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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我一定要制止这种感觉。对方只不过是个胡人!胡人呐!我住在这里是为了让他带我回去而已,我千万不能动心!
更不能——爱上他——
玉儿狠狠地把头浸在浴白里,并重复了好几次,直到自己冷静下来为止。
黄河生匆匆跑过马路,他的心狂跳着,他焦躁不已——天哪,他竟然吻了玉儿?太不可思议了。
“我到底在干什么?”他咒骂自己。她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女子。黄河生,你平常的自制力呢?不行,我一定得把工作和感情分开。如果不能的话,只好先把她安置在别人家,直到广告片完成,再送她回去,那一切就会没事了。黄河生在下班前二十分钟赶到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他发现公司的气氛十分怪异,工作人员看他的眼光也很不寻常。
他经过小朱的位置,这个“万事通”、“包打听”先生立刻站了起来,紧跟在后。
“总监!总监!”他跟着黄河生进入办公室,并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总监,大事不好了。”
“哦?”他一**坐下,挑高眉。“又有什么‘国际消息’?”他对小朱“小题大作”的毛病早已习以为常了。
“刚刚莉莎在发飙呢!”他轻声道,还不断回头,生怕有人闯进来。
“她不是常发飙吗?”黄河生边看桌上的文件,漫不经心地应道。
“可是,这次不同。”小朱仍是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样子。“听说是为了你。”
“为了我?”黄河生有些好奇地抬起头。
小朱绕到他的桌子旁边。“你刚才不是回家拿东西吗?”小朱发现黄河生开始认真听他讲话了,更加兴致勃勃地说道:“刚好莉莎有件事要问你,打到你家去,没想到竟然是个女的接听,口气还相当不好。莉莎以为你在家养了女人”
黄河生想起玉儿说有小偷那件事。原来电话是莉莎打的。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既然如此,不如顺水推舟,把玉儿送到莉莎那儿住,她们同为女性,相处起来可能也比较方便。“我去找莉莎说去。”
“等等,总监,你不是不在乎她,为什么要去向她解释?她又不是你女朋友。”小朱连忙劝说。
黄河生冷静地回头道:“我不是要去向莉莎解释,而是留古玉儿在我家有些不方便,加上她又不记得家在哪,没办法送她回去,不如先让她寄住在莉莎那里。”
“她真的记不起来家在哪里?”
“其实——她也不是全然不知,只是给我个古老地名,叫我上哪找?”黄河生好生苦恼。
“那你向她提拍片的事了没有?”小朱问道。
“还没,我不知要如何说服她。”
“那简单。”小朱一击掌,似乎已有了妙招。“既然她口口声声说她家在什么秦州的,那你就顺着她,和她谈条件,只要她肯拍片,你就送她回去。”
“这行吗?我又不知道她家在哪?”
小朱笑道:“你放心,我帮你查出地点,到时候,只管把她送到那里就可以了。反正,是她自己说她家在那的呀。”黄河生搔搔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继而一想,如果她真的说不出她住在哪,莫非他真的要留她一辈子?尤其经过下午的事之后,他更加觉得不能留她在家里了。他怕自己会动心
“好吧!不过,我得先把她送到莉莎那里,你先帮我隐瞒这件事。”他低头想了一下。“就说,她是我表妹,暂时来住一阵子。在送走她之前,你家是否可以先借我暂住一、两天?”
小朱前半段还听得懂,后半段就听得满头雾水。“她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吗?”
“这你就别管了,我去找莉莎了。”语毕,即快步走出去。
“我是没问题啦,只是不知莉莎肯吗?”小朱一人在原地喃喃自语。
“什么?她是你表妹?”一抹喜悦重新回到莉莎的脸上。
原来如此,她还以为是黄河生新交的女朋友呢,差点让她五年来的努力全白费了。打从见到黄河生的第一眼起,她就迷恋上他了,尤其是天天朝夕相处,更让她愈陷愈深,几乎不可自拔。刚开始时,见他对老婆始终坚贞如一,令她觉得这个男人不可多得。好不容易,一场意外让他又恢复单身,她以为终于等到机会了。没想到他依然对她冷冰冰。这会儿又迸出了个女的知道她只是他的表妹后,她一颗心才又放了下来。
“是我表妹没错,她从南部上来找工作,可能要待上一阵子。”他停了一下,接着又道:“莉莎,我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尽管说。”莉莎热心道。只要是河生的事,她绝对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
“是不是可以让我表妹暂住在你那里,我毕竟是个男人总有些不方便——”
“好哇!那有什么问题!你的表妹,也等于是我的表妹嘛!”她笑得花枝乱颤,全然没了平时的冷酷样。
黄河生胃部突地一阵翻绞。这个莉莎也未免太做作了吧!忽然一个身影浮现在他心底,是那个手持长剑,目光坚定凛冽,虽然脂粉未施,却清纯可人的“女侠”古玉儿。
他心头一紧。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的身影老在脑海盘旋,挥之不去?
