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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吧!
“你不在,我做什么事都不起劲,只会发呆,前几天还被我妈骂了一顿。”
“对不起。”
“这不怪你啦!追究起来也要怪我,是我害你身陷险地。”
“别这么说,这是我的工作;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受伤,所以有必要把事情查清楚,以免后患无穷。”
“可是我也想保护你呀!”严思诚不高兴地皱起眉。“你现在的工作太危险了!”
“但是,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因为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余素仪满足地笑了笑。
“应该还有其它方法可以让你待在我身边呀!”严思诚缅腆地低头欲言又止。
“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余素仪轻声低语。
“其实,你可以拥有更好--”
“少主,夜深了,你该上床休息了。”余素仪适时打断他的话。
余素仪现在此身分与背景,能待在天门帮里已经算是大幸了,她哪敢再奢求什么。
“我还有话想对你说。”
“明天好吗?我有点累了,明天我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陪你。”
严思诚一听,马上站了起来。
“好吧!那就明天再聊,你赶紧去休息吧!”严思诚轻声催促。
“不,我要先看你走回房去。”余素仪跟着站起来。
“不,我是男生!应该要先送女生回房间才对。”
他比了个请的手势,又弯下腰,这举动惹得畲素仪轻笑起来。
“不对!不对!”余素仪摇摇头。“我是保镖,应该保护主人先回房才是。”学着严思诚的语气,余素仪不依地坚持着。
就在两人坚持不下的时候,严思诚忽然闭上了嘴,静默下来。一会之后,余素仪也闭口不说,两个人就这样静默地凝视着彼此。
“辛苦你了。”严思诚伸出手,轻抚着她白皙的脸庞,眼中满是不舍。
余素侥只是低下头轻摇着,彷佛在说,这没什么。
慢慢地,严思诚将手移向她的下颚,轻轻地托起,缓缓柔柔地将自己的唇覆在她唇上,似乎想藉由这个吻,把内心满满的情意传达给朝思暮想的人儿知道。
“你生气吗?”离开了温柔的唇瓣,严思诚轻喘着气问。
“怎么会。”余素仪娇羞地咬住下唇。“你回房去吧!夜真的深了。”
知道她害羞,严思诚也不再坚持,他再一次将唇印在她额上,道声晚安之后,才转过身依依不舍地离开。
余素仪含笑地站在原地,每当严思诚不舍地回头凝望,她便会扬起最灿烂的笑容响应。
当最后一抹身影消失在转角的瞬间,一股无奈的情绪立即涌向她心头。
“那个白痴到底是哪里吸引你呀?”
闻言,余素仪迅速转过身。
“大姐?”
“我说那个白痴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你了,没想到你识人的品味比我想象的还差。”殷辰花步上阶级,语气里尽是惋惜。
余素仪恭敬地来到她身边,想起刚才的那一吻,她不禁羞红了脸。
“蝴蝶不敢欺瞒大姐,但是--蝴蝶知道自己的身分。蝴蝶会有所警惕的,请大姐放心。”
余素仪对殷辰花的态度极为尊敬,那分由内心深处发出的崇敬,任何人都可以感受得到。
“我真不知道那个白痴有哪个优点值得人家赞赏;但是,没想到集所有特殊技能、超优质的你,唯一的缺点就是眼光太低!竟然会喜欢上这个书呆子。”殷辰花感叹地摇摇头。
“少主的确有他的优点。”余素仪小小声地说。
“唉!我什么都教你了,就是没教你识人的眼光。”
“大姐,少主他很用心在学习组织里的事情。”余素仪想替严思诚说好话。
“只是用心学,却没有真心想积极参与。”殷辰花一语道破。虽然如此,她还是不肯放弃。“不过,尽管如此,我一样会想办法让他登上台湾教父的位子。他老子只差临门一脚,他这个做儿子的,一定得入主称霸!”
“大姐--这样--”
“你心疼啦?”殷辰花兴味十足地看着她。
“没有,蝴蝶不敢。”余素仪将头垂得更低。
殷辰花看了她的态度,不禁幽幽一叹。
“有时候你太注意自己的身分了,你得多看重自己一些。”殷辰花举步离开梅园。“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人,又怎么能得到别人的爱,你说是不是?”
