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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背赌客,出门没被鸟粪砸死还真是奇迹。
十分钟后,才刚拿来的筹码又输光了,豆芽正犹豫著要不要再去“偷”些筹码来“还”给赌场,冷不防地,一只手从她后面伸出来在赌点(放赌注的地方)上放下一把筹码八十万。
“来,继续吧!”
豆芽愕然回眸,惊呼“路希,你来干什么?”
路希先倾身偷了一个吻,再笑咪咪地回答她。
“我那边老是赢,太无聊了,想说来你这边看看能不能尝一点输的滋味。”
徐家母女看得目瞪口呆这个漂亮得像天使,笑靥比小孩子更纯真的男人不可能是豆芽的老公吧?
“那也别下这么多注嘛!”豆芽红著脸推开他,谁知他马上又靠回来,再推开他,他再靠回来,坚持非要黏在她身上不可。“你就没有小一点的筹码吗?”
“有啊!二十枚一万的筹码,付小费用的。”
“天哪!一万欧元的小费?那我也要到这边来工作,光是赚你的小费我就发了!”豆芽没好气地说:“好吧!就算你只用十万的筹码,那也不要一扔就是七、八个,一枚一枚的下不行吗?”
“这样才够刺激呀!”路希的蓝眸可爱地眨巴著,然后在牌面上敲敲手指头示意。“发牌吧!”
两张九。
豆芽马上把手盖在牌上以示停牌,谁知路希却硬拉开她的手,另外又抓了三把筹码来放下他不但把两张牌分成两局来玩,还加倍下注。
豆芽惊吓得直喘气,围观的客人们也赞叹不已。
庄家翻看自己的底牌,更是满头大汗他已经拿了十七点,不能再要牌了。
赌场里没有人不认得这位菲尔斯先生,但他一向都在贵宾厅玩,赌场只抽一成服务费而不作庄,不然赌场哪受得了他这种只赢不输,下起注来又特别豪迈的客人,光赔他一个人就可以关门大吉了。
就算有时候还凑不足人数进贵宾厅玩,他也只在第五厅耗时间,现在却混到第四厅来闹场,而且头一个就挑上他这枱来闹,只一局就开牌开得他差点心脏无力。
“继续啊!”路希催促道。
捧著怦怦乱跳的心脏,庄家战战兢兢地继续发出下一张牌
一张a,一张皇后。
这才算豪赌,路希一口气赢回三百二十万,轻而易举保住从不输牌的宝座,坐在豆芽身边的男客人悄然离开这张枱子不适合他玩;路希马上占据了座位,还把椅子拉过去紧紧贴住豆芽的椅子,安全人员见状忙将筹码盒放在他前面。
“还要不要继续玩?”路希亲昵地将唇瓣贴在她脸颊上。
没留意到他的姿态有多暧昧,豆芽只顾盯著堆在自己面前的三百二十万筹码片刻,再瞥向徐家母女,徐徐撩起一弯贼贼的笑,笑得徐家母女心惊胆跳。
“当然要,我要看看今天是谁先离开这张枱子!”说著,她在赌点上放下一枚十万的筹码。“十万,敢吗?”反正都是赢来的筹码,输光了也无所谓。
蓝澄澄的眸子好奇地来回打量徐家母女,路希看也不看一眼地随手又抓了七枚筹码放到赌点上赌场辨炬,玩二十一点时,下注的老大才能坐下,旁观的人必须罚站。
“你认识她们?”
“他是谁?”徐家小妹的问题几乎与路希的问题同时出口。
“他是我老公。”豆芽先回答徐家小妹的问题,再告诉路希“她们‘曾经’是我的养母和养姐妹。”不过现在什么都不是了。
虽然是臆测中的回答,徐家母女仍吃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是她的老公?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她的老公竟然不是赌场的员工,而且还是如此漂亮又富有的男人,这根本没道理嘛!一点都不符合逻辑,就好像一只猩猩娶一只狮子作老婆一样令人难以接受,而且
她算哪根葱啊!
人没人才、钱没钱财,天生一副欠扁的样子,哪有资格配上这么优质的老公?
还是这男人有什么怪癖?