“黄总监,黄总监。”
他感到肩头被人轻拍了一下,才又回过神来。“什么事?”
“你怎么了?我叫你好几次,你都没听到。”莉莎眼神中蕴涵情意。
却见黄河生心头一沉,连忙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反应。“那就万事拜托了。”
“没问题。你什么时候送她过来?我好把客房打扫一下。”
黄河生避开她直视的眼神,开口回道:“大概就这一、两天吧!”
“好,那我尽快准备好。”
黄河生转过身,不想让她看到他抽搐的表情。
“对了!我这表妹有点怪嗯,因为她来自南部,所以有些老土。希望你多包涵。”
“这哪的话,你的事,我自是义不容辞。”她矫揉造作的声音自黄河生背后传来。
黄河生在他胃部再次抽搐前离开了莉莎的办公室。
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黄河生决定先到小朱那住两天,暂时别见玉儿。不见到人,应该可以让情绪平静下来吧!他如此打算着。
此时,星星挂满夜空,犹如那是它们的展示空间,尽量炫耀着一身的璀璨。
不一样的时空,却有着一样的黑夜。
玉儿站在阳台上,任冷风拂起她的长发、衣角。
夜深了,黄河生在哪?为什么没有回来?
是我吓到他了吗?我真是太不知耻了,竟然不懂得拒绝,他一定是看轻我了。
玉儿摩搓着仍隐隐作痛的双手。不多久前,他还握过这双手,还如此疼惜受伤的她。而现在,他却避不见面了。是因为我老是给他带来麻烦吗?
可是——我好想他呀,不知怎地,她的心被紧紧纠住了。这是爱的感觉吗?是我抗拒不了的爱情吗?有谁可以告诉我?
从未谈过恋爱的玉儿,初尝这种酸酸甜甜的滋味。摸着稍早被他吻过的地方,一颗泪珠悄然滑落。
回来吧!我好想再见到你。
她在黑暗中,轻轻诉说着绵绵情意。
天亮了。
玉儿一睁开眼睛便迫不及待地冲下楼去。偌大的房子里,仍然不见黄河生的身影。
她的心陡地沉落。
原来,他是在躲我。他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一大堆问题让玉儿想得快疯了。她霍地转身,冲上二楼换上他为她准备的衣服。那是件白底圆点的短袖及膝连身洋装。她在镜子前转了一圈,虽然不习惯把手、脚露在外头,不过看起来还不难看。
她接着决定用洗衣服来发泄情绪。她旋即收了床单及自己穿过的睡衣,拿到浴室去
一直洗到双手发酸,腰快挺不直,她不禁哀叹:“天哪!练功也没这么累。”
她起身走到阳台,才发现已是夜幕低垂。
黄河生仍然没有回来。
第三天,黄河生红肿着双眼走进办公室。
“总监,你怎么了?”
小朱看到黄河生疲惫不堪的模样,关心地问道:“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对,我比较会认床。”他随意找了个理由,其实只有他心里明白,这哪是认床,这两天来,他一直担心玉儿,不知她在家过得如何?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便不断浮现出玉儿的身影,无论他如何努力也挥之不去。
第三天一到,他竟然迫不及待地想回家看她。
“小朱,”他坐没十分钟,又起身走到小朱的桌旁。“我有事先回家一趟,有人找我,先帮我留言。”
“你要把那个古玉儿送走?”小朱好奇地问着。
“是啊——”
黄河生的双腿已不听使唤地快步走向前。
越靠近家门,他的心跳就越加速,他从未有这种感觉,像是在渴望着什么
我到底怎么了?
黄河生紧握住双拳,以克制自己的不安。
我今天一定要把她送走。他这样告诉自己。
为了怕玉儿再像上次一样被吓到——不!懊说是怕自己又被当成小偷,还是先按电铃吧!
他举起手,按了下电铃,等了半晌,没反应,又再按了一次、两次、三次最后,他终于按捺不住,掏出了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