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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啦。小家伙出发”岳总管将小晨高举在头上,奔出客厅,但当陆沂硕长俊挺的身影映入眼底,他脸上的笑容顿失,脚下的步伐更冻僵在原地,充满意外与震惊的喊了声:“少爷!”
敏真正准备走向厨房的脚步,在听见这一声叫唤时收了回来,身影瞬间一僵,因刚刚愉快的气氛?*吕吹氖郑丝逃植镀鹄础?br />
陆沂冷眼扫过岳总管四四方方的脸庞,然后投放在正被岳总管高举在空中,瞠着大眼注视着他的小晨身上,一抹奇异的感觉滑过心头,但他却刻意忽视掉自己的感觉,强迫自己露出嫌恶的表情,然后踩着沉稳的步伐迈进客厅,目光扫过敏真僵直的背脊,在窄小的客厅里溜了一圈,嗤了一声鼻。
“看来你们的日子过得并不太糟嘛!”他冷冷地哼着,语气里充满嘲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他恨自己没有看到家徒四壁的不堪景象。
岳总营走进来,怀里抱着小晨,眼底的震惊此刻已转换成喜悦“我一直在等——”等他的到来;等他用平静的心情来对待这一切。但他没有机会说出来,敏真打断了他。
“你来干什么?”敏真冷冷的声音显得有些支离破碎,握着竹篮的指节已经发白,而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个狡猾的男人竟然让她以为他并没有完全认出她,然后跟踪她?但他可恶的不是这个,而是他一点儿也没变,他刚刚的口气充满了讽刺,他是为了嘲笑她此刻所过的生活而来的!一股痛心与愤怒差点将她击溃。
陆沂的目光奇异地被那个不停冲着他笑的小家伙所吸引“我这个做主子的,不能来关心一下我总管的生活吗?”
他怪异的动了动唇,似笑非笑,似乎很难抗拒小晨纯真无邪的笑容。那孩子生得真是惹人爱,他一直希望自己也能拥有这样的一个孩子,但是,这辈于恐怕不会有那个机会了,因为他想要的女人已经成为别人的妻子,他对其他女人又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该痛恨眼前这个女人的,是她让他对女人失去了兴趣与信赖,自从她离开他之后,他的日子就只能用“悲惨”两个字来形容了。他无法拥抱任何一个女人入眠,所以连可可那个处心积虑想嫁给他的女人都离他而去,而他的身边再也不曾出现过任何女人。
此刻,只是望着她的背影,他的心就莫名的悸动起来,难道,他对其他女人无法提起兴致是因为他对她根本还没有死心?天啊!一个背叛他的女人,他竟然爱她爱得如此之深。
岳总管察觉到陆沂细微的表情变化,刻意走近他,让小晨更靠近他,希望他能看得出来这个孩子有多么像他。
小晨在靠近陆沂时竟奇异的伸出双手攀住陆沂的脖子,岳总管一见机不可失,立即将小晨塞进陆沂怀中。
陆沂讶异地眨眨眼,尴尬地看着怀里的小家伙,为了避免小家伙从他身上摔下去,只得抱住他。
“爹爹。”小家伙突然这样喊——事实上他现在只要看见是男人都会这样喊,这是正在牙牙学语中的小孩的成长过程。他伸手摸着陆沂的脸,咯咯笑着。他似乎很喜欢陆沂,想必是天性使然。
“我们过得很好,你可以走——”敏真一边说着一边转头,在赫见小晨正在陆沂怀中时,立即惊慌地奔过来抢走小家伙,以母鸡保护小鸡的姿态大嚷着:“你要干什么?”
陆沂的俊脸瞬间青红交替,掩不住愤怒情绪的双眼喷出火焰,咬着牙道:你以为我会去伤害一个小孩子吗?”
