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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她是躲不掉和赫士爵碰头的命运了。
丙真一回头,发现他正瞥向暗处的她来了,那双眼睛和黑夜同一个颜色,教人分不清蕴含在其中的想法,她僵直地走向前去,憋着一张大红脸问候他。“赫大哥。”
惨不忍睹的是,她仍然只得到他淡漠地“嗯”了一声,接着走往停车场的方向去了。
“厚~~跟人家说句话会死哦!”她嘟着嘴,瞥着他英挺的背影,有时她真怀疑他是当惯了大人物,所以语言能力都退化了,只会回答“嗯”这个字。
她听过佣人问他:“少爷你要喝茶吗?”
他也是“嗯”地一声。
赫媚云问他:“哥你要出门吗?”
他仍是一个“嗯”字。
“嗯”这个字原来这么好用,可以让许多意义都归于一个字。
“唉!”她真是拿他没辙,摇摇头,她心情黯淡地走上台阶,进了法式装潢的精美大屋。
佣人替她关上门,她就像进出自家厨房那么方便的上楼去了,推开赫媚云的房门,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赫媚云问。
“才不是。”是遇到一只光只会喷气的恐龙,心情才变差的。
“既然不饿,等我冲个澡后,我们再下楼去吃饭好不好?”
“当然好喽!”季饔邬懒懒地说。
“我动作很快的。”赫媚云永远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般开心,拿了衣服就翩然进浴室里了。
饔邬百无聊赖地站起身,走出阳台透透气,不经心中看见赫士爵的车扬长而去,脑里突然闪过一线灵光,她何不趁现在潜进他的房间,去看看有没有她要的“线索”?
她眯起眼,像侦探般的瞄向右侧相通的阳台,赫士爵的房就在隔壁。她无声地移动脚步,像螃蟹似地横着走,十秒内到达他的阳台外,偷偷查探房内,好暗,而且无人。
她轻轻移动落地窗,毫不费吹灰之力它就开了,心咚咚跳,脚跨进里头一步,感觉是惊险又刺激,摸索着将灯打开
哇~~好整齐的男性房间哦!以白色为主色调,并不像主人那么森沈,比起她的房间,他的可是看来“清爽”多了。
通常她赶时间出门,衣服都乱放,床铺凌乱,堪称是猪窝,她真该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但现在可不是她迟疑的时候,狗仔教战守则里的第一条,她必须先查看他的垃圾桶,通常名流们不要的东西全往里头丢,而那可是狗仔的聚宝盆,他们常可以在里头发现“宝物”
她四处找垃圾桶,眼尖地看见就在桌案的角落,兴冲冲地过去一瞧,失望!里头空空如也,什么宝也没有。
她还想再看看他的柜子里放些什么,但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而且像是停在房门口,她发现门把被旋动了,惊险之际,她身手俐落地熄灯,飞也似地冲出阳台,随后她听见一名佣人说
“少爷人出门了,落地窗竟忘了关。”
“我进去关上,以免吹进灰尘,少爷很爱干净的。”另一名佣人这么说。
饔邬快步闪进赫媚云房里,猜想这里的房间连佣人都可以进出,可见没有藏着什么秘密,看来她是白忙一场了,唉!
“我好了。”赫媚云在三十秒后也换上居家服走出浴室,瞧见她立在房中满头大汗,笑着拿面纸给她。“我房里有那么热吗?”
“没啦!”饔邬干笑,抽了面纸拭汗。
“走,我们去吃饭。”赫媚云挽着她的手臂走出房外。
“你哥怎么不陪你一起吃饭呢?”饔邬真不明白。
“我哥另外有节目啊!他怎会甘心留在家里,像今天他要上酒店呢!”赫媚云随意就脱口而出。
饔邬敏感的耳朵就像竖起的天线,接收了这重要的讯息。“哪家酒店?”