余素仪沉默。
殷辰花没等她回答,缓步走回自己房里。
一确定这桩事的幕后主使者是猫仔,凭殷辰花的个性,就算是没凭没据,不能正大光明地拿他怎么样,她也不会轻易放过他。因为,她殷辰花的信条就是--吃了暗亏,绝不允许默默承受。
因此,殷辰花暗地派人朝猫仔放冷枪,以眼还眼;更教人以电话、信件甚至传真进行恐吓,并还把监视的照片每天寄到猫仔手上,逼得猫仔精神紧张,几乎先要崩溃,天天严守着自身的周围环境,大门不敢跨出一步。
为此,殷辰花凤心大悦,一连好几天都对严思诚故态复萌的行为视而不见,只是
人的忍耐终究是有限度的,尽管报复猫仔的手段让她了泄一时心头之恨;但是一转眼看到儿子那副不争气的模样,又让她不禁怒火中烧。这种剧烈的情绪起伏,也让她一连好几天都睡不好觉。
这样连续下来隐藏在心里的怒气慢慢累积,不断地膨胀终于,所有的不满,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全部爆发。
这一天正是殷辰花与盟刀帮刘老大会晤的日子,主要是对方想和天门帮结为亲家。
天门帮的势力庞大,没有人不想和它攀上关系;之前的严崇重有个正室殷辰花,没人敢惹她,顶多也只能当当情妇或地下夫人之类的沾点边。
这会换上了严思诚当家做主,那些帮派老大们,有谁会不想让自己的女儿飞上枝头当凤凰。一旦有天门帮在背后撑腰,谁还敢在自个地盘上动脑筋?
尤其,自从他上回和胡爷一番谈判一鸣惊人之后,道上弟兄就纷纷传闻严思诚和他母亲一样,不是个好惹的家伙。在被放冷枪、大难不死之余,又让猫仔那小子不得安宁、夜不安枕。自此严思诚的名声不陉而走,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最后,严思诚变得有如神助般无所不能,较之传言中的蝴蝶,是更加冷血无情的笑面虎。
这些事,殷辰花都一清二楚,因为这全是她一手策画的,大费用章做这些事,无非就是想让严思诚达到她的希望目标--成为台湾教父。
“大姐,刘老大提的亲事怎么样?”
送走客人之后,豹头马上和她商讨。这可是件大事,一点也马虎不得。
“你看呢?”
见大姐如此沉着,想必是有其它想法,豹头不禁脱口说出心里担心的事。
“少主与何人联姻,大姐自有主张;不过,我担心的是少主自个的想法,恐怕他不会乖乖听话。”
“我也不指望他会听我的话。”殷辰花令哼一声。
“大姐,是想怎么办。”
“我强迫得了他吗?你应该清楚他是为了谁才留下来的,他跟本就没放一点心思在组织里;如果不是蝴蝶,他老早就跑回美国,甩也不甩我这个做妈的!”
豹头心里明白,所以才那么担心。
“现在他的心还定不下来,结婚是个好计策,也可以把他绑在这里。”
“可是少主的心全放在蝴蝶身上。”豹头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样才有利用价值。”殷辰花又哼了声,但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向豹头问道:“那小子最近又再搞什么花样?”
想起了三天前,严思诚找了帮里十几位弟兄一起集会的事,殷辰花又嫌恶地皱起眉头。
原本她以为这个白痴儿子终于开窍了;没想到,他召集他们的目的,竟然是为了要集思广益,共同讨论什么“温室效应是否会影嫌诏物的繁殖能力”这个笨问题!
殷辰花第一次发现自己天真,笨得像个白痴,蠢到忘了古有明训--牛牵到北京还是头牛!
每一思及此事,一想到那群弟兄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模样,殷辰花脸上表情顿时降到冰点,心脏霎时冻结。
“他就不能让我安安稳稳过一阵太平日子吗?”殷辰花寒着张脸。
“少主也是想拉近彼此之间的感情。”豹头连忙替严思诚解释,立即又扯开话题。“结婚这件事得小心计画才好。”
殷辰花却不作任何表示,也没有任何表情,心里似乎在盘算着什么。沉默一会之后,殷辰花突然开口说:
“他现在在哪里?”
