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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把写得手软才写好的千张“静水流深”交上去,元夕恨恨的出了屋子。
经过某棵树的时候,她停下来。
金丝铁木。
金丝铁木花期至,金玉满堂盛世安。
寻常铁木,十年一开花,铜丝铁木,三十年一开花,银丝铁木,六十年一开花,金丝铁木么……
这么说吧,百年前蜀国的太子,在自己的庭院中种下了一株金丝铁木。到如今蜀国式微,天下一分为四,昔日蜀国都城成了燕国的国都,那棵一丈余高的铁木也变成了新朝的祀神木,中间沧桑百年,却无一人有幸见过所谓的,一树“金玉满堂”。
以致后来世有人言,想看金丝铁木开花,还不如指望铁公鸡下金蛋。
蓬莱宫中也有一株金丝铁木,前世里元夕嫁过去,看宫娥每日里仙霖供奉,三年了,也只见那树高出几寸,至于花,那是提都不要提。
变为蛊后半年,元夕问白朔,什么时候能离开飞桥镇,出去转转。
然后她看到白朔指指院里的某棵树,说:“几时它开花了,几时我们就出发。”
于是她心情愉悦地过去,想瞅瞅这是棵什么品种的树,然后……
差点没一头栽在树上。
居然是这玩意!
元夕扶额哀叹。
半年来她忙着打点养蛊事宜,也没再留意,今日一看,同上次看时几乎毫无差别。
元夕叹气。
原以为是白朔故意刁难,不愿放她出去才作了这么个可恶的限制。后来她才知道,事情和她想的出入极大。
事实上,白朔是被困在这里了。
他比任何人都想离开飞桥镇,但因为一个赌约,他不得不留在这方寸之地,直至铁木开花,才得脱身。
元夕不知道他住在这儿多久了,他看来只二十来岁,但他所住的宅邸,是飞桥镇最早的建筑,连镇上最老的老人,也说不出这宅邸的建成年月,而穷奇则告诉她,这座宅邸从以前到现在的主人,只有白朔一个。
结合总总迹象来看,元夕怀疑,他在这里,住了五十年以上。
“真惨。”元夕喃喃,“我可不想也在这里待上几十年。”
上次她说能让铁木开花,只是权宜之计,但事情过去,她反而真的认真琢磨起教树木开花的法子来。
接下来半个月,就在元夕的绞尽脑汁中度过。
又一次失败,让元夕有些心灰意冷。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如此难缠的树真叫人头大!她又不能乖乖放弃,这关系到她能不能离开这里。
元璧师兄现在一定已经回到蜀山了吧?在她变成蛊的这一年,他是不是一直在找她?
蓬莱究竟怎么做事的啊,元夕怨念地揪着叶子。
蓬莱少夫人服毒自尽了,因为受不了蜀山灭门的惨案——这么简单就能解释的事,他们是怎么弄到元璧师兄满世界找她的啊?
师兄是以为她受不了打击然后黯然离开了吧?唉,他怎么就不明白,像她这样懒的人,才不会玩离家出走的把戏呢。
不管怎样,现在蜀山只剩她和他了。一定要想办法回去。
对,要回去,然后……
然后怎样呢?
元夕看着自己那双陌生的手,想着这张画皮下的森森白骨,微微皱眉。
“叮——”
传音铃远远响起,元夕拍拍衣服,往声音来源走去。
直走到某个屋外,敲门。
“公子唤我何事?”
里面传来白朔的吩咐:“天气好,把这些都搬出去洗洗。”
又来了。
“是。”走过去,抱起被褥、坐垫、桌布等等……
白朔,男。年龄,不详。身份,不详。特征……
重度洁癖。
一年来,身为能干的骷髅蛊,元夕挑起了冷酷杀手外的另一个光荣职务:洗衣娘……
真的,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晒了多少次被褥,洗了多少次蚊帐,用一滴就能香飘三里的毒液熏死了多少只不幸路过白朔香阁的蛇虫鼠蚁……
白朔这厮,炼蛊的时候,沾满恶心粘液的蟾蜍都能深情相对,还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出了门就脑子抽风,指头上蹭点灰都大惊小怪,非立时用毒液涮过三遍不可!(白:我没用毒液。)
总之,元夕只能表示,祝福白朔未来的妻子,希望新婚之夜她记得把自己洗干净了并从里到外用鹤顶红消毒过一遍,然后她那洁癖成魔的夫君大概才勉强同意她爬上自己的床。
洗洗刷刷,拍拍打打。
幸好横桥镇一年有七个月都在下雨,不然肯定三个月就要换一批被褥衣物,因为天天洗日日刷,最后全捣腾烂了。
元夕正奋战着,冷不丁那个重度洁癖患者闲闲踱过来,看了下,发表意见:“你的也要全拿出来洗,不然以后你离我三丈以外。”
三丈都有小半条街远了啊喂!一个洁癖而已你是想怎样!
骷髅蛊狠狠腹诽着,一面去拿自己的衣物被褥。
收完所有晾干的衣服被褥后,已是万家灯火了。
抱着衣物回房的时候,元夕忽然想到,每次白朔叫自己洗东西,那天必然是个大晴天,而且是整天都是晴天。
这是很难得的事。在这个多雨的小镇,经常上一刻日头还毒辣辣,转眼就是倾盆大雨。
元夕曾和穷奇讨论过这个问题,她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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