得吱吱叫,已经是穿越者无法理解的幸运,她还能期待什么?她又不是傻子,还奢望一生一世一双人,比翼双飞共此时吗?
这是一个茶壶配上数个茶杯的时代,是人口不爆炸,需要大量繁衍子孙的时代,是女人不被允许嫉妒、不可以小心眼的时代
她要搞清楚时代背景,认清自己住的区域,千万别妄想蚍蜉撼树,挑战开枝散叶的老观念。
就这样,她对着自己信心喊话,说服自己入境随俗,她甚至告诉自己,你又不爱他,嫉妒个什么劲儿,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尽快适应时代、培养能力,哪日蓝胡子想换新老婆了,你就可以抬头挺胸、理直气壮去独立。
可是、可是她怎么就被自己的话给噎住了呢?怎么那个湿湿咸咸的东西,自顾自的往外流?
她是真的不爱他啊,她只是喜欢和他当夜间部同学,一起在床上上体育课,她只是比较视觉型,她只是唉,怎么喉咙又是一阵酸涩呢?
叶霜念经,念着念着,念到差点昏睡过去。
寅时四刻耶!若是依照现代的时间换算,就是凌晨四点,哪个神经病会让人在凌晨四点起来做事?
但明慧就是个神经病,而且还是个胆小的神经病,不知道是不是坏事做太多,冤魂天天绕着她跳丰年祭,她居然吓得连出来见她一眼都不敢。
也幸好她不在,几个尼姑念自己的经,任由叶霜在蒲团上睡得尽兴。
早课完成,用过饭后便开始洒扫院子、屋里。
拿起扫把,叶霜一面扫,一面哼着歌儿,倒也自在快乐,她当这是高中时期的晨间活动。
她并不觉得自己苦命,还笑着对两个墨说:“我觉得自己像甄嬛。”
“甄嬛是谁?”墨竹问。
叶霜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过没多久,她又唱起感恩的心,这会儿,她当自己是阿信了。
还不错咩,当的都是女主角,所以啊,人要正面乐观,生活才会有滋有味。
做完杂事,叶霜回屋里抄经,抄经是小事,二十遍经文,正常人得抄两个时辰,但墨竹、墨莲会写字,她们三人同心协力齐努力,没多久功夫,就把经文给抄好。
只是早饭那点稀粥,已经一路从胃袋滚进大肠头,还得捱到申时才有饭吃,这教人怎么受得住?
可是再怎么受不了,也得受,她答应过卫昀康要乖乖的。
终于,时辰一个一个转过,光阴的巨轮带来她们的晚餐,感谢上帝
她那么那么那么的乖,又做晚课、又抄经、又做杂役、又挑水,换来的一盘食物好吧,长得不怎么样,好歹能维持基础的生命现象,但问题是,明清把托盘送到墨竹手上时,还往她掌心塞进一张纸条。
“施主慢用。”明清点头,转身离去。
墨兰甫关上门,墨竹立刻摊开掌心的纸条,纸条上头写了潦草的两个字——别吃,她紧张的马上把纸条递给主子。
叶霜看了纸条一眼,再看向桌上的饭菜,忍不住在心里哀号,厚,饿到肠子都快打结了却不能把食物送进嘴里,真是摧折人心。
只不过她还想多吃几餐,不想和两个墨排排坐,享用最后的盛宴。
三个人面面相觑,墨兰机灵,把纸条往烛火上一摆,迅速燃烧起来,待变成灰烬之后,踩熄。
墨竹、墨兰都看着自家主子,等着她下一步指示。
叶霜不是不明白她们在想什么,她们也在怀疑,该不该相信明清的话吧,倘若她是被派来恶整她们的,不就落人人家的圏套?但不知为何,她选择相信。
超饿,饥饿的人不应该浪费食物,但是,保住小命更重要。
闭上眼睛,一个狠心挥手,叶霜把餐盘往桌边推去,下一瞬,连同托盘、陶制碗盘全摔在地面,一阵匡啷声响起,她的怒吼跟着出笼“那是什么东西,狗也不吃的烂货,竟敢拿到本世子妃跟前!”
屋外,两个尼姑耳朵贴在门边,屏气凝听,听见碗盘破裂声以及叶霜的斥责声之后,直起身,冷笑扬声道:“人都到这里了,还端什么架子?有命走出去才叫世子妃,没命走出去,就叫做鬼!”
