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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是谁?”
“我母亲。”
“你母亲?”
“我也有母亲的,你要知道,”她挪揄着他。“她离婚的时候分到了很大的股份,现在她住在意大利,我一岁以后就没有见过她了。”她突然决定告诉他一件事,于是微微一笑,说道:“我妈妈是华凯玲。”
他蹙起眉头想着。她又说道:“想想卡莱葛伦的那部老电影,有一个小王国的公主”
他的微笑证明他想起来了。“她是你母亲?”
她点点头。迈特回想着她母亲在电影中的样子。她妈妈是很漂亮,但是梅蒂更漂亮。“我一直就在猜你这副容貌是哪里来的,当然不可能是得自你父亲。”
他从来不会这么恭维她。她只好默默地耸耸肩,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母亲是谁?”
“因为以前没有时间谈。”
因为我们那时候都在忙着**,他想着,眼前又浮现了他们相拥在一起的情景。
梅蒂发现把心事向他倾吐是一件很愉快的事。于是她决定把另一件事也告诉他,就是她祖父的第二任妻子柏夏露。听她说到她祖父把四分之三的财产都给了柏夏露和两个继子,迈特也感到很不可思议。
他们谈着谈着,不知不觉又到了吃晚餐的时候。他们吃了冰箱里的牛排,然后又坐在壁炉前玩他们从前玩过的游戏——大富翁,直到迈特累了,他们才互道晚安。
一直到半夜的时候,迈特都还睁着眼睛睡不着,满脑子都在想睡在隔壁的梅蒂。到了十二点半的时候,他无奈地拿起床头的药瓶倒出一颗药,因为他知道那药会让他昏睡过去。一点十五分的时候,他又打开瓶盖吃了一颗。
这回他真的睡着了,可是在药力的作用之下,他不断梦见她火热的梦,梅蒂光着身子偎在他的怀里,热情地用手抚遍他全身,令他愉快地呻吟出来。他跟她不停地**,后来他竟把她吓着了,因为他没有办法停止
“迈特,不要这样。你吓死我了!”
她开始哀求他停止
“迈特,不要这样!”
她告诉他说他在作梦“不要这样,你在作梦!”
而且她还要叫医生“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要去找医生了!”
他不要医生,他要的是她。他想再压到她身上,可是她把他按下来,用手摸着他的额头又要给他喝咖啡“请你醒来吧!我拿咖啡来了。”
咖啡?还有他身边温柔的细语
“可恶,你在作梦!你梦里都还在笑!醒来!”是那句咒骂使他清醒了。梅蒂从来不咒骂的,所以他的梦一定有点不对劲。他勉强睁开眼睛,看见她美丽的脸庞。她正俯身看他,双手抓着他肩膀,一睑焦虑的神色。“怎么回事?”他问道。
梅蒂舒了一口气,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你睡觉的时候一直翻来覆去,而且还在说话,我在走廊那一头都听到了。我叫不醒你,我就慌了,可是你又没有发烧。来,把咖啡喝了。”她指指旁边的杯子。
迈特坐起身。“是那些药,”他解释着。“只不过两颗就威力无穷。”
她拿起药瓶看看。“上面说你只能吃一颗。”
他拿起咖啡喝着。“你早餐要吃什么?”她问道。
我要你,他想着,欲念又涌遍他体内。他想把她拉到床上,用手抚摩她的头发,身体跟她结合在一起。“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他说道,同时拉起毯子盖住他的下部。“我冲过澡以后就下楼吃。”
她离开房间以后,他闭上眼睛,咬着牙,既气自己又感到难以置信。虽然过了这么多年,又经过了那么多事情,她竟然还能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若他对她有的只是**,他还可以原谅自己,然而他不能原谅自己的是,他竟然渴望成为她的一部分渴望得到她的爱。
这十一年来,他跟无数女人上过床。她们都比梅蒂经验丰富得多,跟她们**是一种快感,然而跟梅蒂**却是一种慑人心灵的美。他突然想着,也许他若能再和她做一次爱,他就可以满足自己对她的饥渴,然后就此不再想她他咒了自己一声,下床穿上衣服。他真的疯了,竟然还想再跟她亲热。
他突然呆住了。他的脑筋突然清楚起来。她是为何而来的?是为了讲和。好了,他已经答应讲和了,她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呢?她为什么还留在他身边伺候他,迷惑他,解除他的武装?
