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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我从来不求人。你要不要嫁我,随便你。”
车内的气氛很僵。夜风自窗户灌入,感觉有点凉。
她咬了咬下唇,难怪他说愿意娶她。没办法呀,他也是无路可退了吧,想想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人,如果变成一文不值的穷光蛋如果她不答应他的话,会害他一辈子的吧?
她的心又陷入挣扎。同情是建筑在日后的痛苦上,可是婚姻又不是说同情就能嫁给他?她再度看了一眼身边沉默的男人。他很好啊,十大黄金单身汉,她还在挑剔什么?可是这种婚姻没有爱
就在他们彼此都沉默中,他已将车开到火车站。
“到了。”他冷冷说。
“喂,别那么冷漠啦。”她用手指推推他。
他自动自发地拿起她的行李下车,往站内走去。
“到哪?”他将行李放在柜台前的长椅上。
“那个新营。”她低头说,连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只见他转身往柜台走去,帮她买票。他帮她买票,然后她坐上车,两个人就从此分道扬镐。他们只是生命中彼此的过客
有一种淡淡的、离别的不舍之情在她心中泛开,那感觉有点酸楚
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行李箱的袋子。为什么他一个转身的背影,竟让她觉得心有点酸?是因为想到他以后会变成穷光蛋吗?还是
她发现自己竟无法再看他的背影。于是她提著行李,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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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拿著票转身的时候,但见空荡的车站大厅早已没有她的踪影。
她跑了!
无法解释心头那股没由来的怅然,他急急地奔出大厅,朝四周左顾右望。
没有她,没有她,居然看不见她!这该死的天杀的女人跑到哪里去了?
深夜里车站外一片空荡。只有一辆计程车等著,而里头的司机正在打盹。
他急急地敲了敲车窗:“刚才有看见一个女人从车站里走出来吗?”
那司机被他叫醒,揉著惺忪的睡眼。“哪来的女人?”口气很不好。
没坐车?那她到哪里去?顾不得礼教,他进入女厕里,一间间疯狂地寻找。
没人,都没人!他一脸颓然地走出女厕。不,她不可能平空消失,难道说她被人强行掳走?思及这个可能性,他冒出了一身冷汗,神色着急地跑回车子。
一打开车门,就只见她好端端地坐在车里,
“我在这里。”
是的!
她在车里。
她要跟他回去。
她愿意跟他结婚。
有一种感动,很轻、很浅、很淡,但会让人永生难忘。
樊御看着她,有一股想拥抱她的冲动,但他就只是原地站著,不明白自己心中澎湃激昂些什么,只知道心里涨满失而复得的喜悦。他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他看着她的眼神,灼热得让她觉得全身上下毛孔都不自在起来。
她的行为具体表示她答应嫁给他。他会不会觉得她很做作?故意绕了一圈答应嫁给他?他这个表情算是高兴吧?是吗?
他就这样一直望着她,让她的心“怦、怦、怦”地狂跳
“我怕害你变成穷光蛋,所以才留下来。”她假装神情自若地比了比车门。“但是如果你每次下车都不关车门,相信很快的你就会害你自己成为穷光蛋。”
罢才看到敞开的车门差点没脑溢血,只要再一直这样下去,光是买车、丢车、买车、丢车一直循环下去,他就会害自己破产啦。
他失笑,八成是刚才太生气而手里又拿著她的行李才忘了关上车门。
他私心却希望她留下。短短数小时内对这桩婚姻心态上的转变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他只能说,或许这个女人并非一无是处,他还想再多了解她一点,所以希望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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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车开到他台北公寓的地下室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
他将车熄了火,没有立刻下车的意思,反而侧身静静地瞧着她的睡脸。
她的呼吸绵长而缓慢,想必睡得很熟。
“我们来玩一个积分游戏吧。”他拨开了她脸上的头发,轻轻地说。“虽然你不是我心目中理想妻子的样子,而我想必也不是你心目中理想丈夫,但我们决定要结婚了呀。既然已经决定了就要做出行动,拿出勇气赌它一把。我不知道在婚姻这条道路上我们会往哪个方向去,但我知道我们可以一起决定下一步两个人要怎么走下去。”
他轻抚她的发丝,那发丝就像他想像的一样柔细,他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
“这桩婚姻还有很多可以努力的地方,首先我们得从抛弃成见开始,从两个人立足点平等开始。”他任自己的手指穿梭她的发间。“零分,就从零分开始,你和我都拿零分。虽然我对分数一向十分要求,但在神圣的婚姻之前,我想包容将会是最大的婚姻存续要件,所以标准略降为六十分。让我们互相打分数吧,只要双方都超过了六十分,那么我们就做一对有名有实的真正夫妻。”
那女人继续睡著,他相信就算天塌下来她都会照常睡得十分安稳。
“我的建议很不错吧?虽然不晓得最后会怎样,但至少我们曾为了我们的婚姻努力过。”
他看着她的睡颜,居然觉得心底十分安稳。他以为细看她那张平凡的脸会让自己产生后悔的情绪,没想到居然没有。他的心底反而生起一股淡淡的、无以名状的情绪,他的直觉告诉她,留她下来是对的。
“我先来示范如何打分数。”他在她耳边轻声细语著,就像一个体贴的情人:“为我撑伞,自己却浑身湿淋淋,得十分。因为你的这个举动让我正视到这场婚姻的可行性,不瞒你说,我原本要使一些手段让你知难而退的。你现在是不是该高兴那时有帮我撑伞,要不然连和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自大狂又发作中。“将车推出泥沼里,得五分。这是基于绅士风度才给的分数,我从来没看过哪一个淑女愿意下田推车,显然你力气很大”他的脸突然面露愁色:“你以后应该不会殴夫吧?”
