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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迈着从容潇洒的步伐朝她走来。
他走过来了田欣的心跳像是突然停止了运转,全身的毛细孔奇异的急速收缩起来。
莫非是老天爷听到她的祈求了?她兴奋、紧张又无措的望着笔直走来的俊美男子,手心早已紧张的汗湿了。
“这是你的吗?”
斑大的身影立在跟前,田欣震慑的仰头望着眼前耀眼的巨人,脑子里一片乱哄哄的,完全无法思考,只看到他好看带笑的俊脸,以及一开一合的性感薄唇。
他好高
矗立在眼前的修长挺拔身躯,高大得让人有几分压迫感,但他脸上那抹始终不曾褪去的阳光笑容,却巧妙的化解了那份压力,给人一种温和而安定的感觉。
窗外飘来的夜风驱不散她颊上的红潮,却隐约带来一股淡淡的古龙水味道,那是属于男性独特的阳刚气息。
“小姐,这是你的东西吗?”
低沉好听的嗓音传进她的耳膜,激荡出一阵心悸。
她恍惚低下头,好半晌才终于认出那个属于自己的披肩。
“啊?是、是是我的!”她急忙伸手接回,却仓皇得不小心碰触到他的大掌。
他的手很温暖,修长的手干净且指节分明,看起来像是潇洒不羁的艺术家,而不是那种纪律严明、惯于运筹帷幄的领袖人物。
“谢谢你!”她红着脸轻声致谢道。
怔怔杵在他高大的身躯前,田欣简直不敢直视他,只好胡乱扯了个话题。“今晚人好多”
话一出口,田欣随即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种言不及义的话,他一定会把她当成没大脑的女人,或者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女孩,虽然她不得不承认,在某些程度来说,她真的就像个无知单纯的女孩。
“是啊!”楞了下,易桀随即朗声大笑起来。
自小见惯商场上尔虞我诈、客套虚伪文化的他,第一次听到这种开场白。
若不是她脸上那几乎淹没整张小脸的红晕,他还真会以为这又是某个别有用心的搭讪花招。
“你要不要喝点东西?你看起来,呃好像有点紧张?”易桀强忍住笑,认真问道。
“好好啊!”她结结巴巴的点点头。
易桀看着眼前女子脸蛋上再度浮起的红晕,饶富兴味的微微勾起唇,扬手唤来不远处侍者的同时,忍不住又多看了她几眼。
好个有趣的女人!
出现在这种场合里的,不是充满娇气与自信的富家千金,就是风情万种、妩媚动人的社交名媛,但偏偏她看来却纯净无邪得像个误闯人间的迷途天使。
她很美,真的很美!
鹅蛋形的脸蛋不施脂粉,白里透红的肌肤完美无瑕,清澈灵动的大眼上缀着两片长长的羽睫,衬托出两泓水眸宛如出尘秋水,挺翘的鼻子、划开成两道甜美弧线的粉红菱唇,无一不是上帝完美的杰作。
一头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上,麦栗色的柔细发丝在水晶灯下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光芒,让一身象牙色丝质礼服的她,宛如顶着光圈的美丽天使,但她却又甜美纯真、美丽精致得活似个塘瓷娃娃。
易桀凝视着她,心里忍不住发出几声赞叹。
她不经意流露的尊贵气息、举手投足间的优雅仪态,以及身上价值不菲的名家设计礼服,毫无疑问的,她绝对是出自某一间昂贵温室的花朵。
易桀对于所谓上流社会的名媛淑女,或社交圈名花丝毫没有半点兴趣,但奇怪的是,易桀并不讨厌她。
或许是因为她脸上那抹羞怯却又纯真的笑容,欣赏女人从不超过三秒的他,竟近乎着迷的盯着她脸上的笑容,移不开视线。
他从没看过,有哪个上流社会的富家千金,可以这么纯真无邪、可以这么恬静羞怯。
替她取了杯果汁,他绅士的递给她。
“谢谢!”她红着脸接下,发现自己一整个晚上好像一直在说这句话。
“我以前没有看过你。”他再度勾起唇,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
阳光对她又洒下一道令人炫目的金光,那是致命的微笑。
