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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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期女儿放假回家，大学校园的环境虽好，但孩子恋家的念头没有丝毫的改变。今年暑期的天气创几十年新高，高温天气让人不敢出门，就是下过雨后，凉爽的空气持续不了1个钟头，又潮又湿的闷热天气，更是让人喘不过气来。

    女儿吃腻了学校食堂的伙食，回家就愿意吃父母做的饭菜，妻子每天还得去上班，因此，炒菜做饭大部分就落在我的肩上，女儿有时帮我打打下手，算是厨房培训吧。其实，我不善于烹饪，也不会做什么像样的好菜，女儿生日这天，我拿出看家的本领，炒了满满一桌子，女儿说烧茄子最好吃，看着女儿快乐的笑脸，我想起了小时候老家的情形来。

    那时候，大姐二姐已经出嫁，家里还有三姐大哥小妹和我，父母没黑没白的整日出工劳作，供应四个孩子的求学，虽说日子艰辛，但别人家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个年代的生活，每天都是清一色的饼子窝头，一头蒜捣碎了，放点酱油酸醋，算是一顿的主菜。烧茄子算是最奢侈的饭菜了，只有七月十五或者八月十五过节的时候，母亲才给我们做，因为那时生产队种茄子，只有这个季节才有，茄子熟了，队长派人去摘，满满一大车，油黑发紫，真是喜人。中午下工后，生产队的钟声一响，各家各户大人孩子，拿着篮子、筐子便去队部集合分菜。会计按抓阄顺序依次分发。现在知道当时是按人三老七的比例分，我家人口多，反正分的也不多，分回家后，母亲把茄子洗好后，在案板上切成一片一片的，然后用刀反正面都划成菱形的形状，不深不浅，这些菱形块恰到好处的粘连在一起，夏天各家锅灶都在院里的大树底下临时砌成的，母亲让我烧火，母亲说烧火也是讲究很多，火大了不行，茄子外面糊了，里面是生的，火小了，煎不出焦黄的颜色来，不入味，这烧火和柴禾有很大关系，这时候，麦收后的麦秸秆最好烧，又容易起火，还容易控制。日子好的人家，有去年剩余的芝麻秆子，那是最好的柴禾了，不过，大多数人家过年烙饸子、煮饺子都用完了。母亲最舍得用油，一顿顶半年用的，我在下面蹲着一边添柴烧火，一边看母亲弓腰在锅台边用心煎炒，看着母亲一片一片的把茄子煎的焦黄焦黄的，然后在一起下锅，来回翻炒，让茄子自然散开，撒盐出锅，大功告成。我们吃的嘴角渗油，用小手抹抹嘴，抹在自己的头发上，小时候家里炸油条什么的，孩子们手上沾上油，大人都让孩子往头发上抹，头发乌黑发亮，光彩照人。

    想起往事，母亲的身影就在眼前晃动，有母亲在，我们回家就都是孩子，母亲为我们忙里忙外，她说是她的幸福和享受，她常说子女多，老了就福多，可母亲没有享受几年的幸福生活，一场突发急病便离开了我们，母亲留给子女报答的时间太短暂了，是呀，下辈子还做母亲的儿子来报答母亲一生对我们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