敏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过度,不禁别开脸以掩饰自己的窘迫。她当然不是认为他会伤害小晨,她只是害怕他会认出小晨是他的孩子,她怕他会夺走他。
岳总管咧咧嘴,走至敏真身边,低声的说:“是小晨自己攀住少爷的脖子要让少爷抱的。”话里的意思明白的强调父子连心,并刻意看了陆沂一眼,希望他可以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你可以阻止啊!”敏真瞪眼斥责岳总管。
“我应该阻止吗?”岳总管注视着敏真。难道她希望一辈子隐瞒小晨的身世,不让他认亲生父亲?当初他带她走是不想失去理智的少爷铸下大错,而跟她假扮夫妻则是因为不希望她遭到议论。一个未婚的女人有了孩子很容易招惹是非的,他所做的一切全秉持着对主子的忠心,他殷切的盼望有一天少爷会想通一切,然后来找他们,而现在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他当然得好好把握。
虽然他答应过敏真不把小晨的身世说出来,但他不会放弃旁敲侧击的机会,他希望少爷可以发现小晨是他的孩子,更何况他知道敏真不会恨少爷一辈子,因为这些日子她虽然佯装过得很快乐,但他却可以感觉到她对少爷的思念。所以,这也许是他们全家团圆的大好机会,他怎能让它错过?
“你答应我的。”敏真压低嗓子说,皱紧的眉头有一丝乞求。
“我答应的事不会改变。但,你真的希望那样吗?”岳总管方正的脸庞严肃起来。敏真退了一步,脸颊贴着小晨的。她希望那样吗?一辈子跟岳总管假扮夫妻,让小晨无法跟自己的亲生父亲相认?而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她要拖累岳总管一辈子吗?
“少爷——”岳总管突然转向正用怀疑眼神看着他们的陆沂。
“不。”敏真阻止地点哀伤地看着岳总管“你没有权利决定一切,请不要让我恨你。”
岳总管退缩的闪了下眼。恨?这个女人的感情总是如此强烈,对少爷、对任何人都是。他不否认自己与她这两年来的朝夕相处,让他的心产生了异样情感,但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因此他从不逾矩,只盼望有-天她跟少爷还有小少爷能团圆在一起,这样他就心满意足;可是,他从没想过自己的愿望会让她很他,他绝对不希望事情变成那样,他没再说话,默默地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他们一家三口去面对一切。
“爹爹,爹爹。”小晨一直伸手要陆沂抱,而敏真一直拼命阻止,弄到最后便是小家伙闹脾气,哭了。
敏真气不过小晨在陆沂面前哭闹,出手打了他的小**一下“小坏蛋,马上给我闭嘴。”
小晨挨了一下**,哭得更厉害,用力挣扎企图挣脱敏真的怀抱,一不小心就滚了下去,吓得敏真双唇遽然失血,所幸陆沂即时伸手接往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爹爹抱抱,娘坏坏!”小晨靠在陆沂怀里哭叫,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弄得陆沂襟前一片狼狈。
敏真脑海里闪过小晨摔下去的画面,脸色惨白的杵在那儿,心儿扑通扑通的直跳,幸好有陆沂在,要不然
“你常常这样对待小孩吗?”陆沂责备的瞪着敏真,一手猛拍哭闹的小晨的背,安抚他的情绪。
他责备的口气让敏真胸口的愤怒再度炽然,她冰冷的回视他,冷硬地道:“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看到她冷硬的态度,他的脾气也上来了,沉着了两年的个性在见到她之后又恢复了原貌“我是不想管,因为我是来看你如何落魄,而不是来管你闲事的。”他粗鲁的将小晨塞回给她,恼怒地嗤着鼻“现在的你连根发簪都买不起,这是你的报应。”
敏真用力皱起眉头,胸口像被根利刺刺着,背脊一个打直,下巴扬起“我不是买不起,是不喜欢那个样式,这点请你搞清楚。”怎么会让他目睹了那一幕?她的脸红了起来。
“是吗?”他露出一个极为嘲讽的笑容“那为何听见要十两银子,你便急忙丢下发簪离去?”
敏真的脸烧红得更厉害“我赶着回家做饭不行吗?”见他加深嘲笑的表情,恶意不禁呈现脸庞,吼了起来:“反正信不信随便你,现在,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不欢迎我?我告诉你,这破烂地方我还不想多待呢!哼!”语毕,急忙拂袖而去。
敏真咬着牙瞪着他的背影,真恨不得一刀杀了他。可恶,两年前这样,现在还是这样,难道他一天不羞辱她就不快活吗!
