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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黑影悄悄接近床边,索娉情略微抬眼看了下,在那黑影举起手时伸手一抓,将来人给压到床上制住,令其动弹不得。
“有事吗?”他客气的问。
来人闷哼了声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不愧是组织里的人,身手不在我之下。”而且他警觉心又够。
“你是来调侃我的?”他维持姿势,没打算让她起来“解葯拿来了?”
郢璇不悦的骂他“你不起来我怎么拿给你?”他这样她根本动不了。
“是呀!要宣布所有权也不必如此。”带笑的声音扬起,表示还另有他人。
索娉情连看也不看那多出来的人一眼“你带她来做什么?”他知道她是谁、早在她进来时他就发觉到了。
“我想送个礼给魏老大。”保证吓死他的大礼。
“喂!姓索的,你该庆幸是本大小姐跟这人妖进来,如果是外面那个运动白痴,这人妖铁定被抓。刚刚任务才失败而已,现在又被抓会丢脸丢死。”世焰蝶毫不客气的道,马上掀郢璇的底。
“你接了什么任务?”才消失不到两天,她就静不下来了是吗?
说到那个任务她就捶心肝“‘天使之眼’听过没?那东西真难偷。”每次要到手的时候就有状况发生,她已经行动了两次,连边都没构到,真是够丢脸的。
“老大要的?”听说他在收集宝石,这也是其中之一?
“对!冲着我们骇客的威客,死也要拿到它。”她跟那颗宝石卯上了!
“小心点。”他只能祝福她。
“你们是好了没,在演十八相送是不是?千还在外面等着耶!”世焰蝶一副受不了的模样,她相信若不是她在场,这男人一定会吻郢璇,看他那副对她“疼命命”的样子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起来,我没多少时间。”她好不容易想到这份礼的,没送到怎行!
“你们要做什么?”索娉情起身,顺手将她给拉起来。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郢璇不怀好意的笑着“蝶刚学了新招,是种视觉暂留的魔术。”她不再多说,交给他一瓶东西。
“各种类似春葯、迷幻葯都能解,但要吃粉红色的,蓝色的小葯丸用来中和安眠葯跟镇定刑,绿色葯丸是解酒的,你若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就吃一颗,保证有效。”那可是冰崎海的得意之作,市面上根本买不,她好不容易才拗了她一小瓶。
“嗯,你们小心点。”准备的可真周到,有这些东西他要出事也不容易。
世焰蝶先从窗户溜了出去,索娉情拉住郢璇,低头快速的在她唇上吻了下。
“看完成果再继续睡。”她不再多说,马上飞窜出去。
半晌后,突然一声杀猪般的尖叫响起。
“鬼呀!”
“你知道魏毅文请黑手党来杀你吗?”郢璇盘腿坐在床上,面色凝重的望着索娉情。
“我知道。”
“你知道?”
“冥烈是黑手党的教父,这件事他已经先压下来了。”魏毅文运气不好,找上的竟是他好友的组织。
海天她们只告诉她有人要杀他,并没说事情已被压下,她们是存心要让她紧张的吗?
“冥烈也是组织的人?”她不确定的问,那确实是很有可能的事,组织里的人多多少少会互相认识,冥烈给她的感觉不像普通人,他会是教父的话,那身分背景铁定跟组织有关系。
“看得出来?”他没否认,这件事她迟早会知道。
“感觉得出来。”也有一部分是猜的,有了眼前这位仁兄的例子,她要猜出来并非难事。
“你打算何时把这件事解决?”她的时间不多,无法再继续耗下去。这阵子把魏毅文吓得几乎不敢合眼休息,她的仇也算报了,现在她只想早点把事情处理完好安度余日。
她的“借寿续命”已经完成,但成不成功仍是个未知数,她的死活仍得靠上天怜悯,若真的在劫难逃她也只有认了。但她仍心有不甘,她不是那种安分过日子的人,逆天而行是她的行事准则,这次她也要搏一搏,未来是掌握自己手里的,她不靠人或任何神明上帝。
“明晚他会跟台湾备中间人进行交易,到时便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他精明的盯着她,看出她略微心神不宁。
“几点?”这种事多一分太早,少一分则太晚,必须恰到好处才行。
“我会再通知你。”他在她面前坐下,试探性的将她的烟递到她唇边。
“不抽。”她现在没那心情,只要别说太多话喉咙就不会痛,她不想抽。
“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有在心情好时才会抽烟,现在这副模样说没事他会信?
唉!真敏锐,或许该告诉他,让他也跟着一起担心,所谓“己忧人忧,人忧己莫忧”、哗!被自私吧!