但见她沉沉的睡颜,竟调皮地捏住她的鼻子,等到她因梦中缺氧而轻轻挣扎时才放开
“最好不要。”一脸认真警告的样于。“还有呢?我想想”
他完全陷入一个人的自言自语中。
“你答应嫁给我,三十分。我长得帅、又有钱、能力更是好,这种黄金单身汉你居然不要,我只能说你智商不够好,要不然就是具有反社会化人格。”他捞起她的发,置于鼻间闻著。“老实告诉你,其实我买了两张火车票。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你吵著要走就是很不爽。可能是你伤害到黄金单身汉的心,让他觉得自己身价不再,于是冲动之下才决定天涯海角追随你,一定要逼你点头答应才行。”
他从口袋中掏出两张火车票,明知道她看不到,却硬要在闭著眼睛的她面前挥舞。
“好险最后你还是答应了,要不然我们这场积分游戏就甭玩了。为了这个原因,我一口气给你三十分,也就是一半的分数。开心吗?”他的手捏了捏她滑嫩的脸蛋。“现在累积积分有四十五分了哦。”
那触感让他爱不释手,又多捏了几下。
“我看你对我还是从一百分开始扣分比较好。毕竟我是如此完美啊。”
他盯著她的睡颜,只觉得内心很充实,因为他知道他会为某个女人而定下来,不管他爱不爱她。
他在她额上轻轻烙下一吻。“早安,我的黑轮小姐。”
这还算不上爱,他知道。所以他只吻了她的额。
他会试著让自己爱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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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大哥亲自去找她?!”客厅里传出一阵惊呼。“是小李说的,他说樊御昨天半夜请他下南部载他们回来,这消息千真万确,错不了。”唐时玲八卦著最新消息,脸上是女人讲八卦时特有的兴奋。
“瞧,这个时候都还起不来,就可以知道昨晚是多么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了。哎,我说御这个小子,表面上一副很冷淡的样子,其实背地里火热得很呵,这样也不错啦,快的话,说不定明年就可以抱孙子了呵呵呵”如果说大家的时间都和唐时玲一样充裕的话,下午四点半钟,正是适合喝下午茶闲聊的时间。只可惜在场的人只有唐时玲一人是无业游民,不,更正,她的职业是富贵人家的夫人,专司吃喝玩乐。
“就为了这个原因把我们统统都叫来?”樊仲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妈,我真的很忙,没空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把戏,局里还有很多事情等著处理”
鲍寓客厅里坐著樊氏大家长樊德、他美丽如花的太太唐时玲,以及他们的孩子们,分别是身为律师的老二樊卫、当警官的老三樊仲,和当医生的老么樊洁。
樊氏夫妇教育孩子的方式非常自由开明,每个小孩在成年后就独自拥有自己的私属公寓,平日就各自住在自己的公寓中,只有过年过节才会回到主屋团圆。所以今天的聚合算是非常难得。
忘了一提,他们一家子都是俊男美女。
“任何事都比下上面见你们新大嫂来得要紧!用同情心去想一想,人家第一次来我们家一定会感到非常的陌生害怕,如果我们还冷淡相待,那么你大嫂的心里必然会很不好受,所以我们必须要用拿出最热情的态度来欢迎她,让她在这里有了归属感,从此之后就是和和乐乐的一家人了。当然啦,以后你们各个都娶妻了,我也会这样做的。懂得妈的用心良苦了吧?”
