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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下巴,思素了一下。“她很可爱。”
朱屏的身子倾得更低,近到和坐在台阶上的他,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几乎贴着鼻子,近到可以感到彼此的呼吸。
她勾人地看着他,长长的睫毛眨了眨,轻轻的低语。“喜欢我吗?”
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她将唇贴在他的唇上,然后才缓缓的离开,她的眼里跳动着光芒。
他看着她,眼神依旧清明,他淡淡地说:“漂亮的女孩子谁都喜欢。”
凌芬猛一吸气,用手紧捂住嘴,对眼前的一幕、他讲的话,感到无比的震惊。
而且至伟他他和校花接吻!她的心口像被狠狠地揪了起来,隐隐作痛。
她颤抖着唇,从已经模糊的视线中,看到朱屏得意地笑了。他们两人交换着目光,她再度低下头寻找他的唇,长长的黑发像幕帘一样地垂下来。白灿灿的日光照射下,至伟笑了笑,古铜色的手也缓缓地靠近她的脸
天啊!她不能再看下去了,紧咬住唇,她转身就跑
至伟的手阻止了朱屏几乎贴近的唇,她柔媚如丝的眼恍如一张网可以网住全部的男人,除了眼前的这一个。他平静地说“-很漂亮,但我喜欢可爱的。”
朱屏的眼睛瞬间愤怒地-起,难以置信地瞪着他,然后紧抿着小嘴,她骄傲地一昂头。“廖至伟,你会后悔的!”
他哈哈大笑,一跃而起,潇洒的挥手后,他转身离开。
“我没有后悔过。”而他的身后是朱屏几乎喷火的眼睛。
凌芬像失了魂似的狂胞,刚刚的三幕让她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心痛。至伟至伟那该是该是。一直在她身边的人啊!怎么会。天啊!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一直跑到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才靠在树边喘气,脸上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掉下来。
理不清自己复杂的情绪,就像心被倒了一个大洞,晃悠悠的,让她没有着落的地方。
呜呜
一声呜咽从她嘴里逸出来。可恶、可恶,你太可恶了!她紧掐住拳头,沉默许久、许久
出于刻意,她下意识地躲避他,故意和他避不见面。她不清楚自己的心态,只知道那一幕深深地扎痛了她的心。
而廖至伟苦追宋凌芬,校花对廖至伟频送秋波,这些早就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虽然话都没有在宋凌芬的面前讲,但各种谣言耳语风风火火地到处传,嘴巴长在别人的脸上,也没有法子制止别人不要讲,迟早当事人也会听到的。
像这天,在校园的一角,她就听到了这样的闲聊——
“你们看,廖至伟,他会不会心动选了校花?”
“这很难讲了。哪个男人面对那么漂亮的女人可以坐怀不乱的,我看那是迟早的事情而已啦。”
“校花,她老爸是台x集团的董事长,在政界和商界都很有势力,她又长得那么漂亮,好象还要进军演艺界咧。”
又是一阵惊叹声响起。
“以后和她在一起,那廖至伟真的是发了,还不只是少奋斗十年而己,他一辈子都可以躺着享福了。”
“我看好事还真的要近了,我好几次看到廖至伟和校花有说有笑的。”
她紧咬着唇,心里好象被割了一刀似的,汨汨地淌血,她掩耳离开了。
***********
“宋叔、阿姨好。”廖至伟在连续的几天里都没见着凌芬后,今天就特地的来她家了。
宋庆文和朱秀英一看到廖至伟马上就笑开了。
“至伟,留下来吃晚饭吧!阿姨煮了你爱吃的红烧狮子头、还有炖肉。”
廖至伟欢呼了一声,直冲着朱秀英笑。“还是阿姨对我好,阿姨煮的菜是天下第一的美味,五星级的厨师都该向-拜师。”
朱秀英笑得更高兴了,一脸得意地说:“还是至伟捧场,你爱吃就天天来,我都煮给你吃。”
“至伟,我公司的计算机,你有空去看一看,那些工程师都不能搞定。”
“没问题、没问题。”廖至伟笑嘻嘻地说道。
宋庆文压低了声音。“最近有几个男孩子打电话给阿芬,小子,你的保护措施做的不好。”
“嘿嘿,看来还有漏网之鱼。”
朱秀英扬声喊:“阿芬,至伟来了。”
见凌芬没有应声,朱秀英笑了笑说:“她这几天回来后,就一个人闷在房里,你去找她吧!”