“这阵子少主为了和弟兄们培养感情,天天和他们一起生活、作息,所以这会应该在侧室和弟兄们一起用餐吧!”
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她心头,尽管她心里明白那白痴一定干不出什么好事,去了也只会让自己生气;但是一股不悦的情绪全盘占据了她的理智。
她倒想看看,那个白痴到底能丢睑丢到什么地步!
“陪我去侧室一趟。”殷辰花以极其优雅的姿态站起身。
“大姐,那儿是弟兄们用餐的地方;以你的身分--似乎不便在这时候出现。”豹头极力劝阻。
“天门帮的龙头老大都可以在那里用餐,我这个老太婆到那里看看,应该不碍事吧!”
说着说着,殷辰花便自顾自朝前走,豹头也不敢违逆,只得满怀不安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希望少主这会别再搞出什么花样起码晚点再搞也好。
无奈,豹头心里的乞求并没有上达天听,事实还是这样残酷的发生了在眼前--
当殷辰花走到距离侧室只差十公尺的距离,一阵爆笑声便直冲两人耳膜。
“看样子,还挺和乐的嘛!”殷辰花挖苦道。
“大姐,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回去吧!”
豹头一心想劝阻,因为他确信,这道门另一边的景象,一定会让大姐当场失控的每当爆笑声愈大,他心中不祥的感觉就愈深。
丙不其然,当殷辰花拉开门的一剎那,笑声赫然停止,映入她眼中的是--严思诚鹤立鸡群地站在餐桌上,以金鸡独立的姿态屈膝而立,背后还插了好几把五颜六色的扇子,右手放在嘴巴前做出立锥状,左手拿着一把打开的扇子立在头顶上。
此时此刻,严思诚这副模样看在其它人眼中可是一等一的爆笑,但是,殷辰花可笑不出来。她的脸在看到的一刻瞬间垮下,脸上的表情比北极冰还冷冽,近看,还可以发现她微微抽动的眼角。
“你、在、干、什、么?”殷辰花一字一句地问,平淡的语调让众人背脊泛起一股寒意。
“我?我在跳舞啊!”严思诚不怕死地扬起嘴角对着他母亲笑,在场的人莫不为他大胆的行径强吞了一口口水。
“跳舞?”殷辰花一字一字的重复,说得清楚极了。
“是啊!这叫孔雀舞。”严思诚眉飞邑舞地解释。“当公孔雀求偶的时候,牠会张开艳霞的羽毛向母孔雀展示,以羽毛来吸引母孔雀的注意和青睐。”
“孔雀舞。”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大姐的怒气已升到极点了,每个人都恨死自己刚才干嘛笑得那么大声。
殷辰花一步步走向严思诚,四周的人无言地迅速让出一条信道。
“你明明是严崇重的亲生儿子,是我殷辰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继承人,为什么你就是这么不争气!”殷辰花直挺挺地站在桌子旁边。
严思诚也发觉了些许不对劲,垂下双手,从桌子上跳了来。
难道自己又做错了?他只是想得到更多弟兄们的喜爱啊!
“妈”严思诚有些茫然。
“你不成材也就算了,你乖乖的什么都不做也好。但是,为什么你一定要做一些丢人现眼的举动!”殷辰花双手握拳,大声吼道:“总是暴露出你自身的缺点给人当笑柄,把我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形象毁于一旦,你他妈的跳个什么孔雀舞!”
一声暴喝,随即是一个忿怒的巴掌甩上严思诚的左脸颊突如其来的力量逼得他跌坐在地,火红的掌印立时浮现,在场的人无不屏住气息,连气也不敢吭一声,豹头也被殷辰花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呆立。
“我一再地容忍你,对你幼稚的行为视若无睹,没想到你居然变本加厉、荒唐至极!我谨慎地再告诉你一次,严思诚!只要你待在这里一天,你就得谨慎你的行为、顾及我的颜面;否则我不光是和你断绝关系而已,我会要你死得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