好友雪千泠说她爱上他了,是吗?她会爱他吗?
“你认为我们会在一起吗?”她认为不太可能,人都有厌性,要跟同一个人相处大半辈子是不可能的事。
“会。”他一旦认定了就不轻易放手。
“是吗?那你会跟我说那三个字吗?”男女似乎都把那句话奉为圣旨,可真正出自真心的又有多少。
“不会。”他毫不迟疑的回答她,或许这么说很伤女人的心,但他知道她不同,他希望她能如他所想的那样,别逼他说出那三个字。
“我也不会。”与其成天将爱字挂在嘴上,还不如以实际行动证明。
“为什么?你不爱我吗?”他不说是因为对自己有把握,但他却无法对她完全放心,她对感情迟钝到几乎不知不觉,要让她自己发现似乎不是容易的事,不过她今天会这么问,显然已看清了自己的感情。
“你自己去感受。”他不是也要她自己去察觉?“或许是各人的认知不同,我认为说出来就会不准,我也不想用那句话来套住彼此,那只会令双方痛苦,并不是真正”
郢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索娉情一把抱住,他虽没啥特别的表情,但她仍清楚她看到他眼里的笑意,他也赞同她的想法。
“我们会是世上最适合的一对。”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了她异于寻常的想法?能找到心灵如此相契的伴侣夫复何求?
她叹了口气“世事岂会尽如人意。”太幸福往往会遭逃谑。
她有事瞒着他,会令她如此愁眉不展的不会是什么小事,她这样倒跟在医院跟他发生气执时有点类似,在大怒之后,她换个大悲?
“说下去。”他诱哄她开口,温和的脸底下透露着诡谲的宁静。
好友们也要她告诉他,但事情一到了刀口,她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以往任何事她都可以把它当成人生经验,但这次她却无法以得一个经验的态度来看待。只要一个不小少,这经验就成了她人生的最后一道关卡。
他早该发现她的不对劲,在这里当卧底时,她就变得更为沉默寡言,常常陷入沉思,本想等她愿意开口对他讲明,但看这情况,事情应该相当严重,否则以她的个性应该不会有这种反应,这几日她叹的气恐怕是出生以来的几倍。
索娉情一把抱起她就要往窗户跃出。
“你做啥?”莫名其妙的。
“既然你不愿明说,那就去找你的朋友,她们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不介意她把心事告诉朋友而略过他,但那并不包括大事,她会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不会是什么芝麻蒜皮的小事,他一定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不必了,我会告诉你。”她本来就是来告诉他这件事的,已经跟好友们约定好要说,她就一定会说,只是很难启齿罢了。
他低头瞪着她好半晌,才又将她抱回床上坐着。
“说。”他轻柔的开口,却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是要说,但话就是难以出口,几度开口却是无声。
“那是不确定的事,也没什么证据,不知会不会发生,但就”郢璇又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人别说是他,连她自己都快受不了。
“说下去。”到现在都还没说到重点,他可以确定她确实出了事,而且是足以让她神智不清的事。
她搔搔短发,心想着该怎么说才算婉转。一向有话直说的她现在倒很想有条迂回的肠子。
“我不介意三更半夜去吵醒你朋友。”他威胁她,再不说的话他真的会马上带她去扰人清楚。
“我介意。”这事得由她说出来才行,否则就得答应她们,在她死后把她做成标本留念。她不想当永远的尸体,绝对不要。
“影,有什么事说出来,要相信我。”他捧着她的脸喃喃低语。他不得不逼她,因为他怕会来不及,早点让他知道他才能为她做些什么。
“没什么事,就”她又叹了口气,深吸几口气后,一鼓作气的开口“我今年有个怎么也避不掉的死劫,虽说已想好办法躲过,但仍不知能不能成功,我可能今年就会死。”她一口气说完,等着他的反应。
索娉情不语的看着郢璇,心里快速的消化她的话。她说死劫?
“你确定?”他不是完全不相信,组织里的人无奇不有,会测知祸事的大有人在,会在事发前告知她也并非不可能,只是这种事一向令人难以接受。
“俄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她更不会拿自己的命来玩。“或许我会死,也或许我不会死。”机率是一半一半,端看上天的旨意,平常她没烧香也没拜拜的说不定她真的得上去跟:弛们泡茶聊天,也说不定它们不喜欢让她上去坐台也不一定。
“怎么躲过这劫?”她说想好办法了,会是什么办法?
