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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他抚著她略微疲惫的小脸。
“你呢?”夏彦不答反问,手劲轻柔的抚触著他额上贴着透气胶带的伤口。
“我没事!已经复原了!”他拉下她的手,轻声说道:“孩子还好吧?”
“丁医师说他很健康,大概二十五公厘大了你看,他就在银幕上!”夏彦兴奋地指著那黑黑的画面。
“那是我的孩子?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凌清皱眉看着那个小黑点。“他像个蛹!”
他撇嘴说道。
“喂!拜托!胚胎都是那样!”丁灿琳一副受不下了他“愚蠢”论调般摇头啐道。
“我真怀疑你是那个尔皆期中的‘天才凌清’!”
闻言,夏彦突然一颤。
“会冷吗?”感受到她的颤动,凌清低声问道。
“有一点”夏彦笑笑答道,掩去不自在的神色。
“你到底还要彦儿敞著肚皮多久?”爱妻心切的凌清随即没好气地质问丁灿琳。
“好了、好了!别鬼吼!拜托!这里可都是‘妇孺’耶!”丁灿琳关了仪器,拿了张纸欲擦拭夏彦的肚皮。
“别碰她!我来!”凌清一把拿过她手上的拭纸。
“你来就你来!”丁灿琳一副不爽的叨絮著。
待一切都结束后,丁灿琳拿了些纸张给凌清。“这是你老婆产的时间表,还有你那个‘像蛹’的孩子一个多月的肛胎照片,拿去!没事快滚吧!别影响我的心情!”
凌清不理会她的逐客令,迳自坐在沙发上,等著正在更衣的夏彦。“你确定她和孩子都很好!”他沉沉地问。
“当然!你怀疑我的专业?”该死的!连自己专门才能都忘得一干二净的家伙,有什么格质疑她的能力。
“她最近很常吐,东西出没吃多少。”凌清漠视丁灿琳的龇牙咧嘴,平静的陈述著夏彦的近况。
“是吗?那让她少量多餐,早餐吃些苏打饼乾和牛奶,尽量避免油腻,吃些容易消化的东西。这样就行了!”丁灿琳辟哩啪啦的交代著。
“清!我好了,回家吧!”夏彦适时地走了出来,柔声唤著凌清。
“嗯!”凌清站起身来,牵著夏彦离去。
“啧!没礼貌的家伙!”丁灿琳喃喃抱怨著。
日子在寒冷的天气里,又过了几天。
妊娠期的不适症状,开始在彦身上一一产生,使得她几乎提不起劲来做事,这也让一向不习惯外食的凌清下了决心,非得好好钻研各式食谱。免得往后八、九个月内,都得吃外食,那他可受不了!
“彦儿,醒醒!”凌清端著餐盘站在床边唤著她。
“嗯”夏彦疲累地睁开眼,缓缓坐起身。
“吃点粥吧!”他坐在床沿,端起热粥,舀了一匙准备喂她。
“你又出去买了”看着那热呼呼的粥,她皱眉低喃。最近,她老是胃口不佳,搞得凌清烦恼的,到处奔波买各式食物,企图引起她的食欲。
“我煮的!”他摇头道。
“你煮的!?”夏彦惊讶地瞪大双眼。这这怎么可能!他连盐、糖都搞不清楚呢!
“是呀!不过失败了好几次。快吃吧!我可是煞费苦心哦!”凌清笑了笑,催促著她。
“清”彦又泪眼潸潸了。
“唉!你看你,怎么又哭了?将来孩子如果像你、家里不成天闹水灾了”凌清将碗放在一旁,安慰地搂著她纤弱的身子挪揄道。
“讨厌”夏彦闻言,破涕为笑。
凌清拭去她脸上的残泪。“好了,别哭了,你再不吃,才真是对不起我呢!”他再度端起精心熬煮的小鱼蔬菜粥,舀了一匙送进她嘴中,看着她咽下去。
“还可以吧!”他有些紧张地问道。一方面怕不合她的胃口,一方面又怕她吐,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若再吐了,他可真要带她去挂急诊了!
“嗯!好吃!”夏彦满足地点头答道。
“那就快吃吧!”凌清继续喂她。
好不容易,她终于吃完了粥,凌清帮她拉上子,让她舒适地躺著。
“睡吧!好好休息!”凌清吻了吻地,便起身欲离去。
“清你呢?还不睡吗?”她叫住他。
“我去收拾收拾厨房,你先睡吧!”凌清安抚地说。
“明天我再收拾就行了”
“没关系!家事偶尔也得换人做做呀!”凌清折回床边,吻住她欲言的小嘴道。
“快睡吧!宝宝累坏你了!”
