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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轶不这么想,他跟了上去。他发现慕将军没有回军帐,而是往军营里那片高地走去。他很是纳闷,便一直跟着,只见慕飞坐在一块石头上,就一直俯看着军营,一动也不动。
突然,慕飞开口了:“吴轶,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将军,我我”吴轶有点慌乱“只是”
“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回去吧,我只是想在这里呆会,你不必担心。”慕飞说着,也没回过头,但关切之意已尽在其中了。
“是!”吴轶听得心头很热,转身离去。快要下到军营的时候,他见到了离席的落落,却是当做什么也没看到走过了她。
落落对这样的情形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也只管走自己的路,向着那片高地走去。但她却不知道,吴轶突然中途折了回来,跟在了她的身后,只是有一点距离。
到达高地,落落见到了慕飞:“你来很久了?”
慕飞闻言忙起身,回望着她,满是笑意,看得远处躲藏着的吴轶愣了神,这是将军吗?怎么他会有这样生动的表情?
看着,落落便已与慕飞并排而坐,只留下两个真切的背影给他。他咬紧了双唇,眼里燃着不明状的火,似是要燃尽他看到的一切一样。他很想冲上前去,扯开他们,他也想靠近了听他们的谈话,但是他什么也不能做,除了躲在暗处看着。
“明天,就要出征了。”慕飞幽幽地道。
“是啊,终于要开始反击了。”落落回答着,满是释然。
“你是在怨我?”慕飞突然看着落落。
“没有,我只是想快点结束战事。”落落也看着他,跟他解释,才发现他竟是这样敏感。
“你就这么想离开吗?”慕飞的话里有几分认命,几分凄凉。
“不,我只是”落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慕飞却一直盯着她。她不敢看他的眼神,于是低下头:“只是,有些事,我必须去做。”
“所以,你的离开是必然了?”慕飞苦笑,看向天空,今夜无星。
“也许,有一天我还会回来。”落落也看向天空,但若是与莫秦仁的约定,恐怕是永远也回不来了。
“也许!”慕飞突然站起来,俯看着落落,扬声道:“也许算什么?我为什么要为了这种遥不可及的字眼去打这场战?”
落落惊悚,竟伸出一巴掌拍了过去。被打的慕飞一脸震惊,死死地看着她,似是要听她的解释。
落落缓缓收回手:“不要这样想,可以吗?”
她握着自己那只冲动的手,接着说:“你是在为这个国家而战,圆方你的祖国啊。”
慕飞似是听到一个笑话一般,抓住了落落的双臂:“为什么是我们流血,为什么是我们牺牲?难道我们就命贱吗?只为自己有什么不可以?你说!”
“可是,我有要保护的人,我不能这样任性。”落落战战兢兢地说着,说完,便感觉到慕飞身上一震,声音似乎也再震了:“我们其实可以什么都不用管的。”
过了一会落落又小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你的。其实我很不想再回去面对那些。但是,我不能这样任性。”
此时,慕飞突将落落一把搂在怀里。落落被他搂在怀里,无措了一会,便也回抱住他,轻轻的,柔柔的,像是在抱着一个孩子,他感觉到了,情不自禁地叫道:“希儿!”
“不,我不叫李希,我是花落。”落落妥协了,她只觉得现在搂着她的不是什么大将军,而是一个孩子。
“花落?”慕飞从怀里拉开她,很疑惑地看着她“誉满天下的花家二小姐?”
“不,花落是我的名字,但我和她不同,”落落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还有,你相信我,等我办完我的事情,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来找你。”
慕飞听了,二话没说,又紧紧抱住了落落。高地下面,将士们依旧在宴中,没有散去,因为时间还很早,而躲在暗处的吴轶,却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去。
次日,大军整装旗鼓出发了,落落也跟大军行进,这一次她仍然是骑马。
战事发起,或许是慕飞的探子埋得很深,大军步步进逼,敌军一路败退,慕飞率领将士们一路攻占了流莺的古蒂,柳领等大城池,只要再攻过无虚,便可以向芒原挺进。
从前,落落未见过真正的战争,虽然电视中见过不少,但像这样赢得彻底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战场上的慕飞,雄姿英发,印着‘慕’字的锦旗高高地随风而动。每攻占一处,他会抗拒众人的言语,唯独将落落提出的‘善待战俘及百姓’的话落实下去。众将即使是开始还有怨言,后来看到百姓与战俘从未有过的合作,他们也妥协了。