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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而今天他站在她的面前是那么俊朗,像是春风中的山水,又像是夜空中的皎皎明月,真好像是那个梦的连续“你来这里做什么?”她问道。知道此时该威严一些,可是又怎么凶得起来?
“我来向公主求葯。”
“求什么葯?”
“回天圣葯。”
“哦?!我这里没有你说的这种葯。”她皱起眉,然后望着他憔悴的脸,想了一下“是你中毒了吗?”
“不是,中毒的是我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
“那你就可以私闯禁宫?你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后果吗?”
“惊了公主的驾,江浩月向公主请罪了。私闯禁宫论罪当诛,我不敢求公主原谅。只求公主能先赐葯让我回去救人,我任凭公主处置。”
“你说轻了,这是诛三族的罪。”引凤看了看左右“你回去吧,我就当你没有来过这里。”
“我是孤儿,并不惧死。她救过我,我的命本就是她的,她若不能活,我也就没打算活着。”
那个人是他的救命恩人?看来他是个重情义的人。看着他坦然又清澈的眼睛,突然之间一团红云飞上了她的脸“你”当年父王曾为那个讨厌的女人求葯,她没有给。他的救命恩人一定是个很好的人了,用这葯救他应该不算是糟蹋了吧“你要的葯我没有,可是我这里有一颗解毒葯。”她吩咐下面取出了个绿色的锦盒“可脑粕以救你的恩人吧。”
看她的语气神色,这颗分明就是回天圣葯“谢谢公主。”他激动地深施一礼“公主真是天下最善良的人!”
引凤侧过越发红润的娇颜,轻声说:“你快去救人吧。”
江浩月又施一礼,飞似的掠了出去。
“怎么样?”君渐离急忙迎了上来。
江浩月展颜一笑“拿到葯了。”这时才看到君渐离的一只手中握着蒙面的黑巾,身侧还佩着短剑。看来他若不能拿到葯,这位君大将军竟打算去抢。江浩月百感交集,又是感激竟又还有些想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出话来。
君渐离猜出了他的想法,也笑着一拍他的肩“什么都不要说了,飞卿还在那里等着我们。”
葯灌了下去,人却没有醒。小雅和守在这里的王太医都为她诊了一下脉“没事了。”他们都舒了一口气“她这是睡着了。”
江浩月坐在床前,轻轻地用汗巾为她擦拭着额上沁出的汗珠。
君渐离放下心来,拉着隐卫走出了房间“谢谢你让我去,隐王殿下。”
隐王望着他严肃地说:“关键的时候这么做,你真是太意气用事了。”
君渐离柔顺地低下头“是。”
“你知不知道,要是你出了事会惹多大的乱子?”
“是我不对。”
“你知不知道,就算我没有和你们一起进宫也一样脱不了关系?”
“我现在想到了。”
“哼,现在想到了。你为了救一个人,置大业于不顾,你做得对不对?”
“不对。”君渐离一直保持着很受教的姿势,终于也忍不住了,小声说:“那你还让我去。”
隐王瞪起眼睛“嗯”“是我不对。”
“你该不该补偿我?”
“该。”君渐离扬起笑脸“我用什么补偿你?马上这个天下都是你的了。”
“叫我一声哥哥。”隐王望着他的笑脸,淡淡地说。
君渐离别过头去,竟然少有地涨红了脸,好一会才勉强开起玩笑“叫你万岁不是更好。”
“阿离,你又不是没有叫过,就那么为难吗?我知道你恨这个宫廷里的每个人,当然也恨我。”
“我哪恨得了那么多人。”
“你还骗我,你肯为别人拼命,就不肯喊我一声哥哥。”
“我我去看看飞卿醒了没有。”君渐离落荒而逃。
这个笑面虎也有脸红的时候,还真是可爱。隐王看着他这么慌张的背影,禁不住贝起嘴角,笑了。
沐飞卿睡了两天,中途醒过几次。都是看了看身边的人,便又睡了。小雅说是因为葯来的太晚,多少有些伤身体,不过好在没有什么大碍。
第二天的晚上,她突然醒了,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想要喝水。在身边守了她两天的江浩月忙扶起她,小心地喂她喝水“你好些了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沐飞卿慢慢地摇着头,眼睛里雾蒙蒙地望着他,不知在想什么。
宁紫涧正好进来,欣喜地跑去后院,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正在煎葯的小雅。
江浩月伸手想要试一下沐飞卿额头上的温度,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微微向后一倾,躲过了他的手。
这时小雅闻讯跑进房来,李国和从凤阳带来的那些侍卫仆从,也都围在门外。满府上下一扫往日的阴郁,高兴得像过节一样,七嘴八舌地问着
“沐姑娘醒了!”
“沐姑娘好些了吗?”
“身体还好吗?”
“我们都听说了,沐姑娘,你真了不起。”
“是呀,我们之前还误会你。真是不该。”
“我去叫厨房炖汤。”
“对了,沐姑娘你想吃什么?”
“谢谢大家了。”小雅笑着说。
“好了,好了。”李国把他们向外推“沐姑娘刚刚醒过来,禁不起你们这么大声的,先出去吧。想和她说什么话,要炖什么汤的,以后有的是机会。”
“你们也真是的。”宁紫涧上前去,在最前面的那个侍卫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挤眉弄眼地看了看江浩月说:“你们都在这里,挤不挤呀。”
“是呀,是呀。”那人抓了抓头发和外面的人一起笑了起来“我们先出去吧,让沐姑娘好好休息。”
沐飞卿一直没有说话,刚刚从暖和的被子里坐起来,脸色被熏得有些红。江浩月看着这酡红,心里像是醉了一样。
“姐姐,你好些了吗?头痛不痛?”小雅站到床前,为她诊了一下脉。
“我没事。”她望了她好一会,又看了看房子里的其他人“我想换一下衣服。”
“她可以换吗?会不会着凉?”