他应了一声,往她的房里走去。他常常来她家,对她家的格局非常的熟悉,熟悉得像自家一样。
叩、叩、叩。
“闲杂人等不要进来!”里面传来她的声音。
他转开门抱走进去。
“我说了,闲杂人等不要进来!”
她略一抬头看到是他后,仍埋头在计算机的屏幕上,十指不断地敲打着键盘。
“我是重要人士,不是闲杂人等。”
他随手拉过一张椅子来坐在她旁边,看到她肃穆的表情,他不禁随着她的视线看向屏幕。她一手遮住屏幕,泠冷地说:“请你不要随便乱看o”
她的声音有别于平常,苍白的小脸紧绷着,平常灵动的眼睛好象有一些红血丝。她一转头避开他的视线。
“你走开,我在忙。”
这些年来他们一直打打闹闹的,虽然凌芬一直没给他太好的脸色看,但她常常心软,嘴里奚落他,但不会冷落他太久。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的神情、语气,他皱了眉,摸着她的头发。
“-怎么了?和谁发火了。”
“别碰我!”她迅速地拍开他的手,然后别过头不看他。他一僵,沉默地做着她,室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气氛。许久,廖至伟忍着气,慢慢地开口。
“-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别拿我出气。”
他的脾气向来急躁,从没对别人这样的好声好气过,但独独对宋凌芬没辙。
她仍旧一言不发,紧咬着唇,只觉得委屈像排山倒海一样地涌上来。
“芬--”
他轻轻地扳过她的肩膀,让她正视着他。她咬着唇,仍是撇过头,回避他的视视。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他。她的眼里有一层可疑的泪雾,鼻子也红红的。
“走开”
她试着推开他的手,挣扎着要挣开他的手。他加重了力道,紧抓住她的手臂不放,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你走开走开-我不要看到你你走的越远越好!”她呜咽出声,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至伟又心急又心疼地拥着她,两手慌乱地拍着她的背。在记忆里,他从没看过凌芬哭;即使有时真被他气极了,她只要一红着眼眶,他就投降了。
“别哭、别哭,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
他身体微倾向她,眼睛燃烧着一丝火焰,他的手探过来,轻抚着她的脸。那奇妙的触感让她心跳漏了一拍,他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她从他的黑眸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而她清灵如水的眼睛像浸在水池里的黑珍珠,干净、清澈得像清泉,他心里升起一种又复杂又怜惜的情绪,轻轻地用拇指刮着她柔润、白皙的脸庞。
就是这个又傻又呆的女生让他牵挂放不下,离不开台湾、离不开台北,都因为有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
他情不自禁地俯下头,探索着她颤抖的唇瓣。他忍不住叹息,情难自禁地将她搂得更紧。她像被惊吓的白兔般睁大了双眼,他再加重了力道,不允许她闪躲。他如入无人之地,撷取她的甜蜜。
她喘了一口气,又迷乱又沉醉,迷失在他的气息里。他的怀抱好温暖,他的唇好热,她不自禁地响应他的吻
他像干渴许久的人终于遇到甘泉,唇所到之处激情的点起火苗,他想慢一点、温柔一点,但碰着她软玉温香的身体,他控制不住的疯狂。他的手探着她身体的曲线一路往下,从胸到窕窈的腰肢到圆翘的臀部,她惊喘出声,他更加深了吻,吞掉了她的娇喘呻吟。
他将她一带,躺到了床上,不等她挣扎,他便压到了她身上。他忍不住粗喘一声,两人身体完美的契合着,他战栗了,手延着她的展口到颈际到胸抚摩着
“芬”
他低沈、沙哑地在她的耳际轻喃着,醋酿着浓浓的**。
宋凌芬沉浮在难以言喻的美妙快感里,但他和朱屏的那一幕在瞬间浮了上来。
这唇吻过别人、这手臂抱过别人!不能忍受的痛苦如排山倒海而来,她迅速地推开他;他没有防备,一下子就往后踉跄地跌了出去。
他的眼里还有烧得正炽的**,以及揉着一丝丝密密织就的疯狂和爱恋。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你不配你走你走你离的越远越好。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她喘着气,用一对带泪的眼瞪着他。
他的热情像被一盆冷水浇得浑身发冷,看着她含怨带恨的目光,他深深地受到打击。他冷着声音说:“好,我是脏手,我不配碰纯洁无瑕的-,是不是?”