“嗯”她屈服地闭上眼,很快地沉入梦乡。
听见她规律的鼻息,他才安心的下楼去。
凌清将抹过清洁剂的碗盘一一冲刷过,然后拿起干布来拭干水滴。
印象中,他好像不曾做过这些事,但他发觉他还满喜欢这种居家的感觉。也许等彦儿生产完,他可以负责大部分家事,让她能专心育儿。
“嘟嘟”电话声划破夜的沉静,断了他的思绪。
他很快地接起电话,佟尔杰的声音从彼端传来。
佟尔杰语调正经且沉重的要他明天到医院一趟。“好!我会去!”凌清皱著眉答应他。
他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得当面谈。凌清攒著眉心,走回水前继续未完的工作。
翌日天气仍持续著前几日的低温,天空甚至飘起雨丝,使得空气又湿又冷。
恶劣的天气使得原本就因怀孕而不适的夏彦,几乎是离不开温暖的床被。
“我开了暖气,你好好睡个午觉!”原本打算等她入睡后再出去,只不过现在时间有点迟了,他不得不准备出门了。
“你要去哪儿?”夏彦见他欲下床,急急拥紧他问道。这些日子来,她已经离不开他了,就像鱼儿离不开水一样。
“我下山去买个东西,回来炖补给你吃。”凌清放开她的身子,下床换上外出服。
“我也要去!”夏彦慌得翻想要起身。
“彦儿、彦儿!你好好在家休息,我去去就回来。外头还下著雨呢!你好好待在家里,等我回来炖补给你吃,嗯!”凌清压下她欲起身的动作,重新为她盖上被子,如哄骗不乖的孩子般对她说著。
“可是可是上次你也说去去就回来,结果就出了车祸”她撇著嘴一副欲哭的模样。
上次的牢祸事件真的吓坏她了凌清见她眸中已聚满水晶般的泪,不舍的又坐回她身旁。“上次是我太大意了,才让那瞎眼的机车骑士撞上,这次我会小心的!”他倾身吻了吻妻子,安慰道。
“可是如果是别人故意来撞你”夏彦下意识脱口而出。
“彦儿!你想太多了,怎么会有人故意来撞我呢?”
但被夏彦那么一说,凌清回想当时的情况,那家伙似乎是真的故意来撞他的,就像就像有预谋般难道那人真是存心撞他的,可是为了什么呢?
“清我也一起去”夏彦握紧他温暖的双手,撒娇般不让他一人出门。
“放心!不会再有事的!我保证!”凌清收回心绪,执起她的纤细小手吻了吻。
夏彦自知阻止不了他,眼里写满了担心、害怕。
“我保证,等你一觉醒来,我一定在你身边!”凌清抚著她的脸庞,许下承诺。
“坐吧!我等你一上午了!”
“有什么事说吧!”
“咖啡?”佟尔杰询问著他。
“不了!有事快说,我没多少时间。”相对于佟尔杰的悠闲,凌清显得不耐烦了些。
佟尔杰笑了笑。“你老婆一个人在家?”又是一个不重要的问题。
凌清挑眉看向他温和的笑脸。”你只是找我来闲话家常的吗?”
“当然不是!”佟尔杰脸色仍旧一轻松地说。
“说吧!我在听!”凌清命令道。
“我劝你别再服用那些葯哦!或许我该以命令的语气再说一次‘你不能再吃那葯’!”提起正事,佟尔杰马上神色凝重地劝说,他可不愿看一个一天才一就这样不明所以、丧失自我的度过一生。
“你发现了什么吗?”凌清冷冷地问。
“嗯!算是很震惊的发现。”佟尔杰搓抚著下颚,意有所指地说。“如果你继续服葯,那你的记忆可能永远也恢复不了!”
“是吗?那就算我不服,记忆不是也难恢复!”凌清一副无所谓状。
“你还不懂我的意思吗?你之所以失忆并非脑部受创,而是因为葯物所致!”佟尔杰一语道破。“我检验过你所服用的葯,发现那葯是一种人战期间用来对重要战俘与政要进行思想改造、行为控制的禁葯,现在几乎是很难得见到的。”
“思想改造、行为控制?”凌清惊诧地低喃。
“嗯!而与这葯搭配的是一种暗黑如墨的葯水,大战期间,这种葯水被中国的生化学家称为‘孟婆汤’。我想,你应该喝过那葯水了!”佟尔杰仔细地将他的发现结果告诉凌清。“最好的证明,就是你头痛的毛病,那是喝了葯水的后遗症,所以必须搭配葯丸来调和。”
“你的意思是,我被下了葯!”凌清的表情出奇的平和,但身上森冷如冰的寒焰却隐隐作痛著。
“我想这是无庸置疑的,依你的医学专才,你绝不可能误食吧!”佟尔杰打趣地道。
“我想,这件事也许你老婆那边会有线索吧!”
“不可能是彦儿!”凌清强烈地否定佟尔杰的假设,现在他的脑子有成千上万的疑问,但是肯定彦儿绝不是那个对他下葯的人!
3她是那么爱他,绝对不会是夏彦!
虽然彦儿的说法和佟尔杰的发现,其间有明显的出入,但无论如何他都相信彦儿虽然享有蹊跷,但他一定会查清楚的!
“是吗?我倒觉得,你老婆也许知道什么”
“够了!我自己会调查的!”凌清有些怒意地斥道。他受不了!受不了佟尔杰对夏彦的怀疑甚至侮蔑,夏彦是他的妻子、他的所有,为了她,他一定会将这事弄清楚的!
“好吧!我想是我多疑吧!不过那葯你绝不能再服用了,我帮你开了另一种可以抗痛的葯,你在后就吃这个吧!”佟尔杰拿出一个葯罐递给了凌清。
“刚开始,可能得每天服用,毕竟你的头痛已有一段时间了。不过,你得在痛感发作时才能用葯,如果有一天,你的痛感没发作,那我会再对你做另一阶段的治疗。届时,你的记忆将慢慢恢复,真相也会完整的被拼凑出来”佟尔杰仔细地吩咐道。
“嗯!我知道了!”凌清说得简短,宛如所有言语郡凝冻般。他默默站起身,离开佟尔杰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