小雅一笑“毒已经解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关系的。你们也累了这么久,去休息吧,我来帮她换。”
李国揽过江浩月的肩“小雅在这里,你就放心吧,再不去休息一下,你会受不了的。”
江浩月望着沐飞卿,温柔地说:“那我一会再来看你。”
沐飞卿点了点头。
“太好了。”宁紫涧高兴地说“总算是雨过天晴了。”
“是呀。”李国笑着说。
江浩门也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笑容。
“小雅。”突然沐飞卿的声音从房子里传了过来“我们在什么地方?他们是谁?”
君渐离的消息不知为何总是那么灵通,也没有人去通知他,他竟也知道沐飞卿醒来了,自己兴冲冲地跑来探病。只是一进门就听到了沐飞卿失去记忆的消息,君渐离的脸色猛然一下子冷了下来。“哼哼”冷笑了两声,他身边的李国和宁紫涧都觉得,背脊突然之间变得凉凉的“我这个时候可是没心情开玩笑,她最好是真的失忆了。要是仗着她那点小聪明连我都骗,我不介意搞得她真的失忆。江浩月呢?”
“在后面煎葯。”
“那正好,免得碍手碍脚的。”说着一举步进了房门。
李同他们正想要拦住他,可是一想,她若是真的想骗他们,也只有这个人才能应付。
正在犹豫,江浩月端着葯碗走了过来,李国和宁紫涧对视一眼,忙紧张地拦住他。江浩月奇怪地看着他们“有什么事吗?”
宁紫涧有些结巴地说:“三哥,你的葯煎好了?”
“煎好了。”不煎好为什么要端来,四弟这是怎么了?
再要往前走,李国又拦在前面,嘿嘿笑了两声“三弟,葯烫不烫,要不要先放凉一点再端进去?”
这是怎么了?江浩月看着这慌张的两个人,他们的眼睛不自觉地瞟向房内。这两人天生的不会撒谎,是什么人来了“房子里面是谁?”
“这”江浩月绕开他们,向房子走去,君渐离正从房子里面迎面走了出来。他样子好像很疲惫,看了一眼江浩月,有气无力地扶着他的肩膀叹了口气。
“怎么了?”宁紫涧忙问“她说她是真的失忆了?”
君渐离苦笑“她倒是没有说她失忆了,她是在努力让我相信她没有失忆,还记得我。好像生怕我利用这个机会害她。对我戒备成那个样子,我都觉得自己变成了史国安了。我不进去了,等她好些我再来。我再去见她,反而让她费精神防我。我看她现在是谁也不相信,你们可真是要辛苦了。”君渐离少有几个这样在乎的人,如今被她这样防着,虽然知道她不是有意如此,可是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但是此时最难过的怕还是江浩月,可是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得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浩月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一笑“没有什么,只要她能活着,就足够了。”
君渐离看着他,怔然了一下,也笑了“是呀,人活着,就够了。”
沐飞卿坐在书桌旁,乌云一样的头发散落在双肩,纤手撑着头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听见江浩月的脚步声,脸上迷茫的神色一敛“江大人,有劳你为我送葯,怎么好意思。”
很平常很有礼貌的话,听起来却让人的心上又痛了一下。江浩月把葯放在桌上,柔声说:“你趁热喝吧,我先出去了。”
我说错了什么?为什么他的表情会让我的呼吸无端地一窒“你江大人。”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江浩月回过头来,用好像能望进人心里的清澈目光,温和地看着她“飞卿,你忘记了一些事情。你若想问,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会告诉你。你想自己想起来,我们也会等你。只是你不要再这么防着我们了,你现在的身体还不能太过劳心。”
发生过什么?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好像很了解我。我什么时候成了这么容易被看穿的人?我的确是不敢相信他们说的话,虽然小雅也说他们是朋友,可是小雅那么善良,要是被他们骗了怎么办?
江浩月向外走去,突然听见后院里传来争执的声音。
“我们这就走。”小雅好像很生气“我们是惯于骗人的,不怪你们不信。”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宁紫涧和李国忙解释道。
“那是什么意思?那位君将军来是做什么的?”小雅气得浑身颤抖“我姐姐是为了谁才这样的,你们这个样子不是让她更加要防着你们吗?她本来也是说要回无锡的,是我硬让她留了下来。是我想得不够周到,她住在没有安全感的地方,怎么休养?”
宁紫涧着急地涨红了脸,想去拉她,一下子就被她抛开了手。
“小雅,不要生气了。”江浩月安慰道。
“浩月哥,我知道这事情你不知情。我也不是一味地斗气,我知道现在我们要是走了,对你来说太残忍。可是姐姐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她这几天来没有一天能安安稳稳地睡着觉的,这样下去,她会受不了的。”
江浩月回过头来望向沐飞卿住的房间,好一会,话气里有掩饰不住的怜惜“她一直没能睡个好觉吗?再试一晚,要是还不能睡着,你们再回无锡,好吗?”
“三哥,不能这样。”宁紫涧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她要走了三哥你怎么办?
李国忙着赔礼:“小雅,是我们不对,你别在生气了。以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了。”
江浩月一手一个拉着他们“二哥,四弟,不要这样。小雅说得没错,在一个连觉都无法睡好的地方,怎么能养好身体。”
“这”宁紫涧无法,只能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小雅。
我的确是太残忍了,小雅低下头,躲过他们的目光,我明明知道,为了姐姐他是什么苦都可以忍受的。可是为了姐姐的身体,我也只能这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