而路希的反应则非常奇妙,先是若有似无地眯了一下眼,旋即咧嘴笑得更灿烂,仿佛有意诱惑她们似的。
“原来是徐夫人和小姐们,”他慢条斯理地说,一边向豆芽猛勾眼尾,勾得豆芽莫名其妙他眼睛抽筋了?“那不好好‘招待’一下可不行。”话落,勾勾手指头叫来那位安全人员,悄声对他吩咐了几句,待后者离去后,他又对徐家母女绽开纯真无邪的笑。
“待会儿我要带豆芽到贵宾厅玩,几位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玩玩呢?”
“贵宾厅?!”四个女人齐声惊呼,叫得像鸭子,相顾一眼,又异口同声道:“当然有!”
由于徐家大女婿声言她们不适合进贵宾厅玩,所以她们来过赌场好几次,都没有机会进贵宾厅看看,但女人就是这样,愈说不行愈想进去看看,况且豆芽也要去,她们更不能不去,否则她们就“输”了。
最重要的是,这男人说不定对她(她、她、她)有意思,所以才特地邀请她们,她们怎能错失这种良机呢?
徐家小姐们马上抢先起身到路希后面去眨媚眼,眨得眼睫毛差点掉下来,路希却好像没瞧见,兀自随手抛出两枚筹码给庄家,再协同豆芽起身离去,依然看也不看一眼赌点上以倍比级数增加成五百六十万的筹码。
他只分出千分之一的注意力在牌面上,这样也给他赢了三局。
罢回来的安全人员又向庄家多要了一个筹码盒,连同豆芽的筹码,端著整整两盒筹码急步朝路希离去的方向追去。
庄家目瞪口呆地捧著两枚一万欧元的筹码,此刻才明白为什么第五厅的庄家那么期待菲尔靳先生的大驾光临。
多拿几次这种“小”费,他也可以买游艇豪宅,凉凉躺在沙滩上作咸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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斌宾厅的格局就是不一样,只有一张枱子,装潢媲美皇家居处的气派,还有吧台和沙发,再加上专用的发牌员和专用的服务生,一楼的综合赌枱厅根本没得比。
“抱歉,贵宾厅有专用的筹码,一楼的筹码在这儿不能用。”
见徐家母女拿出一楼使用的筹码来,路希即绽开迷人的微笑向她们解释。
“瞧,你们只要签一下名就可以拿到这儿的专用筹码”说著,他顺手在服务生拿来的字据上签名。“离开赌场前,再到出纳台结帐就行了。”
徐家姐妹不疑有他,马上各自在另三张字据上签下名字换来贵宾厅专用筹码,又因为怕丢脸,不好意思开口问那是面值多少的筹码,字据上写的是法文,她们看不懂,不过她们看得懂筹码上面分别是l、5和10三种数字,心想也不过就是一万、五万和十万欧元的筹码,没什么大不了的,刚刚在楼下玩21点还赢了呢!
“那么,可以开始了吗?”
除了徐家姐妹,另外还有两位高尚的绅士,一位褐发、一位银发,风度翩翩、笑容可掬,而徐家胖太太由于不太会玩梭哈,便在徐家大姐身旁帮她紧张。
不久,徐家姐妹发现路希不像在一楼赌得那么豪爽,变得非常谨慎,与其他两位绅士一样总是一枚一枚的下,有时候一开始拿到两张牌他就不玩了,于是她们也就更加放下心来。
“为什么不跟了?”豆芽纳闷地俏声问:“明明拿到两张a这么好的牌,为什么要放弃?”
路希顽皮地挤挤眼。“这局不适合我玩。”
“怎么个不适合法?”
“我会输。”
“你怎么知道?”
“直觉。”
扑克的第一课,赌梭哈是靠运气与心理作战,所以直觉很重要。
扑克的第二课,牌局不对就走人:麦特戴蒙在“赌王之王”中说过一句话,如果你无法在半小时之内找出桌上的肥羊,那么你就是肥羊。
可惜徐家姐妹不是真正的赌徒,不但不懂得这些赌博理论,浑然不觉自己是其他三人眼中的大肥羊,也不懂得输太多要赶紧收手,反而像多数人一样,愈输愈想翻本,愈想翻本就愈深陷于赌博的魔力之中而无力自拔。
所以,当徐家大女婿气急败坏地找来时,三人手上都只剩下几枚筹码而已。
“你们疯了,居然敢到这儿来赌!”徐家大女婿脸色不是普通的难看,绿中带青,像是春天刚发出的嫩芽,他先向路希三人诚惶诚恐地道歉,随即匆匆拉著徐家母女离开。“我都没有资格进这间贵宾厅,你们竟敢进来!说,你们输了多少?”
