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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改”字就毛了。
钱晓珊窘得满脸通红,放电的眼睛陡地灭了。她拉拉我的衣服,用眼神儿向我求救。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该怎么求熊大春。
“这样吧,我刚踢完球,还没吃饭,你晚一点单独来找我。”熊大春套上条外裤,拿起饭盒准备出门。
“单独……”钱晓珊没听懂。
“对,单独,就是一个人的意思!”熊大春解释道。
我也有点儿纳闷儿。第三者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能当即把分数改了呢?但熊大春没再说话,把我和钱晓珊甩在后面,吹着口哨走远了,背影看上去颇有点儿狂傲。
大约八点时候,钱晓珊不得不一个人去找熊大春,一个多小时后才回来。她一进门,就把我拉到走廊的尽头。
“改了没?”我小声问。
“改了。”
“改成多少?”
“60。”
“既然改了,怎么不改多点?”
“那个丑八怪刁钻着呢!”钱晓珊气咻咻地说,“每加一分,得叫他抱一次!”
我听罢,挺震惊的,没想到熊大春会使出这丢人的招数。“天啊,你不得叫他抱五次?”
“是啊!他抱一次足有一辈子那么长!他穿的秋裤那么薄,那个不安分的恶心玩意儿……”
我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还说,写毕业论文他也可以捉刀,就看到时候能不能把他给弄舒服喽。”
一起震惊湖北高校的性丑闻
寒假里,除了春节前后几天,我和潘正几乎天天在“255号”会面。和我在一起时,他怕自己冲动侵犯我,违背诺言,就总是教我下围棋,以转移注意力。偶尔,他会弹吉它唱歌给我听。
两个人在一起,彼此都是幸福甜蜜的。我在他面前非常敏感,除了幸福和甜蜜,还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他的疲惫——身体上的疲惫。我把感觉告诉他,他并没有在意。他说最近是有点疲劳,可能是过年家里太热闹,休息不好所致。
临近开学的一天,两个人又坐在暖气包旁下围棋。下着下着,他说头有点晕,我就赶快扶他****躺下。他闭着眼睛,很快就睡着了。我躺在他身边,仔细地观察他,并没发现什么异常。我把头轻轻贴在他的心脏部位,他的心脏跳得非常有力。这时候,我才觉得自己真是多虑了。
他睡了大约两个小时,醒来后精神不错,兴致勃勃地拿起吉它,两个人合唱了一首名叫《LoveStory》的英文歌。爱情就是一种迷乱的状态,沉浸在其中,能叫人忘记周围的一切,甚至忘记自我的存在……
开学之后,下了一场大雪,“倒春寒”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月。
心理系门前的白玉兰终于开花了,春天这才热闹起来了。花瓣嫩生生、肉嘟嘟的,像小姑娘的粉脸。雨下了几天,细细的,跟头发丝样的,不但没把玉兰花催落,反倒使它们更娇媚了。背着书包的女生们,每走到树下,都会停下来,使劲把那花儿的清香吸上几口。
没等玉兰花开败,美术系的刘孬娃就和中文系的叶小美联手,制造了一起震惊湖北高校的“性丑闻”。“性丑闻”的揭露者是熊大春和黄阿伦。据小道消息说,熊大春的下身在揭露性丑闻的过程中遭到了袭击,并光荣负伤。不过,那个部位不便公开,所以“伤势问题”成了个神秘的悬案。
自打这学期开始,叶小美就在“车把式”拉着布帘子的床上过夜了。黄阿伦被“车把式”抢了女朋友,愤恨在心头成了森林。中文系里,嫉妒叶小美的女生大有人在,她们打着同情黄阿伦的幌子,痛快地泄露了叶小美和“车把式”荒唐的秘密。
黄阿伦哭丧着脸去找熊大春,熊大春弄清来龙去脉之后,“偷窥癖”一下子被激活了。但熊大春可不是靠莽撞打天下的,他苦思苦想了好几天,才决定对“车把式”和叶小美采取行动,来个一箭三雕。一是当场抓住“车把式”和叶小美,开除一双,这是他最乐意干的事儿。二是给美术系学生辅导员上一课,手下有这种恬不知耻的学生,竟浑然不知或视而不见,这种人根本不配当学生辅导员。运气好了,他熊大春说不定会受到学校嘉奖呢。三是让黄阿伦感激他。黄阿伦一高兴,又会邀他去广州玩上个把星期。广州真是人间天堂啊!
黄阿伦破费了100块钱,请“车把式”宿舍另外的六个男生喝了酒,就算把他们买通了。他们早就恨死了那两个不要脸的,把个床铺摇得吱嘎响,害得他们夜夜双腿夹棒子。他们说“车把式”就住在门口的下铺,是专门和同学换的。每次叶小美进门一扭身,就上了床,方便极了。黄阿伦要他们记住,行动大约在夜里三点钟进行,到时候一定得留门。
这天后半夜,时辰一到,熊大春和黄阿伦就来到了“车把式”的宿舍门口,推开了虚掩的门,一举擒拿了“车把式”和叶小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