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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这么想着时,端木溯词已经朝粥摊走去。
“客倌,今天是来”店主认得他的样子,所以招呼得有些奇怪。
端木溯词懒懒瞥他一眼,冷冷地道:“自然是来喝粥的。”
店主显然一愣,忙陪笑“是是是客倌还是来两碗?”
这位客人一对眼睛直朝铺子里头瞟,却一本正经地说来喝粥。
喝,他做生意这么多年,哪会看不出来呀!
“两碗。”端木溯词见店主笑得有些不正常,哼声道。
“好,您稍等。范心或,两碗!”他扬声道,听见里头的人应了声,才笑着弯腰退开。虽然范心或长得不出色,普通了点,不过她心肠好、性子好、手艺更好,有客人喜欢也是很正常的,不然他这里也不会有那么多熟客了。
这位客倌不也是这样的吗?
“是你啊!”范心或将粥搁在桌上,声音有些无精打采,样子有点憔悴。
“你怎么了?”端木溯词问道。
范心或抿着唇,摇头。
“你这副样子会把客人给吓跑。”端木溯词嘲弄中夹杂了些关心。
站在一旁的店主笑得更加诡异。
范心或愣了愣,有些茫然。
端木溯词接着问:“是不是有事?”
范心或张了张口,想说又不说,最后才缓缓地道:“我担心雁笙。”
“昨天大夫怎么说?”从她此刻的神情看来,恐怕石雁笙的情况不太好。
范心或摇头,黯然道:“很不好、很不好”她吸了吸鼻子,手指划着桌缘“大夫说,恐怕她她”终究说不出口。
端木溯词有些了解,也许葯石罔效了。“她到底怎么回事?”
范心或抬起眼,惊讶地望着他,才道:“我不知道,我认识她时就这样了她身体一直不好,我们又没钱看病。”本来她希望能够卖了宅子找个好的大夫医病,可是雁笙坚持不肯,说宅子是留给范亦非的。“后来就越来越严重了”
所以,她不仅在粥摊帮忙,还串珠花,采葯材,甚至还送货?“现在还来得及补救吗?”他蹙着眉。
“嗯”她也不知道啊!
端木溯词沉默了下,从怀中取出两锭银子,推到她面前。
“这个”她想拒绝。
“不必管我为什么帮你,你总不想她出事。”
她想了想,点点头,然后感激地朝他一笑。
范心或将银子收进怀里,心中无不感动。虽然她不了解他为什么忽然变好心了,但她始终认为他是个好心人,不是吗?他帮助雁笙,她很感激;可是,心底的某个角落里,却怅然若失。
“谢谢你。”范心或真心地说。
“嗯。”端木溯词应了声,态度满不在乎。
“如果雁笙当真出了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范心或忽然叹息。
“你和范亦非两个人有没有什么打算?”
“打算?”范心或想了想“从来都是三个人的,一直都是三个人”
若是变成两个人,若是只有两个人
端木溯词见她眼中含泪,住了口,不想勾起她更多的伤心便低首喝粥。
范心或看着远处好一会儿,才将目光收回,见到他满足喝粥的样子,心头稍微轻松了些。
“喝!”端木溯词忽然惊叫一声。
“怎么了?”范心或吓了一跳。
“你还问怎么了?”端木溯词没好气地瞪她“这是什么味道?你煮粥的时候在做什么?”他很爱喝粥,非常爱喝,但不会没节操到连苦到家的粥都喝。
范心或愣了下,赶紧端起他另一碗没喝过的粥,喝了一口,皱起了眉“哎呀,真难喝,我方才放了什么进去?”
“问你呀!”
当时她在干什么?她惊叫一声,捂住嘴,难为情地望着他。
“喂,我不是故意的。”范心或嚷道“我当时在想雁笙的事,所以不小心放了盐巴下去”
端木溯词没好气地将碗推得老远“你自己解决掉,休想让我吃这种东西!”
