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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二愣子已经开始哇哇大哭了,他终于明白自己真的遇上了“送财仙子”把他所有的财产都送给别人了啦!难怪那些人一见这女子就逃,统统和她下反注,原来她不是什么赌中之凤,是赌中“衰”凤啦!呜呜他真的是遇人不淑。
“哭!哭什么哭!”眼见一个大男人跪地痛哭,鲨杀杀的火气便益加高涨“我明明买小,你就给我换大,愿赌就要服输啊!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
“鸣你明明告诉我说你会听骰子的,可是你每场都输”二愣子抽噎的指控她所育不实“你骗我”
“我”鲨杀杀一张脸被微微臊红,却硬是强辩道;“我哪有骗你?只要你不聋子,谁都听得见骰子声的啊!”“呜哇”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听骰子!二愣子哭得更加凄厉。
“你”鲨杀杀被他哭烦了,火气更旺“你给我站起来!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输了就把它给赢回来,这道理你没听过吗?”
“赢回来?”二愣子被她一把拽起身,却仍忍不住的呜咽“我的银子都被你输光了,还拿什么来赢啊?”
说得也是!鲨杀杀顿了顿,忽地,黑白分明的眼睛又溜溜转动的打量他,然后倏地挂起那抹招牌的笑容“看我的”
说着,就拽着泪眼汪汪的二愣子回到赌桌上,大小声的嚷着:“下注!下注!”
“下注?”好不容易才盼到鲨杀杀下桌的庄家,忍不住又将眉毛倒垂成八字“拿什么来下注啊?”
“他的裤子!”她的小手大刺刺的指着二愣子腿上的黑裤子。
“什么?”二愣子近乎尖吼的甩开那只小手,未料一步都还没逃开,就被鲨杀杀捻花似的给兜了回来“我不要!”他开始鸡猫子的鬼叫挣扎“我不赌了!输了就输了!钱我不要了”开什么玩笑!寒气逼人的腊月天输钱尚可,输裤子,那不就冻成冰棒了吗?
“怎么可以不要了?”鲨杀杀不能理解他干么要大呼小叫“做人要有骨气!怎么跌倒的,就应该怎么站起来,就算裤子也输了,你身上也还皮袄可以赌啊!要是皮袄也没了,也还有衬衣,内裤可以”
不待她说完,二愣子已经再度哀嚎:“我不赌了!行不行啊?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不赌了啦!求求”
“大小姐、大小姐!”门廓那头突然传来“叮叮当当”的脚步声,跟着探进一张惶恐至极的清秀小脸。
“小香?”鲨杀杀挑起那愈好看的黛眉,不会吧!这小丫环该不是又奉她老爹之命,要逮她回房学刺绣的吧?
“大小姐!”见着自己的主子,小香如获大赦,忙不迭的快步奔来。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鲨杀杀伸出一根食指接住小香差点扑倒自己的身躯,内力之浑厚令人咋舌。
“堡主他”瞟了瞟脸上写满好奇的众人一眼,小香顿了顿,凑近鲨杀杀咬耳朵。
“什么?!”鲨杀杀突地尖叫,几乎震破在场每个人的耳膜,也把二愣子满眶的眼泪给吓得缩了回去“什么时候的事?”眼前只剩小香的存在,二愣子已被她扔到骰子桌的桌脚旁,脑袋还撞了个大包。
“就在刚才。”小香连珠炮的答道“我替厨娘送茶到大厅,不小心听见堡主和刘师爷正在商议日期呀!小姐?”!
不待她说完,鲨杀杀已像龙卷风般的飞出赌场大门。
“小姐?!”小香怔愣半响,跺了跺脚的连忙追了出去,留下死自猜疑的众人。
望着两双飞出门廓的莲足,二愣子缩在桌脚,兀自垂泪“我的银子”
“别哭了!”差点破产的庄家竟然还脑凄笑的安慰他“没输掉小命,就算是你福大命大了。”
“她她到底是谁?”二愣子擦试泪眼,问出盘桓心头已久的疑惑“为什么她能在鲨家堡来去自如?”