“不多啊!也不过才”
门一阖上,路希便放声狂笑起来,豆芽吓了一大眺,另两位绅士若有所悟。
“路希,你是故意的吗?”
“这还用问,那几位根本没资格上这儿豪赌,他却带她们来做肥羊,不是故意的才怪!”
“说的也是,路希这回下注下得非常收敛,不像以往那样一把、两把筹码乱扔,我看不是他转性了,而是怕把她们吓跑了吧?”
路希笑得更开心。“你们想她们输得够破产了吗?”
两位绅士交换了一下眼神。
“刚刚那位是义大利伦纳家具公司的董事长,据我所知,伦纳家具公司去年就采取了两次裁员措施,也就是说,伦纳公司的营运状况并不是很顺利,因此这笔赌帐就算不够让他破产,他也一定得来求你,否则他的公司绝对撑不下去。”
“那就行了。”路希笑容满面地颔首,然后侧过头去对身旁的豆芽讨好地说:“到时候你就可以好好奚落她们一下了,老婆,你爱怎么整她们就怎么整她们,随你高兴。”
闻言,褐发绅士弹了一下手指示意服务生为他们拿饮料来,然后对豆芽露出亲切的微笑。
“路希,你真没礼貌呀!我们还等著你介绍呢!”
早就听说路希已再婚,初见陪伴在他身边的女伴时他们著实惊讶不已他的妻子竟是这样一位貌不惊人的小女人?再见路希对老婆那种呵护备至的模样,他们更是错愕何曾见过路希如此温柔体贴?但他们就像赌场经理一样不露丝毫异样神色。
上流社会的教养不允许他们做出不礼貌的反应。
路希伸臂亲昵地环住豆芽亲了一下“我老婆,”他得意洋洋的宣布。“我儿子的母亲。”
三人各自从服务生的托盘里端去饮料,路希把橙汁转给豆芽。
“我就猜到是你的妻子,不过不知道你又做父亲了,亏我们是穿同一条内裤的好朋友,居然都没有通知我们。”褐发绅士与银发绅士一起举杯向他致意。“来,容我们向两位致上我们真诚的道贺。”
“谢谢、谢谢!”路希喜笑颜开地举杯回敬。“不过先说清楚,是你们向我借内裤,我可从来没向你们借过内裤。”
“还说呢!你老是把不喜欢的内裤扔给我们,我们又不是垃圾桶!”
“不是吗?”
三个男人哈哈大笑着同时喝干了杯中的酒,再摇了一下空杯示意服务生斟酒,豆芽只暍了两口便搁到一旁的小几上,凑过头去低声问。
“喂,刚刚究竟是怎样?你到底在笑什么?”
路希又笑了“赌场里有六间贵宾厅,其中三间最低筹码一百万,两间最低筹码五百万,而这间”他转眸扫视一圈“是只对某些特定人士开放的超级贵宾厅,最低筹码”顿了一下。“一千万。”
豆芽呆了呆,好像有点明白,又好像不太明白“慢著,你是说”她狐疑地拿起一枚筹码,上面的数字是1。“这枚筹码是”
路希露齿一笑。“一千万欧元。”
豆芽面无表情地注视他片刻,突然喀咚一声摔下椅子去,路希吃了一惊,赶紧伸长手臂扶她起来。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豆芽惊骇欲绝地揪住他的衬衫。
“你你你你是说,你们刚刚玩的是以一一一千万为底的赌局?!”
路希眨眨蓝眸。“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本哝一声,这回是差点被口水噎死“你你你你疯了,要是输了怎么办?”豆芽气急败坏地大吼。“我说过我从没输”
“胡说!”豆芽咆哮。“如果你从没输过,还有谁敢跟你赌?”