****
“少爷,少爷。”岳总管闪出大门追向陆沂。
陆沂停下脚步,回头森寒地瞅着岳总管,等他走近,二话不说的便挥之以拳。
“少爷?”岳总管跌撞在围墙上,下颚一阵抽痛。
陆沂走向他,一把揪起岳总管的衣襟,怒恨难休的瞪着他“这就是你给她的生活吗?一间窄得像鸟笼的房子,一张不像样的桌子和几张不堪的椅子,还有你给她穿的是什么破烂衣服,你知不知道她看起来像什么样子?像个贫贱的农妇,低俗得让人心痛。她是金枝玉叶之身,而你却让她变得如此不堪,既然你无法给她过好日子,为什么要带她私奔,为什么?”
“我当时是迫于无奈,我——”岳总管想要解释,但陆沂不给他机会。
“你可恶。”又是一拳,活脱脱的想将岳总管那张方正的脸打歪“我是怎么样待你的,你竟然带我的女人私奔,你简直不是人。”他愤声怒吼。“不是这样的,少爷——”
“我不想听你说废话,更不想再见到你,但我警告你,如果你不尽快改善给她的生活,我会亲手杀了你。”陆沂忿恨地推了他一把,让他的背再度撞上围墙,然后转身离去。
“少爷——”岳总管追上去,却被陆沂突然瞪来的阴狠目光打住步伐,只得站在原地,用一种极其无奈且无助的眼神看着陆沂“我知道你还爱她,要不然你不会关心她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但这份关心你应该在她面前展现才对,因为那正是她所需要并且期盼的。”
陆沂苦苦地哼笑一声“她期盼我的关心?你说错了吧?她可是你的妻子。”
“她不是、”岳总管语气铿锵的说。
“你说什么?”陆沂弓起一对眉毛斜睨岳总管。
岳总管逮到机会上前“她一直都不是,因为我跟她是对假夫妻。”
“假夫妻?”陆沂诧异地睁大双眼。
岳总管拧了眉,揉揉刺疼的下颚“难道你没有发现?”
“发现什么?”他一脸疑惑。
“发现小晨‘特别’喜欢你。”岳总管暗示的说。他不想打破诺言,但他有方法让陆沂知道真相。
陆沂露出不解的神情。那孩子喜欢他有什么——等等,刚刚岳总管说什么?他说那孩子“特别”喜欢他?特别?为什么那孩子会特别喜欢他?难道他突然恍然地膛大双瞳,再度掀起岳总管的衣襟。
“你的意思是,那是我的孩子?”陆沂震惊莫名。
岳总管斜斜眉“我可没这么说,但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不是吗?我和她之间从没做过什么,除非她除了你之外还有别的男人,但那可能吗?经过这两年的相处,我发现她是个非常自爱的女人,不可能和别的男人胡来的。”
陆沂松开手,身子往后退了两步。老天,那是他的孩子,而他竟然一直不知道他的存在,该死的,他再度箭步揪住岳总管的衣襟,过度愤怒的情绪让他露出狰拧的表情,嘶吼着:“你竟然带着我的女人跟我的孩子私奔两年,你究竟是存着什么心?”
“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岳总管平静的说。
“为了我?你说的是什么鬼话?”陆沂更加恼火的瞪着他。
“你囚禁她不是吗?如果我不带她走,她可能会被你折磨至死,而我不希望你铸下大错,遗憾终生。”他对陆沂的忠心天可明鉴。
陆沂用力的咬着牙,握紧的拳头满是青筋,一切的动作都充满了压抑“那时候你已经知道她有孩子了吗?”“是的。”
狠狠的一拳差点打断岳总管的鼻梁,他捂着鼻子,疼痛让他跌跪地上。
“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陆沂竭力怒吼。岳总管缓缓拾起头,鼻孔流出两管鲜血、“依当日的情况,你会相信那孩子是你的吗?”他抹去鲜血,疼痛让他五官扭曲。少爷出手可真重。
陆沂狼狈的退后一步。是不会,可这该怪谁?如果他不看见岳总管从她房里走出来,如果他不是已经气疯了,或许他会相信的。他靠上围墙,痛苦的扭曲一张俊美的脸庞。”
“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有疑虑,但我可以告诉你,那夜我之所以从她房里走出来,是因为我替香儿把煎好的药端过去给她喝下,也许到现在你还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那天下午兰姑娘找过叶姑娘,她把叶姑娘气得吐血并当场昏厥,我们也是听大夫说才知道她怀了身孕,但她坚持不肯让你知道,只因你已经决定要娶兰姑娘了。”
可可?原来是那个该死的女人!他后悔自己引狼入室,把一切弄成这等情况。