“你是真的不知道?”庄家面带惊异的瞪着他,随即又露出一抹苦笑“你没听见刚才那丫环称她为大小姐?”
二愣子点点头,脸上却依然是一副“莫宰羊”的表情,本采嘛大小姐的称呼可以有很多种解释,更何况他新来乍到,不了解状况是很正常的事。
“你可知道‘鲨家堡’只有一个大小姐?”庄家好笑的觑着他“而那个大小姐就是咱们鲨家堡主惟一的独生女。”
“你是说那个女娃就是”二愣于活像吞了个大鸡蛋“她她就是‘神算鲨杀杀’?”
庄家脸上的微笑,证实了他的答案,二愣子的下巴几乎脱臼,真的!没输了裤子,算是他祖上积德!
方圆百里内,没有人不晓得“神算鲨杀杀”这五个鼎鼎有名的大字“神算”本来是堡主夫人于遮月的金宇封号,而这所谓的“算”并非是占卜测卦算命的那种。
“算”而是算牌、算骰子的赌国之算”
“神算于遮月”这美名源自她精湛的赌技,而这位堪称“一代赌后”的鲨家堡夫人,原本打算将她毕生所精传授予惟一的爱女,故将女儿取名为“杀杀”通杀、一杀再杀、杀得片甲不留之意。
未料,于遮月却在女儿临盆后即撒手人寰,抱憾而去;然而鲨杀杀却承袭了母亲好强的赌性,矢志不让她娘九泉难笑,誓言在赌国风光。
但是这“风光”似乎并不不怎么容易彰显,更让众人闻之丧胆,怎么说好?通常一个人的赌技烂“烂”到自己也就罢了,但是还要波及到旁人的器官,这罪过可就很难让人接受了。
“听说”二愣子困难的咽了口唾沫,求证的盯着庄家“大大小姐上回赌赌一个男人的命根子?”
“别怀疑”!庄家毫不犹豫的对他点头“他已经进宫服侍皇上了,兄弟。”
什么?!比武招亲?!这种“丢人至极”的事情,怎么可以发生在她头上?!
“大小姐!”身后的小香追得气喘吁吁,却已来不及制止莽撞、冲动的主子。
“砰”的一声,大门被鲨杀杀踹了开来,小香机伶的连忙躲到大厅外的梁柱后,以免受到波及。
“我想下个月的十五”刘基的声音被“砰”的开门声打断,愕然转头的望向来人,霎时心头也起了一阵疙瘩。
端坐上位的鲨擎天则拢起剑“都快十八的大姑娘了,怎么一点礼数都不懂?没见到我和刘师爷正在商议”
“比武招亲的日期!”鲨杀杀怒气冲冲的接口。
鲨擎天、刘基两人惊异,这事情才刚有个谱,怎着这丫头消息这么灵通?
鲨擎天虽贵为一堡之主,人称大英雄的一代领袖,但是面对爱女那副不可饶恕的眼神,却仍然不自在的清清喉咙“你是怎么知道的?”
“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鲨杀杀那张酷似母亲的面孔一派冷冽。“总而育之,比武招亲这档子事,打死我也不会答应的。”
“住口”!鲨擎天虎目一瞪“婚配之事岂能由你作主!”
“爹!”鲨杀杀心有不平“你和娘不也是没有经过媒约之方言,就迳自私定终身的吗”?
“你”不待父亲驳斥,鲨杀杀又噘起了红唇“再说,放眼鲨家堡,除了爹以外,其他男人都是些狗屎残渣,我一个也看不上眼。”
被列为“狗屎残渣”之一的刘基,不自觉的拱手苦笑“大小姐,堡主打算广下英雄帖,不仅仅是鲨家堡,武林各路英雄豪杰也都在受邀的范围之内”
“那又怎样”鲨杀杀蛮横的睨他一眼“我就是不想嫁!避他什么狗熊豪杰,姑奶奶一点兴趣也没有。”她才不信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句话冽咱幼在龙蛇混杂的鲨家堡中长大成人,她笃信依赖自己的哲学,靠男人!炳!靠边站吧!
