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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泪水自梅霖眼中无声的滑落下来
“乞丐哥哥,你在看什么呀,要走了!”直到香姑那清脆的话语响在耳边,才发应过来,那宝扇早已看不见了。
“驾”皇城常年紧闭的大门,突然间四门大开,一队队的禁军狂打坐骑急奔出城。
“让开,让开,快让开,”一路上撞翻了无数躲闪不及的百姓,整个临安一片鸡飞狗跳。
那些禁军并不是去追捕什么犯人,而是直冲入附近的药铺、药店,进门就一把抓过店主高声喝问:“有没有冬虫夏草,统统上交!”
那些店主几时见过这种阵势,不是大摇其头,就是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甚至有的店主直接便晕了过去。
终于,有一个胆大的店主结结巴巴的说出一句话来,却把领头的禁军气的半死:“官官爷,你们不是刚刚来过了,都拿走了吗?”
那禁军头领一听:“难道是别的队的兄弟抢先一步了?”
“走,下一个,”等那禁军头领出了店飞身上马,才意识到“不对啊,指挥使分的明明白白,各队有各队的范围,不应有交叉才对!”
这是一个半脸络腮胡子的老成的头领,当即又跳下马来,一把推开那店主正忙着关的门,闯进去大声问道:“是哪一队的禁军来的?”
那禁军头领审讯半天,却是没有得到一点头绪,只知是禁军干的事,那店主却说不出是哪一队禁军。
想来也是,一个普通的药铺店主如何能认清皇宫大内的禁军?
那禁军头领走遍了自己负责的整个区域也没有找到一根冬虫夏草,所有店员说的都是大同小异,本店的冬虫夏草已经全部被禁军拿走了。
那禁军头领一想:“一定是哪队兄弟与自己开玩笑,抢先一步拿走了冬虫夏草,不管是哪队兄弟拿到的,只要最后能如数上交,指挥使就不会有多大的怪罪!”
等那禁军头领半是疑惑半是丧气的回去复命,正碰到凌云在大发其火,训的一个个的禁军头领抬不起头来。
原来,每个禁军头领回答的都是同样的一个意思,自己区域的冬虫夏草已经被别队的禁军抢先一步搜查了去。
“乞丐哥哥,你要去哪里?”香姑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梅霖的衣襟。
“哎呀,香丫头,你看那两个笨蛋神仙都受了伤,我要替他们找药去,”梅霖用力一挣却没有挣脱。
“我也去,”香姑撅着嘴,不依不饶的说道。
“你,你这不人不鬼的样子,我怕吓着别人!”
“我不管,反正我要去!月姐姐又不在,我不要一个人在家!”
“我不要!”香姑扯直了嗓子大声喊道。
自从回来之后,香姑对梅霖更加依赖,简直是形影不离,无论梅霖走到哪里,香姑都会跟到哪里。
一时听不到梅霖的声音,便开始大嚷大叫,势不罢休。
“唉,”张果老推门走了进来,看明白了屋里的情景,喟然说道“唉,你还是带他去吧,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你看吧?张果老都这么说了!”香姑脸上立即笑成了一朵花。
“哎呀,我要去吐蕃皇宫,那是很危险的!”
“吐蕃啊!那一定非常好玩,”香姑拍头大笑道,更加是非去不可了。
梅霖一看这势头依然没有办法,只得皱着眉头道:“好吧,好吧,不过到那里,你得一切听我的!”
“放心吧,我不会惹事的,”香姑兴奋的笑着,飞快的套上了苍龙皮。
吐蕃皇宫中正在歌舞升庭,达玛赞布正一边欣赏着那如水蛇一样摇来摇去的美妙歌女的细腰,一边往口里倒着御用珍果葡萄酒,两眼迷离,正在陶醉之中。
突然,舞池中腾起一阵白烟,两个人显现了出来,一个还好,是一个身穿大宋官服的少年,只有头上顶着的那一头白发显的异常刺眼,而另一个身材苗条的人却是没有鼻子,没有眼,脸面是白苍苍的一块。
那些歌女一触到那怪人身上,纷纷尖叫着,如受惊的鸟儿四散了开去。
雄壮的达玛虽然也有些诧异,却没有多想,想到的是突然冒出来的两人无缘无故的打断了自己的雅兴,这样的人便罪该万死。
于是,达玛把脸一沉:“哪来的宋狗,竟敢打扰本王饮酒。来人,给我拿下!”
吐蕃人头脑简单,听到大王的命令,立即有四五个野蛮的兵丁扑了上来,要来扭住梅霖。
却被一旁的香姑听风辨形,三拳两脚打的趴在地上,再也趴不起来了。
香姑拍了拍手,笑盈盈的道:“嗨,真不经打!有没有能打的啊?”