他突然用力锤打自己的脑袋,自责地自语:“我真该死,竟然让她受这么多的苦。”一想到孩子出生时自己不在身边,他的心就像被撕扯般的痛。
“现在弥补还来得及。”岳总管按住陆沂的肩头。
“我只怕她已不能原谅我。”陆沂痛苦的说着。
“这也许需要时间,但我相信你办得到。”岳总管鼓励的说。
是吗?他希望如此。
******
敏真放下手中针线。下意识的推了下摇床,小晨正躺在摇床里睡着,那熟睡的脸庞与陆沂活像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她不禁看傻了。整个灵魂像突然被掏空了似的,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去了。”
陆沂昨天的出现给她带来了极大的震撼,她的心至今还无法平静下来。她爱那个男人爱得如此深刻,尽管他只会嘲讽羞辱她,她依然深爱着他而无法自拔。
他和那个女人也有小孩了吧?她突然这样猜想,脑子里闪过他和那个女人一家子和乐的景象,内心的痛比刀割还要让人难受。
一滴苦涩的泪不自觉的滚了眼角,滴落在小晨的鼻子上,吓了她一跳。她连忙拭去眼角即将再度滴落的泪珠。同时擦去滚下小晨鼻子上的那颗,小晨动了一下,她连忙推动摇床,哼起安眠曲,直到小晨再度沉入梦乡。
摇床停了下来,她的脑子里闪过小晨依偎在陆沂怀中的模样,不禁无法克制的激动颤抖起来。这孩子终于让他亲爹抱过了,她本来以为永远都不会有那样的机会的,此刻,遗憾的感觉稍稍得到弥补,但内心依然空洞无依且茫然迷惑,老天爷让她再度遇上他,只是为了要弥补这层遗憾吗?
她轻轻触摸孩子甜蜜的脸蛋,低低的喃纳自语:“陆沂,他长得多像你啊,难道你一点也没发现?”
她疲倦的趴在摇床边沿,一边触摸小晨的脸蛋一边哼着安眠曲,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陆沂进门时看见的就是这个画面,她绝丽的脸庞充满了母性的光辉,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相逢的刹那,他会看见她身上散发出某种他不曾见过的特质,因为现在的她已非单单是一个女人,她已经是一个母亲,而他——也已经是一个父亲,一个没尽饼半点责任的父亲,他为此感到无比心痛。
他解下身上的披风轻轻往她肩上披,目光在她娇美的脸庞上留连了一会儿,然后胶着在摇床里的小家伙脸上。他是个呆瓜,竟然没发现这孩子与自己生得如此相似;瞧那五官,俊秀无比,秀气的眉、挺直的鼻、薄薄的唇,跟自己多么的相似啊!他该一眼就看穿的,可他没有,要不是岳总管把真相告诉他,他真的会一辈子当个呆瓜。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敏真的脸上,他让她受苦了,她为什么不告诉他孩子的事呢?她用好强好胜与倔强来折磨他同时折磨她自己,值得吗?他摇头叹息一声,轻轻将她抱起。
敏真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时诧异的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明明趴在摇床上哼着安眠曲。后来天!她一定是睡着了,可是,就算睡着了也不可能自己跑到床上来的,怎么回事?回头寻找小晨的影子,他不在床上,那么她飞快地冲出房间扑向摇床,而摇床里空空如也。老天!小晨呢?她的孩子呢?一抹惊慌乍时攫住了她。
“小晨,小展,你在哪里?小晨,小晨”她慌慌张张地找遍了整个房子,就是不见小晨的影子,这使得她内心的恐惧加深。
她重新回到客厅,身子因虚软而差点跌坐在摇床边,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喘息,感觉五脏六腑都深深绞痛起来,一张娇艳的容颜更是惨白失血。她的小晨!——
失踪了!
“不!”她抱头低吼一声,然后疯狂地冲出屋子“小晨,小晨”
“梁大叔,请问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儿子?”她抓住罢好经过她家门口的梁大叔问。
“没有闲!”梁大叔摇摇头。
“没有?”她低喃,放开手,颓丧地垂下眼睑。
“谢谢!”迈开步子往前跟跄奔去。
“庄大婶,您有没有看见我家小晨?”