看他面色凝重,她只好一五一十的道出,她不想看他跟着担心。
“听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吗?偏财运是副运中最强的一种,她们把她们这辈子的偏财运全给了我,想利用它来改变我的命格。”郢璇苦笑了下,有这种好友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辜负她们,她不会让她们白白牺牲的。
“另外还有一项最重要的,就是‘续命’,改变命格之前必须要将中断的命给补好,这必须要借别人的命才行。”现在一切都已笃定,其他的端看天意。
“我的命可以给你。”但要怎么做?
他的心意她明白,但这不是他说给就能给的,命定的人只有一位,但她却不见得遇得到那人。
“或许借命给我的人就是你也说不定。”她无法知道是谁能借她续命,但海天凌也说了,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既然她借得到命可续,就表示她命不该绝,一切仍有转机。
“今年还有三个多月可过,这三个多月就别随意离开我身边,我要你安然的度过这段日子。”索娉情拥着她,将她的头压到胸口,像是想要阻隔一切外来的迫害般。在他的羽翼之下,他不容许她有任何的损伤。
“明晚就把一切解决吧!”至少她要快乐的过完这三个多月。
“老大死了!”一名手下慌慌张张的跑进书房。
“去你妈的兔崽子!老子好好的在这里,哪里死了?”魏毅文气得一巴掌挥过去。现在的手下越来越笨,他是没看到他正在作生意是不是?
手下无辜的捂着被打肿的脸颊“对不起老大,外面”
“死了老大!”又一个手下紧张的冲进来。
啪的一声,巴掌再次落在刚进来的手下脸上。
“你敢诅咒老子死!”
“不敢,老大,是”
“是真的,今天你被说了两次死字,这表示你今天完了。”朗笑声跟着一名高佻的俊美男是郢璇,带着大批警员宋抓包,当场看到那一箱白粉跟四箱钞票。
“全部给我抓起来。”带头的警官一声令下,所有警员马上团团围住魏毅文等人,就连想从后门偷溜的也被早埋伏在那里的警察逮住。
他妈的!这里果然有内奸,要不是急着把这批货送出去,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答应卖掉,要是被他知道是谁搞的鬼,他第一个送他去见阎王!
“殷衍,马上杀子那小子!”魏毅文气急败坏的狂吼,不杀“他”难消他心头之恨。
被点到名的殷衍什么话都没说,她什么都没做,倒是郢璇,她排开众人把他拉了出来。
“何警官,这个人我带走了,其他的就交给你。”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接下来的事跟他们都没有关系,她可以放心去度她的假了。
“他妈的!原来你们是一伙的?”难怪暗杀索娉情的事一直没着落,原来他们早就设计好了!
“怎么?不行吗?”郢璇冷笑着拿出一把刀靠近他“你害我受伤住院到几乎发霉,现在该你尝尝”她一拳揍向他的肚子,让他痛得弯下腰。
“老子可以告你伤害。”他痛得身上的肥肉抖呀抖的,一双怨恨的眼充满血丝的瞪着郢璇。
“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告你一个蓄意谋杀的罪名?喷喷喷!贩售毒品加蓄意谋杀,你这辈子都不必担心房租费了,典狱长是不会跟你收钱的。”
她边说边把他的头发一刀一刀剃掉,未了还拍拍他光溜溜带点伤痕的头“很抱歉,本人非美发科系出身,流了血算你倒霉。”
郢璇一点愧疚之意都没有,再从口袋掏出一支麦克笔在他头上写下一串数字“如果需要律师的话可以打这支电话。”她顺便帮索娉情的事务所打打广告。
“你这狗娘养的!
魏毅文已经气得无法思考,要不是枪被搜了去,他早轰掉这小子的脑袋。
嗯哼,死到临头还敢骂她这优秀人种,胆子真不小!不怕她再多留几道疤给他当纪念?
