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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凌,却是再没心情想夏江的事了。
董祁笑嘻嘻的,很满足的样子看着。
当夕阳的最后一点光消失在天际线的时候,夏江打开家门,颓然地坐倒在沙发上,天越来越暗,于是镜子里自己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不清楚了
其实夏江从北鹏的办公室里出来并没有马上走,甚至还目送了北鹏和董祁离开公司前往蛋糕店。
有什么呢?
到了现在,又有什么呢?难道还要为这种事而伤感么?
早就接受的事,原本以为早已接受的事实,还是不能因为时间的沉积而慢慢变淡,早已骂了自己很多遍,到最后竟也无法解脱。
还有,爸爸的公司,就要这样,就要这样因为自己的原因而从浦阳消迹了么?
越来越多的事,越来越多的人,快速的脑子里回转,直到最后每一个人脸都变得模糊,而心底的感觉却越来越清晰
是掉进深渊了吧,
是从什么时候就掉进去了呢?
三年前?十二年前?抑或是在自己没出生的时候,这种命运就已经被注定?
她慢慢的站起身来,走进书房,从那个老旧的木桌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取出一个盒子,透明的玻璃盖子和刻有精美花纹的桃花心木盒子,曾经花去了半个月的生活费。在那个人生地不熟的西欧国家,这个盒子,和盒子里的蓝丝带,是她从中带去的几件为数不多的物品之一。
眼睛慢慢的湿掉,到最后圆润的泪珠“啪”的掉落在玻璃盖子上。
盖子触手冰凉,
像冰,
像冰一样的凉
掰开盖子,蓝色的丝带静静地躺在里面,银铃因为盒子晃动的关系发出了轻微的“叮叮”声,细小而微乎其微。
扎成蝴蝶的形状的蓝丝带,束着一缕乌丝——那是她三年前的头发。三年前,就随着这蓝丝带一同封印在这桃花心木盒子里。在英国的时候,每次只是隔着玻璃看看,而今天是第一次开启。
轻轻抚过繁复的花纹,当时也没有问过他到底是在哪里买到的。在新年的雪人和烟花中,她第一次又重拾回了家的温暖,而仅仅不到五天,这种温暖就烟消云散
曾经的种种,都是那么的美好和幸福,现在的种种,又是什么?又怎样来形容?
心痛么?抑或是后悔?
有什么呢?还记得过去的事情的,除了她自己,也就只有这条蓝丝带了吧!叮叮的铃声啊,你还能不能
还能不能带我回到过去呢?
回到过去,回到一开始的从前,然后我就可以有再一次的选择。
选择我重来就没有遇见过你
我保留着我过去所有的东西,因为那是我仅存的,美好的回忆,为什么,我的选择总是让我每每拥有回忆?
或是只能拥有回忆?
我难道是一个,只配拥有回忆的人么?
空调忘了打开,于是这屋子里便越来越冷,盒子扔在一边,夏江蜷缩在屋子的一角,像极冷极冷的小兽,紧紧地拥着她那仅剩的一点点温暖。
紧紧地拥着,那条被泪水濡湿的蓝丝带
我想我应该对你认输,我是真的真的
忘不掉你
却又不知道,让你如何原谅我
因为在我看来,我都是那么那么
是那么那么的,
不可原谅
******
第二天早上,夏江用凉水敷了敷浮肿的眼皮,拿粉略略盖了下厚重的黑眼圈,淡淡舒口气,上班去了。
无论昨夜哭得多么厉害,今天的工作也不能耽误。
“你怎么了?两只眼睛和熊猫盼盼一样。”果然,刚走进办公室就引起了注意。
夏江笑笑,轻描淡写地说:“哪能怨我,昨天晚上一个人重温蓝色生死恋,哭得稀里哗啦的。”
小张嘟嘟嘴“怨不得今天迟到,打定了今天老总心情好不罚你是不是?”她神神秘秘的凑过来“来得晚了吧,告你一个惊天大爆料!就你来的十分钟以前,浦金来电话了”
夏江愣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谁来的?”
小张上上下下把夏江重新打量了一遍“看把你紧张的,还能有谁,当然是甄经理的助理清姐咯!知道她说什么么?”
夏江木然地摇摇头。
小张一副就知道你不知道的表情,很得意地咬夏江的耳朵“她说”然后等了一会,成心要钓夏江的胃口,直到看见夏江一副急不可待的表情才继续说“今天晚上要和咱们这几个工作人员吃饭。”
“吃饭?工作人员?”
小张一副心理没满足的样子“你昨天看电视剧看傻了吧,浦金说要和咱们吃饭,也就是说,合同有望了呀!刚刚陈经理就去董事长那了,估计回来就找你了。”
“哦。”夏江淡淡应了一声,为什么,浦金在迟迟不动的今天又开始主动的向荣基展开了联系呢?
无疑的,是和北鹏有关。
是因为她昨天和北鹏见面了么?是否是因为北鹏觉得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而要放过容基,还是另有图谋?
他和她昨天的谈话无疑是不成功的,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北鹏改变了心意呢?
还是想在饭局上,给容基一次更大的侮辱?
不管是什么,今晚她都是必须要去的。夏江定定心神,问小张:“你能不能帮我问问浦金,他们今晚都谁去赴宴?咱们这边,又定了谁去。”
“甄经理,清姐,几个在工作中咱们见过的工作人员,还有还有那个咱们第一天见的姓穆的一个经理,据说他是浦金董事长的儿子呢。”在午间休息的时候,小张把信息告诉夏江“咱们可能是你、我,陈经理、然后再带几个吧。”
心里是一片了然,果然他会去,既然他去了,那就摆明了是夏江的鸿门宴。夏江淡淡笑笑,给陈慕陶去电话,问明了晚上是几点的晚宴,并说她下午的时候,想请假回去。
假被很快批准了,但夏江没有回家,她去了别的地方。
孩子们还没有放假,在那个小操场上玩得痛快,夏江独自坐在高高的看台上,看天上的云,看随风而逝的枯黄的叶子。
一坐就是很久。
秋天了
这么快,竟就秋天了。
“姐姐”怯生生的呼唤把夏江从臆想中唤回。小手指向夏江的身后,夏江回头,看见一只羽毛球挂在她身后铁丝网上。
“给你。”夏江笑笑,把羽毛球取下来给那个小男孩。
“谢谢姐姐。”男孩大大地鞠了一躬,飞快地跑走了。
夏江也慢慢的从楼梯上走下来。天快黑了,她,也该从回忆中走出了
那些记忆中的烟花,也应该像秋天的叶子一样,片片飞舞而落了。
而然,真正落下的,又是不是那些烟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