“没有。”
“李姑娘,你有看见我家小晨吗?”
“没有耶!”
她挨家挨户地问,见到路人便拉着猛问,几乎寻遍了整个村子,而得到的答案除了摇头就是没有。
她的小晨怎么会不见了?
“小晨,小晨,你在哪里啊?小晨,你躲在哪里了,快出来呀,娘快急死了你知道吗?小晨老天爷,我的小晨到底跑哪儿去了?”她抱头跪在地上,脸上泪雨滂沱,整颗心拧成一团。
一阵寒意猛地从脚底窜升上来,她猛地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在滴着水,身上的衣裳全都湿透了。老天爷不知何时降下大雨,打湿了她全身上下。她抬头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这场雨是在为她哭泣?她莫名其妙的失去了她的孩子?天啊!她是个多么失职的母亲,竟然连孩子怎么丢的都搞不清楚?她明明趴在摇床边哼着安眠曲,后来怎么会躺在床上呢?小晨,你怎么会丢了呢?
“小晨,娘的心肝宝贝,你到底在哪里啊,小晨”脸上奔流的早分不清是泪是雨,她拖着沉重蹒跚的步伐往回走,一颗心仿佛沉落谷底,松垮的双肩,哀痛的脸庞,在在的显示出她心里的痛苦。
推开大门走进去,里面迎出来一个男人的身影,她抬眼望过去,与陆沂的目光瞬间交接,一股莫名的冲动遽然从内心最深处激起,她不加思索的张开双手奔向他,扑进他的怀里,泪水像开闸的水龙头,哗啦啦地流。
“陆沂,我把孩子弄丢了,我把我们的孩子弄丢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怎么会不见了,我找遍了整个村子都找不到他,他不见了,陆沂,小晨不见了,呜呜”她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颤抖恐惧的声音让人心痛。
陆沂的情绪因她的举动与言语变得激动。她说“我们”的孩子?她在对他承认孩子是他的?这个事实刺激得他的眼眶一阵湿热,他紧紧的将敏真圈在怀里,激动的说:“我们的孩子没有丢,是我带他出去骑马了,他现在正安然的在摇床里睡着。对不起,我以为我赶得及在你醒来前带他回来,真的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该事先跟她说一声的,但实在舍不得吵醒她,本来以为会在她醒来前回来,谁知道她会这么快醒来?发现孩子不见她一定吓坏了。
“噢!老天,你全身都湿透了。”
敏真的泪瞬间终止奔流,抬起被泪水浸染得益加晶亮的眸子圆瞠瞠地看着他,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你说什么?你带小晨出去骑马?”
“是啊!”陆沂点头,眸中满是歉意“真的很抱歉,让你担心受惊了。”
一股无边的愤怒急速冲上脑门,她挥手赏给他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敏真?”他摸着脸讶异地注视她。
敏真放下心后,张口便大骂:“你这个混帐,你带小晨出去骑马为什么不事先跟我说一声,你不知道我的心会因为小晨的失踪而有多担心吗?你这个混蛋,天杀的,你给我滚,永远别再让我见到你。”语毕,她忿恨用力的将他往大门外一推。
陆沂不为所动的站着,静静凝视她片刻,平静的表情了无嗔意。他是该打、该骂,谁教他自作主张又没留下只字片语就将小晨带出门,瞧她这一身狼狈,她肯定吓坏又担心死了。此刻,他只有抱歉。伸出双手,不顾她挣扎抗议的将她拥进怀里,顺势在她发边一吻。
“你干什么?”敏真用力推了他一下,但并没能如愿的将他推开,只能气呼呼的掬起袖子擦拭他留在自己鬓边的温热,但无可否认的是,他这不经意的一吻让她的心跳陡然失速,为了掩饰自己莫名悸动的情绪,她瞪大双眼瞪着他。
“对不起,我下次要带我们的宝贝儿子出去一定事先告诉你一声,保证绝对不再令你担心受惊。”陆沂的唇角扬成非常赏心悦目的弧度,亲呢的点了下她高高对着他的鼻尖。
敏真因他这迷人的笑容而失了魂,心脏因他这亲呢的举动而剧烈狂跳。她红着脸瞠着他,逮到了机会好好的审视他一番,经过了两年,这男人的魅力有增无减,他俊美绝伦的脸庞比两年前多了份成熟的魅力,令人眩惑;他的笑容依然灿烂,但多了份稳重,老天,他真令她着迷。天知道她必须付出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克制住自己的手,不去抚摸他那张令她失魂的脸。
陆沂定眼与她相视,深沉闪亮的眸子直直探进她的双瞳里,从她眼中看见深沉的迷惑。这个女人除了外表的韵味外其他改变并不多,还是那么容易被掌握。他很高兴自己依然有那份力量可以迷惑她。
他无法隐藏喜悦的露出一抹灿烂中带着得意的笑容。
敏真飘离的灵魂被他唇角出现的邪气拉了回来,目光却始终离不开他俊美的脸庞,为了掩饰自己失神后的窘迫,她努力鼓起愤怒的情绪“你这个王八蛋胡说什么?什么‘我们’的宝贝儿子?”