叶霜猛地打开门,把门后的两个尼姑狠狠吓一跳。
她寒声问:“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中年尼姑道:“有这样的饭菜还嫌弃,世子妃真是吃香喝辣惯了,既然世子妃不乐意,就先饿上两餐,败败火气再吃饭吧。”说完,两人飞快离开。
叶霜猜想,她们态度转变,已无之前的恭敬,约莫是从明慧口里听见什么,难道王妃已经下了杀令,不让她活着离开家庙?她们想用整治李姨娘那套来玩她,把她逼得神经衰弱、自愿上吊?
她紧咬着牙,强自忍下,她答应过卫昀康的,绝不会因为这点子事就被打败。
墨兰关上门,墨竹弯身把地上收拾干净后,墨兰取出昨天的食盒,低声道:“主子,昨天的点心还剩一点儿,您用吧。”
叶霜叹气,没去接那盒点心,皱眉犹豫着,要不要拿玉佩出来晃两下。
这时传来两声敲叩窗户的声响,三人同时转头,就见窗子已经被打开,从那里窜出一个黑衣人,黑衣人进屋,躬身行礼之后,将包袱放在桌上,一阵风似的,转眼又没了踪影。
墨竹急急打开包袱,只消一眼,就飞快去把门拴紧,窗户关好。
墨兰这才把包袱整个打开来,顿时笑容灿烂。“烧鹅、排骨、小菜还有凉糕,是严嬷嬷的拿手好菜!”
叶霜也难掩兴奋。“严嬷嬷到了!”
卫昀康的动作真快,真希望他快点把嫁妆清点好,快点把事情处理好,快点狂奔而来,快点儿让她再看看他、抱抱他,让她骄傲地告诉他,我没惹事、我做到了!
“严嬷嬷到哪里?”墨竹不解的问。
“到附近小庄院,往后咱们再也不会饿肚子了!”叶霜欢天喜地,分起筷子。
墨竹有点犯傻,迟迟不敢动筷子,谁知道那个黑衣人是什么来路?何况会烧这几道菜的,又不是只有严嬷嬷。
墨兰笑道:“这叫天无绝人之路。”
叶霜添话:“这叫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必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墨竹被弄糊涂了,呆呆的问:“主子,这真的能吃吗?”
“当然,爷在照看着咱们呢,别多心,快点吃饱,吃完还得毁尸灭迹。”
听见叶霜这样说,墨竹这才松口气,敞开心思,张口大吃。
看着墨竹的吃相,叶霜笑得满脸阳光。
现在她知道了,她的爷有多可靠。
他是说到做到的好男人,暗处的隐卫必定会把她们保护得周周到到,他必定不会去旱田上松土,他必定会尽快处理好所有琐碎事儿,跑来为她出气。
所以害怕担心什么呢?她的爷虽然大男人、很霸道,又不会夸奖人,却是个重承诺、不只会打屁的痞男。
倘若天塌下来,旁人怎样她不知道,但她肯定毫发无伤,因为她有爷!
这天晚上,叶霜心里还是充塞着满满的思念,不过她睡得相当好,因为爷不在她身边,却在她梦里,陪着她说笑,看她使坏招,他还对她说——
“别担心,一切有爷呢!”
第二天,和昨天一个样儿,念经、抄经、做苦工,这次在蒲团上,叶霜直接睡到周公的大床头,谁让她饿嘛,肚子饿的人当然没体力做事。
明慧也还是一样,只敢躲在众人背后指挥,不敢和她这个天眼已开的世子妃面对面。
真是可惜啊,叶霜还打算在见到明慧时,阴森地对她说:“师太,你身后跟了不少冤魂,要不要给她们办场超渡法会?”
晚饭送上来时,明清又递了张纸条,让她们别吃。
只是这顿再不吃,肯定会露出马脚,所以叶霜让墨竹包起三成饭菜,随着夜晚大餐的“遗迹”包在一块儿,寻块好风水埋了。
餐盘送出去,发现饭菜被动过,明慧的心情安下,一夜好眠。
但是隔天又在佛堂看见叶霜时,她大吃一惊,丢下木鱼经文,转身离开,那个速度啊,可以去参加奥林匹克。
她以为她死定了,碰不上了,所以大方出现,却没想到
由此可以推论,下在饭菜里的是急性毒药,不是慢性毒,那么,这个主意是谁出的?
左氏还是明慧?如果是明慧,叶霜能够理解,夜长梦多嘛,万一她的天眼又招来一堆冤魂,谁知她会不会被阎王爷召见;如果是左氏,她就要大声嘲笑了,那么急着动手,就不怕人家怀疑到她头上吗?再怎么说,她可都是因为损坏王妃名声才被送进家庙的,除非是情况
紧迫,有什么理由非要她立刻动手,或者是有恃无恐?
有恃无恐这个猜测,让叶霜的心狠狠抖了三下,左氏的有恃无恐和卫昀康有关系吗?或者她已经对卫昀康动手,并且成功了?