我要休斯敦那块地,可是我付不起三千万他恍然大悟。搞了半天她还是想把那块地弄到手。迈特缓步踱下楼,在门口穿上外套。“你要到哪里去?”梅蒂问道。
“我去外头找你的钥匙。你记得你掉在哪里了吗?”她惊讶得张开了嘴。“我就在车子旁边,可是你不必现在去找。”
“有必要,”他冷冷地答道。“你不必再装了。你想要休斯敦的地,也想要赶快离婚,所以花两天的时间跟我在一起想达到目的。可是没有用的,你要什么就法庭上见吧,你不适合扮演这种好家庭主妇的角色。”
他转身走了出去。梅蒂呆瞪在那里,心里又是失望又是羞辱。她已经错过了告诉他关于堕胎之事的好机会,现在他对她又有敌意了。她走以前还是要告诉他的,可是就算他相信,她仍怀疑他会不会在乎。
他在外面摸索了十分钟也没有找到,手指头已经开始冻僵了,他只好放弃,回到屋里。他们沉默地吃完早餐,迈特就开始整理屋子里的东西准备搬家。梅蒂无法插手,只好上楼回自己房间去。
迈特用公文包里的行动电话叫人来清理外面车道上的积雪。下午的时候,积雪清除了,他也在车子旁边找到了她的钥匙。他拿着钥匙上楼到她的房间。“收拾你的东西走吧!”
梅蒂猛然转身着他,他那冰冷的口气使她的希望完全破灭了。她小心放下手中正在看的剪贴簿,说道:“我走之前有一件事情得告诉你。”
“我不感兴趣,”他顶回她的话,同时朝她逼近。“快点走。”
“迈特,请你听我说。”她低声哀求着。在绝望之中,她不自觉地把手放在他的胸前。她看见他的目光移到她的手上,然后又移到她脸上。他的眼神改变了,然而她不知道这是由于她这亲密动作所引起的。
他那冰冷的态度消失了,就连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你说吧,我会专心听每一个字的。”
梅蒂的心情紧张起来。她急着想把真相告诉他,所以根本无心注意到他的双手在她手臂上下移动着。她深吸一口气,把自己演练了一上午的话说出来:“星期五晚上,我去你的公寓想和你理论——”
“那我已经知道了。”
“可是你不知道的是,结果我和你父亲激辩起来。他要我离你远一点,他怪我毁了我们的孩子,也差一点毁了你的生活。我——我起先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我想是他没有说清楚——”
“别那么讲话,我是在试着让你明白!”
“对不起,我应该明白什么呢?”
“迈特,我没有堕胎,我流产了。是流产。”
“流产,我明白了。”他的目光落在她唇上,双手沿着她手臂往上移到她的颈后。“这么美”他哑着声音说道。
“你是这么他妈的美”
她呆瞪着他,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明白。“这么美,”他重复着,然后突然捏住她后颈。“又是这么一个骗子!”她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猛然吻上她的唇,双手插入她的发间使她无法移动。
这个吻的用意是要惩罚她,梅蒂知道,可是她并没有反抗,反而伸开双臂揽住他的脖子,用心温柔地回吻他,想使他相信她。她的反应使他呆了一下,然后他呻吟一声,把她搂入怀里,缓慢而饥渴地吻着她。她的防卫完全瓦解了,她倚偎着他,满心喜悦地与他拥吻在一起。她感到他贴着她的腿。
他终于抬起头。“你有没有避孕?在我们上床让你证明你有多想要休斯敦那块地之前,我要先确定不会再有孩子,也不会再有一次堕胎。”
“堕胎?”她梗住了。“你没有听见我说的吗?我流产了。”
“见鬼,别对我说谎!”他嘶声说道。
“你得听我说——”
“我不想听。”他粗鲁地说着,又用力吻了她的唇。
她挣扎着要阻止他。“不要这样!”她拚命用手抵住他的胸口。“我没有堕胎——我没有!”她喊道,好不容易挣开他,退后了一步,喘着气把自己的挫辱与悲愤发泄出来。“我流产了,我差一点死掉。是流产!怀孕六个月的时候没有人会堕胎的——”
他的眼睛一分钟以前还满是**,现在却只剩下轻蔑。“要是你捐建了一栋病房,他们什么都会帮你做的。”
“那不是合不合法的问题,而是太危险了!”