梅霖却上前一步,向着那有些刚刚反应过来,目瞪口呆的达玛赞布笑道:“喂,我说这位大王,你们吐蕃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
达玛赞布看到了梅霖那一脸像个老朋友的笑容,紧张的神经才略略缓和过来,直了直身子,强打精神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到我吐蕃有何贵干?”
梅霖瞧着他那种打肿脸充胖子的神情,突然“扑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达玛赞布心里越害怕,梅霖便越是要吓他,当即笑出一声后,立即绷紧了脸,一本正经的说道:“鄙人乃大宋国师,梅霖是也!我大宋五十六万精兵现已陈兵边境,我是来要一件东西的,不知你给还是不给?”
那达玛赞布听了梅霖的话,果然一楞,显是在思量梅霖的话是真是假,当即那达玛赞布装作平静的问道:“贵国地大物搏,物产丰富,应有尽有,不知国师欲要何物?”
梅霖摇头晃脑的说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只不过要你七八只凝血灵芝罢了!”
“凝血灵芝?”那达玛赞布吃惊的猛的站了起来“凝血灵芝乃我吐蕃之国宝,凝血灵芝历经千年才能成熟。我吐蕃全国上下只有五只,你竟然想要七八只?再说,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知道我吐蕃有这宝物!”
“哈哈哈,”梅霖仰天一阵大笑,指着达玛赞布的鼻子说道“你啊,你啊,你还不算太笨,还知道问问我是如何知道的。你为什么不先问问我是如何来到你这皇宫的?哈哈哈哈,我梅霖有通天彻地之能,移山挪海之术,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天下哪里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达玛赞布突然乘着梅霖说话的机会,低低的向着身旁一名兵丁说了一句什么。
那名兵丁答应一声,便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梅霖笑吟吟的看着那名兵丁,却没有制止,口中仍然在大吹大擂道:“我不是吹,我要拿你的破灵芝,在家里就能拿到,我之所以过来向你要,只不过是给你个面子而已,免得让你们说我是小偷!哈哈哈哈,既然给你面子你不要,就不要怪我动手了!”
一边说着,梅霖一边伏下腰,用落梅笛在地上画了一个简单的图形,直起身子来,把落梅笛在图形中央画了一条曲线,整个图形立即活了起来,一道白光沿着线条不断流转。
突然地上腾起一阵白烟,整整齐齐的五个暗红色的小匣子出现在地上。
那达玛赞布大惊道:“我的凝血灵芝?”
就在这时,十几个全身贯甲的彪悍的汉子大步走了进来,向着达玛赞布躬身一礼:“见过大王!”
其中一个火红脸的汉子也不等达玛赞布有所表示,便直起了身子,转向了梅霖,厉声喝道:“哪来的宋狗,竟敢来抢我国国宝,你也不问问你有几个脑袋!哇呀呀!”
说完一通怪叫,声如震雷,震的那些歌女皆捂住了耳朵,还有几个昏了过去,人事不知。
那些刚刚爬起来的兵丁也被震的东倒西歪重新倒了下去。
梅霖也被震的好似不能忍受似的捂住了耳朵,身子摇摇欲坠。
那达玛赞布看到自己的人如此威猛,不禁有了主意,当即平淡的说道:“既然贵国想要我国宝,原也不可,本王虽然能够答应,但下面的人恐怕人心难服,如果贵国国师能胜了鄙国这位松也达赞,本王情愿把灵芝送上,否则国师就请回吧!”
“哎呀,又要打架,我最讨厌的就是打架,”梅霖伸了懒腰,懒洋洋的说道“好吧,既然这样,本国师不露两手看来是不行了。不过,我不跟他比,我跟那一个比!”
说着,梅霖伸手指向一个古铜色脸庞的汉子,那汉子身材并不高大,却是两眼炯炯有神,一脸的平稳。
“他?”达玛赞布看到梅霖竟然敢向吐蕃第一勇士挑战,不禁心头暗喜。
那红脸大汉却是猛的上前跨了一步,身上铁甲叮当作响,蒲扇般的大手向前一伸,怪叫一声:“小小宋狗,用不着旺墙达赞出马,有老子就够了!”这一声吼直如晴天打了个霹雳,把梅霖震的一哆嗦。
达玛赞布却是一摆手:“哎,松也达赞请先退下,既然宋国国师亲自挑上旺墙达赞,自当主随客便!”