陆沂眨眨眼,扬扬眉“是你自己说的啊,你刚刚告诉我,‘我们’的儿子不见了不是吗?”他加重语气说,一脸的无赖笑容,手臂不动声色的加重力道将她圈得更紧。
敏真遽然屏息,脸庞瞬间涨得通红“我才没有那样说。”
陆沂睨着她稍稍别开的脸庞,贼贼一笑,用遗憾的口气说:“只可惜说出来的话是收不回去的。”
“你”敏真气结的瞪他,全身颤抖着“你别以为你说孩子是你的就是你的。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天不承认,小晨就跟你扯不上任何关系。”她没发现自己这么说,等于承认孩子就是陆沂的。
陆沂暗自窃笑两声,一副皮相的耸耸肩“无所谓,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跟你慢慢磨,总有一天一定会教你再亲口承认一次的,而且”突然将脸凑向她,挤了挤眼,胸有成竹地说:“是心甘情愿的。”
“无赖。”敏真又挥出一掌,只可惜被他机灵的擒住手腕。
他稍稍使力便将她的身子更加拉近自己,低眸与她喷火的眸子相对,笑嘻嘻的说:“从此刻起,我会让你彻底的见识到我的无赖个性。”语毕,他缓缓的俯下唇。
敏真的心猛烈狂跳,这个男人想要干什么?她企图逃开,但四肢却不受大脑控制。
陆沂托住她的上身,轻而易举的攫获她诱人性感的红唇,恣意辗转。
敏真双手毫无力气的推拒他贴向自己的胸膛,但在双唇相接的刹那,身子却酥软的瘫在他怀中。她终于还是必须投降,她永远罚法抗拒他的诱惑与魅力,最该死的是,她发现自己的内心深处十分渴望这个吻,这是她日思夜想的啊!
她任他嚣张放肆的吸吮她丰厚的红唇,在他强悍的用舌头悄开她紧抿的双唇然后深深探进她口的刹那,她无法再与自己的意识对抗的高举白旗投降,一切的行为完全失去控制。她的舌头不受大脑控制的与他紧紧交缠,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流失似的瘫软在他怀中,毫无自觉的回应着他,甚至饥渴的需索他口中熟悉的甜美,连身子都下意识的拱向他,体内潜藏两年的情感一下子复苏,如冲破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陆沂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的扬高唇角,尽管有一万个不愿意就这样放开她,却仍不得不强忍住奔腾的欲望退开去。除非这个女人肯亲口承认对他的感情并真心接受他,否则他绝对不会带她上床。他在转身迈进屋里前投给她一记笑容,他相信自己很快就可以掳获她的芳心,此刻放开她只是暂时。
敏真诧异地站在原地,全身不停震颤,死命撑着不让自己虚软的身子滑下去。老天,她刚刚一股热潮袭上她的脸颊,迅速烧向她的耳根。这个男人真要命,一个吻就教她忘了自己是谁了,想自己刚刚是如何攀在他身上回应他的,她就觉得羞惭。
天!他又会把她想成什么样的女人?她现在的身分是岳夫人,一个有夫之妇——尽管那一切都是假的——却被一个不是丈夫的男人所迷惑,他一定觉得她浪荡无耻,就跟两年前一样,噢!老天!他会不会再逮住机会尽情羞辱她,再伤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