“不相信我会一直赢下去的人,”路希说道,蓝眸往旁瞟去。“譬如他们。”
银发绅士耸了一下肩。“如果他作牌,那我也无话可说,可是”
“偏偏他不是,他玩得比谁都干净,”褐发绅上不甘心地接著说:“愈是这样,我愈是不相信他能够一直赢下去,所以”
“他们就不断向我挑战,只等著能赢我的那天,”路希向他们眨了一下左眼。“不是为钱,而是为赢,对吧?”
“反正他也不会真要我们的钱。”银发绅士笑道。
“咦?”豆芽诧异地看看路希。“什么意思?”
“我只是找刺激而已,要他们的钱干嘛?”路希缓缓啜了口酒。“何况他们又是我的好朋友,要他们的钱太不够意思了。”
“所以他只要求我们付出赌场的一成服务费,其他就算了。”
“不过也只有我们寥寥数人有这种特殊待遇,”褐发绅士放下酒杯。“其他输家他起码要对方付出三分之一的赌金,有的一半,看不顺眼的人他全要,有几个跟他打一晚的牌就破产了!”
豆芽不可思议地看看他们三人,然后翻白眼。“男人真是无聊!”
“是很无聊啊!”路希咕哝,旋即又咧出喜孜孜的笑贴近她。“不过有了你之后,我就不无聊了,瞧,我将近两年没来赌了呢!”
不自觉又红了一下脸,豆芽赧然推开他。“那她们究竟输了多少?”
“二十亿。”
豆芽惊喘。“二十亿?!”
“所以他们非来求我不可,然后你就可以对她们为所欲为,这样你高兴吗?”路希又堆出满脸讨好的笑容,纯真又可爱,一点都感觉不出来他做了什么黑心事。
豆芽吃惊地眨了一下眼。“你是为了我?”
“当然。”
豆芽又凝视他片刻。
“你怎么知道?”
“律师调查的资料。”
豆芽两眼眯了起来。“你叫你的律师调查我?”
“不是我,”路希摇头否认。“不过他不能不调查,不然他怎么知道该如何排除障凝,好让你和我能够顺利结婚?”
豆芽蹙了蹙眉,旋即耸耸肩。“所以你早就知道徐家大小姐嫁给谁了?”
路希颔首。“也知道伦纳董事长早就想找借口和她离婚。”
“咦?为什么?”
路希滑稽的挤眉弄眼。“因为他只是想娶一个老婆,而不是四只老母鸡。”
豆芽怔了怔,爆笑。“说得好,老母鸡,她们最令人痛恨的就是那四张嘴,这下子看她们还能怎么嚣张!”上天有眼,欺负她的人总算要得到报应了!
“还要玩下去吗?”褐发绅士问。
路希摇摇头。“看样子今天只有我们来,到此为止吧!”
临走前,路希又丢给发牌员和服务生各两枚一万欧元的筹码,剩下的全扔给那位很有耐心地陪著他东奔西跑上山下海的安全人员。
八万欧元!
安全人员欣喜欲狂地跑去打电话。
“老婆,我们可以买房子了,大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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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趁伦纳董事长尚未找到他们,路希赶紧拖著豆芽上游艇出海去。
在澄蓝的地中海,他们闲适惬意地度过整个夏季,每个清晨,她在他眷恋的亲吻中醒来,温柔的抚触美妙的展开每一日的序幕。
而后,阳光逐渐加温,钓鱼、游泳、潜水、滑水、风帆、水上摩托车,他一样样耐心地教会她,又带她去看一条条裸露的“白鱼”整齐的排列在沙滩上“腌晒”让她笑到肚子痛,玩得忘了一切烦忧,忘情地陶醉在他的宠爱里。
璀璨的金发在艳阳的照耀下闪亮得令她炫眼,深情的蓝眸与清澈的海水一样晶莹剔透,无论是他的光芒或凝视都只为了她,他的呵护宠溺使她幸福无比的如同置身于天堂一般。
到了夜晚,在轻柔的浪声中,他热情如火地与她缠绵,直至她再也睁不开眼,微笑着沉入甜蜜的睡梦里。
然后,假期即将结束时,她开始认为:或许,他是真的爱她的。
是谁说的,爱情没有道理可言,所以不管她漂不漂亮,他就是爱她,天知道他到底爱她哪里,但,他就是爱她,所以,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眼中的她便是世上最漂亮的女人
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