那红脸大汉正想抡起拳头向梅霖击去,听到达玛赞布的话不禁停在了半空,有些犹豫,而那一脸沉稳的旺墙达赞已经走了出来,挡在了他的身前。
那红脸大汉见是如此,只得退了下去。
“乞丐哥哥,我来跟他打,”香姑突然从梅霖身后站了出来,自告奋勇的道。
梅霖还未说话,那大汉便摇着头道:“原来是位姑娘,我旺墙达赞乃吐蕃第一勇士,从不与女人交手!”
香姑没有梅霖身上的古钱,听不懂那大汉说什么,急忙向梅霖问道:“乞丐哥哥,他说什么?”
梅霖答所非问的说道:“香丫头,我早算好了,你看是如何一口气把他吹倒的!”
“呵呵,”梅霖一句话,把香姑也逗乐了,当即在梅霖耳边小声说道“乞丐哥哥,你千万小心!”便退了下去。
两人各自上前几步,站在了中央,刚才的舞池变成了比武场。
那大汉一抱拳,全身骨节竟然“格格”作响,接着响的越来越急,直如爆豆一般。
一旁的梅霖却是左看看,右看看,一幅毫不在意的神态,这种傲慢的姿态,使那一直沉稳的吐蕃第一勇士都禁不住有点心头火起,恨不得一拳把梅霖打成肉泥。
那大汉已经抬起了拳头,梅霖突然一伸手,一声大喝:“且慢!”
那大汉鼓起的一口气登时松了,瞪着如环铃一般的大眼问道:“何事?”
梅霖突然捂着肚子弯下了腰去,脸上一幅痛苦的表情,嘴里还直哎哟:“哎哟哟,先等等,我肚子疼!”
那大汉举着拳头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只得有点不知所措的问道:“你到底怎么了?小小的肚子疼,对练武之人来说,算的了什么!”
“乞丐哥哥,你怎么了?”香姑也跑上前来,关切的问道。
梅霖弯着腰几乎坐在了地上,终于从嘴里无比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我我饿了!”
一句话,差点把那大汉气晕过去。
梅霖两眼向着那达玛赞布热烈的望去,可怜巴巴的说道:“大王,你能不能给臣下点吃的,吃完也好有力气比武啊!”这种眼神、这种姿式,可是梅霖从小讨饭吃时练就的,此时不由自主的使了出来,那达玛赞布哪里忍心拒绝,又一想不就是一顿饭嘛,当即大度的说道:“我吐蕃人向来宽宏大量,来人,上饭小菜让大宋国师吃饱!旺墙达赞,你也吃!”
梅霖这一顿好吃啊,这顿饭整整吃了一个时辰,只把梅霖吃的肚子溜圆,不断的打膈,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的。
那旺墙达赞却只大喝了十碗酒,古铜色的脸上变的红通通的,两只大眼闪闪放光。
“来吧,”旺墙达赞吐气开声,气冲如牛,拉开了架式,全身股肉暴长,一块块的肌肉抖动不已。
梅霖慢吞吞的走到对面,身子摇摇晃晃,撑的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对旺墙达赞那气势汹汹的样子,连看也不看,却转过头来向着达玛赞布问道:“咯,现在现在是什么时辰啦?”
“未时!”
“准确一点!”
“未时,三刻十分!”
“你这滴漏准不准?”
“哼,我吐蕃皇宫的滴漏岂有不准之理?国师要比就比,不比就认输!”那达玛赞布看到梅霖这样一幅狈赖的样子,早从心眼里看不起。
“好,这就好,我先热热身!”梅霖向那时旺墙达赞摆摆手,如只胖鸭子一样,把身子转了过去,把屁股对着那旺墙达赞摇来摇去,那旺墙达赞身为吐蕃第一勇士,平时人人皆恭敬的恨不得见面就磕下头去,几时被人如此羞辱,只气的鼻中冒火,要打却是胜之武,不打却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
那旺墙达赞“呼呼”两个鼻孔不断的冒出粗气来。
突然听梅霖一声大叫:“来吧!”
梅霖迅捷无比的转过身来,那身法竟也极为迅速。
旺墙达赞终于听到了这句一直在等待的话,心中激动之下,一下子提起了全身的内力,右臂暴粗了一倍有余,猛的向着梅霖的面门打去。
旺墙达赞牙齿都在打颤,恨不得一拳把这羞辱自己的宋国国师毙于手底。
那如钵大的拳头直向着梅霖的面门冲去,却没有带起一丝的劲风,可见那旺墙达赞的内功已经到了极深的境界,这一拳用的竟是内家拳法。
梅霖连躲也没躲,就算是躲也躲闪不及,那拳头闪电般碰到了梅霖的鼻尖上,却突然间停住了。
同一时刻,梅霖嘴里轻轻的吐出了一口白气喷在了那个如钵大的拳头上。
一切在这瞬间定格了,只有梅霖那口白气在如钵样的拳头上缓缓散开。
每个人的眼睛都盯上了一动不动的两人。
过了不知多久,那达玛赞布才轻轻问道:“旺墙达赞?”