“看在旧识的份上,索大老板会帮你打个折扣。”到他头上辉煌的成果,她很满意的笑了。“如果还”
“影,别玩了。”索娉情无奈的提醒她,那个何警官暗示他开口阻止已经有段时间,她这举动魏毅文是可以告她的。让她玩可以,但太过头可不成。
“索,我是在跟魏老大叙旧,现在不多跟他聊聊以后就没机会了,他好歹也曾‘照顾’我一阵子,我不把握这最后的机会怎么行!”她这辈子唯一一次住院是拜他所赐,不好好回报怎么对得起自己。
“别玩过头,他们还要回去交差。”人赃俱获!魏毅文这次翻不了身,他恐怕别再想有自由之日。
“当初他送我不少子弹,现在我是不是该回敬回去才有礼貌?”炸弹就省了,她没那么残忍的全送还给他消受,怕他是接受不了撑死。
“你这狗娘养的,老子跟你拼了!”不管头上有几把枪指着,魏毅文猛地冲上前就要揍上郢璇的脸
她侧身轻松的闪过他庞大的身躯,旋身抬腿就把他给踢得四脚朝天,趺个狗吃屎。
“回去多练个几年再来吧!”想赢她?下辈子再试试或许还能成功。
“你们这群”魏毅文气急败坏的骂着难以入耳的脏话,可却没人理他,当他是只发狂的疯犬。
“何警官,我们先走了,这些人渣就交给你们,务必安然的把他们送进大牢以造福世人。”这么多白粉,真想黑一包起来,虽然白粉是禁葯,足以害人,但只要另行研究制作,还是可以变成有益的东西。
“哼!想走?”魏老大突然冷笑,趁他们不备时迅速的从放白粉的手提箱下拿出一颗手榴弹,拔出保险栓后马上扔向郢璇
“小心!”索娉情冲上前一把推开她,同时手榴弹爆炸,令他来不及闪躲。
手榴弹的威力惊人,尤其是在室内,当场炸死了三个犯人,另有正名员警受伤,以及
“醒醒,别死,你给我醒过来!”郢璇抱着索娉情瘫坐在地上,恐惧的泪水几乎坑卺眶而出,躺在她怀里的索娉情一动也不动,就只剩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天!难道这就是她的死劫?而借她续命的人真的是他!
怎么会这样?她宁愿自己逃不过这一劫,也不要让他代替她死!
“你给我活着,我的命不需要你来救,知道吗?我不要你救,你给我醒过来,敢死的话我不会放过你,永远郡不会”
郢璇靠在他耳边喃喃地警告着,泪水不听使唤的滴落下来,在他脸上形成朵朵泪花,却怎么也唤不醒生命逐渐流失的索娉情
郢璇面无表情的坐在手术室门口,几位好友也全都无语的陪伴在她身边。看着医护人员忙进忙出,凝重的神色更是令人无法心安。
十个小时过去了,手术还没结束,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每一刻都是难熬的折磨,尤其是郢璇,随着手术时间的延长,她的脸色越来越冷凝。
世焰蝶终于忍不住了,赶紧抓信一个要进手术室的医生问明情况。
“很抱歉,情况很不乐观,病人进到医院时已经休克,心脏停止跳动,已无生命迹象。”医生疲惫的回答,赶着要进手术室。
“死了?那你们在里面这么久是做什么?解剖病人是不是?”世焰蝶继续问,没发觉她的话让郢璇惊震了下。
“不,千万别误会,是冰崎医生说一定要把病人给救活,现在已经有一点点生命迹象了,我们正在全力抢救。”被眼前的世焰蝶的怒气吓了一跳,医生紧张的解释,看她们好像没有再问下去的打算,他赶紧逃进手术室里。
“璇,他会没事的,你身上的伤得处理。”雪千泠用力的要把她往外拉,可任她怎么拉,郢璇就是不动。
“你清醒点好不好?”世焰蝶受不了她的死气沉沉,猛摇着她“既然海要救他,就一定会让他活下来,他不会死的!”别里面那个还没救活,璇就先倒下了。
“海不是神仙,也有她救不活的人。”郢璇终于开口了,可语气里却有着五成的绝望,他能不能活下来谁都不知道。
“如果他会死也是因为我!”现在躺在里面生死未卜的人应该是她才对,是她害了他。
“我说他不会死就是不会死。”冰崎海突然走出来,瞪着郢璇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还没上葯?”虽然索娉情及时推开她,但她身上仍有多处伤痕,再不处理的话很容易发炎。
她不肯离开这里半步。
佚云衣无奈的看着冰崎海,挥笔再写了几个字递到冰崎海面前。
你怎么出来了?
“我要去洗手间。”
她转身就走,不再理会她们,随手抓了个护土要她到手术室前帮郢璇擦葯。既然她不愿离开那里,就请别人到那里帮她上葯,她是她冰崎海的好友,再大牌也没人敢说什么。
罢从国外赶过来的海天姐妹在了解情况后,只有叹气的份。
“我说过‘借寿续命’只是借对方几秒钟的寿命,危害不到本身,他就算会死也不会是因为你的关系。”海天苣无力的劝着她,可一点效果也没有,就算护士帮她上葯时,蹙眉的也是她们这几个在一边看的人,郢璇仍是冷凝着脸,浑身散发着不让人靠近的冷肃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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