包何况鲨杀杀嘴角挑出一抹不屑,放眼当今武林,想要找到武功能与她匹敌的男人,只怕是屈指可数,到时还不知道是谁靠谁冽?
“胡闹!”鲨擎天被女儿激起了火气“你已经过了及笄之年,要是再找不到好婆家,你要我下黄泉之后怎么跟你娘交代?”
“要是娘知道爹枉顾女儿意愿,硬逼女儿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娘才真会生气呢!”鲨杀杀也咄咄有声的逼向父亲。
“你”鲨擎天不敌女儿的利嘴,当下气极的吼口气:“少拿你娘的帽子来扣我!”
“是你先拿娘来压我的!”鲨杀杀不畏的吼的回去。
“你鲨擎天气得快要高血压“反了!反了!你!”
又不是第一次反了!一旁的刘基泛出微微的苦笑,印象中,刚牙牙学语的鲨杀杀就和其他同龄孩子极不相同,每个孩子学会的第一个字不是爹就是娘,惟独鲨杀杀是:“不”;后来慢慢增加到两个字:“不要”充分显示了这个女娃儿天生反骨的脾气。
“爹!不是女儿故意忤逆,而是婚姻这件事兹事体大,更何况”鲨杀杀顿了顿,脑海中浮现“鲨鲨妓院”那些鸳莺燕燕对她的谆谆告诫,以及她在窑子里碰巧撞见的亲热画面,于是那双好看的黛眉微微一蹙,吐气如兰“更何况,女儿才不想和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男子,在床上嗯嗯哎哎的过了辈子。”
“什么?”鲨擎天被女儿露骨的描述吓得震碎了身旁的茶几,嗯嗯哎哎?!这是一个尚未出阁的闺女孩该有的言辞吗?老天!
一旁的刘基则骇然的捧住自己快要停摆的心口。
“你你”鲨擎天气得结巴,就连指着女儿的食指也气得拚命打颤“你的四书五经读到哪儿去了!”给我跪下!”说着,怒气冲冲的拿起了供在桌上的家法黄藤条,为时已晚的想要惩治这个早被自己宠溺过头的娇娇女。
“堡主!”刘基忙不迭的拦阻主子。
“我为什么要跪?”那厢的鲨杀杀却不明白父亲正在气头上,兀自不平的嚷嚷“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和娘当初就可以自由嫁娶,我就只能比武招亲?”
“你”鲨擎天手上的藤条挥啊挥的,却碍着刘基,怎么也挥不到女儿身上“你这个不孝女!”气得他只能怒声咆哮“你想自由嫁娶,等我踏进棺材再说!”
“你不公平!”鲨杀杀也卯上火了“好!你要比武招亲,我就离开鲨家堡。”
“你敢?”鲨擎天眼中喷出刀子,鼻息咻咻的。
“我为什么不敢?”鲨杀杀性子得自父亲真传,一样猛不可挡“你只要发下英雄帖,我马上就走给你看。
“堡术!”夹在两人中间,刘基两边为难,又急急转向鲨杀杀“大小姐,别意气用事啊!?
“是我爹先不讲理的!”鲨杀杀孩子气的对他指控。
不讲理!鲨擎天忍无可忍的大吼:“把她给我关进地牢!”
霎时,在场的两人怔愣住了。
“马上发下英雄帖!”无视鲨杀杀几近杀人的目光,鲨擎天拿出为人父的威严“下个月十五之前,不准她踏出地牢半步。”他和她卯上了!然而,鲨杀杀凌厉得几乎冒火的眼神中,也透露出和父亲一模一样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