今天是她的二十二岁生日,也是她父亲允许她参加的第一场社交活动。
虽然她并不喜欢这种人多吵杂的场合,也不习惯旁人好奇探询打量的眼神,但她是真的渴望想要认识新朋友,那怕只有一个也好。
可是大半个晚上过去了,没有半个人主动找她聊天,就算刚来时几名大企业集团的千金好奇围上来聊了一下,但她实在无法打入她们的圈子跟话题。
名牌、购物跟社交圈这些她全都不懂,也没有兴趣,或许是跟她聊不起来,没多久一群千金就悻然散去。
还来不及喘口气,紧接着好几名男子又陆续前来搭讪,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些态度谄媚热切的男人应对,一个多钟头下来,她的话连一根手指头都数得出来,被她安静不热络的态度给扫了兴,几个人也怏然走了,只剩她一个人杵在角落发呆。
如今他肯过来跟她说些话,没有嫌她不会说话,不善应对的个性,她真是既开心又感激。
“这这是我父亲第一次带我来”
她虽然极力想表现得从容自然一点,别吓跑了他,但在他灼灼的注视下,一句话还是说得结结巴巴。
她好紧张,明知道这只是一般交际场合中客套的寒暄,但他看人温柔专注的眼神,却让她的心跳不断加快,一口气几乎快换不过来。
“请问令尊是?”不由得,他对这个素昧平生的女子兴起了好奇心。
“我爸爸是亚艺的总裁。”田欣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沉吟起来,不由得悄悄松了口气。
亚艺?这两个听来颇为熟悉的字,让易桀蹙眉认真思索了起来。
这两个字听起来很熟,他好像从某个人的嘴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但是,好像在提这两个字的某些场合里,他一直忙着吃吃喝喝,不客气的搜刮一些能吃进肚子里的东西,也难怪他老半天还想不起来。
不可能的,他这个人神经是大条了一点,但他自认记忆力还不差,起码他的好头脑替他的公司赚进了每年数亿的营业额。
“欣欣,过来,爸爸带你去认识几个朋友。”
突然间,一名福态男子一脸兴奋的拉住田欣,自顾自就要把她往宴会大厅另一头带。
田欣瞥了易桀一眼,表情满是尴尬。
“爸,我正在跟”田欣的话蓦然而止,因为她发现跟男子聊了那么久,竟然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易桀发现向来神经很大条的自己,竟然很轻易看出她脸上的困窘。
“我叫易桀,是欣欣的朋友。”他沉稳的介绍自己。
乍听他亲昵的唤着自己的名字,田欣心底涌起一股莫名悸动,他的适时解围,也让她感激不已。
“朋友?”田仲豪这才看了眼易桀,上下迅速打量他一回,勉为其难点了个头招呼。“欣欣,你什么时候认识了男的朋友,爸爸怎么不知道?”
他对眼前这个英挺俊美的男人是没有什么成见,但女儿看男人的眼神,却让他打从心里不安。
欣欣是他心头上的一块肉,他绝不容许任何人抢走她!
“我们刚刚才认识啦!”田欣红着脸道。
田仲豪明显松了口气。“这么久也该聊够了,爸爸带你过去跟几位新朋友见见面、认识一下!”
田欣看着父亲,满心无奈。
案亲至今还是把她当个孩子,甚至从小到大总是强势的一手主导她的生活,她就读的学校、她的生活起居、她的兴趣嗜好,甚至连未来的结婚对象,都会在父亲的计画中逐步执行。
她知道父亲爱她,把她当成温室花朵一样呵护,怕她遭受风吹日晒,但被关在玻璃花房里太久了,她好想出来透透气,看看外面的世界,认识新朋友
“欣欣,听话!”
田仲豪微微提高的声调,听得出保护女儿的意味。
田欣用力咬咬唇,硬是压下心底的委屈与不舍。
她明白,自己没有勇气反抗父亲,母亲早逝,为了她,父亲这二十年来放弃了续弦的机会,就算工作再忙,也给了她全心的照顾与爱,她清楚知道,在亲情与自我的天秤上孰轻孰重。
“抱歉,先失陪了!”她轻轻朝易桀点了个头,转过身默默跟着父亲离去。
看着逐渐走远的美丽身影,易桀仍久久无法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