“对,对,对极了!从认识你到现在,我就疯了,被你的希奇古怪和莫名其妙弄疯了!你弄乱了我的生活、打乱了我的秩序,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陷于这一片的混乱当中。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再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纠缠,你走的越远越好,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请你还给我一个平静的、没有你的生活!”
她辟哩叭啪地一口气讲完,室内是正门令人窒息的沉默。他沉默了,眼里如波涛汹涌的情绪平息了,点黑的眼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潭,幽幽泠冷地闪着光。
“好,我走,我走得远远的!”他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转身大迈步的离开。气唬唬的他,粗暴地将门砰地一声关上,走出川堂到客厅到门外。而他的身后,还有宋爸宋妈的惊呼——“至伟,怎么啦?跟阿芬吵架了?”
然后是他的汽车引擎发动了,尖锐的煞车声消失在街头,凌芬虚脱了似地瘫在床上,再也忍不住地哭了起来。,而床上还留有他的气味。她从没看过他发那么大的火,绝尘而去的身影是那样的气愤和孤绝,彷佛彷佛再也看不到他了!
这样的他是她所陌生的,他的热情吓到了她,他的愤怒也吓到了她。
*********
凌芬的预感是准确的。在两个星期后,她才知道他已经办休学去麻省理工学院念书了。而这一去,就去了三年。
他真的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
凌芬个强地把他当作他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一样,照样过自己的生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少次下意识地寻找那高大身影,看到身后空空如也,她勉强压抑下满腔的失望。
“凌芬呀,-知不知道至伟怎么了?”廖母问道。
自从身边的混儿子走了后,才发觉平常老埋怨他不见踪影、把家当旅馆一样,但他真不在身边了,还真是想他。记得有一天夜里他绷着一张脸回来,一言不发地喝了一夜的酒后,隔天就自己打包行李去美国了。做母亲的没有说什么,只为自己的傻儿子心疼,知子莫若母,她知道一定和凌芬有关。他打小就死心眼,看中的东西从来没有放手遇。
“我不知道,没有和他联络。”
看着凌芬日渐削瘦的身子,廖母也难掩不舍,真是一对傻孩子!不过,人就是得这样跌跌撞撞的走过来吧!
“下个月我们和-父母都要去美国看至伟,-也一起去,他看到-一定会很高兴。”
她不由得苦笑了。他会高兴吗?那天自己讲得那么难听,只怕他再也不愿意见到自己了。认识十几年了,那夜他吻她,见面后彼此又要用什么面目碰面呢?
“去吧!就当大家去玩一趟。”廖母察言观色、笑——地说。
混儿子见到凌芬后,绝对会恢复正常。不会再是电话里,那要死不活的样子了。廖母心中想着。
***********
在麻省的校园里看到廖至伟时,她禁不住欣喜,感觉他更高、更壮了,眉宇间多了成熟。当他从校园一端走来,初见到她时。两眼二亮,耀耀的光辉在黑眸里闪烁着。他紧盯着她,一瞬也不瞬的。
他洋派地拥抱了两家的父母后,对她只是沉默。没有从小到大必然会有的吵架斗嘴,在此时没有热络,只有生疏。
两家父母相视而笑,很有默契地退场了,让小俩口自己讲话。
走在浓厚的学术气息的校园里,还有不时可见学生在看书讨论着,凌芬不禁暗暗埋怨,见不着时想见面,见着了又不知道要说什么o
她悄眼觑着他的脸,视线瞄过他的唇,不禁想到那夜的吻,她脸一红。但想到他和朱屏接吻,她心里又不禁气恼。
“-没事吧!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
他的大手探过来要摸她的额,她一跳,急急地避开了。“你干么!”
“瞧-吓的,我还会吃了-不成?”
“你这种突然的举动,任谁都会被你吓到,好不好?”
“说-恶人无胆,-还不服气。在我们学校,连一只老鼠的胆子都比-大。”
凌芬轻哼一声,经他一闹,两人之间的距离隔闵消失了,没有像刚刚的尴尬。
“hellojam。”身边听到一声又一声的招呼;以及看到男同学打量了她一下,戏谑地对至伟说:“好漂亮的中国娃娃,是你的女朋友吗?”
她感到至伟僵了一下,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她是我朋友。”
奇异的,一种既像失望又像松一口气的感觉袭来。是了,这是最好的安排了,她和至伟是朋友——一个认识了十几年、熟到不能再熟的朋友了,其它的什么都没有。就让她和至伟之间不曾改变、一直维持现状好了。
两人很有默契地就这样和解了,而那一夜的事情就再也不要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