“显然是的,因为你在那里待了一个星期以上。”
梅蒂发觉他早就把整个情况都设想过了,才会有这么错误的结论。现在她再怎么说也没有用。她悲愤地别过头去,泪水涌出她的眼眶。“求求你,”她泣不成声地求着。
“听我说吧。我大量失血,失去了我们的孩子。我要爸爸拍电报给你,要你回来。我没想到他会骗你,也没想到他会不准你进医院。可是你父亲说他正是那样”她的眼泪有如决堤一般。“我以为我爱你,我一直等你到医院去看我。我等了又等,”她哭着说。“可是你始终没有出现。”
她低下头,肩膀抽搐着。迈特知道她在哭,可是他无法反应,因为一个记忆突然涌出——柏菲力气愤地说:你以为你够狠,可是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狠。等我还给你,你才会后悔当初碰我女儿之前,老天为什么没把我的手切掉。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什么也无法阻止我
她抬起泪眼看他,那恳求的眼神几乎使他双膝发软。他看到的是摧人心肝的事实。“迈特,”她痛心地说着。“我们——我们有一个女儿。”
“哦,我的老天!”他呻吟着把她搂到怀里。“哦,老天!”
梅蒂不再试图挣脱他,只是把泪湿的脸颊贴在他胸前。
“我——我为她取名为贝丝以纪念你的母亲”
迈特的心碎了。他心痛地想到梅蒂一个人躺在病房时痴痴地等他的情景。“不要这样,求求你,”他向命运哀求着。他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不要这样。”
“我不能去参加她的丧礼,”她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因为我身体太弱。爸爸说他去了你想他该不会连这个也说谎吧?”
听她提到丧礼,迈特悲痛得几乎弯下了腰。“老天!”他呻吟着,用手抚着她的背部,无助地想平息她的伤痛。她抬起泪脸看他,仿佛在求他给予肯定。
“我要他一定要送一打玫瑰花到她的丧礼上,我说要粉红色的玫瑰。你我想他说送了也不会是说谎吧?”
“他送了!”迈特安慰着她。“我相信他送了。”
“要是她没有花,我会受不了的”
“求求你,亲爱的,”他低语着。“别这样。”
梅蒂在悲痛之余,听出他的哀伤。她感到一股令她心痛的温柔。比棋说到迈特伤心的情形并没有说谎,她现在明白了。
“别哭,”她反过来安慰他,自己却止不住泪。“已经过去了,你父亲把真相告诉了我,所以我才来这里。我必须告诉你事实,我必须请你原谅我”
迈特闭上眼睛,只觉得喉头哽咽。“原谅你?”他重复着。“为什么?”
“为我恨了你这么多年。”
他看着她那张美丽的睑。“我现在比你更恨我自己。”
她看见他眼中的悔恨。“都已经过去了,别再想了。”她温柔地说着,把脸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你那时候很痛吗?”他沉默了许久之后问道。
梅蒂想要他别再去想它,可是她也知道他是在要求与她分享的权利,他也在设法给她迟来的安慰。靠在他的怀中,她不再是二十九岁,而是十八岁,而且爱着他。于是她开始把自己如何失血的情形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迈特抚摩着她的背部,把他的力量传给她,使她有勇气把事情讲完。
“医生说孩子太小,所以她无法正常呼吸。他问我要怎么办,我才知道他是指为孩子取名字和丧礼的事。我开始求他让我见你,结果我爸爸很气医生害我激动。我爸爸说他拍了电报给你,可是你没有来。所以我——我就自己决定了,”梅蒂抽嘻地说道。“我叫她贝丝,因为我想你会喜欢这个名字。我要爸爸给她一打粉红色的玫瑰,还有我们送给她的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我们爱你’。”
迈特低声说:“谢谢你。”她知道她脸颊上的泪不只是她的,也有他的。
“然后我就一直等着,”她叹着气。“我一直等着你回来,因为我以为要是你回来,也许事情就会好转。”她说完之后,心里觉得平和不少。
迈特开始说话的时候,似乎也已经控制住了情绪。“我收到你父亲的电报,上面说你已经堕了胎,而且正在办离婚。我马上就搭飞机回家了,艾太太告诉我你在医院,可是等我到了医院,他们说你特别指明不要见我。我第二天又回到医院想混过警卫,可是没有成功,有一个警察在外面守着我。”
“而我却一直在那里痴痴地等你。”她感慨地说道。
“我跟你保证“他急切地说。”要是我知道你想见我,那么就算把我杀掉也没有办法阻止我去看你。”
她试着用一个简单的事实安慰他。“你也帮不了什么的。”
他的身体似乎僵住了。“我帮不了吗?”