“我问过他,他好像是说悦名酒店哦!”“他他真的要去那里那那是声se场所”饔邬有些失望,他都有一堆老婆了,还要上酒店,分明是匹色狼。不过,她终于挖到消息了,这也令她兴奋到讲话结巴。
“饔邬,你别大惊小敝,男人应酬都是去那里,他还说他约了个舞小姐谈事情。”赫媚云巧笑着说。
用谈的?可能吗?“你哥的事你怎么全都知道得那么清楚?”饔邬想问得更仔细点。
“当然喽!这世上我是他唯一的亲人,我问他什么,他没道理不回答啊!”饔邬心底像有把火在狂烧,她一刻也留不住了,既然已得知他的去向,她就得去“跟拍”可是她也不忍心放下好友一个人在家寂寞,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到了餐厅,才要入座,她的手机响了,是跟她一组的同事丙。
“有消息吗?”同事丙劈头就问。
饔邬踌躇着该怎么回答。“我待会儿回电给你。”
“怎么了?是不是你的老阿嬷打电话给你?她在思念你吗?”赫媚云迳自猜想,很善解人意地说:“那你就去陪她好了,我没关系的。”
“那我就走了。”饔邬感激她的体谅,此刻她虽难以对好友解释,但她坚信自己离开是去做一件对的事。
苞好友告别后,饔邬立即起身走出赫家大屋外,骑上摩托车,直奔悦名酒店。并打电话通知同组的同事丙,她速速就开车过来,两人潜进车中,备好相机等着摄猎绝佳画面
半个月后,a。t。石化公司台湾分部
“是我们总裁耶!好酷哦!”“他和一个美丽的女人从夜总会走出来。”
“这张车里的照片更精彩,那女人趴在他肩上,好亲密哦!”“这张是进旅馆耶!”a。t。石化台湾分公司里,一大早就有员工在打卡处围成小圈圈,有人拿着最新一期的八卦杂志和大家一起看着,就连主管们也好奇地围观,大家惊讶地小声议论著,没想到他们那位尊贵又冷酷、一向不苟言笑的顶头上司,居然也有风流韵事,而且还登上八卦杂志的版面,供大家观赏。
十楼的总裁室里,赫士爵坐在宝座上,手上也有一本相同的八卦杂志,他也正看着内容,只见他高大的身躯动也不动,一双剑眉紧拧,深不见底的黑眸冒着两团冷火,原本就严酷的面容,此刻更是覆着一层霜雪,像似快结成冰了。
杂志里斗大的标题写着“石油大亨的秘密情人”还以耸动的文字描述“石油大亨,身价不菲,泡妞更是一把罩,夜半和舞女勾勾缠”足足三大篇幅的胡说八道,最后还说“待后续发展”
这表示,还有“续集”!
他早上经过书报摊,不经意中看到杂志封面是他时,真是震惊又震怒,现在看到这和事实大有出入的内容文字,和一帧帧看似煽情的照片,更是啼笑皆非。
照片中的女人确实是个舞女,她叫何萍,但是她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那晚他会去找何萍,完全是为了交情匪浅的好友中东产油国王萨尔。萨尔上个月来台作客,认识了外语系毕业,却因家道中落必须到舞厅上班的何萍,两人话很投机,萨尔对她念念不忘,有意替她还债,纳她为第五任妻子,所以打电话请他出面帮这个忙。
而何萍对萨尔的好意欣然接受,于是他马上把她带离夜总会,暂时安置在旅馆中,准备等办好签证后,他会顺着去中东之便把她送到萨尔身边,这原本是美事一桩,竟被拿来大作文章。
赫士爵一双锐目睨向记者大名,居然是个叫“水蜜桃”的名不见经传的家伙!她是谁?是有什么通天本领,能知悉他的行踪,还跟拍他却没被他发现?
“好一个水蜜桃!”赫士爵低斥一声,甩开杂志。无论她是谁,他都要让她现形,既然她让他的清誉毁于一旦,他也会“力道十足”地加以反击。
他拿起桌案上的电话,直拨分机给他最信赖的私人总管龚天擎。
报天擎是赫士爵十年前在美国所收留的一名华裔孤儿。赫士爵将龚天擎留在身边,帮助他再求学,也学习他所热爱的正统拳击。龚天擎靠他聪明过人的脑袋修到法学硕士,回到台湾来更考上了律师资格,现在他白天是赫士爵的私人总管兼保镳首领,还是公司特聘的法律顾问,晚上则是业余的拳击手。
“你上来我办公室。”赫士爵下令。
半刻钟后,一个身形颀长,长发遮去半边脸,目光阴柔且冷锐的男子进了总裁办公室里。
“大哥找我有什么事?”龚天擎立定在桌案前,微微倾身问。
“看过这本杂志了吗?”赫士爵指着桌上的八卦杂志。
“全公司的人应该都看了。”龚天擎毫不讳言。
“你该知道我要你做什么。”
“去查查这颗水蜜桃到底是何方神圣?”
“没错。”赫士爵扯着一抹残酷的笑痕,大手一挥,那本杂志精准地被扫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三天内给你答案。”龚天擎半掩在长发里的唇邪气地勾起,退出总裁室。
赫士爵倚在皮椅上,锐利的目光狠睨了躺在垃圾桶的杂志一眼,他会耐心等待的,他有钱有闲,时间多得很。
一旦让他知道这水蜜桃是谁,他会设下天罗地网,就等她自己跳进来,好扒了她的皮。
她想写“续集”恐怕是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