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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留下他到底是为什么?”
“她”
范洋正要开口,范江随即捂住她的嘴。
“夭若,你再上街去买一份冰雪冷丸子,回来之后把东西交给涛儿,要涛儿送来后院给我,你则帮她守一下铺子,毕竟当铺该如何做买卖,你应该都摸热了才是。”范江轻扯唇角。
朱夭若瞅了她一眼,不着痕迹地叹了声,淡淡地道:“小的遵命。”话落,一眨眼便走远了。
等到见不着他的身影后,范洋才扳开范江的手“大姐!这到底定怎么回事?靖儿本来就是姑娘家,你的爱将到底在说哪门子的蠢话?”
“这是秘密。”范江笑得很贼。“不准同他说婧儿是姑娘家,要不就没乐趣了。”
“啥?”瞒着他?
“谁教他一年比一年阴沉,我要是不想点法子来整整他,就怕他真要变成一个小老头了。”她是爱将心切,不得不出此下策啊。
“江儿姐!他分明就是讨厌我,事事都针对我。”容婧自然知道朱夭若把她当成男儿身就是知道才恼火啊!她除了身上穿的是男装之外,到底还有哪一点瞧起来像个男人?
亏他的眼睛长得那般大,一点都不中用!
“他不是讨厌你,他只是”范江干笑两声,又道:“别睬他就好,一切有我。”
如此好玩之事,要她怎能就此收手?
真好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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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这块玉可是上等货,你给本少爷看仔细点,捧好了,一旦摔碎了,本少爷可是会要你照价赔偿。”
朱夭若缓缓地抬眼,眼前这位公子身穿华衣锦服,看似尊贵,但不知怎地,总觉得有几分狼狈,猥琐的脸上带着几分失意疲惫,而且眼皮浮肿得厉害,还挂上一抹黑影。
眼前的公子,确实出身于富贵人家,但是一个真正的富家公子带着随身玉佩上当铺,八成是家道中落了,而且还是教他给败光的。
倘若不是为了赌,便是为了女色
朱夭若在心里冷哼一声,敛眼瞅着握在手心、冰凉的青白色玉佩,不着痕迹地挑高浓眉,暗自赞叹这块上等玉佩的质地相当滑腻,雕工匠心独运,色泽也称得上是上上等这位公子说的对极了,不过
“到底是怎么着?”那位公子有些心浮气躁地拍着桌子。“该不会是没瞧过上等货色,教这块玉佩给吓傻了吧?”
“这”朱夭若面有难色地沉吟着。
“你千万别诓我,说你不懂这宝贝的好;这铺子如此之大,里头的典当物加此之多,你定是懂得鉴定这块宝贝的,是不?”他急急地道。
朱夭若挑高了浓眉,唇角轻扬着无奈的笑?
这铺子确实是挺大的;四板大的大门上头挂了块布帘,掀帘而入,踏过前庭的石板广场,再踏进大厅便是当铺做买卖之处。大门两旁排放了满满的典当物,琳琅满目;但实际上有绝大多数的珍品被搁在府里,另一部分较差的典当物和等待被赎回的典当物则被堆放在后院的仓房里。
一般人见着如此气派的铺子,总会认为这家当铺肯定非比寻常,可天晓得随意当铺可真是随意到了极点,寻常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当铺是小姐提议要开的,就连店名都是她取的,然而她却全然不管事,成天四处游玩,无所事事;偶尔顾起铺子,也是随心所欲得很,客人随便当,她也随便收。至于二小姐则是看当天的心情好否,再决定要不要上工,至于鉴定能力,她算是最强的了,从未错看过。至于三小姐她全然没有鉴定能力,错把碔趺当璧玉、错把乌石当金子
记得三天前,有人抓了件被子上门典当,一件破缎被,也不是出自于名门织品,只是街上小贩叫卖的寻常货,三小姐竟以十两买下就算是一件全新的蚕丝被子,也不过是这个价钱罢了。
庆幸此时是他在守铺子,若是三小姐,哼!真不知道她会不会决定耗尽家产来买这块玉。
说真格的,这家当铺能够历久不衰,实是教他佩服至极,
“你倒是吭声啊,瞪着玉佩作啥?”见掌柜的好似想事情想得恍神,他不由得恼火地催促,就盼赶紧从这儿拿到银两。
闻言,朱夭若不疾不徐地抬眼,嘴角闪过一抹算计的笑。
“爷儿,你想要当什么价钱?”坐在案前,朱夭若好整以暇地评估着要如何吃下这块价值不菲的玉佩。
“不多,就当个一百两吧!”
“一百两?”朱夭若哑声低笑。“爷儿,这块玉佩不值一百两啊,倘若能够当个二十两,就已经算是小店在做善事了。”
一百两?确实,这块玉佩倘若当个一百两,一点也不算过分。但是苏州城里的当铺何其多,他为何不去别家,偏是走进这家?其中定是有鬼;换言之,自个儿可以吃定他。
“你识不识货啊?”那位公子的双眼快要喷出火来,咆哮着抢回玉佩。“这块玉佩是我家的传家之宝,是我的曾曾曾祖父在朝为宫时,皇上却赐的西域贡品,你居然说它只值二十两?你坑我啊?”
朱夭若不愠不火地朗声道:“公子,你该要知晓,一样物品落入当铺里,能够折个七八成已属不错。”
原来是已没落的官家子弟啊哼,他就是坑他,如何?
“你最少也该估个七八十两吧?”混蛋!
“可玉佩上头是有瑕疵的。”朱夭若指着他手中的玉佩。
“瑕疵?”他半信半疑地睇着朱夭若,再睇向手中的玉佩,忽地再瞪向他。
“你想耍我啊?以为我不识货?”
“不。”朱夭若绕到他身旁,拉开他紧握着玉佩的手,指着上头一条贯通到底的青绿色纹路“西域玉向来通体莹白如羊脂,但这上头居然多了一条碍眼的青绿色细纹,分明是瑕疵品。”
“这”见他有几分犹豫不决,朱夭若随即又道:“为何我说能给二十两就已算是做善事,原因就出在这儿,倘若爷儿拿到其它当铺,绝对估不到这般好的价钱。”
那人略微思忖了下才道:“我不要银票。”
“这有什么问题。”
朱夭若笑得黑眸微瞇,待那位公子签下当票,他便立即点数二十两交给他。
将他打发走,朱夭若随即从一旁的架上取下一只锦囊,方要将玉佩收起时,却听到后头传来慵懒的笑声--
“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