她摇着头说:“医院方面已经尽了一切力量来帮我和贝丝,你在这方面也帮不上忙。”终于能把真相公开,这令她心中舒坦不少,也使她敢于放弃自尊,把心底的话更进一步说出来。“你要知道,虽然我在给贝丝的卡片上是那么写的,但是我心里知道你对孩子以及对我的真正感觉是怎样的。”
“你说是怎样的?”
他的口气突然紧张起来,梅蒂感到有点惊讶。她抬起头,微笑着表示她并无批评之意。“不管是从前或者现在都一样:我们拖累了你。你只不过跟一个十八岁的傻女孩睡了一次,而且还是她百般引诱你的,又不知道怎么避孕,结果你看看!”她说道。
“结果怎么样?”他追问着。
“怎么样?你知道的。我跑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你就做了一件很高尚的事——跟一个你并不想要的女孩结了婚。”
“不想要?”他厉声问道。“我要你,而且从那时候起的每一天我都想要你!”
梅蒂瞪着他,心中既是疑惑又是喜悦。
“你还有一句话也说错了,”他说道。他用双手捧住她的脸,为她擦去眼泪,他脸上的表情温柔无比。“我若是能去医院看你,我会帮得上忙的。”
她的声音变成了发颤的细语。“怎么帮?”
“像这样子。”他依旧捧着她的脸,然后俯头轻轻吻上她的唇。那甜蜜的接触完全突破了梅蒂的防线,新的泪水又涌了上来。“还像这样——”他又把嘴移到她的眼睛上,她感到他用舌头舔去她的泪。“我会把你带回家,像这样子抱着——”他把她紧紧搂住,贴着他的整个身体。他的呼吸刷着她的耳际,使她自背脊兴起一阵战栗。“等你身体好了之后,我们就会**,然后,等你想要的时候,我就再给你一个孩子——”
他把她抱到床上,然后跟着压到她身上。她知道这样是错的,不应该让他脱去她的毛衣和长裤,也知道她不可能再生孩子。可是,哦,这种感觉是甜蜜的,就这么一次,假装这才是现实,过去的只是一场梦
她内心渴望一试,可是理智化成一个小声音在说不能这样。“这样是不对的。”当他光着上身贴压在她身上时,她低声说着。
“这样才是对的。”他说着,然后用嘴盖上了她的唇,迫使她双唇分开。
梅蒂闭上眼睛,让这一场梦开始吧!
只不过在这一场梦里,她不再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变成了参与者——起先有一点迟疑。面对着他这么丰富的经验,她总是感到害羞而笨拙。他的双手在她身上懒洋洋地游移,终于她克制不住,令她的身体扭动不已。
迈特也克制不住了,他撑起身子,四肢在发颤。他闭上眼睛,真想整个埋入她那温暖的地方,用手和嘴把她整个吞噬。
她的双手滑到他肩上,并且低声唤着他的名字。他睁开眼睛往下看,一时不知身在何处:他爱过的那个女孩如今变成他怀抱中的女人,那张令他魂牵梦系的美丽睑庞如今距离他只有几寸。她的脸因**而泛红;她的金发被散在枕头上。她曾在医院里等他,她从来不曾想抛弃他或他的孩子,她来这里找他,忍受他的怨恨与愤怒,来求他宽恕。这种强烈的认知令他几乎无法自已。
梅蒂的手插入他颈后的发间,并低声求着:“求求你,迈特。”她那甜美的声音以及她身体的热烈反应使他迸发出呻吟。他们饥渴的身体纠结在一起,他仿佛想把这十一年所压抑的渴望一起灌输给她。梅蒂的身体激荡着高潮,把他的精力吸收净尽,只剩下一种尽致过后的平和。
他侧躺下来,把她搂在怀里。他们仍然无言地结合在一起,共同飘浮于感觉之中。他的手由她的发间缓缓沿着她的背下移,而她则用双唇轻轻抚刷着他的锁骨。
他闭上眼睛,品味着这种感觉。十一年前他被骗出了天堂,现在他又找到了,而以后他绝对不能再失去它。从前的他一无所有,所能给她的只有他自己,而现在他可以给她整个世界——以及他自己。
他发觉她的呼吸平稳了下来,知道她已经睡着了。他微笑起来,有点不好意思自己把他们两人都弄得筋疲力竭。他决定睡一会儿,然后叫醒她,继续和她**。**之后,他们要谈一谈,要拟订计划。虽然他知道只凭一个下午的温存并不足以使她决心解除与别人的婚约,但是他可以用一个简单的事实说服她: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注定要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