她瞪起眼“也不是太难喝啊。”干嘛一副嫌恶的表情?
“倒掉!”他直接开口。
“浪费!”范心或反驳。
“是谁把好好的粥变成废物?”端木溯词相当不客气。
“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他怎么可以那样批评?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总之难喝!”端木溯词没好气地赶她“赶紧再去煮,我饿得很。”
“那你去别的地方好了。”
“你想被辞退的话,尽管赶走客人好了。”
“你”范心或为之气结。
“换粥!”端木溯词直接指向厨房。
范心或瞪大眼睛,气呼呼地看着他好久,才不甘不愿地转身走进去。
“客倌?”店主挨了过来“出什么事了?”他忙着招呼别人,只听到范心或似乎在与他吵架。
“没事。”端木溯词抬眼。
店主摸摸鼻子,退了开去。
这位客人真是奇怪,方才明明跟范心或说得好好的,遇到他就给了一记冷眼。
端木溯词将目光投向铺子里,那里有着一道粗衣身影。
还能够让她生气,说明她还不至于因为太过担心石雁笙而心神恍惚,这未尝不是好事一件。
石雁笙的病他是不太清楚,不过,恐怕是危险的。那么,他该如何跟娘交代?
“来了!”不一会儿,范心或就一手一碗粥出现在他眼前。
他失笑地瞧着她小心翼翼地慢慢朝他走过来。
那两碗粥都太满了,她是想要撑坏他吗?
其他的客人有的正满心欢喜地品尝着,有些刚坐下,有一个人起身要离开
“匡啷。”
“哎呀!”
两声齐响,碗掉落在地,粥洒了一地和范心或腿上。
撞到她的人,却飞也似地跑了。
“你怎么样?”端木溯词急忙走过去,蹲下身子看着她。
范心或忍着腿上的灼烫和腰际的疼痛“没事”刚才腰不小心撞上桌角。
端木溯词看着她“说谎。”伸手扶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起,接过店主递上的布巾交到她的手上。
店主见状,无趣地走开。那里没有他可以帮忙的地方,还是去招呼客人多挣点银子吧。
范心或接过布巾“谢谢。”她开始动手清除衣服上的粥。
“去冲冷水。”端木溯词命令似地说。
“不用了。”范心或不认为有那个必要。
“去!”端木溯词发挥冷峻本色,拉着她走进铺子里“你若不想范亦非没人照顾,就得听话。”
提到范亦非又想到石雁笙,范心或不再说话,跟着他走。
“哎呀。”才走了两步,她就惊叫一声。
端木溯词皱眉看着她“怎么?”她不会又想推托吧?如果是的话,他不介意再教训她一次。
“银子、银子不见了!”范心或紧张极了“一定是刚才撞我的人,一定是他偷了!”不然怎会那么巧撞到她呢?钱财果然不能外露啊。
“你干什么?”端木溯词抓住她的手。
“当然是把银子追回来!二十两耶!而且那是你的银子!”她总不能把他的钱弄丢吧?
“你这副样子追得到才怪!”端木溯词讽刺地道:“他早跑了,你就算能飞也找不到了。”何况,钱财乃身外物,丢了就丢了。
范心或惊讶于他无所谓的口气“你不心疼?”
“心疼什么?”端木溯词疑惑。
“那是二十两银子啊!”说着,她又想要冲到外头去。
“给我站住!”端木溯词吼道:“那是我的银子,你不必管!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她懂不懂得保护自己?
范心或听过他冷淡的口气、讽刺的语气,却没听过他生气时吼人的话,所以一时怔住了,任由他把她拖到水缸边。
“嗯?”
“处理一下!”端木溯词抛下一句话,就闪身到门口了。
范心或眨眨眼睛,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他的背影看起来依然那么冷,可是他的行为却让她觉得很窝心。
范心或嘴角勾起笑容,清洗了下裙襬和腿上溅到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