“没想到平日有著粗线条外表的妈,居然藏著如此细腻的心思。妈,看来是我误会您了,您其实是深谋远虑、无怨无悔、处处为我们著想的好妈妈呀”樊卫恶心巴啦地抱住唐时玲,上演一幕感人的大和解戏码。
“呵快别这么说,只要你们都孝顺,我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就算被你们误解也没关系,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承受的”唐时玲目光含泪,浑身上下散发强烈的母性光辉。
“这是‘星星知我心’的拍片现场吗?”樊仲受不了地将目光自那对紧紧拥抱的母子移开。
樊洁拢了拢过肩长发,淡笑不语。她的美,不染纤尘,彷若天上仙子下凡。
“喔,对了,我有没有跟你们说过那天当屋顶掀开的时候,探照灯一打,就只看到御儿他趴在”
“妈别再讲了,你已经重复好几十遍了,我们都会背了爸也强迫我们看了好几遍他拍的画面。又不是什么世纪名片,有必要要这样吗?”樊仲忍不住捣起了耳朵。
“喔那我有告诉过你们‘命定姻缘’这个传说吗?樊家的男人最后都会爱上命定的恋人,想当年你妈我只是个海边长大的海女,你爸他为了躲避你爷爷的追踪逃到我们那个靠海的渔村,就这么碰上了村里第一大美人的我,一开始你爸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可是后来还不是爱我爱得要命,所以我敢说御儿最后一定会爱上意真的啦,不信的话我可以跟你们打赌”
“身为良好公民不应该有任何赌博行为。我可以用现行犯的罪名逮捕你们。”铁公无私的樊仲双耳原处在自动关闭状态,但在听到“赌”
这个字后,因职业使然,双耳自动回复正常功能。
“死孩子,连你亲娘都敢捉,你不要命了啊!”唐时玲火大立刻赏了樊仲一颗爆粟。“搞清楚,我可不是你那些犯人,我是你妈呀!你这个孩子,愈大愈不听话,上次在公路上才不过小小地试一下新车性能,居然派出一队警车来拦我,说我是飞车大盗”唐时玲气唬唬的。
“你那种速度和开法和飙车少年有什么两样?只开你一张罚单算是法外开恩了,原本还要”
“还要!还要把我怎样?有种你就大义灭亲把你亲生的娘关进大牢里啊!”有这种爱飙车的母亲真让人头疼。
“妈,生气除了让你产生皱纹之外,又会造成血液循环加快,增加心脏负荷。”美丽如天仙的樊洁说。
“是呀,老伴,年纪都一把还学人家飙车”
“樊德!我有没有听错,你刚才叫我老、伴?我哪里老了?”
“没错,妈,爸刚才是说‘是呀,老伴,年纪都一把还学人家飙车’,您没听错。”樊卫火上加油。
只见唐时玲怒火冲天,抡起了拳头,施展她苦练多年的神女拳
“原以为大哥可以成功地反抗这种古老的选妻游戏,要不就来个抵死不从,没想到大哥居然这么心甘情愿地走进礼堂,枉费我那时还最看好他。而二哥看起来就一副不可靠的样子,对他压根儿不敢有任何期望。唉,想来想去唯一一个能打破数百年来魔咒的人,就只有我了。”
樊仲抚著头上的肿包说著。“婚姻这种制度又不是适合每个人,更何况是这种强迫中奖的婚姻。”
樊洁优雅地啜饮著咖啡,一点也不受身边的事物干扰。
“依大哥的个性,输给爸就乖乖走入礼堂;这一点都不让人意外。”
她道。
“不知道这个新大嫂的个性怎样,如果连个性都让人受不了,那我只能说这婚姻注定要以失败做收场了,毕竟没有爱情的婚姻难以长久。”
“爱情这种东西可靠吗?”樊洁一贯的微笑道。
这让樊仲微愣,还想再问什么就又见唐时玲追著樊德满屋子跑:“樊德!你给我解释清楚”啧,这种打打闹闹的婚姻,谁还敢进礼堂?
正上演一出反目成仇的戏码时,一直关著的主卧房门板被打开。
“你们真的很吵。”房子的主人终于现身并且发出抗议。
“儿呀,你千里追妻,终于抱得美人归哪!”唐时玲放开揪住樊德的手,立刻来到樊御跟前,笑得好不暧昧,还三八兮兮地眨一下眼。
“妈,你国文造诣不是很好,大嫂的长相不能算是美人吧”樊卫道。他有看过影带的。只是,话声未落,立刻招来一顿毒打。
“她的长相不需要你来批评!”这次施暴者是樊御本人。
“我只是实话实说啊”无辜地叫道。
唐时玲钻进樊御挡著的门板。“女大十八变,只要花点钱,美丽这种东西是唾手可得的,要重新改造一个人,对我唐时玲而言压根儿不是难事,不是我自夸,想想‘海东企业’的独生女吧,要不是我自里到外彻底改变她,她怎么可能有机会嫁给‘旭升’的王泰祥?呵所以说改造意真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吧,我敢打包票不出二十天我就可以把她变成一个大美人”唐时玲推开了门板。“咦人呢?”
眼前仅见空无一人的大床。她四处张望,寻找她未过门媳妇的身影。
“不用找了,她跑了。”樊御铁青著脸道。
“跑了?”
“对,跑了。”十分挫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