不会的、不会的,她必须对爷多些信任,左氏没有爷的聪明睿智,没有他的机智沉稳,两人对垒,她只会是惨败的一方。
叶霜不断鼓吹自己正面思考,试图让紊乱的心思平静下来。
当晚,明慧怀疑叶霜没死是因为吃的量不够多,因此今晚的饭菜改善了。
应观众要求,这次叶霜把毒菜饭全部包起来。
隔天,叶霜病了,没去佛堂做早课,墨竹神情紧张,央求明慧请大夫回来为主子诊治,明慧却以冷笑做为回应。
接下来几天,叶霜都在病中。
每天房前都有人在徘徊翘盼,等待里头哭声传来。
问题是,一天过去、两天过去、三天过去始终没有等到丧讯,明慧越等越心惊,到了第十三天,她决定不再等待,写下一封书信,紧急把消息往京里传递
左氏读着明慧师太写来的书信的同时,卫昀康也在读隐卫传来的讯息。
他读第一遍,便牵起爽朗的笑,读第二遍,笑意也未曾稍减,他很肯定,叶霜把那票尼姑给搞糊涂了,不过她做得相当好,直到目前为止,没人发现她身边有隐卫暗中保护。
接下来,她会怎么做呢?
其实,他心里很矛盾,既想尽快现身,替她挡去无谓灾祸,却又想看她怎样破解困局。
卫十一曾向他禀报道——
世子妃似乎看穿属下男扮女装,她老是瞄着属下的大手大脚,那眼光像是老猫看见鲜鱼,害得属下心头发毛。
她有这么聪明吗?应该是吧,因为“明清”的几句话,就让她决定住进破旧老房。
这时,传来两下轻敲门板的声响,接着卫三走了进来。
卫昀康看他一眼,问道:“都办妥了?”
“回世子,办妥了,所有陪房已经陆续住进庄子里,先王妃与世子妃的嫁妆也整理清楚,严嬷嬷和辛嬷嬷细细清点过,并无遗漏。”
他自己人办的事,怎么可能遗漏?真正遗漏的部分在左氏身上,整整二十年,母妃的铺子收益至少超过十五万两银,但她只吐出六万两,无妨,那些钱早晚会回到他手中,不急。
他把下人一批批送出去的同时,也把嫁妆化整为零,让隐卫们趁着夜色,从后门一点一点的带出王府。
当初叶霜出嫁,他便算准了今日,置办的对象都是小而珍贵的,为求方便偷渡,眼下库房里存留的,只剩下母妃的大宗对象和布料,那些东西带不带走都无所谓。
他说叶霜没有帮上忙,这话并不尽实,倘若没有闹出典当事件,逼得左氏吐钱,他的下一步将会是变卖她的嫁妆,充作资金,开设铺面。
他不是没有钱“金玉满堂”和“金风临门”都还在做生意呢,两间铺子依旧是京城里最火红的,日日都有金银进出,只是,他还没打算让这件事曝光。
所以接下来,卫昀康将要改头换面,重拾正事,德王世子弃科举转商,他的风流好色将转为贪财敛富,他深信,这将会是皇上所乐见的。
“东西给三皇子送去了?”
不管是收买人心或行事组织都要花钱,他的赌坊年年提供三皇子资金所需,而他的青楼为三皇子搜集各方讯息,他与三皇子是换帖子的好兄弟,两人交往过密,只是无人知情。
“禀世子,送去了,卫大亲自送到三皇子手中,三皇子约了您五月初八,月明湖畔见。”
“知道了,让卫大回三皇子一声,我会准时赴约。”
“三皇子还道,想见见世子妃。”
“嗯,还有其他事吗?”
“周掌柜想求见世子。”
周掌柜是“金风临门”的掌柜,也是一头钻进钱窟里的男人。
当年他异想天开,想凭着自己一手高明赌技,挣下万贯家产,却不料行事高调,被赌坊的人盯上,赢来的银子被抢回去不说,还差点被砍下一双手掌,当时,是卫昀康救下他,从此他便跟在卫昀康身边卖命。
周掌柜后来才明白,要靠赌赚钱,不能诈赌坊,而是要自己开赌坊。
他跟了卫昀康六年,赌坊从一家开到六家,从京城往外扩,帮卫昀康赚进数十万两身家之外,也替自己挣得一个钵满盆溢。
前几天,他兴致勃勃地说又训练出一批好手,可以再开几间赌坊。
不过眼下卫昀康正忙着料理府中大事,哪有时间理他,没想到周掌柜迟迟不见下文,就托卫三上门来传话。
“知道了,让他过几天到庄子见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