“呼,”一个人动了,动的却是梅霖,梅霖又喷出一口气,吐在了那个一动也不动的拳头上。
梅霖微笑着,伸出手来,在旺墙达赞的右臂上轻轻一推“轰”的一声,旺墙达赞那一堵墙一样的庞大的身躯轰然一声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啊!”达玛赞布不自觉的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哎,看到了没?你们这吐蕃第一勇士经不住本国师的一口气,怎么样?你们服不服?你这老头大王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那达玛赞布直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是怎么一会儿事,眼前的一切太难以令人置信了,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那只有一个解释,这国师拥有佛的力量。
“阿弥陀佛,国师神通广大,莫非精通佛法?”那达玛赞布竟然一脸的虔诚,向着梅霖深施一礼,极为庄重。
梅霖竟被他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转念之间,自己骗了人家的国宝,又把人家的一员猛将弄了个半死不活的,太也违背天道。
做人嘛,总该留些余地才是!
梅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白色瓷瓶扔给了达玛赞布:“你那什么第一勇士是走火入魔了,你找个人替他通通气。这里是顺气丹,给他服一粒,就没事了!”
梅霖又抱起了地上的三个暗红色的匣子,随便伸手一抓,手中出现了一柄缀满宝石的圆月弯刀,递给了那达玛赞布:“凝血灵芝我要三只就够了,另外两只留给你。这三只我也不白要,这柄刀是宝刀,足抵的过你那凝血灵芝,算付给你的账钱,走了!”
说完,地上腾起一阵白烟,梅霖已经消失不见。
回到自己的国师府,梅霖还犹自得意不止,认为这是自己干的最为漂亮的一件事了。
香姑却上来迷迷糊糊的问道:“乞丐哥哥,你真厉害,你一口气就吹倒了那个胖子,你把这本事也教教我!”
“哈哈哈,”梅霖一阵大笑,一下子抱起香姑,转了个圈,大笑道“你乞丐哥哥哪有那么厉害,我只是算准了,他那个时候正好会走火入魔而已!”
“哎呀,”梅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脸上不由的变了色。
“怎么了?”香姑紧张的问道。
“那那把圆月弯刀是西夏的国宝,我给了吐蕃恐怕大大的不妥!”
梅霖起到一柄刀怕会引起两国之间的战争,当即一腔喜气冷到了脚底:“唉,是不是坏事做多了,我这人不习惯做好事啊?”
梅霖带着三只凝血灵芝和香姑回到了国师府,张果老早已在来回不停的走着,等的有些心焦。
梅霖一进门,张果老便迎了上来,未开口先抬眼向梅霖脸上看去,只见梅霖一脸的喜色,便知道事情已经成功了。
果然,梅霖兴奋把三只暗红色的匣子向着张果老一抛,高兴的叫道:“凝血灵芝到手了,果老子,你能炼药了吧?”
没成想,张果老却是摇了摇头,黯然说道:“凝血灵芝虽然有了,但冬虫夏草至今还未找来,这药还是无法炼治啊!”“什么?这么难找的凝血灵芝老子都带来了,任何一个药铺都有的冬虫夏草会找不来?”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有人来报,凌指挥使求见。
“靠,我正要找他,”梅霖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出去,走到大门之时,梅霖的脚步却又慢了下来,心中暗自想到“自己身负艮天诀,也算是个修道者了,怎么还能如此冲动?有事应该多问问原因了?”
梅霖灵息一动,前后情景早已知晓,等梅霖双手打开门时,脸上的愤怒焦急,早变成了微微的笑意。
凌云双眼血红,脸色铁青,正在开口,却被梅霖摇了摇手打断了:“凌师兄,事情我都知道了,这不能怪你,是对方太厉害。本来我也没有希望你能把冬虫夏草带来!”
“你?”本来一腔火气的凌云,听到梅霖的最后一句,更加怒不可遏,没好气的说道“你知道我带不来,为什么还要找我帮你?”
梅霖却是从容不迫的微微一笑:“凌师兄,你不要着急。这一次你又有了一个查找那兵器事件的好机会了吧?”
“你是说,”凌云一点就透“你是说,他们是同一伙人?”
梅霖笑着点点头,缓缓说道:“这么大的事,不会一点蛛丝马迹都留不下吧?”
还未等梅霖这句话说出口,凌云早去的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